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陸裴停職(1 / 1)

“你彆開玩笑,同樣的,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陸裴陡然正經起來,前幾次給謝晚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謝晚又不欠她的。電話那頭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覺得是在添麻煩,你可以……”能被你用到,是我的榮幸,有時候,你可以選擇依靠我一下。陸裴道:“好了好了,不要說這個了,我聽人說你要搞超娛樂,怎麼火氣這麼大?”雖然餘小圓說謝晚是因為她才這樣做的,但捫心自問,她覺得自己沒那麼大臉。“他們這麼黑你,這個理由還不夠嗎?”謝晚的聲音驀地冷了下來,似乎怨念頗深。聽見這個答案,陸裴徹底怔住了,真的是因為她!然而,謝晚不知怎得,又補充了句:“我最看不慣彆人無緣無故的誣陷,當年爆料我吸毒的事情也是他們乾的,早看他們不順眼了,這次正好一起收拾。”原來如此!陸裴原本失重的一顆心漸漸找回了正常重力加速度,原來當年爆料謝晚吸毒的那隻幕後黑手就是超娛樂!難怪他這次火力這麼猛,合著新仇舊恨一起報,她們家晚晚氣勢不減當年呐!我就說,堂堂謝晚為了我一個普通人的緋聞去搞垮一個娛樂公司,我哪有那麼大臉?陸裴如是想。一想到謝晚親自鬥營銷公司,陸裴就身心舒暢,原先那些亂七八糟的煩心事立刻蒸發不見,順便還帶了點沾沾自喜。自己運氣可真好,碰上的是超娛樂,謝晚出手的同時就把自己給洗白了,嘖~晚晚真是個可人的小家夥~~~一直認為自己占了天大便宜的陸裴原本打算睡覺的,但接了通電話,整個人有點兒飄,抱著小白球蹭了好幾遍,然後成功失眠了。這邊,江天看著化妝室裡的對著手機發呆的謝晚,疑道:“晚哥,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陸姐,你就是為了她所以才跟超娛樂剛的呢?”明明都做了這麼多,江天不明白謝晚到底在遮掩些什麼。謝晚看了化妝師一眼,化妝師當即會意,收拾了下化妝盒出去了。江天也知道這事兒不能張揚,順手把化妝間的門也給關上了。謝晚:“我不想讓她有壓力。”江天依舊不解:“她如果知道您為她做了這麼多,難道不會更感動,然後……”“然後以身相許?”謝晚隨手翻了翻劇本。江天抱著外套,撓撓頭:“差不多就這個意思。”謝晚莞爾:“你以為是在拍古裝劇呢?稍微承了點情就要以身相許。”“那不然呢?”江天道。謝晚道:“我想讓她安安心心的主動走向我,而不是被道德捆綁到我身邊。”江天實在看不下去了:“那還要等多久啊?!”“等她學會依賴我的時候。”謝晚看著手機中那張被裁掉一半的結婚照,一笑:“放心,不會很久。”江天無奈:“好吧,您自己心裡有譜就行。”場務來敲門,說薛川找謝晚去改下一鏡的故事版,謝晚剛出門,就見到不知道在門口扒了多久的薛大導演。“我覺得,”謝晚低頭看了薛川一眼,“您這做隔牆耳的習慣可以改改。”薛川眉毛一提,嘴巴一張:“老了,改不了。”到了導演室,兩人剛聊了幾句故事版,薛川就冷不防拽偏了話題:“我覺得這件事兒過去之後,你就可以表白了。”謝晚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薛川不是在說劇本:“嗯,有這個打算。”薛川滿意的點點頭,指著其中一鏡道:“這個地方我想直接用背影來表現,你覺得怎麼樣?”謝晚皺眉:“對戲的演員是誰?”薛川道:“上次《逃亡》跟你搭戲的杜晗。”“他演技不錯,但直接用背影的話……”謝晚猶豫了下。單純用背影來表現劇情與情緒,需要很深厚的演技,一般的演員達不到這個要求。薛川摸摸下巴:“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個杜晗確實挺嫩,但演技張力有餘,關鍵是人品好有耐心又不浮躁,我想好好培養培養他,你不是也挺看重他的嘛。”謝晚一笑,聲音溫和不少:“確實是個苗子,那就切背影,大不了多來幾鏡,我有時間。”薛川道:“其實我讓他跟你對戲,還有個原因。”兩人視線交彙,謝晚了然:“他挺活潑的,人也好。”薛川拍了拍謝晚的肩:“剛好可以幫你調節下情緒,看你這兩天臉拉得。”——遠在臨城的陸裴晚上睡不著,看著一通通騷擾電話,不禁有些煩躁,剛準備關機……“喂,劉院長,這麼晚了您。”陸裴話說一半,劉院長就急切道:“陸教授,你這事兒鬨大了!”陸裴自覺事情不大好,連忙道:“學校那邊是不是出事了?”劉院長嗨呀了聲,喘了兩口粗氣,應該是剛忙完回來:“學院頂不住了,學校高層現在非要停你職!”“確定?”陸裴掐了掐眉心,對於這個結果並沒太驚訝,現在事情鬨這麼大,學校不想再被輿論乾擾,就必須要給出個像樣的說法,既然引起這場動亂的是她,那停職也在情理之中。陸裴反應這麼淡定倒是出乎劉院長預料,他一開始還以為陸裴是被氣傻了:“陸教授,你想開點兒,其實也就停沒幾天,這風波一過,自然就複職了,你是咱們從國外引進的新生力量,學院無論如何也會力保你的職稱的。”陸裴眼皮子一跳,捉到了劉教授最後幾個字:“職稱?”思緒顛倒幾個來回,猛地驚醒:“您就彆高抬我了,彆人引進是從歐美頂尖院校,我是從以色列刨過來的,我幾斤幾兩自己知道,您給我說句實話,是不是要降職?”劉教授支支吾吾,被陸裴僭越的吼了一句,忽然嘴皮子抹油,飛速道:“哎呀呀,你這是什麼話,從以色列引進怎麼了?在咱們學校不還是大殺四方!先彆急,降職稱什麼的都是麵子上的功夫,就降一小段時間,等你一複職立馬就升回來,放心,學院一定會力挺你的。”“得得得,您就甭說好話了,都要滿嘴跑火車了,我就是問問,降就降唄,無所謂,我又不看重這些。”陸裴握著手機在床上打了個滾。“嗷嗚~”門沒關死,小白球一拱就跑了進來,四隻小短腿兒吧嗒吧嗒的前後交替,好似一匹縮小版的千裡良駒,嗖的一下,蹦到床上,擰著雪白的小屁股就鑽進了陸裴懷裡。“寶貝兒,你也睡不著啊,來來來,香一個。”陸裴對著一隻狗,麵不改色的說著騷話。電話那頭的劉教授不明狀況,聞言,不知腦補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下三俗東西,直接老臉一紅:“陸……陸教授啊,你你你在哪兒呢?”陸裴摸了把狗頭:“嗯?我在家呢。”劉教授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家裡是不是有客呀?”小白球剛伸出舌頭,就被陸裴一巴掌拍了回去:“沒,我兒子。”劉教授徹底懵了:“兒子?”難不成離婚之前連兒子都生出來了?現在年輕人的私生活都這麼亂的嗎?陸裴一琢磨,也覺得自己剛才那句話有歧義,立刻補充道:“狗兒子。”“……”劉教授隻想趕快結束話題,“陸教授你放心,咱們學院肯定會保你的,你好好休息,掛了啊。”話音剛落,聽筒就傳來幾聲有節奏的嘟嘟~梁靜是做煙草的,人脈比較廣,也認識幾個房產中介,陸裴托她給自己找了個臨時房子,剛一有信,就把小白球扔回窩裡,收拾東西準備搬了。第二天一早,陸裴就喬裝打扮,帶著大號行李箱,背著小白球去了城南的臨時住所。屋子很乾淨,一些生活必需品梁靜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收拾起來很方便,一上午足矣。新搬來的這個小區建設一般,裝潢一般,沒彆的好處,就一點——十分的隱蔽且保密性強,非常適合陸裴這種風口浪尖中躲生活的群體。怕被追蹤,原先的手機直接丟在了家裡,路過專賣店的時候換了部新的,裡邊裝的那張卡是大學時候在B市辦的,除了幾個關係非常好的,沒彆人知道。隻要不去需要身份證的地方,陸裴自認這段時間是非常安全的。勤勞的陸裴晚上洗好衣服拿陽台晾,可本人忙著黑超娛樂,不知不覺就忘收了,一連掛了三天。“昨日,台風‘古井’已成功登陸我國沿海城市,冷空氣以及雨水迅速席卷內陸,本市也將受到嚴重波及,預計今天夜裡到後天,會有大麵積強降水,並伴有雷電冰雹以及短時大風,請市民做好防範,儘量減少出行。”——陸裴有聽一邊打遊戲一邊聽廣播這種城鄉結合部的習慣,正認真的移動鼠標尋找視角,冷不丁聽見一條天氣插播,如夢初醒——衣服還沒收呢。這局一打完,拔沙發而起,迅速跑到陽台,手一攏,就把衣服揣進了懷裡。老天爺也十分給麵子,陸裴剛把陽台門關上,劈裡啪啦兩道閃電就把天空劈成了手機碎屏,緊接著,原本安靜的夕陽紅秒變陰沉世界末日,鋪天蓋地的黑雲緊鑼密鼓的自天際浩蕩而來,鬼子進村一般。對麵樓的住戶慢了兩分鐘,陽台晾曬的衣物已經化身城市不明飛行物體,乘著呼嘯而來的黑道帝王版大風嗚嗚打旋~到彆處旅遊觀光一去不回了。陸裴攏了下頭發,對著窗外感歎:“妖風作亂呀。”她又安靜的晃回沙發,準備乘勝追擊再來一局,還沒開始排人,手機就響了。餘小圓找她,說是手裡有份重要東西,要約出來見一麵。陸裴看了眼外麵這場大風,腦子裡還惦記著廣播裡那場大麵積降水,問餘小圓能不能換個時間,但餘小圓說謝晚在娛樂圈雖然根基很穩,但耐不住超娛樂死不要臉,原本大好的形式竟被超娛樂磨成了僵局,現在急需一股力來推一下謝晚那邊。餘小圓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娛樂圈的風向向來都是瞬息萬變,一小時就能作出不少妖,陸裴吃過這方麵的癟,很清楚。人不要臉,誅天滅地。超娛樂已經拿出了當年日本敢死隊的做派,做好了翻身不成就同歸於儘的打算,這場雨大概要持續兩天,兩天時間足夠他們完成肮臟使命了。謝晚這次幾乎動用了娛樂圈所有人脈和資源,自己怎麼能被一場大麵積強降水嚇得龜縮在屋裡呢?這不符合社會主義迎難而上的作風!也不符合陸裴打了這麼多年“絕地求生”的遊戲品質!而且這最關鍵的一張牌,必須要她這個當事人打出來才解氣。暴風雨裡給超娛樂送催命符,那得多刺激!天不怕地不怕的陸裴一口應下,為了照顧弱小的餘小圓同誌,直接把會晤地點選在了餘小圓家。外麵風大雨大雷聲大,一個小姑娘還是不要亂跑的好。當然,陸裴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也是個徹頭徹尾的姑娘。陸裴去車庫取了那輛萬年不用的壓箱底純黑SUV,這是她剛回國時買的,頂著工薪階層名頭的陸裴一直沒用過,太紮眼,而且,臨城地鐵發達,完全能夠滿足上下班的需求,根本沒必要開著這玩意兒出去招搖。不過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陸裴調出地圖,餘小圓家離自己現在住的地方不是很遠,過一條高架就到,平時也就十五分鐘車程,鑒於現下這潑天暴雨,20分鐘不知道能不能到。她在車上無聊,調出廣播,剛好是謝晚的一個訪談節目,現場直播,問的無非是一些新戲的內容,當然,私生活必然也有。主持人說:“謝老師入圈這麼多年,好像並沒暴露過什麼圈外的朋友,但上一次的緋聞中,有一個叫陸裴的副教授,不知道謝老師還有沒有印象?”謝晚莞爾:“青梅竹馬。”原本這一心二用的陸裴,握住方向盤的手忽然一抖,差點兒撞上路邊護欄。雖然謝晚說的是實話,但大庭廣眾下這麼直白,是不是不太好?采訪現場一片驚呼。主持人自知問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料,眼睛瞪如銅鈴,見謝晚並沒有抗拒的意思,繼續乘勝追擊的問道:“青梅竹馬呀,謝老師能不能跟我們詳細講講?”謝晚淡淡道:“他不是圈子裡的人,你這樣問是不是不太好?”主持人大抽一口涼氣,原以為謝晚要生氣,哪料他忽然嗤笑一聲:“開玩笑,也不是不可以說,但你們也知道,圈內圈外不一樣,我不想給她添麻煩。”說完,謝晚深深看了主持人一眼,目光一錯,掃到旁邊的攝影師,而後又慢慢落在觀眾席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要給她洗白,你們都配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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