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另一個人(1 / 1)

我毫不猶豫地再去抓珠子,心頭清晰地了然恐怕是那隻凶靈在作祟了。盛世堯也迅速閃身過來了,攔住了焓葉珠的去路,我隱隱看見有個怪物的形狀從珠子裡掙紮著扭曲了身體想要鑽出來,那張臉尤為猙獰,但似乎受封印所限始終掙脫不開。隻見盛世堯一個箭步過去就要抓住焓葉珠,突然書架迅移,白光在半空劃出一個弧度就消失不見了。驚愕地發現原來書架又有機關,而書架背後則有一條通道,光線隻在焓葉所過之處,眼看著它就要消失於視線之內我想也沒想地衝進了密道。不過有人比我更快,耳旁掠過一道勁風的同時黑影已經射掠到光點的位置,下一秒焓葉已經被他俘獲了。若非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一個人的速度能快到這種程度,等我小跑上前時看見焓葉珠裡的凶獸不再張牙舞爪,懨懨地眼中有畏懼,等光線漸暗後就不見了。“拿著。”看著盛世堯遞過來的焓葉,我有些不敢伸手了,“它還會再出來嗎?放我這不安全吧。”但聽盛世堯道:“必須留你身上,我的陰氣隻能短時間內壓製它,但是在打開第一層封印後它的火屬性會比之前更強,與我的氣息是相衝的,從而導致被封印的凶獸情緒狂躁。剛才你也看見了,差一點就讓它給溜了。”我聽著忐忑:“它要是跑了會怎樣?”盛世堯看向我,“你怎麼過來這的?”一下就把我敲醒了,要穿梭兩個空間不是我光做個夢就行的,焓葉是真正的媒介。假如這顆珠子丟了,那麼我是不是就要永遠留在這空間回不去了?一想到這就出了身冷汗,好險,幸虧盛世堯追上來抓住了它。但是我看了看他掌中的焓葉仍然沒有接,疑惑地問:“放我這能行嗎?你都不能壓製它了,在我這豈不是更容易讓它跑了?”“不會,你身上沒有陰氣,影響不了它。而且你的腦電波能與它相通,意味著它對你認可甚至是信任的。”聽見他如此肯定我才接過了珠子,或許是心理因素總覺得下一秒可能就會見到凶獸出現,但盯著珠子半響也沒見它有任何反應。這才訕訕地抬起眸,“現在要怎麼辦?往前還是回去?”盛世堯直接抬腳而走,以行動宣布決定。好吧,我問得多餘了。通道並不是一路平行的,在進去十多米的位置就開始有向下的台階,所以還是建在地下。古時候的人都喜歡給自己造個密室藏一些東西,屋主如果懷揣著暝台國王的口諭或命令的話必然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對彆人的秘密沒多大興趣,隻關心這密室底下到底有沒有另外一個焓葉。一小段台階後是一扇緊閉的石門,石門上沒有任何可供開啟的地方,很顯然另藏機關。我把位置讓給盛世堯,又到了他發揮所長的時候了。但這次似乎沒那麼順利,他站在石門前端詳了好一會都沒有任何動作。此處空寂感特彆強,我忍不住詢問:“機關很難破解嗎?”他搖了搖頭:“不是很難破,而是這麵牆上沒有任何被設置了機栝的痕跡。”我愣了愣,什麼意思?沒有機關?那就是說密室到頭了?回頭看了看那不算長的台階,甚至往上走兩步連書房門口都能看見,這就是屋主故弄玄虛了半天搞的密室?其用意何在?盛世堯突然道:“我們回去再看一眼那幅水印畫。”可當我們回到書房的時候卻發現原本攤在桌上的畫紙消失了,徒留一灘水……這讓我大吃一驚,難道這房子裡還有人?進來時選了看似主臥的這一間,旁邊那幾間都沒進去過,難保會不會有人藏在其中而乘我們進去書架後偷偷把畫拿走了。剛轉過這心思卻聽盛世堯一口否定了:“沒有人拿走它,畫是自己消失的。那畫紙恐怕用特殊的藥水浸泡過,一旦接觸了水就會在短時間內融化掉。”“可你都說它是水印畫了,不接觸水還能怎麼看見上麵的畫呢?”盛世堯:“兩種可能:一是畫的主人並沒打算讓人看見這幅畫;二是他留給想要給的人的提示隻需要一次。偏向於後一種可能。”聽完他分析我也覺得有道理,如果屋主沒打算讓人看見這幅畫就不會現在書房的這副情景了。很顯然書房內的東西是屋主自己搬走的,因為沒有小偷會把整個屋子都搬空且不留一絲痕跡,而空蕩蕩的書房裡最顯目的就屬之前那張壓在桌案上的白紙。就像是故意引人過來發現它的,如果不懂的人可能就當成一張沒用的白紙,有可能會翻動甚至撕破它,而那幅畫當時是完好無損的。所以屋主在當時應該是搬遷了還是發生了彆的事,他將房子內所有東西一塊搬走了,唯獨留下一張水印畫在桌上。他在等一個人,一個知道他用意的人!但一千多年過去了,這張紙還在桌上,顯然這個屋主並沒有等到他要等的人。不過分析這些也沒多大意義,現在畫已經沒了,底下那個密室如果沒有彆的機關開啟的話,恐怕就是一間儲藏室吧。裡頭原本也堆放了一些東西,現在被屋主也都搬離了。我問盛世堯:“還要再下去找找看嗎?”他瞥了眼書架後的空間,“沒有必要。”“那就走吧。”我轉身要往外走,可走了幾步到門邊發現他沒跟上來,回頭而看見他仍然站在原地,目光定定地看著那些空了的書架。他問:“你覺得主人為什麼要將所有東西都搬走?”我環看了四下的空書架後回道:“應該是遇上了什麼事或者搬遷到彆的地方去吧。”他轉眸看向我,“如果是你搬家,你會把家裡所有東西一樣都不落的拿走嗎?”我想了想,誠實搖頭:“不會。”搬家的時候一般隻會挑必需品,沒有用的東西就會處理或者遺留下來,哪怕再節儉的一個人也不太可能一件東西都不落地搬走。這確實有些反常,但也可能是就這間書房呢,主人比較重視書本這些。但我們又去了旁邊的幾間房,發覺也全都是空的,這個“空”不是說東西沒有,是整個屋子一件擺設都沒有。這個主人搬家真的搬得夠徹底的。“不是主人。”盛世堯淡然的語聲飄來,等我扭頭看回他時才又問:“你還沒發現嗎?”我納悶地反問:“發現什麼?”“屋主是屋主,搬東西與留下畫的人是另一個人。”我大吃一驚,“你說是彆人把這房子裡的東西給搬走了還留下了那幅水印畫?可那畫不是講得是暝台國王把焓葉珠給屋主的故事嗎?”“故事可以是真的,但作畫的人絕對不是畫中人。”腦中靈光閃過,我脫口而問:“因為紙張?”盛世堯點頭:“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那張白紙的紙張即使經過特殊藥水浸泡,但也不可能保存如此長久都不變色,從畫的潤度來判斷那幅畫至多有個五六年,而水印的效果是近兩年做上去的。包括這所有房間的地麵、牆角、以及桌案上落灰的厚度,顯示了東西被搬走大約兩年左右。”自問自己是個細致的人,可直到這刻我對盛世堯自歎不如。他的觀察入微非我所能及,而且他提出的觀點細細去回想還當真是。進門那會看見有蜘蛛網,推門的時候也注意到了很厚的灰塵,但是沒有往太深的方麵去想。而這些細節往往就是判斷事情的關鍵。那就是說有一個人來到了這座房子,把屋主所有的東西搬走了,然後在書房的桌案上留下那幅畫,給另外一個人提示?我困惑的是:這人為什麼要搬這些東西?還一件不落。“為了不留痕跡。”我好笑地指了指四周的空曠:“都把這搬空了,留得痕跡還不夠大嗎?”“他要抹去的是曾到過這裡的所有痕跡。”心頭一動,“你說得這個人是男是女?”盛世堯沉吟了下才回我:“不一定,從做事風格上像男的,從細節處理上更像是女的。”對著空空如也的屋子也沒什麼頭緒,我正打算再次提議離開,卻聽一聲尖嘯在頭頂劃破長空。我們連忙走出屋子抬頭,但於我而言除了一片黑幕外什麼都看不見,就算焓葉珠能夠發光也隻能照亮一定射程範圍,遠了就看不見了。且聽盛世堯沉聲而道:“有東西在上麵。”話聲剛落就見黑沉中有什麼如箭一般朝我們掠來,反應敏捷地及時閃開,等定睛而看時發現竟然是一頭如鷹般的尖嘴鳥,它的體型卻比老鷹要大上一倍。它一撲沒成功,毫不猶豫地又朝我撲來,可盛世堯不是離它更近嗎?我邊躲閃邊恨恨地想:連隻鳥都這麼欺負人的嘛,還知道挑亂柿子捏。而盛世堯還在旁邊說風涼話:“它挑你不是因為知道你實力弱,而是你手上有焓葉。”我想也沒想把焓葉朝他擲去,“那珠子給你。”果然鷹鳥見狀立即轉了向朝盛世堯飛掠而去,不是我要胡來,是那鷹鳥凶悍但凡被它爪子抓到非同小可。而且盛世堯既然開口講了,不也正是暗示我如此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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