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佑琪這邊,喝了那碗粥後,她實在無聊的要命,慕容熠也沒再進來,她並不知道慕容熠早已離開。掏了手機要看點什麼,又怕看到什麼,猶豫了片刻,她把手機放到一邊。微博公布婚訊後,她現在不敢上網,陌生電話也智能屏蔽不接。實在太過於無聊,索性閉了眼睡覺。她是屬於那種能熬夜也能睡覺的人,她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也可以一睡就睡上三天三夜,她還不認床,隻要一躺下,什麼亂七八糟的繁瑣心事通通全拋,典型的沒心沒肺。醒來一看下午三點多,她覺得自己應該休息“夠”了,決定下床回自己家。走出房門,客廳隻有慕容夫人在。慕容熠哪去了?她眸間湧上疑惑。“佑琪,睡醒了?感覺怎麼樣?”慕容夫人看她。齊佑琪說:“滿血複活!”本來她就沒什麼事,是慕容夫人太過於擔心,非要她躺著休息,她也不能駁了人家的好意不是。怕慕容夫人不相信,她又原地蹦跳了幾下,說:“你看,我真的沒事了。”“沒事就好,你說你第一次以兒媳婦的身份來家吃飯,就差點出這樣的大事,真是讓我擔心又內疚。”慕容夫人起身,拉著她過去坐。齊佑琪本打算走的,被慕容夫人這麼一拉,隻好跟著過去坐下,說:“不關媽的事,是我吃的太急了。誰讓你做的糖醋裡脊這麼好吃。”慕容夫人笑道:“佑琪就是懂事又貼心,既然你這麼愛吃糖醋裡脊,我以後天天做給你吃。到了飯點,你就過來吃飯。”“天天來啊?”要是以前,可以天天來蹭飯,齊佑琪一定會屁顛屁顛的答應。但是現在,她在擔心,天天來會不會一不下心露了馬腳,讓慕容夫人知道了她和慕容熠是假結婚?慕容夫人看出齊佑琪想拒絕,忙換了話題:“佑琪啊!我很好奇,你和小熠倆,是怎麼認識的?我記得你們沒碰過麵吧?”“可能也是緣分,那晚我心情煩悶,在陽台上喝酒,慕容熠以為我想不開,徒手爬牆來我家想救我,我被他那敏捷的身手征服,一見鐘情。”關於如何相知相識,齊佑琪倒是把答案深記腦海倒背如流,慕容熠不在,她也儘量讓自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可在她說完兩人一見鐘情後,慕容夫人那憋著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她覺得她編的還挺真實的呀!畢竟前麵那部分的確發生過。慕容夫人說:“我覺得,你不是那晚對小熠一見鐘情,你是第一次來我家,看到小熠的照片就一見鐘情,你不知道那會你看著小熠的照片都看失神了,我叫了你好幾聲才答應。”齊佑琪腦海立即浮現第一次來慕容家做客,看到慕容熠穿軍裝的照片時的情景。她內心不由苦笑,老天,她那不是一見鐘情,她那是看見穿軍裝的都忍不住會多看幾眼。失神是在回想秦漠當年穿軍裝時的風采。她那會滿心滿眼都是秦漠,看見穿軍裝的自然都會聯想到初見秦漠時的樣子。畢竟,秦漠是在那時走進她內心深處的。當然現在她不能說實話,裝著秘密被窺探的尷尬樣子,心中將慕容熠罵了一遍,該死的跑哪去了,還不快快現身助她一擋慕容夫人的發問。勉強扯了抹笑,她說:“好像的確是那個時候一見鐘情的。”慕容夫人眉眼偷著笑,問道:“佑琪,你實話跟我說,你有多喜歡我們小熠。”她能有多喜歡?她都很不能給這個土耳其大騙子一個過肩摔。說好一起麵對,他卻臨陣脫逃。但她還是違心地說:“有多喜歡?”唉!該怎麼表達她對慕容熠有多“喜歡”,才不會引起慕容夫人的懷疑呢?對了,她說,“就像喜歡糖醋裡脊一樣的喜歡他。”糖醋裡脊可是她的一生最愛。慕容夫人微微一笑,說:“那還真是喜歡的噬心入骨了。”齊佑琪臉上陪著笑,心道:還噬心入骨,沒抽他個粉身碎骨就不錯了。他到底去哪了?忍不住她問道:“慕容熠哪去了?”慕容夫人說:“怎麼,一會沒看見就想他了?說是局裡有事,先回去了。”齊佑琪瞬時站起身子:“他走了?”這不講義氣的家夥,“那我也先回去。”“你回去乾嘛呀?你現在也沒什麼事,我還要跟你說說這個婚禮的事呢。”慕容夫人叫住她,“你們兩個已經領了證,就早早把婚禮辦了。約個時間和你爸媽見個麵。把這事定下來,怎麼樣?”齊佑琪瞬時麵色一暗。她爸媽常年在國外,而她的身份又有些“特殊”,昨天看見她發的微博信息,隻有媽媽半夜給她打了個電話,也不多問,隻說有個人可以幫著照顧她,爸爸媽媽就都放心了。事實上,對於那邊來說,她無論做什麼,他們都漠不關心。她也想著,她的婚禮,不需要通知他們。可是現在冷不丁慕容夫人說要跟他們見麵,她為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秦木蓉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進來,齊佑琪立即看到了從天而降的神般,快速接起電話:“喂!木蓉,你先等我一會。我出去跟你說。”扭過頭跟慕容夫人說,“媽,我先回去了。婚禮的事你看著辦就好。”秦木蓉那邊聽得怔了一下,問道:“你這是在哪呢?跟誰在說話?你媽來了嗎?”齊佑琪看了一眼慕容夫人,忙往門外走。經過照片牆時,也不知道是偶爾還是有意,她朝慕容熠穿軍裝的照片看去一眼。回到自己家,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往沙發上舒舒服服地一躺,她萬分感激地說:“木蓉,你這個電話打的太及時了。你都不知道我這一下午有多尷尬。”秦木蓉問著:“你怎麼了?”齊佑琪說:“中午我跟慕容熠去他家吃飯,差點讓一塊糖醋裡脊噎死。”秦木蓉有些不可思議又滿是疑惑道:“你倆這麼快就見家長了?”齊佑琪見她忽略了重點,有些假裝不悅道:“你聽沒聽見,我差點被噎死。”秦木蓉說:“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中氣十足。”齊佑琪說:“那是我睡了三個小時養過來了好不好!本來以為和慕容熠一起去,至少慕容伯母問什麼他可以幫著擋擋,結果這個不講義氣的家夥,趁我睡著跑了,你不知道我醒來,一個人麵對慕容伯母的盤問有多尷尬!”齊佑琪把從慕容熠來敲她家房門到現在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秦木蓉聽著微微怔了一下,糖醋裡脊又不是尖銳物,隻要不劃破食道傷著氣管,吐出來就行了,並不妨礙繼續進食的。慕容熠和慕容夫人不懂可以理解,可為何慕容博院長也建議齊佑琪休息……秦木蓉很快明白了什麼,看來慕容博院長和夫人很喜歡齊佑琪。她簡單地回了句:“哦!”齊佑琪頓了一下,沒聽見秦木蓉再說什麼,擰了眉,道:“就一個哦完了?你不安慰安慰我幾句嗎?”秦木蓉說:“你想讓我說什麼?本來打電話給你,就是想問問慕容熠知道微博的事後什麼反應,現在知道了,你們回了家,見了家長,商討婚禮。接下來我就準備好一份大禮,等著收你舉行婚禮的通知了。”“秦木蓉!”齊佑琪很少連名帶姓叫秦木蓉。秦木蓉一聽,知道小妮子有些生氣了,笑道:“難道不是嗎?”齊佑琪說:“你是不是讓展翊把你腦髓都親走了?難道你沒聽懂我現在是在抱怨慕容熠那個不講義氣的家夥嗎?”秦木蓉有些後悔告訴她和展翊接吻的事了,無法相信她把親吻說的那麼惡心,要是在跟前,秦木蓉一定會狠狠給她腦門來個五指爆栗。秦木蓉說:“這事怪不得人慕容熠,你若不是饞那口糖醋裡脊,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齊佑琪一怔,心想的確是這麼回事。雖然覺得秦木蓉說的好像有理,但她還是不滿道:“你站哪邊的?你還是不是我閨蜜了?”“當然是站在正義那邊。行了,不跟你說了,我掛了。”再不掛就好聽見齊佑琪一聲咆哮了。掛了電話,秦木蓉不由失笑。昨天掛了電話後,齊佑琪沒再給她信,她也不知道齊佑琪和慕容熠到底怎麼處理微博這件事。所以才打個電話問問。在床上坐了會,將醫書放到一邊,起身,走出房門,見展翊還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她小心翼翼地帶上防盜門,要去超市買一些必需品。展翊這一覺睡到了晚上六點。起身後,他下意識地四處尋找秦木蓉。顯然秦木蓉不在客廳。他朝秦木蓉的房間看去。她在屋裡嗎?他不確定地想著。走過去,剛要敲敲門,怕她在休息吵著她,伸出的手又放了下來。他回自己房間拿了衣服,去衛生間衝了個澡。出來時,正碰上從門外回來的秦木蓉。“你出去了?”“你睡醒了?”他在問的時候她也在說。“嗯!”“嗯!”又是同時的。展翊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她手中提著的超市購物袋,上去接過手。他剛洗完澡,身上傳來一股乾淨清爽的香皂味。秦木蓉換了鞋,忍不住朝他看去一眼。“買了什麼?這麼重!”將袋子放到茶幾上,展翊問她。她說:“都是一些吃的,還有生活用品。”秦木蓉打開袋子,把該放冰箱的放冰箱,該拿回屋的拿回屋。展翊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飯,秦木蓉遲疑了一下,說:“翊哥,我們出去吃吧。”展翊看了她一眼,說:“好!”兩人去了一家百年老店。在護城河附近,離他們家也不遠,他們走著去,吃完了又一路沿著護城河溜達著回來消消食。在江城,護城河又稱愛情河,是熱戀中的男女約會聖地。一條鋪著鵝卵石的通幽小徑,路邊載著一排排樹,綠蔭成片,像是將外麵的大路隔開了兩重天。樹那邊燈火通明,樹這邊昏暗朦朧。秦木蓉和展翊踩著鵝卵石一路走過來。月光映照著水麵波光瀲灩。微風一吹,湛藍的護城河水碎成了一波波漣漪。展翊知道秦木蓉在人前容易害羞,所以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像極了初戀的樣子,連手都不敢牽。直到遇見一對熱戀中的男女在石椅上坐著親熱。秦木蓉裝著沒看見,走了過去。展翊跟在她後麵。走著走著,秦木蓉突然站住了步子,有些不解風情地問著:“他們不怕蚊子咬嗎?”展翊一怔,隨後抿著唇一笑,接著又一本正經地回道:“可能熱戀中的人,蚊子不敢咬,怕燙著嘴。”秦木蓉扭頭看他。展翊還是一臉正色,說:“不信咱可以試試!”秦木蓉徉怒地瞪了他一眼。自從她坦白了那件事後,他再也沒有可謂的君子之風,每一回都使壞逗弄調戲她,雖然她不能快速適應,但她想,他的不正經,她也是喜歡的。所以大邁步朝前,背對著他,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揚。一路上還有不少附近的人出來散步的。秦木蓉碰到了鄰居餘大姐和她的朋友。“秦醫生。散步啊!”餘大姐打著招呼。秦木蓉微笑著點了點頭。餘大姐看了展翊一眼,不由讚道:“呀!秦醫生,你家先生,長得可比照片俊多了。”秦木蓉還是微微笑著,跟展翊介紹說:“我們二十三樓的鄰居,餘大姐。”展翊禮貌地點了個頭:“餘大姐好。”餘大姐說:“這是秦醫生搬過來這麼久,咱倆第一次見麵吧?”展翊客套著:“前段時間一直在出差。木蓉搬過來的這段時間,還得感謝餘大姐的關照。”餘大姐突然有些尷尬道:“你這話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那件事純屬誤會,從秦醫生搬過來後都沒怎麼見到你,老是見秦醫生一個人進進出出,才以為她沒對象的。”展翊一愣,沒明白餘大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