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全部都想起來了(1 / 1)

沐染真嚇得尖叫出聲,但洛天卻認出了那個人來,那是跟他父親身邊的人,迅速跑上前扶住他。“李叔叔這是怎麼回事?我爸呢?”被稱為李副官的男子腹部和肩部都中了一槍,李副官是拚儘了最後一口氣才從底下倉庫跑上來的,原本想著這個時候甲板上應該沒什麼人,卻沒料到竟然會碰上洛天他們。他還來不及說話,底下就傳出雜亂的腳步聲。洛天把門反鎖住,然後把李副官往一旁拉去,沐染真嚇傻了,愣在一旁不知道不知道乾嘛,直到看見洛天嘗試著給李副官止血,她才猛地回神,她蹲跪在李副官身邊,把自己的裙擺卷在一起,然後按在李副官腹部的傷口上。從底下跑上來的人看見門關著,就開始撞門。“你父親在底下,你們彆管我了,千萬不要被他們抓到。”李叔叔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句話,便推著洛天和沐染真讓他們走。門在被大力撞擊之後,就已經岌岌可危了,他們來不及把李副官帶走,而且自己身邊還跟著沐染真,洛天在思忖之後,還是選擇拉起沐染真走了。洛天剛拉著沐染真跑開沒多久,就聽見身後再次傳來槍聲。連續好幾聲槍聲,讓洛天和沐染真止住了腳步,不用洛天說,沐染真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是怕的,還是嚇的,她便抽泣出聲。沐染真原本潔白如天使的裙子,已經沾滿了鮮血,頭發也亂了,洛天原本是想去替她整理一下頭發,隻是自己的手上也有血跡,便隻是緊握住她的手,道:“沒事的,有我在。”他們回到了宴會大廳,因為剛才的槍聲,宴會大廳也已經發生了混亂,而在他們進入宴會大廳之後不久,那些持槍的人就從外麵衝了進來,拿著槍對著天花板一頓掃射,然後威脅所有人都蹲下。那五六個人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槍,宴會大廳裡的男男女女原本是盛裝出席參加宴會,根本沒料到還會有武打戲份出現,這會隻能認慫,全部蹲了下來。洛天帶著沐染真蹲在角落,沐染真的白裙子在染上血跡之後就格外顯眼,所以就算他們蹲在角落,還是被那些人給注意到了。沐染真低著頭,視線裡卻突然突然一雙男人的靴子,她頓了頓,抬頭,跟那個男人四目相對時,頓覺不寒而栗。一個東南亞麵孔的男人站到她麵前,審視了她好一番之後,便把自己的夥伴叫了過來。剛才他們堵住門,跟李副官有了接觸,這些人一定是從沐染真身上的血跡猜出了剛才鎖住門的人是他。洛天穿的是黑色,隻有手上有血跡,便沒有被發現。沐染真就這樣被他們拉起來往外拖,宴會大廳裡的人雖然憤憤不平,卻不敢反抗。沐染真倒也理解,彆說他們了,就連她自己看見他們手裡有槍,也不敢掙紮,但就在她被拖著往外走的時候,洛天突然也站了起來,舉起自己的手道:“我的手上也有血,要抓一起抓吧。”所有人都抱頭蹲著,就隻有那個少年站得筆直,沐染真的眼眶裡還含著淚,被嚇得不敢流出來,現在回頭看見洛天這個樣子,突然就哭出聲了。他是不是傻啊!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想辦法救她嗎?怎麼還趕趟似地給人抓啊。在被帶到底下的倉庫,被人用繩子綁起來的時候,沐染真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疑問,洛天道:“這不是陪你一起嘛,這裡這麼黑,你們女孩子不都怕黑嗎?”沐染真哭喪著臉:“我是怕黑,但我更怕死啊。”雖然是猜到了自己被抓來是跟李副官有關,但是抓來做什麼,他們就不清楚了。他們甚至都不清楚這艘船上發生了什麼。那些人把他們帶進來綁好之後,就上去了,外麵時不時傳來一聲槍響,每響一次,沐染真都嚇得膽戰心驚,反觀洛天,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他嘗試著掙脫繩子,但那些綁他們的人也是練家子,不管他怎麼掙紮,手腕都沒磨破了,依舊沒辦法掙脫。而就在這時,方才出去的那些人就回來了,還多了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他手裡拿了一個保險箱,看見沐染真,便上前打量。他湊得太近,沐染真很是反感地縮了縮。注意到沐染真的小動作,那個男人卻笑出聲,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皮夾子,對比裡一下皮夾子裡的相片之後,笑道:“你就是沐教授的女兒?”沐染真沒說話,男人又看向旁邊的洛天,“如果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遊輪上那個多管閒事的少將的兒子了,哇,一石二鳥。”洛天想起了遇害的李副官,情緒便波動起來了,隻是他還在隱忍著。男人似乎很滿意沐染真的恐懼和洛天的憤怒,大笑幾聲之後,便打開了自己帶來的保險箱,拿出裡麵殷紅如血液的藥物試劑。他拿了兩個針管把藥物抽取了出來。“你們的爸爸破壞了我的交易,那我就隻能拿你們做實驗了。”那個男人拿著針頭靠近,沐染真全身的汗毛都隨著危險靠近而豎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不要!”洛天見狀,便開始暴動著掙脫繩子,可是這都於事無補,那個男人還是往沐染真的胳膊上注射了藥物。沐染真之後,就是洛天,洛天一直在掙紮,那個男人便讓彆人按住他,然後再給他注射藥物。藥物的入侵帶來的是皮膚之下的刺痛感,但刺痛之後,他們便陷入了昏迷之中。沐染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直到聽到了爸爸的呼喚聲,她才幽幽轉醒。原本守在倉庫裡麵的人有的不見了,有的癱倒在地上,她爸爸和洛天的爸爸在替他們鬆綁。沐染真從演奏結束之後就沒見過自己的爸爸,加上又經曆了這些可怕的事情,這會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撲到自己爸爸的懷裡便哭了出來。洛天還迷糊著,手腕上滿是掙紮之後的淤青和擦傷,看見自己的父親,便強撐著行了一個軍禮。遊輪離岸邊太遠,加上他們不知道自己自己正處於什麼地方,很難聯係得上軍隊的援兵,洛爸爸和沐爸爸兩個人跟那些人鬥智鬥勇,這才把上麵的人質給解救了。隻是在送人質坐救生艇離開的時候,才發現沐染真和洛天不見了蹤影,這才找回了這裡。輪船上任然存在著沒被抓住的犯罪分子,洛爸爸和沐爸爸把洛天和沐染真帶到甲板上時,遊輪的另外一側就發生了爆炸,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在被破壞裡交易之後,便想著跟他們同歸於儘。遊輪上的救生艇已經全部用完,那些被解救的遊輪上的客人已經全部離開。遊輪發生爆炸之後便開始進水下沉,兩個大人找了兩個救生圈給他們套上,讓他們往遠處遊,千萬不能被遊輪下沉產生的漩渦給卷進來。當他們遊出去的時候,遊輪又發生了一場爆炸,他們套著遊泳圈,浮在海麵上,眼睜睜看著那艘還帶有自己親生父親的輪船沉入海底。後來援兵趕到,把他們從海裡撈了出來。也許是因為藥物的原因,被救上來的沐染真大病了一場,夜夜夢魘,夢到的都是父親死在輪船爆炸的場景。從那個時候起,她開始怕水,開始怕船,也因為被注入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藥物之後,開始有了傷口能夠自己痊愈的神奇體質。因為經常做噩夢,她一直走不出那個恐懼,媽媽便給她找了催眠師,把她的一部分記憶給催眠了。所以,她才記不起洛天。但現在,她想起來了,她全部都想起來了。……沐染真猛地從夢中驚醒,張開眸子,映入眼睛的是醫院的白色天花板,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她劇烈地深呼吸了一口氣,淚水從眼角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腹部受到的槍傷此時已經完全痊愈了。她媽媽白夢雙和Sara一直守在病房了,這會看見她醒來,便圍了上來,但沐染真卻在環顧四周之後,問道:“洛天在哪?”“他剛剛才來看過你,這個時候剛剛出去。”Sara並不好奇沐染真為什麼一醒來就要找洛天,畢竟那個時候沐染真被挾製,洛天也是拚了命跑出去救她。知道洛天在哪之後,沐染真就翻身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赤著腳,穿著病號服就跑了出去。她素顏,加上這一層樓人少,所以一路跑來也沒多少人能認出她來,她剛剛從昏迷從醒來,身上沒什麼力氣,跑了一會兒便氣喘籲籲,但好在洛天也沒走遠。他一身軍裝,站在醫院的走廊過道上整跟部隊的上級打電話彙報情況。“洛天!”沐染真在後麵喊了一聲,洛天聞言回頭,還沒有反應過來,懷裡就撲進了一個人兒。沐染真環住他的腰,在他懷裡抬起頭。“我記起你了。”她道。沐染真是衝動型人格,就那種身體總是比頭腦動得快,有句俗話把這種性格稱之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能是因為劫後餘生,也可能是因為久彆重逢,然後再加上她昏迷久了腦子有些不靈光,反正她醒來之後,就隻有一個念頭:她想抱一抱當年那個在遊輪上跟她有著相同遭遇的洛天。這個念頭一直支撐著她赤腳跑出病房,再一路狂奔撲到了洛天的懷裡。過了許久之後,她的熱情冷卻,激情散退,她撲在洛天懷裡還攬著他的腰的動作,顯得十分尷尬且曖昧。沐染真鬆開洛天,往後退了一步,她不敢直視洛天,她微垂著眸子,眼神閃躲,但混跡娛樂圈這麼多年,她早就已經練就了頂著尷尬也能笑容滿麵的厚臉皮,她乾笑兩聲。“哈哈,那什麼,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洛天的電話還沒掛,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就轉了個聲,卻沒想到有團溫香軟玉會突然撲了他滿懷。洛天從小就在軍區大院生活,長大之後就一直呆在軍隊裡麵,雖然軍隊裡麵有文工團,文工團裡麵不缺漂亮女生,但他也隻是遙遙相望,談不上有接觸,加上他一心想帶好自己的隊伍,所以更是一個異性絕緣體,近年來除了沐染真,他跟異性的唯一的親密接觸就是三個多月之前把那個外國的女犯罪分子過肩摔之後把她製服在地。所以現在沐染真突然一個助跑衝刺撲到他懷裡,效果可想而知有多震撼。另外一頭的上級聽見有女聲喊了洛天的名字,然後再聽另外一邊傳來的聲音,大概也猜得出是怎麼回事了,他早先就聽說了洛天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救一個女明星負傷了,他那時還感歎果然英雄難過沒人關啊。事情也彙報得差不多了,上級不是沒年輕過,格外理解洛天現在的情況,就馬虎搪塞了幾句,然後便掛了電話。手機傳來電話掛斷的聲音,洛天才收了手機,那個擁抱來得過於突然,洛天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複沐染真,愣了半晌,給她行了一個軍禮。雖然軍禮是對沐染真行的,但效果卻是給他自己定心。行完軍禮之後,他剛剛被撞得有些浮躁的心總算是完全沉靜下來了。他目光下沉,再從沐染真的腳打量到頭頂,就這麼從下至上地用眼神撩撥了她一番之後,視線定格在她的眸子上。“傷好了?”沐染真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受了槍傷的人,她隔著衣服按壓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腹部,不疼,才瀟灑笑道:“多大點事,再來十槍我都熬得住。”洛天當初看見她傷口能夠自愈的事情,隻是露出欣喜的表情,那就說明當年被注射了同樣藥物的洛天,身體產生了跟她一樣的突變,所以在洛天麵前,她沒必要再隱藏自己了。有個同伴的感覺真好。基於這個基礎,沐染真現在怎麼看洛天都很是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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