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展翊僅是四唇相貼,秦木蓉就覺得她的大腦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製,而她的力氣也在一點一滴的流失,若不是展翊摟著她的腰身,她怕早已身軀軟癱在地。他的唇,有著獨特的魅力,會妖惑著她的理智,就像是帶了磁力般,吸得她無法離開。這個男人是那樣的霸道,又是那樣的溫柔,所以她無法逃避他最深處的柔情,她的心逐漸隨著他的溫柔崩解了所有的防備。到點來接班的於翹翹突然推門進來,大嗓門叫著:“木蓉師姐,聽說有人鬨——”後麵的話頓了一會才說出來,“——事了?”看到什麼,又緊忙捂了眼,轉身要退出去,嘴裡說著,“我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秦木蓉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個辦公室是她和於翹翹的共同辦公室,所以怨不得於翹翹不敲門,她一把推開展翊,羞紅著臉叫於翹翹,試圖解釋什麼:“於翹翹,你給我回來,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於翹翹被叫住,又轉了回來,很識趣地說:“我看到哪樣了?我什麼都沒看到?”秦木蓉難為情極了,羞得一跺腳,怨展翊說:“都怪你,你快跟翹翹解釋一下,我們並沒有——”展翊挑著眉一笑,說:“沒有什麼呀?”秦木蓉朝他胸口捶去一拳。展翊握住她的手,還是笑著,說:“你要我解釋什麼?解釋我們隻是親了一下並沒有乾彆的嗎?”秦木蓉恨不得去捂他的嘴,羞紅了臉,想躲又不知往哪躲,加上一手還被他握著,另一手隻好捂了臉往他懷裡躲。於翹翹還是第一次見秦木蓉這般女兒嬌態,秦木蓉在她心中,可一直都是淡漠寡言做事嚴謹的高冷形象,沒想到也會在辦公室撒起了狗糧。但這把狗糧於翹翹吃的非常滿意,可以讓她見到了另一麵的秦木蓉。齊佑琪那邊,一早還在被窩睡得正香時,突然被一陣門鈴驚醒。她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一大早跟她家門鈴扛上?難道又是慕容夫人?齊佑琪倏然撐臂從床上坐起身,如果是慕容夫人,她應該再也沒有理由不給開門了吧?怎麼辦?她到底是開還是不開?正在她猶豫著,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她拿過來一看,是慕容熠發的,就兩字:開門!齊佑琪怔了一下,聽到門鈴又響,她一歪頭,難道門外是慕容熠?下床,到門口一看可視門鈴,果真是慕容熠。她打開門,打了個哈欠,問著:“大早上的你來乾嘛?”慕容熠扔了兩個字:“睡覺!”齊佑琪的哈欠瞬時被嚇了回去,看慕容熠:“你說你來乾嘛?”慕容熠一臉倦意,昨晚一宿通宵,好不容易案件有了新的進展,他可以回宿舍睡覺,結果被告知,讓他回家睡,把宿舍讓給單身的同事,於是他就開車回家,打開門,看見慕容夫人在沙發上坐著喝早茶,慕容夫人問他怎麼回來了,他說回來補個覺,慕容夫人一聽,把他趕了出去,讓他回“老婆”家睡去,他沒辦法,隻能來敲齊佑琪家的門了。但他實在太困,沒跟齊佑琪解釋這些,往沙發上一躺,說:“你不用管我,我睡醒就走。”齊佑琪莫名其妙極了,伸手要把他挖起來,卻見他早已進入熟睡狀態,呼吸平穩如同嬰孩一般。齊佑琪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心想:這是多少天沒睡覺了?齊佑琪並不擔心他會有什麼想法,畢竟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有彆的什麼想法,轉身進屋,拿了一床夏涼被,輕搭在慕容熠身上,然後繼續回床補眠。等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慕容熠還在睡,齊佑琪洗完漱,去冰箱拿了點吃的,往常自己在客廳撒野慣了,現在慕容熠在沙發上睡著,齊佑琪做點什麼都躡手躡腳跟個小偷似的,好不自在。近段期間她又不能出門,隻好上了二樓陽台,哪曾想慕容夫人正在那邊的陽台收衣服,她剛要蹲下一躲,卻聽見慕容夫人愉悅地跟她打著招呼。“起來了,佑琪。”齊佑琪知道躲不過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嗯,起來了。”“小熠呢?還沒起床嗎?”慕容夫人問著。齊佑琪覺得這話聽著哪不對勁,但又不得不點了點頭,回了句:“嗯,還沒起。”慕容夫人說:“那你先過來吃飯吧!等小熠睡醒了,再給他熱熱飯菜。”以往慕容夫人叫她過去吃飯,齊佑琪都會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因為慕容夫人做的飯菜,真的很好吃。但這一次,齊佑琪連連擺手,拒絕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吃過了。”“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糖醋裡脊。”慕容夫人說。齊佑琪從李錦茹走後,沒怎麼吃過一頓好飯,都是拿速食麵解決一下,現在聽到“糖醋裡脊”四個字,齊佑琪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她趕緊擦拭了一下嘴角,腦子裡開始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快過去吃吧,都好幾天沒吃糖醋裡脊了。不能去,飯桌上慕容夫人肯定是要問些問題的。問就問唄,兵來將擋,水來土埋!不是都研究好了一見鐘情的戲碼嘛!你是歌手,不是演員,你那麼卑劣的演技,怎麼能騙得過慕容夫人,再說了,慕容夫人對你那麼好,你忍心欺騙她嗎?不能去!去吧去吧,這可是你最喜歡的糖醋裡脊啊!不能去!去!不能去!打來打去,終於打出個結果來了:時機還未成熟,等她徹底做好心理準備接受慕容夫人的盤問,再去吃喜歡的糖醋裡脊。好不舍得她的糖醋裡脊啊,但是沒辦法,現在的她,必須要杜絕一切美食誘惑,她跟慕容夫人說:“真的不——”“一會就過去!媽!”身後傳來的聲音嚇得齊佑琪打了個激靈,扭頭一看,慕容熠站在那。他走路沒聲音的嗎?並不是他走路沒聲音,而是她光顧著腦子裡兩個小人打架去了,根本沒聽見他的腳步聲。慕容夫人笑著,將衣服收好,說:“那我下去端菜,你們趕緊過來。”慕容夫人一下樓,齊佑琪就把慕容熠推回屋裡,有些不滿地問著:“為什麼要過去?”“不然呢?你做給我吃嗎?”慕容熠說。齊佑琪一怔:“我為什麼要做飯給你吃?”“所以我們要過去吃呀。”慕容熠揉了揉眉心,還未睡夠的他是被齊佑琪跟慕容夫人說話聲吵醒的。齊佑琪覺得他說的好像也對,加上又有糖醋裡脊的誘惑,豁出去了,反正有慕容熠和她兩人,若是慕容夫人問了複雜的問題,她就全推給慕容熠來回答。於是她先一步下了樓,打開門,要去敲慕容家的門,一想慕容熠可以開門,扭頭催慕容熠快點。慕容熠站在那看著她。齊佑琪腳上穿著拖鞋,身上是簡便舒適的家居服,披頭散發,素麵朝天。慕容熠有些想笑,好歹今兒也是兒媳婦初次上婆婆家拜訪吧,她就不能穿的隆重點嗎?“你看我乾嘛?快開門啊!”齊佑琪說。慕容熠道:“你就這樣去我家?”齊佑琪說:“怎麼?不行嗎?以前我都是這樣過去蹭飯的呀!”慕容熠無奈地一笑,說:“行!你喜歡就行!”朝前一步,伸手,用指紋打開房門。齊佑琪瞬時聞到了美食的味道。“佑琪來了!”慕容博幫著端出最後一道菜,看到齊佑琪來,滿心歡喜,“快過來坐!”齊佑琪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朝飯桌跑去,這麼多菜,還多數都是她喜歡吃的。“好香啊!伯母做的飯就是好,你做的糖醋裡脊,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她讚不絕口,卻看到慕容夫人假意麵色一暗,她怔了一下,心中疑惑道:她說錯什麼了?慕容熠輕附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道:“叫媽!”齊佑琪雖然不樂意,也有些不習慣,但還是改了口說:“對不起啊,我、我叫伯母叫習慣了,一下沒改過來。媽。”慕容夫人這才臉上笑開了花,說:“這就對了。雖然你兩領了證,法律上,你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但還沒辦婚禮,所以該有的禮數,我們一樣不會缺。來,佑琪,這是你的改口費。”慕容夫人說著,掏出一個大的紅包,遞給齊佑琪。齊佑琪哪敢接啊!她是來蹭飯的,再蹭走人一個紅包算什麼事啊!慕容熠卻又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先拿著。”見齊佑琪還在猶豫,慕容熠又輕聲說,“想安安心心吃完這頓飯,就先拿著。”齊佑琪沒辦法,接過紅包:“謝謝伯——嗯——媽!”慕容夫人夾了一塊糖醋裡脊放她碗裡,說:“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吃吧。”慕容博卻也跟著假意沉了臉,說:“還有我呢?這改口費我也是掏了一半的。”齊佑琪隻好又說:“謝謝爸!”慕容博笑著答應了一聲,也給齊佑琪夾了塊糖醋裡脊,說:“吃吧,多吃點。”齊佑琪立即進入“正兒八經”吃飯的狀態。慕容熠問:“我哥呢?中午不回來嗎?”慕容夫人說:“你哥昨晚去醫院值班了,一宿沒睡,早上回來拿資料的時候說中午在學校宿舍睡覺,就不回來了。你回來也沒提前通知一聲,等我再給你哥打電話,他已經關機了。”慕容熠有些驚訝:“我哥去醫院值班?怎麼,這是準備接爸的班了?”慕容博說:“不是,昨天有個急診手術,我那邊沒結束,就打電話叫你哥和秦木蓉兩人做這台手術,手術結束後我以為他回家了,沒想到他會留在急診幫著值班。”一說起秦木蓉,慕容熠“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齊佑琪已經讓美食迷住,根本沒聽見他們說的什麼,直到慕容夫人叫她。“佑琪。”慕容夫人一邊吃,一邊說,“你兩打算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想辦西式的還是中式的?”齊佑琪剛夾起塊裡脊肉送入嘴裡,眸子微怔,怎麼一上來就問婚禮?不應該先問問怎麼認識的,怎麼好到一塊去的嗎?她扭頭看慕容熠。慕容熠接收到她的目光,但就是不說話。齊佑琪隻好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他才說:“你踢我乾嘛?婚禮本來就應該問你的意見,你有什麼想法,直接跟媽說就行了。”齊佑琪恨不能再用力踢他一腳,她能有什麼想法,又不是正兒八經的結婚,隨便意思意思就行了,既然他事不關己,那她也一概不管,裡脊肉還含在嘴裡,對慕容夫人說:“我無所謂!媽你看著辦吧。”慕容夫人還沒說啥,慕容熠道:“怎麼能讓媽看著辦呢,這可是你人生第一次婚禮,不能隨意馬虎,你喜歡什麼樣式的你跟媽說,讓媽幫著參考可以,但不能讓媽替你拿決定。”齊佑琪嚼著裡脊肉,含糊地來了句:“說的好像不是你第一次婚禮一樣,那你怎麼就可以跟個甩手掌櫃似的啥都不管?”慕容熠坐她身邊,聽清她的抱怨,認真地說:“因為我聽老婆的呀!我以老婆的命令為天職。”齊佑琪瞬時被裡脊肉噎了個不輕。她抓住自己的脖子,不能咳嗽、不能呼吸、不能發聲。老天爺,她不會就這麼被糖醋裡脊噎死了吧?該死的慕容熠,在她享受美食的時候就不能不胡說八道嘛!作為醫生的慕容博立馬警覺到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