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人間蒸發疑雲(1 / 1)

致命遊戲 夏之虞汐 1920 字 4天前

“這些肉確實是人身上的,提取到的DNA,屬於女性。”宋悠悠從解剖室出來,神情陰冷。“自從上次的河中碎屍案開始,我們法醫科感覺就中了邪,每天都麵對的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霍子心想起來,早上吃早餐時看到的新聞。那個投訴的市民把認為有問題的臘肉送到食品監督部門,工作人員發現了異樣,覺得肯定不是豬肉。一開始以為是什麼違禁的野生動物製成的,轉送到檢疫部門,橫豎看不出來是什麼做的。突然有個工作人員說了句,“這肘子……怎麼感覺有點像人的大腿呢……”“不過這也說明不了什麼。”馬克往解剖室裡望去,幾塊紅通通的肉放在手術台上。“這隻能證明有人肉製品流入市場,不一定和凶殺案有關。”鐘思渺持相反的意見,“如果說有人用自然死亡的屍體來做肉製品出售,這成本也太高了,不太現實啊。我覺得這個事還是很奇怪。”陸澤言皺著眉頭,“第一,得把這個攤販現存的臘肉封存了,然後讓各個部門封鎖消息,不要讓這件事流傳出去——如果這隻是一起意外事件,卻激起了大家的恐慌,就太棘手了。對那個投訴的市民就隻說是不合格的臘肉,補償他的經濟損失。”“第二,查一查近期的失蹤案件,有沒有和悠悠提取到的DNA相匹配的。如果沒有,那這是一起刑事案件的可能性,就會小很多。”陸澤言氣定神閒地排兵布陣,宋悠悠忍不住想笑,咳咳了兩聲。自打成為了霍子心的正牌男友,陸澤言在風城刑警大隊,更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就連日常遇到她,都跟霍子心一樣喊起了悠悠。在宋悠悠這樣的熟女眼中,陸澤言這樣的行為,正好流露出了與他年齡相匹配的幼稚。年下小狼狗處處想劃地盤的衝動,在陸澤言這樣高智商的人身上,依然顯得笨拙。霍子心的對此事的觀點,介於馬克和鐘思渺之間。她的看法和陸澤言差不多,雖然這半年來,晝魘設下的各種考驗讓他們應接不暇,變得有些草木皆兵,但也不能把任何一個不尋常的事件,都定性成為變態殺人事件。尤其是直到今天早上為止,《晝魘的世界裡》平靜地出奇。按照之前的規律,如果有新的案子發生,在遊戲副本裡一定會有所體現才對。想到這裡,她也附和了自己男朋友的意見。“就按他說的辦吧,老夏你幫我給他們分下工,我今天有事得出去一下。”霍子心打算今天就先去查徐能妻子失蹤的事情。畢羽千叮萬囑,不要聲張,她本來想自己一個人去,但也知道,一定甩不掉陸澤言這根尾巴。自打從林琛墓前回來,確定了關係,很快又搬到了一起,陸澤言和她每天就如同連體嬰一樣,分開一會兒就要尋他。她對陸澤言勾勾手指,“你,過來。”陸澤言衝著宋悠悠一笑,屁顛屁顛地就跟著過去。霍子心一麵向停車場走去,一邊交代,“我今天要查的這個事,你跟著去可以。但你隻能在旁邊看著,多聽少說話,也不要打聽什麼。”在畢羽手底下乾了十來年,極少有私人關係拜托來的事,要霍子心親自去處理的。霍子心知道徐能跟畢羽領導的關係,想必是不一般的,保密的事她得放在心上。霍子心不肯說的事,陸澤言覺得自有她的道理,倒也不糾纏著刨根問底,點頭應道,“好。”和徐能電話約了時間,徐能全天都有會,請他們下班後到徐能家裡去。眼看離下班還有兩個多小時時間,陸澤言提議,“不如我們去看個電影?”霍子心本想拒絕,又覺得好奇,“現在買票,哪兒有那麼合適的片子?”陸澤言微微一笑,“你跟我來。”他把她帶到附近的公寓樓裡麵,陸澤言拖著霍子心上了頂樓,露天花園的深處,隱藏著一家私人電影院。陸澤言熟門熟路,衝前台接待的小妹妹點點頭,回頭來告訴霍子心,“我說的就是這兒了。”這是霍子心第一次到這種私人電影院裡觀影。陸澤言興致勃勃地問她看什麼,她心裡隻想著徐能家的事情,還有今天確認的那沒有來源的臘製人肉,隻敷衍地說,“隨你。”陸澤言在遙控器上按了幾下,選擇了《泰坦尼克號》。兩個人的包間裡麵,一整麵牆上是高清投影儀,正對投影儀是柔軟的雙人落地沙發。朦朧的燈光打在四壁,配合著影片開頭清揚優雅的蘇格蘭風笛聲,氛圍剛剛好。挑了這部經典愛情片,陸澤言本來是想讓霍子心陶冶下情操,學習下露絲在愛情裡勇敢又風情的精神,卻真實地悶到了霍子心。他擁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不到十分鐘,霍子心頭一歪,就在他的臂彎裡呼呼睡了過去。不出幾分鐘,耳邊就響起了有韻律的鼾聲。陸澤言哭笑不得。因為種種原因,他對生活中的鶯鶯燕燕一直敬而遠之。這也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談戀愛,卻偏偏挑中了霍子心這樣一個無趣的對象。倘若今天是和她約在了訓練館裡打拳,一定不會讓她這麼快就入睡。陸澤言忍不住想,十年前她和林琛談戀愛的時候,也是這般不解風情嗎?一定不是的。陸澤言心裡暗暗地想,居然有點酸酸的。電影演完,也到了該去徐能家尋訪的時間。陸澤言把霍子心喚醒,她抹抹嘴角的口水,滿不在乎地站起來。“走吧。”陸澤言憋住氣看了她一眼,那張睡眼惺忪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愧疚。她似乎壓根就不記得,和自己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到了徐家,是徐副廳長親自出來開的門。見到霍子心之外,還有陸澤言,他不禁有些警惕。霍子心說明來意,介紹了陸澤言和畢羽之間的關係,徐能才思量著把他們讓進去。客廳裡有些雜亂無章,透露著女主人消失後,給這個優渥平靜的家庭帶來的變化。通向書房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一大一小的交談聲。徐能年過四十,已經有些謝頂。他往書房裡看了眼,壓低了聲音。“那是孩子的家教在輔導他做功課,以前還有他媽媽看著,現在全靠請的這個大學生了。”霍子心心領神會,徐能不想兒子知道,媽媽可能出事了。“那我們到屋裡說吧。”徐能向霍子心提供了更多妻子饒敏的資料和生活照片。饒敏與徐能同歲,長得隻能算是順眼,但因為保養得不錯,看上去要比徐能年輕不少。日常的照片,也是處處都露出知性嫻靜的氣質,看起來並不像是能拋夫棄子離家出走的人。“恕我直言,徐廳長,你和你太太的關係怎麼樣?她失蹤前,你們有發生過什麼爭執嗎?”霍子心提問得比較直接,徐能有些意外。霍子心麵不改色,“您既然能找到老畢,說明也是很重視這個事的。我這人不喜歡兜圈子,我儘快幫你找到您太太,但是也要請你配合。”徐能表情緊繃,但還是表示理解。“我明白霍隊長的意思。我和我太太結婚快二十年了,兩口子過日子,磕磕絆絆吵個嘴什麼的,要說一點沒有那是騙人的。但我們整體感情還是很不錯的,在我們這個年紀,是讓人放得下心的。尤其我們孩子也聽話,我倆都圍著這個小跳轉。她離家之前,我們也沒發生過不愉快的事。”“那你妻子,有什麼異常嗎?”徐能似乎是回憶了會兒,“這我真的沒注意,剛過完春節不久,廳裡積壓的事特彆多,我在家的時間也少。但在我的印象裡,我太太那段時間也就是陪孩子上上興趣班,在家做做飯。沒什麼不尋常的地方。”“那你還記得,你太太最後出現在家裡,是什麼時候嗎?”“那天晚上我有飯局,回到家很晚。回家的時候就沒有見到敏敏,我是聽小跳說,媽媽出去跳廣場舞了,還沒有回來。”饒敏也不過剛入中年,算不上老邁,卻有跳廣場舞的愛好,讓霍子心覺得有些奇怪。徐能懂她的意思,解釋道,“是社區鄰居們自行組織的那種交誼舞社團,不是我們平時看到的那種,一群老太太敲鼓啊舞紅綢的。”難怪饒敏氣質想比一般這個年紀的女性,都還要出眾一些,原來是交誼舞的熱衷者。“如此說來,最後一個見到你太太的人,是你兒子。能夠讓我們和他聊聊嗎?”“這……”徐能有些遲疑。徐能和饒敏三十多歲才生了第一個孩子,平時都是像心肝樣在手裡嗬護著,巴望著他出落得優秀聰慧。保護孩子,不希望徐小跳小小年紀牽扯到父母的事情之中,是人吃常情,霍子心也能理解徐能的抗拒。但如果沒有辦法直接詢問目擊者,要查找饒敏的下落,更是難上加難。正僵持著,外麵傳來幾聲歡快的狗叫,一個青澀乾淨的男生說,“好吧,就允許你和基基多玩一會兒,我們休息十五分鐘再繼續。”徐能打開門,兒子正和家裡的柯基犬打鬨著,旁邊站著他的家教,一個個子不高,身材有些瘦弱的男生。徐小跳長得虎頭虎腦,是個活潑明媚的孩子。柯基見了生人,忍不住汪汪汪地對著霍子心他們吠叫了起來。徐小跳蹲下來,拽住狗尾巴把它來回來,“基基,不許叫哦!媽媽說了,你要有禮貌哦!”徐能衝霍子心歉意地一笑,“這是我兒子小跳。這是他的家教,敏敏找人從師範大學找來的高材生,餘棟。每逢一三五日,小餘都會到我們家來輔導小跳的功課。”徐能言下之意,就是現在是徐小跳的學習時間,不適合打擾。霍子心瞧著孩子和柯基玩鬨無憂無慮的樣子,想到家裡的肉肉,也湧起一絲柔情,不忍心打擾。心想一個十歲孩子的口供,也不一定對案情有多大幫助,也就點點頭,“好的。那我們也就不打擾孩子做功課了。我先去辦事,有什麼需要或消息,再聯係徐副廳長。”告彆了徐能,霍子心和陸澤言在電梯裡並肩站著,互相都沒有語言。從踏入徐能家開始,陸澤言果真按照她的要求,多聽少說,一個字都不曾開口說過。霍子心感到稀奇,在徐能家陸澤言居然這麼安靜如雞,變得有些不像她。回想起來被自己睡過去的那部電影,生出一絲不好意思。對陸澤言,霍子心有時也忍不出生出幾分大他幾歲的母性,覺得他是個有時需要哄兩句的小孩。正打算主動提議,晚上再去電影院看個片子,彌補下,卻撞上陸澤言一臉的陰雲密布,冷峻的目光要穿透一切。“怎麼了?”霍子心急問道。“恐怕,這位徐太太,凶多吉少了。”陸澤言舔舔下唇,低聲說道。“你發現了什麼,為什麼這麼認為?” “我進門就發現了。徐能,就是當年我父親那起案件的偵辦者之一。我想,饒敏的失蹤,應該不是巧合吧?”他轉過頭來,“我想,遊戲的玩法又變了。他一直在遊戲裡設置關卡,公然向我們示威。在舒婉婷的案子裡,我們打敗了他,現在,他又不想這麼玩兒了。”“這一次,他打算從我們身邊的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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