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孤注一擲(1 / 1)

金錢誘罪 娓娓安 1455 字 2天前

沈蓉回到臥室,關上門,整個人就癱倒在床上,默默地垂淚。沈蓉這次回國,就國內的關係和人脈,不斷為沈風奔走,但在相繼遭到委婉拒絕或者直接吃了閉門羹後,她不免有些灰心喪氣。眼見得如此奔走能將沈風保釋出來的希望仍是渺茫,最後不得不去求助了她的父親。他的父親沈望山原本是沈風父親的下屬,可後來沈風父親提早退休後,他的父親就不許了他和沈風的來往。後來沈蓉一定要嫁給沈風,這在沈蓉父親沈望山看來多少算是不明智的舉動。撇開家世不談,沈風的性子也一定也不安分,但是沈蓉一意孤行,沈望山也是無奈,但是在他們婚後兩家並無任何走動。沈蓉在決定找父親的時候也是彷徨,最後也隻是讓司機將車子停在父親小區前,搖下車窗,看著熟悉的老式住宅,踟躕了良久。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沈蓉在心裡將沈風的安危和自己的尊嚴衡量了一下,最終仍是選擇了下車。沈蓉回到家裡,摁響了門鈴,家裡的老傭人看到她的身影,顯得異常驚訝,立即通知了沈望山。沈望山前兩年腿腳動過手術,一遇寒天腳就不利索,他抱著一床毯子坐在沙發上,看著走進屋的女兒,那眼神卻如同看著個陌生人一般。拿起遙控板關了電視,嘲諷地說道:“怎麼,現在沈風有事,才想到回家了嗎?”沈蓉望著父親,臉上神情沉靜,還帶幾分倔強,她說道:“爸,不是你當初說不想看見我們,我才不回來的嗎?”沈望山嘴角上揚,表情十分譏嘲。“媽呢?”沈蓉這趟來,就是為了給沈風求情,可是父親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卻讓她一時說不出求情的話,隻能詢問母親的行蹤,以緩和現時的尷尬。“她在你弟弟那兒,他不剛添了一對雙胞胎,所以你媽不得不在兩邊跑著。”“嗯。”沈蓉低垂下了眼瞼,她和弟弟當然是還有聯係,也知道他剛剛添了雙胞胎兒子,可是她在澳洲,也不過寥寥數語詢問,倒顯得她親情極其淡漠了。沈望山看著女兒,一副恨鐵不成功的神情,恨恨地說道:“這幾年家裡出了多少事,也不見你回家來看看,倒是沈風一出事,你就給我回來了。你們結婚的時候我早就說過他那人人品有問題,偏偏你一頭栽進去,你們離婚的時候我還當你想通了,現在你怎麼還放不下這個爛人?”“爸,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你外孫的父親。”沈蓉一臉倔強。沈望山惱得將遙控板都扔在了地上,說道:“我們沈家三代,清白為官做人,本來就不想和沈風經商惹上關係,他風光的時候我都避之不及,何況現在他這個情況。我更加不會把沈家牽涉到裡頭,你弟弟的仕途好不容易有些曙光了,難道你非要他功虧一簣?再說,就算你把他救出來,他會感激你嗎?你們結婚這幾年,他在外麵鬨成什麼樣,你和他離婚本來是再好不過的事,你為什麼又要傻得頭昏腦熱地栽回來?”沈蓉的眼睛裡蓄了淚水,她說道:“爸,我從小到大,你一直教我做個淑女,我最大的價值是不是就是嫁個門當戶對的人,為弟弟的仕途保駕護航?是,我知道沈風不是你眼中合適的人,可是從小到大隻有他懂得逗我開心,讓我知道我沈蓉是個獨立的人,不是一個家族的裝飾或者誰的陪襯。他是風流,他是沒有正型,可是我愛他!陪他創業的日子是我充實、最快樂的日子!現在我就是要救他出來!”沈望山聽得眼睛裡也有些淚水,但是他將頭彆了開去,隻喃喃說道:“傻女、傻女……”沈蓉跪在了沈望山麵前,哭道:“爸,我求你救救他——”沈蓉的母親林寧回家,在她走進來之前已經聽傭人說起女兒回家的事情,她生怕這對性格都擰巴的父女起了爭執。因此走過來的時候頗有些急匆匆的,當她穿過走廊來到客廳,乍然看到女兒跪著,這母女連心,一下心痛得不行。連忙奔過去扶起她,麵對著沈望山嗔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讓女兒這樣跪著嗎?”沈望山手指著沈蓉,看著妻子,冷笑著說道:“你倒是好好看你教的女兒,真是為了個男人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林寧氣急道:“什麼叫我教的女兒,難道你沒份教?再說沈風怎麼說也是你兩個外孫的爸爸,如果能幫忙讓他出來,你又有什麼不能幫的?”沈望山麵對妻子數落,愈發憤懣,姿勢苦於不能行動自如,因而隻能一直冷笑。林寧扶起了沈蓉,為她拍拍膝蓋上沾的毛絨,又低聲對女兒說道:“你也是,這麼久不回來,一回來就惹你爸生氣。你不都和沈風離婚了嘛,又何必為他來惹怒你爸?”沈蓉搖搖頭,苦笑道:“我原來就知道我不該回來的。在你們眼裡,我這個女兒哪有兒子金貴。”她輕輕推開母親的手,轉身就要離開。沈望山終於按捺不住說道:“是不是我去找人求這個情,你就不打算再回這個家了?”沈蓉賭氣沒回頭看他。林寧眼見沈蓉滿眼血絲,臉容遠比前次相見的時候消瘦憔悴,她心疼女兒,就向沈望山不停地使著眼色,說道:”你就看看能不能找人說說情先把他保釋出來嗎?也省得你女兒再這麼奔波。”沈望山也是犟脾氣,眼見得女兒頭也不回,心裡堵著一口氣,哪裡肯鬆口說出軟話來,當即哼了一聲說道:“自作自受!”沈蓉苦笑著推開母親的手往外走去。沈蓉失魂落魄地回到賓館,回到房間,洗了澡卸了妝,正自坐在鏡前看著兩眼無神的自己發呆,她放在梳妝台上的手機倒是響了起來。她看見是母親的手機號,正生怕一接起來又是父親的一頓嗬斥,正自猶豫著是不是要接起來,最後還是想著這有關沈風的最後一絲希望,她將電話接了起來。“蓉啊,你爸爸答應去打招呼了,他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關心你的啊,你可彆太怨著他了……”沈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淚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滾落了下來。沈蓉淚水潸潸,隻是那天是喜極而泣,而現在卻隻是徹底的悲傷,她放棄尊嚴,不惜以弟弟的仕途、家族的一切為賭注而去挽救的愛人,卻仍是無情地拋棄了她,她為了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家人,真的值得嗎?這個時刻,梁佐正和李澤亞從外頭簡陋的大排檔上趕回來,今兒是老法醫退休的日子,他們就在附近的大排檔上搓了一頓,也算為老法醫的踐行。看著老法醫落寞的樣子,梁佐不免有些感慨,覺著他們明明是肩負生死,意義重大。可是卻越來越少有年輕人願意從事他們的工作,幾個公安學校畢業的法醫專業的學生來這兒往往是沒乾幾年就申請調任,或者僅僅是把這個工作當作鍍金,也隻有老法醫在這個崗位上待了一輩子。“退休了,就不用這麼忙啦,可以過些自己的日子了。”梁佐掐著煙,一邊抽著一邊瞧著老法醫說道。法醫一隻手各拿一隻筷子,就像平日拿著解剖刀和鉗子一般,他嘶啞著聲音說道:“我這輩子淨是跟屍體打交道了,老婆子總說我摸她就跟摸屍體似的,杵得慌,早就不和我住一道了,我就一個人,在局裡還覺著自己有些用處,這回家了一個人麵對著空牆壁能乾啥?”梁佐聽著老法醫的感慨,也不由有些悵然,他再過兩年也要退休了,他早年一直為了案子徹夜盯梢嫌疑犯,甚至還遭過打擊報複。上頭出於他家人安全的考慮,讓她們去了另外一個城市,家裡人對於他一把年紀了仍如此搏命表示不解。他想著這些不如意事,也不由猛灌了自己一口江小白,說道:“現在的人啊,忒功利,他們老說啊,老梁,你也升不了官,混大半輩子就一刑警,沒兩年就退休了,你還這麼拚命乾什麼啊?可難道這破案就為了升官發財,難道不是為了找到真凶,替那些枉死的人伸冤嘛?!”法醫沉沉歎了口氣,吐出的熱氣在陰冷的空氣中凝成了一團白霧,將他蒼老的麵容都隱埋了起來。梁佐和李澤亞滿腹心事地回到局裡,正巧就看到了楊逸明,後者異常激動地衝到他們麵前,說道:“梁隊,我要就莫妮卡的案子提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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