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陪著醋了走了約莫一裡路,確認巧沐和巧書不會再出現後,忽然把手伸進了懷裡,然後從中掏出了一把因為長時間蝸存在懷裡而變得萎靡的滿天星。 醋兒看到那一大捧滿天星,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你這是從哪個屯子給我摘的,真是有心了呢。” 冷月眼神裡滿是柔和,“我特意去以前我們經常走的那條小路上給你摘的,我怕彆的地方的滿天星不是你喜歡的滿天星。” 醋兒笑著搖了搖頭,“你怕不是天天都在那裡給我摘,我說上次回去那裡怎麼一根滿天星都沒有了,合著都是讓你給摘了。” 冷月不知道醋兒是在打趣自己,他看著醋兒說道:“你要是不願意,我馬上就派人去那裡幫你種上滿天星,保證明年的滿天星開滿山頭。” 醋兒見冷月緊張的樣子,伸手戳了戳冷月的臉頰,“我和你開玩笑的,你怎麼這麼緊張。” 冷月已經很久沒有和醋兒親近過了,他一把抓住醋兒的手,然後握在掌心,牽住她的手,“我怕再惹你生氣,我不想你再不理我。” “不會的,但是你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醋兒說道。 冷月點點頭,“我以後保證什麼都會告訴你,隻要你不離開我。” 醋兒看到冷月眼睛裡的淚光,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冷落他,已經給他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了。 醋兒捏了捏冷月的手掌,“你彆怕,我不會再不理你了,其實我這次離開季府,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我不想以後季府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後,改變對你的態度。不過也不用擔心,你欠的,我都替你還了,所以以後你要對我好些哦,因為現在我是你的債主。”“嗯,好的,債主,”冷月看著醋兒,輕輕一笑。 他忽然想起什麼,對醋兒說道:“那債主現在想去哪裡呢?” “其實還沒想好,雖然我有兩處住處可以選擇,但是都太鬨了,不適合我。所以還沒想好去哪裡。” 冷月望著醋兒,“我知道,我們去之前的四合院吧,我早已經買下來了,就等有朝一日,我們兩個一起入住。”冷月從懷中拿出鑰匙遞給醋兒,醋兒接過鑰匙,“真不知道是誇你做事周全,還是說你蓄意引誘良家婦女。” 冷月抬起牽著醋兒的手,親了親醋兒的手背,“你什麼時候願意嫁給我啊。” 醋兒想要把手收回來,但是被冷月緊緊拽住了手,“彆逃避,實話實說,我經受得住。” “我還沒想好。”醋兒紅著臉說道。 冷月伸出手把醋兒耳邊的碎發繞到她耳邊說道:“沒關係,來日方長,反正我一直在你身邊。”醋兒看著自己腰間的玉佩,忽然想起另外一個和自己有著幾年之約的男子,她對冷月說道:“我既然決定和你在一起,就應該和彆人說清楚,你陪我去趟周城,我想要和另一個人說清楚,這樣我也不會耽誤他的時間。” 冷月知道醋兒說的是李越己,他眉梢裡滿是開心,“好啊,我陪你去。” 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噴湧而來,她深吸一口氣對冷月說:“我想順便看看我娘,我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冷月看著醋兒,“娘?我以為你是孤兒。” 醋兒苦笑了一聲:“其實我不是,我甚至連我爹娘在哪裡,我都知道。隻是我不想拖累他們,可笑吧。” “拖累?何來拖累?”冷月疑惑地說道。 醋兒低著頭,“我舅舅希望我娘親改嫁,所以他狠心把我交給人販子,我不想拖累我娘親,所以再苦再累,我都沒有回去找過她。” “你怎麼知道你娘親不想找到你。”冷月看著醋兒說道。 醋兒搖了搖頭,“我知道她想找到我,但是我不能拖累了她,要是沒有我,她可以改嫁個很好的人家。” “那你現在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冷月瞪著眼看著醋兒。 醋兒笑著說道:“因為我想讓我娘親知道我沒讓她失望,我可以繼承我爹的衣缽,成為一個合格的商人。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我想要她知道,我以後也不會拖累她,因為我有人陪伴了。” 醋兒捏了捏冷月的手,“我想讓我娘親看看你。” 冷月一把摟過醋兒,“好,我陪你去看看她。” “到時候也不怕她尷尬,我就以一個過路人的身份去看看她,不會讓她為難的,我隻想讓她徹底放下,不要繼續擔心我過的好不好了。”醋兒努力笑著說道。 冷月看出她勉強的笑意,“你不用擔心,我一直會在你身邊。” 醋兒看著冷月,她伸出小手微微掐住冷月的脖頸,“你要是敢拋棄我,我就殺了你。” 儘管醋兒知道自己不是冷月的對手,她知道自己也殺不了冷月,但是她還是想要說這句話,想要讓冷月知道自己是十分在乎她的。 冷月把手伸到袖子裡拿出一個青花瓷小瓶,他遞給醋兒說道:“這毒藥無色無味,若是有天你發現我變心了,你可以給我下毒,我授意給你的。” 醋兒接過冷月的瓶子,放到自己的袖子裡,“好,我收著。” 醋兒和冷月兩人一同回到了曾經一起住的四合院裡,醋兒把四合院裡的東西收拾了一番,這次她和冷月一同住進了主房。 她睡床塌,冷月睡房梁。 夜晚的時候,她怎麼都睡不著,她看著梁上的冷月說道:“你說我娘她現在過得好嗎?”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天底下的娘應該都會掛念著自己兒女,你走後,她可能會傷心死,畢竟她剛經曆了你父親的離開,又迎來了你的走丟的消息,肯定會一直苛責自己,讓自己活在陰影裡,說不定鬱鬱寡歡至今。”冷月猜測著。冷月的每一個字都砸在了醋兒的心坎上,她看著房梁上的冷月,“我不知道我該怎麼麵對她,也不知道見到她的第一句話該說什麼。你說,如果我發現我當年的選擇是錯誤的,我的離開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傷害,那我該怎麼辦。” 醋兒太過於緊張,一連串問了很多問題。 冷月看出了醋兒的緊張,他側身看著躺在床上的醋兒說道:“你彆亂想,該要麵對的遲早都是要麵對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要做的不是去想當初如果沒有那麼選擇會怎樣,而是應該去想現在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讓這件事情的結果變得更好。” 醋兒點點頭,她對冷月笑了笑,“你快睡吧。” “好。” 冷月回應了醋兒,但是身子並沒有歪回去,他對醋兒說道:“我看見你睡著了,我再睡。” “嗯。” 醋兒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她又看見了舅舅那個威脅的眼神,以及自己窩在季府柴房,被李媽毆打的樣子。 她不自覺地叫出聲來,“娘!” 她忽然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因為這個懷抱,她的心一下子就安穩了下來。 她耳邊傳來輕聲輕語的男聲,“彆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醋兒迷迷糊糊中再次睡著了,翌日醒來,她發現在自己在冷月的溫暖的胸膛中,她抬眼正對上冷月的眼光,“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冷月用手支著臉,“嗯,我怕你再做噩夢,所以就這樣看了你一夜。” “好看嗎?”醋兒調笑著, 冷月伸出手捏了捏醋兒的小臉蛋,“好看,看不夠似的,想要再看一晚。” 醋兒眼睛一眯,“你就是找個理由想爬上我的床,你這個登徒子。” 冷月忽然低頭,把嘴唇印在了醋兒粉嫩嫩的嘴唇上,他的舌頭攻入她的嘴唇,掃著她口腔裡每一寸土地,等到冷月感到懷裡的醋兒身子越來越軟的時候,他猛地離開,然後低頭對懷裡的她說道:“那你喜歡我這個登徒子嗎?” 醋兒羞得把頭埋在冷月的懷中,她看著冷月說道:“喜歡。”醋兒摟著冷月身子的手緊了緊,“你以後就彆睡在梁上了。” “嗯?”冷月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看著醋兒。 醋兒小聲說道:“我忘了你好像睡梁上睡習慣了。” 冷月一把扯住醋兒的腰,把醋兒從懷中拽到和自己視線平齊的地方,他看著她,“不是哦,要是可以睡在美人懷,我為什麼還要睡在梁上啊!” 醋兒看著冷月,“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呢。” “我怎麼不願意,我隻是怕這屋子裡隻有一個床,我要是說我也睡床,你會不讓我進房,為了可以進房,我肯定說我睡在梁上啊。” “是,誰都沒有你聰明。”醋兒笑著說道。 冷月低頭又親了醋兒一下,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在冒火,他的手逐漸不老實,順著醋兒的脊梁骨往下蔓延。 醋兒倒吸一口涼氣,“你乾嘛?” 冷月的手忽然停住,“我想……”醋兒笑了,她點點頭,“可以。” “真的?!” “嗯” 房裡,春光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