第39章 最後的對峙(1 / 1)

金錢誘罪 娓娓安 1477 字 2天前

楊逸明幾乎是被拖曳著離開江城公安局,他的臉色本就透著一縷青,此刻更是青白色深,他如同一隻獸,絕望地發出怒吼。張徹站在他的身邊,眼睛亦是通紅的,他說:“楊逸明,所以你現在能理解我的感受嗎?”楊逸明看著這個四十歲的北方漢子,他眼睛裡的傷痛,竟然是和自己一樣的,他忽而明白莫妮卡死後,這個精乾的漢子為什麼變得那麼頹唐易怒。這原本不該存在他和莫妮卡這個交際花之間的情愫,卻仍是不可抑製地發生了,卻在一場爆炸中戛然而止。楊逸明甩開張徹大步往外走去。“你去哪裡?”張徹追問道。楊逸明憤怒地回身,“莫妮卡為什麼會死,林婕為什麼選擇緘口不言,她們都是為了一個人——我現在就要去問問他,他到底有什麼魔力,讓這些女人為他生,為他死?”“你瘋了嗎?你已經在發布會上問過沈風了,他對這些事完全沒有愧疚,你現在問他,結果又會有什麼不一樣?”張徹試圖喚醒楊逸明。而楊逸明已經被憤怒填滿了大腦,他說道:“嚴鼎說那晚他和林婕明明就在公司,你告訴我風迅的監控有漏洞,可是我不甘心。我就是要問問他,那晚他在哪裡,他的敵人死了,情人也死了,現在他難道一定要讓林婕也為他殉葬嗎?”“楊逸明,你冷靜點!”“林婕可能會被判死刑的,而且是我親手把她推上的絞架!莫妮卡已經死了,可是林婕還沒有!但是她很可能會死,你讓我怎麼冷靜?!”楊逸明上了車,不顧張徹的勸阻,徑自開車飆速離去。張徹拍打他的車門,追著他的車子,卻無法製止楊逸明去找沈風的行徑。嚴鼎一直在公安局外,他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楊逸明,眼見得他開車離去,隻能茫然地望向張徹,問道:“張警官,現在該怎麼辦?”張徹叉腰,他看看楊逸明開車去的方向,他回頭望望公安局,說道:“我認識個朋友,他眼睛有微觀的異能,以前刑警隊經常找他來看監控的,現在我就找他來,讓他來辨認下視頻裡的人到底是不是林婕。如果我們能趕在楊逸明找到沈風之前找到確切的證據,我想他會冷靜一些的。”嚴鼎早已被嚇得沒了主意,聽張徹這麼說,當即隻是點頭。而此時的楊逸明兀自在開車狂飆,他一邊開車一邊不斷地打電話給沈風,直到他接聽為止。“沈風,你在哪裡?”楊逸明質問道。“我在機場。”電話那頭懶懶的聲音。“你在機場做什麼?”楊逸明隨即反應過來,打了個激靈:難道是沈風要跑?沈風仿佛洞悉了楊逸明的想法,隻是笑笑說道:“我現在的名字早就在出入境是黑名單了,除非我拿著假護照,否則我是跑不出去的。何況我要跑早跑了,不會等到現在。”“那你在機場乾什麼?”“沈蓉走了,我隻是送送她而已。”沈風輕描淡寫地說道。“沈蓉走了?”楊逸明有些意外,畢竟昨天沈蓉這樣實力護著沈風的樣子,並不像馬上要離開他的樣子。“是,她本來就不屬於這兒,不該回來。”沈風淡淡說道,“你是在為了林婕的事找我吧?我現在會回風迅,我們就在那兒見吧。”沈風這樣風輕雲淡的言談,並不在楊逸明的預料裡,而沈風越是不以為意,他越是惴惴不安。楊逸明開車去了風迅。“我在天台。你上來吧。”沈風倚窗看到了楊逸明,他打了電話給他。楊逸明停下車,往上看了一眼,風迅的樓層太高,他看不清站在大樓頂端的沈風,但他還是坐著電梯來到了頂樓。沈風就站在那裡,他著一身休閒便服,由於保養得宜,他的身上並沒有沾染太多的歲月痕跡。那回頭的瞬間,楊逸明甚至有種錯覺,仿佛還是少年時的沈風,他抱著個籃球站在天台上,有些倨傲地望著樓底下的人群。“楊逸明,總有一天我會站在高處,把他們都踩在腳下。你信嗎?”楊逸明驀然有種並不真實的感覺,沈風的話語還響在耳畔,仿佛他們還是初入大學的天之驕子,那個時候他們遠眺前程,未來仿佛有無限種可能性。沈風看著楊逸明,笑了一笑,說道:“楊逸明,你有沒有想到我們大學時,你總喜歡一個人躲在教學樓的天台時,彆人總找不著你的時候,我總知道在哪兒能找到你。”楊逸明緩緩走到他身邊,極力壓著自己的憤怒說道:“沈風,我不是來找你敘舊的。我是問莫妮卡——”沈風卻揚起手打斷了他,他說道:“逸明,你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從前?我說過我從小家境就優渥,可是我這種小少爺的生活隨著我父親的內退而結束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了權力的魔力,你擁有它時彆人能將你捧上天,你一旦失去了它就會墜落地底。我發誓我總有一天會重新擁有它。”楊逸明覺著此刻的沈風和昨天張揚跋扈的他明顯有些不同,他停下了腳步,警覺地看著他。“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沈風淡淡地說道,“我隻是想到你以前說的,如果一個人成了欲望的奴隸,那麼他遲早會被欲望所俘虜。”楊逸明聽他東拉西扯著,卻始終猜不到他的用意,不由仍是警覺地看著他。沈風的眼底有著深深的疲倦,他說道:“這些年,我想玩的都玩夠了,可是我覺得沒勁,沒勁透了。”楊逸明沒有說話。沈風卻望著他說道:“我有家庭,有一雙兒女,有賢惠的妻子,有美貌的情人,我什麼都有,可是我卻偏偏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可是逸明,你明明什麼都沒有,為什麼你卻總顯得比我富足?”楊逸明聽到他這麼說,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沈風,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作為創業者,你需要忍受創業的寂寞,要有不斷否決自己,開創新氣象的決心。 我的理想一直是作為一個創業者被曆史記載,所以我的腳步一直向前,所以就算我現在仍是孑然一人,可是我的精神世界是富足的。但是對你來說,創業不過是手段,你想要的隻是如同童年時那麼優渥的生活,所以風迅成功了,你就滿足了,也就故步自封了。當然,你有沈蓉那樣好的妻子,如果你決定停下來享受生活,珍惜你擁有的一切,那也是你生活的一種方式,但是你偏偏不滿足這樣。你賭博、玩女人,甚至犯罪,追求的都不過是一瞬的刺激,這種刺激如同飲鴆止渴。刺激過後,你會覺得更加空虛,就好像吸毒的人,追求吸毒那一瞬的刺激,可是毒癮過後呢,是不是更空虛?”沈風雙手插在口袋裡,他看著楊逸明,如同在看著一個怪物,他說道:“楊逸明,這些年來就算公司再成功,你也十年如一日睡行軍床,吃水煮菜,就跟大學時那個窮學生一樣。風迅明明已經那麼成功了,你卻要否決它,要重新開始新的方向,你這樣的成功有意思嗎?到底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楊逸明緩緩搖了搖頭說道:“說到底,隻是我們所追求的不同而已,原本我們也沒必要去否定另外一個人的生活方式。可是你為了維持風迅的成功,不惜去害那麼多人,那就是大錯特錯!”沈風退了一步,站在天台邊緣,整個人搖搖晃晃,他看著楊逸明,笑了一笑說道:“你說,我都害什麼人了?”“林婕都已經和我說了,當初你們散布不利於姚華的輿論,就是想通過網絡暴力害他,如果不是他的意外失足,可能這真的會升級為一場謀殺。”楊逸明望著沈風,頓了頓,“林婕那麼儘心儘力維護你,所以我不願意撕開更殘忍的事實給他看。林婕去看姚華,姚華卻摔下樓,這真的隻是一場意外?難道不是你早就想好的,讓林婕成為這件事的受害者?”沈風輕輕一笑,“楊逸明,你這麼說可真的冤枉我了。在那個時間點,讓林婕去監獄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們是想通過輿論給姚華施加壓力,但那隻是我們想通過輿論讓姚華的話語變成不可信的證詞,但是讓他死,再讓薑璐去指證林婕,那真的是莫妮卡的作為了。她原本想通過這樣的栽贓讓林婕進監獄,可是她哪裡是林婕的對手?漂亮又愚蠢的女人對不對?”“那莫妮卡呢?她到底是怎麼死的?”楊逸明緩緩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即使到今天這一步,林婕依舊沒有出賣你,但是我不相信她會是縱火犯,你說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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