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阮沅覷了眼麵色不怎麼好看的傅景深。“你生氣了?”傅景深偏頭對上阮沅,“酒駕還飆車?”阮沅……真不關她事,都是方舟那祖宗搞的好麼?阮沅這一臉委屈的模樣,讓傅景深責備的話全都堵在了喉嚨。阮沅知道今日這事做得確實有些出格,默了兩秒,悶聲:“下次不會了。”“你還想有下次?”阮沅……得了,她懶得再解釋了。中途,顧東行打了電話過來,車廂裡很安靜,再加上傅景深開的是免提,阮沅全都聽到了。“聽說阿沅混到警察局了?那地不錯,讓她多待一會兒。你先等等,我一起去瞧瞧。”阮沅砸巴兩下,她怎麼覺著四哥是在幸災樂禍呢?“她在我旁邊。”傅景深掃了眼翻白眼的阮沅,沉穩開口。顧東行一聽,得了,被抓了個現行。“阿沅,剛剛的話都是四哥亂說的,你彆放心上。”“四哥,你當我啥呢?”顧東行尷尬地笑了笑,錯開話題:“過兩天,我們家老頭子過生日,我打算在大院給他半個生日宴,記得來。”阮沅一聽,稀奇了。“四哥,你確定要給顧叔辦生日宴?你不會做錯事了吧?”“祖宗,我可沒惹你,彆拿我開涮了。你和小六還真是一個德行,全都懟我。”阮沅摸了摸下巴,真不是她懟他。自小,顧東行與他爸的關係就不大好,他爸管得嚴,再加上他爸在他媽死後沒多久就娶了第二任妻子,他一直介懷。如今居然要給顧叔辦生日宴,阮沅確實是驚訝的。傅景深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阮沅偏過腦袋,疑惑地問了句:“四哥和顧叔關係緩和了?”傅景深握著方向盤,眼裡滑過一絲深思。在阮沅的注視下,傅景深淡淡開腔:“沒有。”“那他不會搞事吧?”傅景深轉過頭,看著阮沅那一臉八卦樣,皺眉:“很想知道?”“那不然呢。我不想知道,問你乾嘛。”傅景深……“估摸著出了點事吧。”傅景深沉吟片刻,還是同阮沅模糊地說了句。後來,無論阮沅怎麼問都問不出來,阮沅也懶得問了。車子聽到小區樓下,阮沅解開安全帶,看了眼沒動靜的傅景深。“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傅景深意外地看了眼阮沅,見她眉眼如畫,一臉的柔和。傅景深嗯了聲。出了電梯,傅景深還站在裡麵,阮沅愣了愣,“你乾嘛?”傅景深像是才反應過來,跟著出了電梯。阮沅這才注意到傅景深的狀態不對。“你怎麼了?”走廊特彆安靜,阮沅的聲音有些幽遠。傅景深從褲兜裡抽出煙盒,剛掏出一根,手便頓住了,他答應她不抽煙的。傅景深若無其事地放了回去,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看到傅景深的這一幕,阮沅剛準備說出去的話,默默地吞了回去。進門的時候,阮沅突然從邊上拿出一雙男士拖鞋,扔在傅景深麵前,語氣慵懶:“換鞋。”傅景深淡淡地看了眼腳邊的拖鞋,還是新的,碼數也是他的尺碼。看來是為他準備的。傅景深嘴角勾了勾,伸手將阮沅摟進懷裡,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抬了抬眼皮。“你有事求我?”阮沅轉過身子,仰著頭盯著傅景深,他睫毛很長,可以看到睫毛下的剪影。“是有點事。”傅景深意味深長地盯著阮沅,弄得她有些不敢說。這事,確實比較尷尬。samir回國是處理一個同京都醫院合作項目的,關於抑鬱症方麵的,但是他中文不太好,無法正確地傳達他想表達的意思。阮沅本來是想自己親自去的,可想到那醫院有她爸在,她不太願意。找了半天也隻有傅景深更合適。“說吧。什麼事?”“先不著急,你先坐會兒,我給你泡杯牛奶,剛剛喝了酒,估摸著頭有些暈。”傅景深默默地看著阮沅忙前忙後的進了廚房,他有說他頭暈?傅景深倒也配合,坐在沙發上隨手翻看了一下阮沅放在邊上沒讀完的書。牛奶熱好,阮沅端著放在傅景深麵前。傅景深瞟了眼眼巴巴望著他的阮沅,今日他要是不喝,她還得一直這麼盯著他?阮沅被揭穿,尷尬地咳嗽兩聲。視線轉移了那麼幾秒。傅景深喝了口牛奶。“什麼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samir過兩天要去京都醫院做學術交流,他中文不太好,可能不太能表達清楚。你……不是翻譯麼,幫幫忙?”感情她今天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那野男人?還這麼放下身段求他?傅景深涼涼地掃了眼阮沅,“不幫。”讓他幫情敵,他怕不是個傻子。阮沅……“那你要怎麼才同意幫?”阮沅托腮,她欠samir人情,不可能不幫忙。“你覺得我傻麼?”傅景深端起牛奶,一口悶了下去,全程麵無表情。阮沅沒明白傅景深的意思,皺眉,“不傻啊。”傅景深冷哼一聲,不傻他還會幫?阮沅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傅景深是吃醋了。“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和samir隻是朋友。再說了,我欠他人情,得還啊。你要是不幫我,隻能我自己去了,雖然我翻譯的也不咋地。”阮沅話沒沒有說完,傅景深就打斷了她:“我幫。”阮沅斜了眼傅景深,見他麵色不是很好看,故意問了句:“你不是不樂意麼?”傅景深……“我有條件。”傅景深抬了抬眼皮,掃了眼有些得意的阮沅,知道她捏他捏得死死的,可也不想她太放肆了。“什麼條件?”阮沅見他答應,鬆了口氣,管他什麼條件。“你那天跟我一起,以女朋友的身份去。”阮沅要是還不明白就真傻缺了,這人還真是……“行。”傅景深離開後,阮沅本來想給方舟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想了想,還是算了。轉頭給傅舟舟按了過去。“阿沅,聽說你今晚進警察局了,怎麼樣,感覺如何?”阮沅……怎麼她進個警察局鬨得人儘皆知了?“你怎麼知道的?”傅舟舟趴在床頭,沒什麼意外地開口:“四哥說的。聽說我哥沒找到你差點打電話報警了。結果還沒報警,警察就找到他了。”阮沅猝,搞了半天,那小警察早知道她的身份了?“不過可惜了,我沒在,不然肯定不會被逮住。”阮沅翻了個白眼,她本來也不會逮的吧,要不是方舟那祖宗她能這麼折騰?“你在哪?”阮沅突然想起大半個月沒見傅舟舟,疑惑地問了句。傅舟舟被阮沅戳到傷心事,差點沒哭死。“你不知道,我這幾日過得有多慘!我媽天天把我關家裡,給我做思想教育。他們不知道從哪聽說我喜歡一個男模特,非要讓我斷了……”阮沅嘴角一抽,眼裡燃起濃濃的八卦,“怎麼扯上男模特了?”那頭的傅舟舟低低地吼了聲,“彆提了,倒黴死了。我上周不是去參加一個宴會麼,正巧那傻缺也跟著去了。長得那麼醜還想勾搭我,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去洗手間他纏著我不放,被狗仔拍了。我媽也不知道從哪知道的……天天跟我說娛樂圈的男人都不可靠。還說什麼隔壁顧東行都比他好。呸,顧東行好個屁,好他還能拒絕我。我媽要是再關我,我下回就離家出走。”阮沅能想到傅舟舟的鬱悶,不過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沒事,我支持你離家出走。”“得了吧,我哥不得打斷我的腿。你要是我姐妹,明天就來看看我,幫我求求情,看能不能放我出去。”阮沅站在窗口,單手撐在窗台,聽到傅舟舟這句話,有些發愣。“阿沅,你聽到了沒?”“我想想。”阮沅有些猶豫,畢竟好幾年沒有去過了,而且周姨中意的兒媳不是她是阮徐恩。“想什麼啊,你難道就打算見死不救了麼?”“好吧。我試試。”阮沅最終還是答應了。掛了電話,傅舟舟又發了幾條照片,全是傅景深的,最後一句是:“姐妹也不虧待你,這照片是我冒死拍的,給你瞧瞧。”阮沅點開照片……是傅景深的,全是赤裸著上身,精實的腹肌,精致的鎖骨,寬肩窄臀……阮沅耳根子發燙,將那照片全都保存了下來。“怎麼樣?都是乾貨吧?我哥身材不錯吧?”阮沅看著那串字,能想象到那頭的傅舟舟有多得意。“你哪來的照片?”“……偷拍的啊。不然哪來的?我可從來沒給彆人發。我哥哪天要是惹到我了,我就把這些照片全都給高價賣出去,到時候我帶著錢跑路去。”傅舟舟的語氣很自豪,仿佛已經見到一大把錢朝她跑過去了。“你也不怕他罵你。”“沒事,現在照片是我們兩個人都有,要罵我我就把你給供出來。到時候我哥看在你的麵上也不會罵我的。”阮沅差點氣得吐血,感情她就是個背鍋俠?“你倒是想得美。”“阿沅,我猜你肯定把照片保存了。還加了密碼,估摸著今天晚上睡前還會看看。”阮沅看了眼剛加密的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