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詭異荒村(1 / 1)

書院女神探 煙柳 2095 字 4天前

眼前的車簾一掀,露出一張明豔嬌俏的少女笑靨來,在陰沉的天色下像陽光一般溫暖。“山桐,你跑這麼快做什麼呀?我的車夫叫你你都不回答。”是許多福。宋南尋舒出一口氣,鬆了鬆韁繩,道:“郡主。”“行了,你不必對我這麼客氣。”許多福顧忌著大街上人多,沒有點出宋南尋的真實身份,而是朝他眨了眨眼:“你要去看宋枳吧?我正好也要去,我們同行好了。”宋南尋點頭同意了。許多福的馬車是兩馬拉車,十分平穩,出了城沒人,她便邀請宋南尋和自己同乘。“天要黑了,看路費力,你進來休息會兒。”宋南尋禮貌地拒絕了她的好意。“多謝郡主關懷,我看得清路。”許多福生氣。如果宋南尋的確不喜歡她,她沒什麼好爭的,可是她對宋南尋不搭不理的態度很生氣——好歹她和宋南枝這麼好的交情,又知道宋南尋的真實身份,也算個朋友了吧?憑什麼對她這麼冷淡?許多福一生氣,就下車嗬止了馬夫,讓馬夫的拉車的一匹馬解下來,自己也騎了上去。她在宋南尋驚愕的眼神中揚了揚下巴,驕傲地道:“我也看得清路!”一甩馬鞭,策馬飛揚!馬夫和車上的侍女都急哭了,可是他們都追不上自家郡主啊,隻好求助地看著宋南尋,宋南尋瞧著遠處夜色深深,也有些擔心,策馬追了上去。好在許多福認路,一直在官道上奔跑。宋南枝追了上去,揚聲道:“郡主,你等一等他們!”許多福在馬上,側頭看了他一眼,宋南尋一時被這驕傲挑釁,又充滿少女愛意的目光擊中了。許多福沒有回答,而是再一鞭子下去,提高了速度。宋南尋再次追上去。“郡主!速度太快了,這裡不是馬場,你會有危險!”許多福惡狠狠地說了句:“宋南尋,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有本事?”宋南尋驚愕。兩個人策馬狂奔,很快就到了莊子上,宋南枝出來看到兩個人的時候,稍稍愣了一下。一人牽著一匹馬,分彆在大門兩側站著,誰也不理誰。許多福率先進門,把韁繩給了莊子的仆役,打斷宋南枝詢問的話語,長驅直入:“彆擔心,我的馬車在後麵。我先進去沐浴,你叫兩個人過來服侍我。”宋南枝壓下眼底的狐疑,撥了兩個乾淨靈巧大丫頭去服侍許多福,這才問向宋南尋:“你們約好了一起來的?”“不是。”宋南尋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麼把我們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了?”“她和她母親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就算知道我有秘密瞞著她,也毫不在意的至交。”宋南枝的眼神十分鄭重,道:“我覺得沒有必要再瞞著她了,否則以後行事也有阻礙。況且如果不是她幫忙,我還查不到當年的真相。”宋南尋沉默下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宋南枝。他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資格安穩,他對於宋南枝,也許連許多福都比不上。怔愣間,宋南枝已經挽了他的胳膊,請他進屋。“一路過來渴了吧?先喝杯茶,我讓廚房多做幾樣菜,晚上你想吃什麼?”被隱瞞這麼久還能原諒自己,毫不戒備地放下自己的心防,這就是自己的妹妹啊……宋南尋眼眶微濕。宋南枝在被祁淵勸導之後已經慢慢地將自己的心緒平複下來,這一夜,好友和兄長都來陪自己,她感到由衷地開心。晚上,許多福還是和她睡一個房間。許多福在床上翻來翻去,想到宋南尋,就是睡不著。宋南枝出聲問了:“你和兄長今天怎麼碰到一起了?”許多福把情況說了,氣鼓鼓道:“這人真讓人生氣,好像我趕著就是去占他便宜一樣!從頭到尾我也沒占過什麼便宜啊!”“當初看見他洗澡不算?”“哎呀!”許多福臉紅:“那不算,是意外!”宋南枝道:“多福,我兄長被喬誠囚禁多年,性格冷清,不會與人相處,他不是討厭你。”黑夜中傳來許多福悠悠的歎氣聲。“我知道,就是……生氣,你和我這麼要好,他卻對我這麼戒備。我今天叫了他的真名,他臉色馬上就變了,來的時候他肯定馬上問了吧?問我嘴嚴不嚴,問我有沒有危險?”“你看你,才說為彆人戒備你生氣,現在又來揣測彆人了。他是問了,不過沒有問這些,我解釋了一句他就沒問了,想來對你的人品是放心的。”“是嗎?”許多福聲音鬱悶,嘴角卻露出了一個笑。第二天,許多福更不肯消停了。說要去水塘裡捉魚,卻隻肯讓莊子的人遠遠跟著不許上來打擾,自己和宋家兄妹三人一人背個魚簍去了。正好是宋南枝的小日子,她不方便下水,許多福就拉著宋南尋下了水。宋南尋在水塘裡,動也不知道怎麼動,倒是許多福玩得開,一條魚接著一條魚地撈上來,她不方便放進自己的魚簍裡,就放在宋南尋的魚簍裡,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濺得宋南尋渾身的泥漿,還讓魚飆出來,打到宋南尋的臉上。宋南枝在岸上笑彎了腰。許多福也笑意張揚。宋南尋見著兩個人都那麼開心,默默地不說話了,晚上沐浴過後,還是覺得身上一股子魚腥味兒,便私下裡和許多福道了歉。“我以後再也不瞧不起你了,明天咱們彆去捉魚了行不行?”許多福眉梢一揚:“好啊。”第二天就改成了捉蝦。春末夏初,龍蝦還沒養出來,許多福就去捉小蝦。宋南尋不僅渾身狼狽,還被蝦夾到了手指。……許多福胡鬨了幾天,氣性漸漸地消了,看著宋南尋也順眼了許多,便懶得再折騰他了。“宋枳,我們去竹刈村玩玩怎麼樣?”“竹刈村?”“是啊,就是大興縣盛產楠竹的村落,聽說那裡有成片高聳挺拔的竹林,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呢!竹是君子之一,值得一觀,竹刈村離這裡不遠,我們去一天就回!”宋南枝問:“楠竹不是隻有南方才有嗎?”宋南尋坐過來,解答了宋南枝的疑問。“是隻有南方才有,隻是竹刈村依山傍水氣候獨特,也種出了品質上乘的楠竹,所以格外珍貴。文人墨客都以擁有竹刈村的楠竹製成的竹簡為榮。要去的話最好是這幾天就去,不然再過一段時間,今年的楠竹長成了,村民們就要開始砍伐,到時候就見不到竹林美景了。”“這樣說來,還是塊風水寶地。”宋南枝道:“那我們明日一早出發,天黑前回來。”宋南尋鬆了一口氣。既然要外出,郡主姑奶奶估計不會再折磨自己了。幸甚、幸甚!大興是京郊的縣城,祁家的莊子也是在大興境內,所以竹刈村並不算院,三人一早出發,晌午時分就到了竹刈村。從村門口進去,就是大片的竹林,人家依稀散落,雞犬相聞,卻沒有看到人。許多福早就餓了,道:“我們先找地方吃飯吧,竹刈村應該有接待客人吃飯的地方。”“好。”宋家兄妹應道。三人沿著主乾道走進去,見到了群居的屋宇,家家門戶大開,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奇怪,都出去伐竹了麼?這個村子也安靜得太過了吧!”許多福道。“現在是晌午時分,也許是丈夫在外麵伐竹,妻子去送飯了。”宋南枝道:“出去也都不關門,這裡的民風如此淳樸麼?”宋南尋:“不管怎樣,我們先找戶人家看看。”三人進了一家村舍,見外麵晾著乾辣椒和玉米,裡麵床鋪整潔,宋南尋喊了兩聲,沒有人應。許多福去廚房,見著散亂的菜葉都已經發黃了,抱怨道:“完了,中午得餓肚子了。”宋南枝屋前屋後看了一圈,心生警惕。“不對!”宋南尋和許多福湊過來,道:“怎麼了?”“你們看。”宋南枝指著雞窩:“雞下了蛋,蛋已經被鳥啄碎了還沒人來撿。廚房的窗台上到處是雞屎,說明雞曾經到廚房來覓食,還有廚房發黃的菜葉,這些都說明這裡已經起碼好幾天沒人了。”“啊?”許多福驚道:“也許是他們家出去探親了?”“我們分頭看看,看看村裡其他戶人家的情況,兄長,你順著竹林找一遍,看有沒有村民,要注意安全!”“好。”小半個時辰後,三人會和,許多福和宋南枝發現了,村裡每一戶人家都是好幾天沒人的狀況,而宋南尋也沒有找到村民。這下許多福連吃飯的心思也沒有了,渾身發冷,開始害怕:“我們這是進入了鬼村嗎?”“不是。”宋南枝安慰她:“肯定是村民們遇到什麼事了。”“誰!”宋南尋突然大嗬一聲,衝進屋裡。宋南枝和許多福緊跟而去,見著米缸裡鑽出一個小孩兒來,瑟瑟發抖地看著他們。“我……彆抓我……我馬上就回去……!”小孩兒不過五六歲,宋南枝把他抱出來,柔聲問:“你彆怕,我們不是來抓你的,告訴我們,你是誰?家人在哪裡?”“我叫二虎,家在隔壁村。”“那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因為……因為……”二虎耷拉下眼皮,十分害怕被責備的模樣,“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嗚嗚嗚嗚!三胖說,他家的米缸裡藏了柿子!我爹爹說,他們都不在了,三胖吃不到了,三胖肯定很傷心!所以我要把柿子拿去給三胖!可是我怎麼找也找不到柿子!柿子不知道去哪兒了……我真的不是小偷,你們不要抓我啊嗚嗚嗚!”“好好好,我們不抓你。”宋南枝安慰這小孩兒,又問道:“這裡就是三胖家是嗎?他們一家人去哪兒了?”“爹爹說,他們全村人都得了疫症……”宋南枝神色一驚,三人詫異地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裡看到了震驚。再問下去,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也不知道了,宋南枝讓宋南尋把小孩子送回去,順便在隔壁村打探點兒情況,自己和許多福留下來了。許多福連坐也不敢坐了,道:“我們快走吧,疫症……天呐!幸好我沒吃這裡的東西。”“等兄長回來我們就走。”宋南枝回答著,一邊在心底奇怪:既然是得了疫症,那村民都去哪兒了?一個都沒留下嗎?難道是都去了官府準備的醫館?也隻有這樣解釋了。宋南尋很快就回來了,臉色不太好。“二虎的家人說,竹刈村的村民突發疫症,感染了整個村子,在醫不好的情況下,都被埋在後山的百人坑了!”“什麼!”宋南枝和許多福都被驚到了。“死了一村人?”許多福的聲音都變調了。宋南尋點頭。“既然這樣,我們也去祭拜一下吧。”宋南枝起身,朝屋外走去。百人坑的土被翻新過,一看才不過十天,一百多條村民的性命就沒有了,站在這裡,三人都心有戚戚焉。許多福除了害怕,還有心慌:“疫症怎麼會在大興蔓延?京師裡就沒有收到半點風聲!不行,我回去後要趕快和母親說,讓母親進宮稟告皇上,若是讓疫症蔓延到了京師,隻怕要大亂!”許多福匆匆祭拜後,拉著宋南枝想走,卻發現宋南枝的目光定定地盯著對麵,一動也不動。“宋枳!”許多福還是叫的這個名字,免得叫慣了本名,會在外人麵前露出馬腳。“還不走,你在乾什麼?我要快點回京師,連夜回去,你讓莊子裡的人護送一下我!”“不,不用了。”宋南枝緩緩搖頭。“什麼不用啊!”許多福急得快跳起來了,“你是不知道疫症的厲害吧?哎呀我路上再跟你解釋吧,我們快走!”“我的意思是,不是疫症。”宋南尋也注意到了不尋常,他順著宋南枝的目光看去,見著了百人坑被翻新的土麵上,在坑的邊緣,開出了一朵顏色妖冶的花。許多福不解,問道:“不是疫症,那是什麼?”宋南枝指著那花,道:“多福,我認識這朵花,是書上曾經說過的太陰花。”“挺漂亮的花啊,怎麼叫了這麼個詭異的名字?”“因為這種話,隻有在血液的滋長下才能開花,這朵花開在翻新的土地上麵,說明下麵就有鮮血。如果竹刈村的村民真的是得疫症而被埋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多鮮血?”許多福麵色大變!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