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明乾,百姓的聲討讓蕭言真終於承受不住,最終自殺於宮內。至此穆沉流終於幫助蕭言昭完全平定了叛亂,他騎馬來到瓊京打聽薑素扶的下落。卻聽說,薑素扶早已和樓景成婚了。那時,他頓覺驚天霹靂。他不分晝夜騎馬來到華寧。夜晚,穆沉流來到薑素扶下榻的客棧,一陣迷香後,薑素扶被他帶走。馬兒一路飛奔,不知到了何處。薑素扶迷迷糊糊的終於醒了,發現自己在馬上。薑素扶回頭一看“沉流哥?”穆沉流不搭理他,臉色鐵青,似乎要殺人。“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放我下來。”穆沉流停下來,把她粗魯地丟到花叢裡。摔了個臉啃泥。“你乾嘛啊!”穆沉流質問她,“為何嫁給他?”“喜歡就嫁了啊,哪有為什麼……”穆沉流揪住她的衣服,“我不信!”“那你以為我為什麼嫁給他?”穆沉流盯著她“告訴我,這件婚事是他逼你的。”薑素扶笑道,“沉流哥,樓景對我很溫柔,他不會逼我的,還有,我不值得你愛,放手吧。”他像是要揉碎她一樣,她卻不喊一聲疼。“你當真愛他?”“我愛他。”就算是假的,她也不能讓眼前這個人為她受傷,跟著她,隻有毀滅。穆沉流轉身,傷心欲絕離開。薑素扶見他走遠了,回過神來,“我的媽呀,這是什麼地方啊?”薑素扶望著無邊的花海,突然頓住,這是……這是華裴帶她來過的花海,那是他和她成婚兩年之後才帶她過來的,他在這一片花海中曾經發下深情的誓言,等孩子長大,他們就一起帶他來這裡玩。他將一朵雛菊花戴在她的發髻上,對她說,“扶兒真好看。”她覺得前世真是太可悲。後來,薑素扶收到了穆沉流的一封信,說是要與她談一談。她想了一想,該是把話說開了,就去赴約了。他站在窗戶前一語不發,她來了已經一個時辰了。“你當初將我支出去幫助蕭言昭是不是為了和樓景成親,你為什麼要跟他成親?!”他一下子惱火起來,把薑素扶嚇了一大跳。“我不是……”薑素扶有些頭暈目眩。“你一直以來都在騙我!”他怒不可遏將她拽起來。屋內越來越香,薑素扶眼睛漸漸沉重,“你對我做了什麼……”麵前的人影越來越模糊。“我不相信你與樓景是真心相愛的,我也不相信,你就這麼絕情,狠心拋下你我的回憶。薑素扶你就乖乖的待在我身邊吧。”穆沉流抱著她強勢的說道。薑素扶昏睡在他的懷裡。“來人,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踏進這個院子!”“是!”這裡是穆沉流下榻的一家客棧,全被他包下來了。穆沉流看著熟睡的薑素扶,隻有在這時候,她才不會拒絕他,不會對他說一些絕情的話。他可以撫摸她的臉頰,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薑素扶,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他對她的愛,似乎摻雜著一種偏執。樓景從外麵回來,就發現她不見了。他還以為薑素扶去街上了,誰知道等到晚上還沒有回來。他出門去尋找,找了大半個街市,都沒有找到她的蹤影,打聽到她的下落。暗衛一臉愧疚的跪在他麵前,怎麼就打了個小盹兒,人就不見了。樓景出動了所有的暗衛去找她。薑素扶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鎖著。穆沉流推門進來,見她醒了,平靜的走到她跟前,坐了下來,手裡拿著一碗粥。“放開我!穆沉流!”薑素扶生氣的對他吼著。“隻要你乖乖的在我身邊呆著,跟我回到江南之後,我自會給你解開。”“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喝粥。”穆沉流不理睬她說的話。“滾開——”啪——薑素扶掙紮著,那碗熱氣騰騰的粥被她打翻在地上。穆沉流陰冷冷的盯著她,他遏製住她掙紮著的雙手,將她禁錮在床上。“我看你能撐多久!”薑素扶餓得兩眼發昏,她已經在這裡待了三天了,一滴水米未進,嘴唇乾裂得露出血絲來。穆沉流再一次耐心的將一碗藥水端到她麵前,想給她補身體,結果她嘴唇緊閉,給她喂的藥都灑了出來。穆沉流摔了碗,看著她日益蒼白的臉,心疼又怒火中燒,“薑素扶!你到底鬨夠了沒有!”“穆沉流……我不會妥協的……你放了我……”薑素扶斷斷續續的說道。穆沉流不想再跟她說話,氣急敗壞的走了出去。暗衛終於發現了薑素扶的行蹤,有人看到她進了一家客棧。樓景來的時候,門外的人不讓他進去,暗衛一腳踹開了那看門人,幾十個暗衛一起衝了進去。穆沉流被門外的聲音驚醒了,他打開門來一看,是樓景。“她呢?”樓景麵無表情的問道。“樓景,你真以為她心裡有你嗎?你和她的這一場婚姻是不是又是做戲?你告訴我!”穆沉流激動的質問著他。“我與她怎樣,與你何乾,說到底你才是外人。”樓景冷酷的看著他。一個暗衛來報,說薑素扶在後院的一個房間裡。樓景不在理他,去了後院,把她抱了出來。薑素扶拉住樓景的胳膊,“彆傷害他……”樓景緩緩說道,“嗯,我知道……我們回去吧……”薑素扶安心的在他懷裡睡著了。薑素扶走後,穆沉流一個人癱坐在地上,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皇宮九歡殿,一個梅花繡袍的黑衣男子來報完消息便飛快消失無影,那秋胡公主踱步至琉璃窗前,折下了水晶瓶裡一枝整盛放的豔麗牡丹花,妖冶的嘴唇輕輕吻著紅色的花瓣,她輕輕一笑邪魅說道“樓景,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偌大殿內,宮女們卻都不敢直視這位性情多變的公主殿下,得罪了她便是被秘密處死,又似乎她練了什麼邪魔外道的功法,連教訓人的武功都十分詭異,可以瞬間扭斷那宮女的脖子。“來人,準備衣服出宮。”秋胡公主扮了一身男裝出宮,裝的一派瀟灑,她早已設計好了一切。街上依舊吵吵鬨鬨,喧囂如常,秋胡拿著折扇在路上走著看著。一輛運米的馬車不知什麼緣故那馬兒驚躁不已。它開始衝撞起人群,大街上因人來人往,瞬時就陷入了一片混亂,雞飛狗跳,菜葉子滿天飛。一個人仰馬翻之際,秋胡看準時機假裝被撞,這一倒,便恰好倒在了一個男子懷裡,不消說,是樓景。等她驚魂未定般睜開眼睛,看到了如約而至的熟悉臉龐。秋胡瞪大眼睛叫道“樓大人?”樓景看著一身男裝的秋胡一愣,他認出了眼前的人。“公主?”客棧內,秋胡看著樓景問道“明乾的丞相大人來華寧,是來做什麼呢?”樓景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來到華寧必然會被懷疑。“公主,我的妻子十分喜歡華寧的風景,所以成婚後就來到華寧,陪她逛逛這裡。”秋胡皺眉“你成婚了?”他怎麼可以娶彆的女人。樓景淡淡回答,“剛成婚不久。”一晌無言,秋胡問道“莫不還是那個庶女?”樓景慢慢回答道“是。”秋胡心中頓生一股妒恨之氣,怨念叢生,好啊,薑素扶,我看上的東西你也敢搶。秋胡壓下心中怒氣“那怎麼不見薑姑娘?”“她自己出去買東西了。”秋胡一笑“你不陪她?”“她從來不喜歡有人跟著她,我隻是確定她安全便好。”秋胡想這是夫妻嗎?秋胡略有深意地笑道“看來你們感情很好啊。”看來他們的夫妻情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樓景看著窗外漸落的微陽,“公主還有彆的事情嗎?”“沒有啊。”“那公主沒什麼事……”他打算趕走她了。“就留下來吃飯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薑素扶這時正好走了進來,樓景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在的,他疑惑地看著她。秋胡起身朝薑素扶友善地打招呼“薑小姐。”薑素扶給她行了禮,“公主殿下。”“既然薑小姐盛情邀請,我就卻之不恭了。”秋胡還是留下來吃飯了。薑素扶微笑地看著樓景和秋胡,像是跟朋友之間的招待一般“我去做飯了,你們好好聊。”薑素扶走出去,忽而想起什麼,折回來把門關了。樓景見她笑意盈盈頓時黑了臉,她希望他跟這秋胡公主有一腿是吧。秋胡看著樓景臉色不好,“丞相大人,我敬你一杯。”秋胡走後,樓景便來找薑素扶,可是看她氣定神閒。“你今天是什麼意思?”薑素扶一副乖巧的樣子,“什麼什麼意思?”“你想讓我與秋胡獨處的意思是……”薑素扶倒是很有理似的,“哎呀,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你以後要是把秋胡公主娶了也挺好的啊,若是她想做大,我就做小唄。”樓景被她一番言論氣的發抖,終於忍了下去。他看她滿不在乎的模樣,真想掐她的臉蛋讓她清醒清醒。樓景生著悶氣一甩袖把門摔了回到自己的房間。薑素扶歎氣“又生氣了……”九歡殿,秋胡下筆練字,反反複複卻都是那兩個字,樓景。她的野心,等她實現,等她坐上華寧女帝之位,她會將那個男人囚禁在身邊一生一世。秋胡幾乎天天來找樓景,樓景卻一點點不拒絕她了,甚至偶爾會談笑,他也暗自注意從他們麵前經過的薑素扶,她的笑容終究是漸漸淡了。樓景在夜裡不知整理著什麼東西,她曾悄悄看過,她從明乾帶過來的那隻沒有打開的小箱子竟被他打開了,可是現在裡麵什麼都沒有,樓景說他未看到裡麵有什麼東西,隻是碰運氣,一不小心就打開了。薑素扶明顯不信他的鬼話。半個月後,樓景似乎終於查明了一件事情,秋胡是風月亭的教主。他當年在風月亭做臥底,所有人都戴著麵具或者黑色麵紗,著梅花繡紋黑袍,那殿上的女子 現在細細想來,眼睛眉角是完全吻合的。這些,是他從秋胡那裡學來的六四機關破解術打開箱子後完全就明白了。那不是所謂的貪汙單據,而是薑華和秋胡的聯絡記錄。近幾年,薑華替秋胡打在明乾收集情報,樓景從中看出,這個秋胡公主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樓景看完之後把這些東西全都燒毀了。薑素扶閒來無事問他“今日公主沒有來嗎?”“你希望她來?”“我無所謂啊……”樓景意味深長地瞅了她一眼,看的她有點發毛。薑素扶尷尬笑道“我出去逛了。”她一溜煙遠離了這個地方。街上,一個熟悉的身影躲入了巷子裡,而她正好看到,那人,分明是她的父親,薑華。他怎麼在這裡?薑素扶疑惑地跟著他來到那條巷子裡,卻空無一人。正在思索之際,被人從背後打暈了。秋胡蒙著麵,薑華和幾個死士就在她後邊跟著。隻聽那秋胡吩咐道,“押回去。”薑華“是。”浮機山。薑素扶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微弱的光亮淩淩散散地高處落下來。她掙紮著起身,發現自己身體一片綿軟,似乎是被人下了藥,這究竟怎麼回事?這是什麼地方?正在她疑惑之際,門外出現了一個黑衣女人,那個黑衣女人並不說話,隻是看著她,薑素扶走近一看,竟然是秋胡。她還是第一次見她這麼妖冶的麵孔。秋胡冰冷地審視著她,“薑素扶,沒想到吧。”“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找我?薑華跟你是什麼關係?”“不要這麼心急嘛,我會一一給你解答的。”秋胡公主的手下搬了座椅來,她坐下來慢慢說道,“我是誰?我當然是華寧的公主殿下,將來更是華寧的女帝。薑華,不過是我安插在麵前的一枚棋子罷了。”“那你為什麼要抓我?”“要怪,就怪你搶了我的男人。”她狠厲地說道。“樓景……”秋胡:“這下你明白了?”薑素扶問她,“那你接下來做什麼?拿我來要挾樓景嗎?”“我想要的東西,最後一定是屬於我的。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那個人一定會站到我的身邊來,而你就來做我釣魚的魚餌吧。哈哈哈……”薑素扶消失了一天一夜,樓景派暗衛也找不到她,一點蹤跡也沒有,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樓景生出不好的預感來。這一天,秋胡公主來到客棧。她的表情和平日裡很不一樣,多了幾分張揚和恣肆。樓景臉色有些疲憊,“公主來有何事?”秋胡看出來他一定是這幾天找薑素扶找翻了天,她說道,“薑姑娘好像不在,她去哪裡了?”“跟你有什麼關係?”“樓景,你這麼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吧。那一天你穿著梅花黑袍是來試探我的吧,我就想你或許已經查到了些什麼。”“沒錯,我已經知道。薑華和你的關係,也知道你這些年來在明乾所做的一切。”秋胡神色並不慌張,說道,“那你說說我到底是誰?”“風月亭教主,浮機山山主,千覓。”秋胡真想為這個男人鼓掌,“樓景,那你呢,是什麼身份,怎麼會有我風月亭的金牌手令?”風月亭每個人都戴著麵具,教中之人不問出身,不問姓名,不問來曆,不問過往。自入教之日起便戴著麵具,即使是受萬人跪拜的教主。所以秋胡雖然疑心他就是那一個人,但她還是不確定。“我是千機。”樓景說道。“你果然是那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