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變成木翼(1 / 1)

又將他的臉仔細看了看,猜測著問:“會不會是因為你寄生在這人身體裡了,所以我才能看清他的臉呢?那你看我能看得清楚嗎?”見他點了點頭我立即又追問:“那你看到的我這張臉與原來有差彆嗎?”幽沉的目光在我臉上掠過,“沒差彆。”微頓了下,所以我還是丁寧,並沒有因為錯亂的空間而變成另外一個人。至於秦臻為什麼會認錯我,能解釋的也就隻有是盛世堯的那套說辭了,過多糾結無意義。原本雜亂的思緒這麼整理清楚後,頓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也能理智地來想問題了。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首先我要考慮的是要怎麼扮演好“曉”這個角色。我對“曉”的認知除了兩段夢境外再沒有其它了,彆人那或許還能掩飾過去,但是在那個秦臻麵前很難,我不可能一直都像今天這般把他推拒隔離在外。“他們兩個都不是這部落的人。”我訝然轉頭,“你怎麼知道?”盛世堯把頭靠在樹上,半闔著眼丟來一句:“你離開一天一夜,我難道在這坐吃等死?”蹙了蹙眉,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所以他乘著這段時間已經打探了些情報,那還不趕緊詳細說下?“大約五年前沐族大部分人都生了一場怪病,醫生用了許多種草藥都治不好。這時有兩個外來少年說他們可以治病,但是要給他們三天時間。那三天裡也沒見他們給誰醫治,但三天後,所有人的怪病都不藥而解了。於是他們在部落裡留了下來,之後沐族還出現過幾次危機但都莫名化解了,漸漸的有人傳言女孩是聖女,隻要她在部落裡他們沐族就能消災解難。”迷信。是我對這段故事的注解。但是盛世堯卻想法不同:“不能所有的事都以偏概全,固然有些是迷信也有些是真實的。”我笑了,“你不會認為他們真有什麼法術能夠替沐族消災解難吧。”黑眸中有精光閃過,卻問:“那你覺得是什麼?”我抿了抿唇角道:“在我看來,那場怪病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症,你說三天裡他們沒給誰醫治病就不藥而愈了,恐怕病的根源是他們的飲水吧。”盛世堯凝目過來,疑似讚許的目光讓我有些沾沾自喜,揚起下巴問:“怎麼,是不是也覺得我分析的有道理?”他先給予了我肯定:“水確實有可能是病因,但那場病的起因恐怕正是他們。”“為什麼這麼說?”我感到愕然。“沒有一種巧合是剛剛好,他們掐的時間點太準確了。”“你是說……”我猶疑那個答案,“是他們先在水裡做了文章導致沐族人生病,然後他們再出現治病?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留下。”盛世堯說那時候正直部落紛爭時期,對於外來者十分的忌憚,如果兩個少年貿然而入恐怕會被當作奸細處決。反過來他們以施恩者身份出現,很容易就讓部落接受了他們。並且從後麵的情形來看,無疑這兩個少年十分睿智,他們有計劃地利用民心提升自己的地位,並且造勢將女孩“曉”推上“聖女”的位置,使其在整個部落都變成神聖的存在。難怪到了今天,他們儼然成為了這個部落的首領,即便是族長也都必須聽他們的話。可以說這兩人有計謀,也有野心。但似乎“曉”與秦臻產生了分歧,一個想要脫離現狀,一個卻希望繼續坐擁權利,甚至擴大野心吞並其餘部落。野心這東西有時候會變成惡魔,它會吞滅人的心智。我不是“曉”,無從判斷秦臻這個人,但至少從秦臻對“曉”的態度來看,還是無比重視的。“為什麼不想成是,他需要利用‘聖女’來號令呢?”我再轉眸,對上的是盛世堯冷厲的眸光,“你的意思是秦臻百般阻撓她離開,為的是要借她聖女的身份來安定人心?”直覺想要否定,從秦臻對“曉”的態度來看我感覺可能沒那麼壞,但我不過剛來到這裡,根本沒有與誰真正接觸過又如何判定?盛世堯沒有答我,他驀的起身丟下一句:“你自己隨機應變。”眼看就要快速消失在視線裡,我情急之下問:“現在你這個人叫什麼?”“木翼。”依稀的兩字剛傳入耳便聽見有腳步聲從另一邊過來,這才恍然原來是有人來了。隻聽秦臻的聲音由遠及近:“曉?你在不在這裡?”我遲疑了下,從樹後起身走了出來,秦臻看見了我語聲驚喜地喊:“你真的在這啊,我找你好久了。”“找我什麼事?”“木平回來了。”木平?我想起前一次在那房間裡商討的計劃,是讓木平帶兩百人去引敵到天塹溝,如今按照時間推移是過去了一天一夜,按理木平不該在這時候回來的。心中微沉了沉,我蹙起眉頭問:“他出事了?”卻見秦臻搖了搖頭道:“沒有,是出了內奸把我們的計劃偷報給蘇族了,幸而木平發現及時撤退,否則這次去的兩百人將無一生還。”“當時商議的時候不就我們四個人嗎?”怎麼可能會出內奸?我連人都不在這肯定不會,秦臻出的計謀自然也不會,另外族長和木平也都不可能。秦臻揣測了說:“可能是木平領兩百人去的路上出了問題,現在他們在會議室裡等我們。”這個時候我沒法再推辭了,而且我也想過去聽聽是怎麼回事。既然一時間沒法脫離這境況,就隻能去融入了,單從盛世堯那了解一些故事遠遠還不夠。隨著秦臻再次來到那間屋,發現裡麵不止族長和木平兩人,一看見我們進來就都起身,有人說:“曉主,秦主,你們可總算來了。”我挑了挑眉沒有作聲,目光劃過角落裡的身影。整個屋子我就隻能看清楚一張臉,剛剛才分開的,木翼。能進這間屋子的人應該都屬於在族中有身份地位的,看來盛世堯並不是隨便選的這個人。看見有他在場我心中稍定了些,拉了椅子便坐了下來。族長首先提出質疑:“怎麼會泄漏計劃的?若不是木平及時發現端倪暗中派人先去天嶄溝打探,豈不是兩百名族人都將回不來。”秦臻在麵對沐族時的態度與我對我時的截然不同,隻聽他冷哼出聲:“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全盤計劃是在這裡成型的,當時就我們四個人,誰會是內奸?”族長被懟得語塞,四個人裡說誰是內奸都不妥。卻有人在這時小聲嘀咕:“還能有誰?自然是那個心不在我們沐族的人了。”我循著那聲音看過去,剛沉想這人意有所指誰就聽見桌子砰然而響,是秦臻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隨後語氣冰冷質問:“你說誰?”一片靜寂中氣氛驀然變僵。我後知後覺地領悟過來,原來那人在暗指我是內奸,不禁失笑,四個人中明明我是最不可能的人。秦臻見沒人再敢作聲也沒有繼續咄咄逼人,隻沉了聲令:“我不希望在事情沒有眉目前我們內部就起內訌,否則不用等到蘇黎兩族的敵人殺過來就已經自取滅亡了。”“我讚成秦主的說法。”開口的是木平,他似乎比較理性:“這次先頭部隊的號角是我沒打響,責任在於我,所幸的是我們無一人傷亡。”“你能及時察覺危機並且果斷決策已經挽回損失了,所以不用太過自責。”秦臻寬慰了兩句後語鋒一轉而問:“你們走到了哪裡才察覺不對的?”“野葛樹林。”木平答,“樹林裡出現可疑的腳印,即便有被清理過還是留下了痕跡。”有人聽到這語出驚歎:“多虧木平警覺啊。”另一人附和:“是啊,若不是木平,我們就失去親人了,我兒子還在裡頭呢。”族長語氣驕傲地道:“木平是我們沐族人的希望,是最強大的勇士。”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卻沒料秦臻突然俯下身來問我:“曉,你有什麼彆的想法嗎?”暗自懊惱沒有管理好表情,可眼下秦臻的一句話讓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我,不得不開口:“你們是原路返回的嗎?”木平愣了愣,據實而答:“是啊,有什麼問題嗎?”我沒急著提問,讓空氣靜寧了片刻後才緩緩道:“你們覺得假如對方已經獲知了我們的全盤計劃,還會留下痕跡被發現的幾率有多大?”秦臻倏然直起腰,“曉,你是說那些痕跡是蘇族人故意留下的?”我聳聳肩,不然呢?如此明顯不是嗎?就算我從沒排兵布陣過,也聽出其中的怪異來了,他們這幫人難道都沒一點警覺意識的?“木平,你立刻帶人去守破崖口!”秦臻沉喝出聲。由於就在我的耳朵邊上吼的,聲音大到我要去捂耳朵。是年輕人太過血氣方剛了嗎?需要這麼激動嘛,不過他的反應倒是快地立即領會我意思了。然而其餘的人卻不在狀態,族長還在問:“發生什麼事了?木平不是剛回來嘛,怎麼又要去守破崖口?”我撫額哀歎,如果要給他們解釋清楚的話恐怕今晚是沒法再安坐在此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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