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玩真心大冒險。傅舟舟今天晚上運氣實在不太好,已經輸了三輪了,眼見著又輸了,小臉一皺,耍賴地望著阮沅,挽住阮沅的胳膊,語氣略微弱了幾分:“阿沅,要不,這一輪就算了?饒過我。我真不行了……再灌下去,我人都廢了。”傅舟舟選擇大冒險,可是每次都拒絕接受挑戰,估摸著是心情不爽,一個勁地罰酒喝。阮沅清晰可見的瞳孔縮了縮,不動聲色地望了望阮沅,出聲:“陪我去上個洗手間?”顧東行的餘光一直落在傅舟舟身上,見她小臉皺著,低聲同阮沅商量什麼,眉間輕蹙,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掃了眼邊上麵不改色的傅景深,經不住開口:“老傅,你問問老二還來不來。要是不來,我回去補覺。”傅景深抬了抬眼皮,拿起已經脫掉的西裝外套,掏出手機,見上麵幾分鐘前發來的短信,嗓音低沉:“老二不來了。今天也不早了,就散了。老四,你替我送一下舟舟。”說罷,傅景深提起西裝外套,直接裹在了阮沅裸露的肩膀上,突如其來的溫暖傳來讓阮沅愣了愣,一抬頭便對上了傅景深那雙幽深的眸子。傅景深淡淡地瞟了眼已經醉醺醺的傅舟舟,那張小臉上爬上了層層紅暈,癱在了阮沅的懷裡,手攬著阮沅的脖子不放手。傅景深白了白坐在沙發上沒動靜的顧東行,止不住問了句:“老四,你能給我送回去?”顧東行翻了翻眼皮,視線落在傅舟舟身上,歎氣,“我算是明白了,那就是個小祖宗,剛剛還跟我嗆,現在就要我送回去了。行了行了,你跟阿沅先走,我帶她回去。”顧東行說完,走過去輕鬆撈起傅舟舟的身子,將傅舟舟隨手扔在地上的包撿起來,想著外麵有些冷,脫了外套,小心地將外套披在了傅舟舟身上。掃了眼沒動靜的傅景深阮沅以及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唐陌北,出聲:“我先走了,這丫頭醉的不輕。”傅景深的黑眸裡滑過濃稠的情緒,喉嚨深處溢出一聲嗯,瞧著顧東行將人打橫抱,麵色平靜地走了出去才收回視線。阮沅舔了舔唇,順著傅景深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著一個背影。轉過腦袋落在傅景深那張情緒不明的麵孔上,心下大概明白了幾分。顧東行離開不久,唐陌北也走了,隻是走的時候意味深長地環視了一圈傅景深和阮沅,唇瓣動了動,吐了句:“老傅、阿沅,你倆不該錯過了。”傅景深幽深的眸子裡聚起淡淡的光,沒有說話。阮沅他們出去的時候,街上車流已經稀疏了,燈光也有些暗黃,地上滿是斑駁的影子,風吹過來,有些冷,阮沅經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西裝外套。阮沅偏過頭,傅景深的麵孔有些模糊不清,可下巴弧度線條分明,頭頂上的燈光灑落在傅景深的頭頂,將那濃密的墨發染上幾許暗黃色,多了幾分溫暖。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長,兩道影子交疊在一起,就像是相擁一般親密。阮沅心動,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對著那道影子隨便找了個角度拍了幾張。傅景深聽到相機定格的聲音,低著頭,看到的就是阮沅拿著手機正在挑選照片。而照片裡正是他們的影子,傅景深眼裡的光突然亮了起來,笑意慢慢擴散,連同嘴角的弧度都忍不住大了起來。傅景深瞅著阮沅那一頭長頭,受不住,伸手揉了揉阮沅的腦袋,觸感柔順,透著幾分清香。阮沅收了手機,抬頭,滿臉笑,肆意而又灑脫,漆黑的眼底是一簇一簇的光,如天上的星星那般閃亮動人。晚上,沒多少人路過,傅景深抬起阮沅的下巴,一個濕熱的吻落在阮沅的額頭上,傅景深將阮沅圈在了懷裡,隻覺得滿足而又幸福。阮沅靠在傅景深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突然覺得溫暖而又安全感十足。“傅景深,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我有點餓。”明明如此溫馨的環境,阮沅卻是一句話煞了風景,偏偏那個煞風景的人還滿臉無辜,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傅景深微微摟緊阮沅的腰杆,瞥了眼時間,“我喝了點酒,不能開車。代駕應該快到了。”剛說完不久,滿臉歉意的男子匆忙趕了過來,同傅景深鞠了一躬,默默地出聲:“抱歉,我出了點情況耽誤了。”傅景深淡然地說了句沒事,扶著阮沅上了車。車上,阮沅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頗有些愁眉苦臉:“傅景深,我餓了。”“我幫你將外賣?一會兒就回去就可以吃了。”阮沅一口拒絕,“不要。”“嗯?”傅景深好脾氣地看著阮沅,阮沅撇嘴,有意無意的伸手摸著傅景深的下巴,手感極好。“我想要吃你做的。”阮沅悶悶地開口,說完怕傅景深拒絕,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故意裝可憐。傅景深不動聲色的滾動兩下喉嚨,伸手拿下阮沅在他身上胡作非為的手,握在手裡,嗓音溫柔,透著濃濃的寵溺:“嗯,行。”阮沅不敢置信地動了動眼睛,這麼容易?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呢。……車子剛到雅苑樓下,阮沅便迫不及待地拉著傅景深修長的手上了樓,推開門,直接將人推進廚房,語氣帶了幾分撒嬌:“你先隨便幫我做點麵,我去洗個澡。”傅景深望著阮沅那匆忙的背影,低低地溢出寵溺的笑容。阮沅洗完澡,急著填肚子,頭發都還濕漉漉的就跑了出去,趴在廚房門口,看著傅景深慢條斯理的端著碗拿著筷子挑起麵條。香味蔓延,惹得阮沅垂涎欲滴,鼻子深深的吸了兩口,有些急迫地走進廚房,站在傅景深身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傅景深的動作。傅景深掃了眼旁邊的阮沅,氣血差點倒流。大半夜的,她到底是想吃麵還是想乾嘛?阮沅洗完澡圖方便,隨手挑了條吊帶睡裙,偏偏那睡裙還特彆短,隻堪堪遮住大腿根,露出那雙筆直白皙的大腿,在這燈光下,在這寂靜的夜裡,尤其是這孤男寡女的情況下,無疑是在挑戰傅景深的忍耐力。傅景深壓製住血脈賁張的原始反應,端著碗的手緊了緊,掃了眼阮沅性感精致的鎖骨以及濕漉漉的頭發水滴慢慢滑落在肩膀上……傅景深隻覺得喉嚨緊了緊,連同聲音也暗了好幾個度:“去披上一件外套。”阮沅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傅景深手上那碗賣相極好的麵,吞了吞口水,不在意地問了句:“為啥?”傅景深抑製住下腹的灼熱,移開視線,嗓音沙啞,像是手指摩挲在喉嚨一般,癢癢的,又酥酥麻麻的。“天太冷。穿外套不感冒。”阮沅這才發現傅景深聲音不對勁,抬頭掃了眼傅景深,這才發現他額頭冒了不少薄汗,甚至耳根子也紅了好幾分。阮沅……“你怎麼了?”“我把麵給你放桌上,你去加外套?”阮沅順著傅景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才注意到自己那根細細的肩帶已經滑下了好幾分,大半春光露了出來,阮沅小臉騰的爆紅,急忙跑了出去。聽到臥室砰的一聲傳來,傅景深才反應過來,隻是那眼底翻湧的暗流早已經波濤起伏了,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阮沅再次從臥室出來已經是十分鐘以後了,臉蛋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散,雖然她換了身比較保守的睡衣,可不久前發生的事多多少少有些尷尬。阮沅坐在餐桌上,抱著碗,默默地吃了起來,嘴裡不停地塞,試圖堵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有說話的間隙。傅景深瞧著阮沅不顧形象的吃相,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出聲提醒:“沒人跟你搶,你慢點吃。”阮沅……是沒人跟我搶,可剛剛的臉都快丟儘了。阮沅想到這,越發的悲憤,直接化悲憤為食欲,默默地大口吞麵。一碗麵沒到十分鐘就被阮沅席卷了徹底,連一口湯都沒剩。阮沅吃飽喝足後,心情好了不少,試圖把那些丟臉的事忘了個乾乾淨淨。傅景深見阮沅吃完,耐性十足地問了句:“吃飽了?”“嗯,你煮的麵一如既往的好吃。”阮沅說這話的時候是無意的,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彆的意思,可這話聽進傅景深的耳朵裡,卻是忍不住蹙眉。傅景深淡淡地掃了掃阮沅,故作不經意地問了句:“我之前給你煮過麵?”阮沅猛地一抖,抬頭望著傅景深那張似笑非笑的臉,舔了舔唇,“煮過啊。你煮的麵特彆好吃,你不會忘了吧?”傅景深靜靜地盯著阮沅,沒有回應半個字。阮沅吞了吞口水,偷偷覷了覷傅景深,見他臉色有些難看。阮沅推開椅子,湊近傅景深,從背後抱住傅景深的脖子,聲音多了幾分討好:“傅景深,我說你廚藝好你還不開心啊?”傅景深感受到那抹柔軟的觸感時,多少有些觸動,緊了緊喉嚨,“嗯,開心。”隻是,說這話時,傅景深的眸色有些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