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 / 1)

致命遊戲 夏之虞汐 1878 字 4天前

馬戈齊擺弄著格蕾絲那輛路虎攬勝的副駕駛座上的控製裝置。等到他找到座位取暖開關以及腰部按摩器時,他已經在認真地考慮把傍富婆當成一項事業了。開出兩個街區之後,格蕾絲說:“你在監視我。”馬戈齊從後視鏡裡瞟見了與他們相隔半個街區的巡邏車,“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張膽了?”“隻監視我一個人嗎?”“你們所有人。”他默數20秒——她竟然沒有對他大發雷霆,這讓他稍感失望,“彆告訴我你對這個安排很滿意。”格蕾絲歎了口氣,垂下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腕,“馬戈齊,我太累了。你知道嗎?有很多事情我早已經不在乎了。現在實話實說,你究竟是真的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談,還是隻不過想坐著我的車兜一圈?”“我想知道你們的真實姓名。”她拐向通往I-94公路的斜坡,然後衝進快車道,開始加速。沉默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這麼說湯米還沒有進入聯邦調查局的檔案庫。”“你當然知道他還沒有進去。你確保了這一點。”格蕾絲一言不發。“他被你們設置的防火牆擋住了。就彆試圖抵賴了。你今天早晨才做的這件事,可能那個時候你意識到他或許能夠黑了聯邦調查局的保安係統,所以你又加固了一點點。你超速了。”“你還是不明白,是不是?”格蕾絲輕聲說:“要是有人把現在的我們和在亞特蘭大的我們聯係在一起的話,那我們就不得不重新消失,再從頭開始。”“因為你害怕亞特蘭大的那個凶手會再一次找到你。”“沒錯。”“他已經找到你們了。”格蕾絲沉重地歎了口氣,“或許吧。或許是同一個人,但是如果不是呢?要是這次不過是個玩遊戲的瘋子呢?要是我們因為認定了凶手就是同一個人,從而粗心大意,最後卻被亞特蘭大的凶手找到呢?你能保證他們是同一個人嗎?你能保證暴露我們的真實身份真的不會帶給我們什麼傷害嗎?”馬戈齊想了一會,“不,我沒法保證。反正今晚不行。但是明天我或許能。”“那麼明天我會告訴你我們的真實姓名。”她轉過頭來看著他,“知道我們以前的身份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馬戈齊?就算你知道了也不會有奇跡出現,隻不過是些普通的姓名。”“我會處理這件事情。”“什麼時候?”“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處境很艱難。將案件調查進度告訴你並不是我分內的事。”格蕾絲快速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看向路麵,“有突破了,是不是?”“或許吧。”他揉著太陽穴,那裡開始隱隱作痛。疲憊和香檳並不是好搭檔。“就算是你隻有微乎其微的可能知道某件事情,我也必須得問你。如果我的直覺是正確的,那麼就能破案;如果是錯的……媽的,我甚至都不敢向這方麵想。”“你現在說話很沒有邏輯。”“我知道。希望以後能改進。我想等一會我們談話的時候最起碼我能夠直視你的眼睛。”“你想讓我邀請你到我家裡去?”“我們也可以在彆的地方停一下。咖啡館、酒吧什麼的。”格蕾絲搖了搖頭,繼續往家的方向開。格蕾絲去車庫泊車,馬戈齊走出來時那輛巡邏車恰好停在路邊。車裡的警察打開車窗,他認出來那是安迪·加菲爾德。他已經是老資格的公路巡邏員了,雖然具備進入警察局的才能,但是卻無意離開街道。“她在限速55的路上竟然能開到83,馬戈齊。你想想,要不是還有個警察坐在身邊她得開多快?”“上帝才知道。你還好嗎,加菲爾德?”“比上次好。”“我聽說希拉沒事了。”“對。我們提心吊膽了一個星期,但是最後隻不過是個囊腫。”“聽吉諾說了。我們也都開心得不得了。”聽到格蕾絲的靴子踩在前麵走道上的聲音時,他往後瞟了一眼,“我要進去辦點事。你在外麵看著點,好嗎?”“放心吧。”格蕾絲正在門口插鑰匙卡,馬戈齊走到她身後說:“今天晚上負責監視你的是加菲爾德。他是個好人。”“你說這話是想讓我好受點嗎?”“不知道。反正會讓我好受點。”當她推開那扇厚重的門時,一條剛毛雜種狗出現在門口,耷拉著舌頭活蹦亂跳九_九_藏_書_網。意識到進來的不止是格蕾絲一個人時,它的表情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從欣喜若狂到大驚失色。但是令人吃驚的是,它並沒有跑開,隻是用機警的眼睛盯著馬戈齊,而後者在它目光的注視下將動作放慢,希望不會嚇著它。“這就是那條害怕陌生人的狗嗎?看上去它現在也不是很害怕嘛。”格蕾絲彎下腰,撫弄著它的皮毛。“嘿,查理。”她轉過頭來看著馬戈齊,“我想它大概記得你。或者說至少是記得你的氣味。或許它認為既然你再一次被邀請了,那你肯定不是壞人。當然嘍,它並不知道這兩次你都沒有受到邀請。它要是知道了這一點,或許會改變看法。”“它的尾巴怎麼了?”“我不知道。它是條流浪狗。”馬戈齊蹲下身子,慢慢伸出手去,“嘿,查理,不怕不怕。”查理站得遠遠的,仔細觀察著那隻主動伸過來的手,試探性地把鼻子伸了過來,尾巴根子還來回搖擺了幾下。“它在朝我搖尾巴!”格蕾絲翻了翻眼睛,“你聽上去好像很激動啊!”“在過去的一周裡,我的標準降低了很多。”格蕾絲將自己的外套掛進壁櫥,然後看了馬戈齊一會兒,終於伸出手去接他的外套。他盯著她的手好一會,被這突如其來的禮貌舉止給弄糊塗了,然後突然明白過來,趕緊以最快的速度脫掉上衣,“在你疲勞的時候,你還真是熱情好客。”她隻是歎了口氣,將他的衣服掛好,然後沿著走道走向廚房。查理蹦蹦跳跳地走在中間,馬戈齊跟在最後麵——他意識到自己走得比剛才有尊嚴。“隨便坐。”格蕾絲說。馬戈齊拉開餐桌前的一把椅子,驚奇地發現查理竟然爬上了他對麵的那把椅子,像個人似的坐了下來。格蕾絲沒有坐下,她選擇了靠著餐台繼續站著。馬戈齊猜想她是在占領製高點,無論是在道德上還是在其他方麵。“好了,馬戈齊。現在我正直視著你的眼睛。說吧。”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其徐徐吐出,孤注一擲地開始了真話大冒險遊戲,“我來說一些名字,你來告訴我它們讓你想到什麼。”“哦,老天!詞語聯係。”“卡呂梅對你來說是不是意味著什麼?”“麵包粉,”她眼都不眨地回答,“我通過了嗎?”“沒有,你掛科了。那麼克雷恩費茲呢?”“沒有任何意義。卡呂梅是什麼?”“威斯康辛的一個小鎮。”“威斯康辛是個州,是不是?”馬戈齊笑了起來,“你還真有意思。彆人知道你這麼幽默嗎?”“隻有你知道。”“布萊恩·布拉德福德呢?”她沒有瞬間的猶疑,“也沒有。”“你確定嗎?”格蕾絲很認真地看了他一會,“這個名字很重要,是不是?”馬戈齊點點頭。“我從來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在我認識的人當中甚至沒有哪個姓布拉德福德。”“有沒有可能你哪個朋友在亞特蘭大的時候叫這個名字?”她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來,盯著他的眼睛,“沒有,一點可能都沒有。你必須相信我,馬戈齊。”馬戈齊疲倦地呼出一口氣。直到剛才,在希望突然消失不見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對麥克布萊德知道這個名字抱有多大的希望。“這個布萊恩·布拉德福德——他是凶手嗎?”格蕾絲輕聲問道。“我們認為是這樣的。他在聖彼得學校長大……”格蕾絲聞聽此言睜大了眼睛。“……並且我們認為在亞特蘭大的時候,他很有可能是跟你們同時在校學習。”“老天!”她閉上眼睛,條件反射似的將手伸向槍套,然後又放回膝蓋上麵,“是同一個凶手。”“現在看上去越來越像這麼回事了。我們正在調查一些事情,以證實他確實在亞特藏書網蘭大呆過。聖彼得學校曾經收到過那所大學發過來的出具其成績單的要求;我們已經派了人調查那年的入學名單。”旁邊房間裡傳來一陣悠揚的音樂聲,但是格蕾絲聽到這個聲音卻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屏住了呼吸。“怎麼了?”“電子郵件。”她小聲說著,走向走廊。“是他發來的?”“我不知道。”她無助地說。“趁著我在這裡,趕緊打開看看。”她帶著快上絞刑架的人才有的表情看了看他,帶著他穿過走廊,進入那間小小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她激活顯示器,打開郵箱的時候,他就站在她身後看著。郵箱裡有一封新郵件,還是像以前那樣,備注那裡寫著:“來自凶手。”她轉過頭來看著他,“我痛恨這個,馬戈齊。”她深吸了一口氣,點擊了“”。這次倒是沒有出現紅色的像素,也沒有出現經過改造的開場遊戲,隻是一封短信:你真令我失望,格蕾絲。你甚至都玩不起自己的遊戲。我現在就在你家後院裡。格蕾絲還沒有讀完這幾行字,馬戈齊已經拔出槍來衝出了後門。後院裡空蕩蕩的。他衝下台階跑到草坪上的時候,格蕾絲已經打開了一排探照燈。但是他隻看到了一棵樹,兩把椅子,還有房子周圍一圈很難翻越的高高的實木圍牆。他立刻用手機打電話給調度,聯係上加菲爾德,然後一邊發出指令,一邊一寸一寸地檢查著木圍牆,期望能夠在木頭上發現一些刮痕、腳印之類的東西。等到他重新回到屋裡時,他看到格蕾絲正姿勢僵硬地坐在客廳裡的一把躺椅上,查理靠在她膝蓋上,她右手拿著那把西格手槍,指頭扣在扳機上,已經做好了準備。馬戈齊認為這簡直是自己看到過的最悲哀的場景。“格蕾絲!”他話音一落,才驚覺自己竟然叫了她的名字。不知道她有沒有意識到,反正她沒有表現出來,或許她根本不在乎。“什麼都沒找到,是不是?”她冷靜地問道。“我們已經調動了聖保羅的警力來搜查這個社區,但是如果今晚他來過的話,估計也早就走了。我再來檢查一下房子其餘的地方。”“我已經檢查過了。”“老天!”“這是我的家,馬戈齊。”“反正我還要再檢查一遍。”她漠然地聳聳肩。等他回來的時候她還在原來的地方坐著。“你是不是要拿著槍在這裡坐上一整夜?”“這又不是第一次。”馬戈齊攏了攏頭發,四處看了看,在沙發角上坐下來。格蕾絲好奇地看著他,“你乾嗎呢?”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我不走了。”“沒這個必要。”“反正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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