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霸氣談判(1 / 1)

陸裴看著健身卡可憐的屍身,忍不住笑了:“我滴乖乖,這麼凶啊!”謝晚瞪了她一眼,直接將人打橫抱起:“那男的穿那麼少,一看就不是好人。”健身教練不都是這麼穿的嗎?況且還是夏天,難不成要穿個軍大衣?哈哈哈哈!陸裴越想越好笑,最值得她開心的是——終於不用被逼健身了。還沒笑完,謝晚就一巴掌打到了她屁股上。笑容瞬間消失。“謝晚!”陸裴平地一聲吼。謝晚渾身一哆嗦。乖覺站在一旁:“明天就要回臨城了,安安靜靜休息吧。”……二人回到臨城的當天,在機場碰上轉機去美國的李琛,兩人隻是相視一笑,沒有多餘廢話,臨擦肩,李琛忽然湊到謝晚耳邊,輕聲說:“哥,謝謝你。”謝晚一怔,尚未回神,李琛就拉著箱子一邊往後退,一邊衝謝晚彎眼笑道:“哥!我會回來參加你的婚禮的!”謝晚眼中略略一濕,淺笑招手。兩人回到家,吃過午飯江天就來接謝晚了。下午三點有一個雜誌硬照拍攝。以謝晚的功底,兩個小時綽綽有餘,但拍完之後,謝晚卻不肯走,一直站在主編後邊。正在挑選照片的主編頭皮發麻:“站著累,謝老師要不坐下吧。”謝晚沒坐,指著兩張尺度頗大的照片說:“這些能不能發我一份?”主編皺眉:“您要這個乾嘛?”謝晚:“給嗎?”主編:“……”晚上回去,謝晚就把陸裴的手機和電腦偷偷拿走,將背景換成了自己那兩張香豔的照片兒。陸裴吹完頭發,看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一挑眉,剛要問,人就跑浴室洗澡了。陸裴撇撇嘴,拿過手機,臉先一皺,然後走到樓梯下邊,哢嚓,把電閘扳了。“阿裴!”黑黢黢的浴室傳來一聲滿是求生欲的呼喚。陸裴打開手機手電筒,倚著浴室門道:“色誘還誘我手機背景上了是吧,你怎麼就那麼饑渴呢?傳出去也不怕彆人笑話。”浴室內一陣沉默,陸裴忽然不踏實,趕緊把電閘複位,再次走到浴室邊,沒來得及開口問就被拉了進去。陸裴不妨,手機呲溜一下飛出,直接躍進滿是泡沫的浴缸裡。全然把手機忘到腦後的陸裴搓了搓手指,滑溜溜的:“你抹油了啊!”謝晚直接伸手剝掉陸裴上衣:“沐浴露沒洗完呢你就扳電閘,很好玩?”“嗯,挺好玩兒的。不過……”陸裴捏了捏謝晚的Q彈腹肌:“你現在把我拉進來,是要玩兒浴室py嗎?”謝晚僵硬了:“阿裴你能不能矜持點兒?”“不能。”“那就換個說法。”“我喜歡直接的。”“……”第二天,陸裴又睡到下午,醒來的時候已經被挪到床上了。睜眼,陸裴翻身支著頭:“你那背上要不上點兒藥吧,看著怪嚇人的。”“沒事,留著挺好,可以時刻提醒我阿裴你有多重,而且整個人砸下來的時候勁兒特彆大。”謝晚穿上襯衫,一邊係扣子一邊往床邊走,剛靠到床邊陸裴就一腳踹過來。謝晚扣子係到一半,一手攥住陸裴攻勢凶猛的腳,躬身低頭,輕輕在足尖兒親了下。“嘖~你真惡心。”陸裴兩手按著床,一隻腳還在謝晚手裡。謝晚麵無表情:“你的腳。”陸裴瞬間一笑:“那不惡心了。”“後天進組,東西準備好了嗎?”謝晚鬆開手,係上剩下的幾顆扣子。陸裴在床上打了個滾:“準備什麼啊,住的地方劇組訂,就連服裝都是劇組發,我帶著自己就行了,要不你收拾行李的時候直接把我放你行李單裡?”“也不是不可以。”謝晚穿好衣服,掀開被子把陸裴抱了起來,“我的小祖宗,再睡就第二天了。”陸裴抽了下謝晚的肩膀:“剛才還嫌我重,現在怎麼又抱起來了?不怕我把你胳膊壓折?”“昨晚是誰管我叫鐵臂阿童木的?能壓折阿裴你就成精了。”謝晚一笑,低頭又親了下。……臨城物理研究所。陸裴背著包下樓,歪頭夾著電話,戳開一瓶AD鈣:“嗯嗯,見過麵了,合同也簽了,國慶之後入職。”“國慶之後?這麼晚?是不是談的不順利?沒事兒我跟他們說。”陸裴笑道:“沒有沒有,劉院長您多想了,是我個人原因,國慶要辦婚禮,期間還要陪老公上個綜藝節目,挺忙的,沒時間也沒心思工作。”“那就行,我還以為是那幫老小子壓榨你呢。”“沒,”陸裴餘光掃見研究所門口那輛黑色邁巴赫,眉頭一皺,“劉院長回聊,我這邊有點事。”邁巴赫停在一家高級餐廳門口,謝成文要了個安靜的包間。“裴裴,你想吃點兒什麼?”謝成文將菜單退到陸裴麵前,一臉慈祥,看起來不像是裝的。陸裴禮貌一笑:“不用了,我回去還有事,謝叔叔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謝成文莞爾,搓了搓手,又喝了口咖啡,一張嘴,那股藏在潛意識裡的商場談判風範又躥出來了:“我跟阿晚媽媽的事,阿晚應該都跟你說了吧。”陸裴用頭發絲兒想都知道謝成文找她乾嘛,無非就是想拿她當調和劑,緩解他跟謝晚的父子關係,不少電視劇小片兒裡都這麼演的,父子不合,找到未來兒媳婦一勸,然後父子和好如初。但……演這出戲的話是不是找錯人了?“前因後果知道,細枝末節也知道,全都知道。”陸裴淺笑。謝成文:“那我就不多費口舌了。唉~其實當年我也是為了這個家,當時公司遇到了大麻煩,大小會議不間斷的開了好幾天,我連家都沒回,一天也隻吃一頓飯,這才渡過難關,可哪知道,嗨~不說這個了,都是些陳年舊事,拿出來抖灰太敗心情,說說阿晚吧,因為這個事兒,他跟我彆扭好多年了,可畢竟是親生父子,總這麼著不太好。”陸裴一笑,喝了口咖啡,沒說話。謝成文以為有戲,繼續道:“叔叔能看出來,阿晚是把裴裴放在心上的,我相信裴裴你也不想看到阿晚心中一直有結,所以……”他頓了頓,“幫叔叔個忙,好好勸勸他成嗎?”陸裴放下咖啡,淡淡道:“在此之前,我想問叔叔幾個問題。”謝成文:“但說無妨。”“白阿姨病症突發,在手術室搶救的時候謝晚給您打電話為什麼沒有接呢?”陸裴往咖啡裡加了一條肉桂,攪勻。謝成文一臉惆悵:“當時公司有事,太忙了,我以為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就沒在意,說來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初。”話沒說完,就被陸裴截斷:“確實是您的錯。”謝成文一愣,完全沒料到陸裴會這麼直接。陸裴繼續道:“兒子給您打一個電話,您沒接,這可以理解,但幾十個連續電話您還沒接,這說的過去?”謝成文又要辯解,沒說兩個字,又被陸裴打斷:“說實話,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有蹊蹺。”“可當時就算我去了,也無濟於事!”謝成文有點繃不住了。陸裴一笑:“這不是去不去的問題,是態度問題。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當時是綁匪綁架了謝晚,您接到的是勒索電話呢?我覺得等您會議開完,就可以直接去給謝晚收屍了。而且常言道吃一塹長一智,白阿姨第一次病情加重以至於常年臥病在床就是因為您沒接電話,但凡是個有心的人,以後都會在這方麵多加注意吧,但您還是沒有。”眼見謝成文臉色越來越黑,陸裴笑了聲,又給自己的咖啡加了勺奶片,攪勻:“我說話從不忌諱,叔叔彆在意。這第二個問題,就是打剛才談判一開始,因為您跟我說話的語氣腔調還有態度完全不像在交心,所以我就姑且稱之為談判了。”“打談判一開始,您就說了一籮筐自己多麼的不易,還揚言都是為了這個家,您說您不容易,謝晚就容易?當年他才多大啊!十一歲!一個連自我情緒調控能力都不健全的小孩兒,受到這麼大打擊還沒長歪已經是奇跡了,您好意思跟我說您不容易?”“我賺錢還不都是為了他?難道這還錯了嗎?!”謝成文有點氣急敗壞。陸裴:“足夠的物質條件能擴大人類的行為自由,但這世上有絕對的自由嗎?沒有。所以人這一輩子,重要的不是將自由的圈子畫多大,而是在力所能及的方寸之地中,獲得最大限度的幸福。您這一輩子都在畫圈兒,但時至今日,親兒子與您心結難解,繼子又與您生疏,您除了這層風光體麵的殼子,有體會到一點兒人與人之間所碰撞出的幸福感嗎?”“我……當年他媽媽的事,是我錯了,但我也是有原因的啊,這些年我心裡也不舒坦啊!父子親情血濃於水,就不能看在這份上原諒我嗎?”謝成文激動地說。“父子關係血濃於水,不假,但這是跟旁人比的。一個隻知道工作的父親,跟一個就算重病在床還整日惦記著兒子瑣事的母親相比,這親疏關係得稀釋好幾倍吧。”陸裴再次往咖啡裡加了塊方糖,攪勻,淡淡道:“您說自己事出有因,試問哪個犯錯的人沒有原因?難道就因為有原因就要被原諒?知錯就改,善莫大焉,這是對犯錯者來說的。而對於受害者,一定的寬容心是要有的,但不分是非一味寬容,那就是聖母,他們的寬容像韭菜一樣廉價,成捆批發,但著實沒什麼價值。”人一激動,話就忍不住有點糙。“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要叫我們兩父子就這麼僵持下去嗎?”謝成文嘴巴都氣哆嗦了,勉強維持風度。陸裴端起加完料的咖啡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但莫名不錯,嘴角一勾:“父子重歸於好的大團圓結局固然可喜,但如果是強行的大團圓我看還是算了吧,且不說我不會替您去當這個說客,就是當了,我百分之三百保證,謝晚不會答應。”“你沒試過怎麼知道?”謝成文慍怒。“因為她了解我。”陸裴一愣,循聲看向忽然打開的包間門。謝晚靜靜站在那裡,麵無波瀾,與陸裴對視那一刹,暖暖的彎下眼睛。“對不起,這位先生非要進來,我們沒攔住。”服務員惶恐道歉。謝成文一臉嚴肅的衝服務員擺擺手,服務員連忙開溜。“阿晚,過來坐吧。”謝成文又換上一臉慈愛老父親的神色。“不用了。”謝晚走到桌邊,拉起陸裴,剛走兩步,又扭頭對謝成文冷冷道:“再想拿阿裴當槍使,我們沒完。”謝成文:“……”出了包間門,又碰見薛川,陸裴打了個招呼。薛川跟謝晚商量電影發布會的事,恰巧也約在了這家餐廳,包間就在隔壁。謝晚中途去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陸裴跟謝成文,然後就跟來偷聽了。“我剛才說話是不是太重了?”陸裴坐在副駕駛,歪頭問謝晚。謝晚挑眉:“重?你認真的?”“什麼意思?”“我聽謝成文說完第一段話,還以為你會當場暴起,直接開罵呢。”“我有那麼凶?”“豈止啊,還記得我當年被夏迷欺負,你是沒見你當時那暴脾氣,真是要上房。”“有那麼王八之氣?”“是啊,而且我當時可開心了,”等紅燈的空隙,謝晚扭頭寵溺的看了陸裴一眼,“我就想,你那麼暴脾氣還不講理,應該隻有我會喜歡了吧。”“啥意思?我念書那會兒也是有不少男生追的好吧。”陸裴翻了個白眼。謝晚一笑:“不少男生追是真的,但單獨吃一頓飯之後再沒下文也是真的。”“……”當麵兒揭人短真的好嗎?陸裴不服,又道:“在國內的時候確實是這樣,但我在以色列的時候要不是考慮到異國磨難多,指不定就真有小哥哥了。”謝晚想都沒想,便說:“怎麼可能!你穿拖鞋出去約會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倆……”謝晚忽然大刹車,在陸裴的眼神威逼之下沒底氣的說出了後兩個字,“沒戲。”“晚晚?”陸裴眯細了眼。謝晚死抓著方向盤:“先開,開車,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哈哈,回家再說。”一進家門,謝晚就被賞了個大號榴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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