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好像很關心我(1 / 1)

周通騰騰騰地走到我麵前急問:“堯哥在哪?”“他……”被留在那了。我說不出來這話,而周通察言觀色領會了,怒目相向地質問我:“是不是堯哥還在你說得那個時空中?你怎麼能把堯哥一個人留在那?”他喝問完後就來抓我的肩膀,抓得正是那受傷的一邊,撕裂的痛楚立即蔓延,但我沒有作聲隻蹙著眉頭強忍住。周通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些,隻驚怒地對我低吼:“珠子呢?把珠子給我,我要去救堯哥。”焓葉珠就在我的掌中,攤開手掌便被周通看見了,他一把奪過,卻見原本火紅的珠子在轉瞬間就變暗了。他深知這意味著什麼,又把珠子塞進我掌中,“你立即給我把它弄熱。”小飛推了車門下來,“老周,你冷靜點。”“冷靜?她跟堯哥一塊去的那個鬼地方,回來的卻隻有她,誰知道是不是堯哥在那邊遇到什麼危險了。”周通暴躁而喊,卻被小飛給吼了回去:“他是堯哥!”頓時周通安靜了下來,暴怒的神色漸漸斂去,隻是看我的眼神多了一抹不諒解。小飛來問我:“老板,你和堯哥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堯哥沒有回來?”我看得出來其實小飛也很焦急,但是相比周通他對我的態度要好一些,我本該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告知的,可腦中一回想最後那幕就覺心頭窒悶,話也噎在喉間。沉寂的空氣中多了焦躁,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從後傳來:“都杵在車旁作什麼?”我僵住,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卻聽周通的大嗓門在旁驚喊:“堯哥?”兩人全都掠過我跑向了身後,就連小飛也難得激動地在問:“堯哥你沒事吧?”我沒有聽到盛世堯的回應,懷疑自己是不是恍惚了,僵硬地轉身,看見頎長的身影佇立當前感覺心被什麼繃緊了又再鬆開。沒聽見他對周通兩人說了句什麼,就見他們走開了,然後走向我。前後可能不過十多秒,但在那過程中我的腦子是麻木的,隻愣愣地看著他。直到他在我身前停下,幽黑的眸子鎖定我時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是怎麼回來的?”黑眸中有幽光閃過,他的嘴角似牽動了下,不答反問:“你以為我留在那個空間了?”我沉默了垂眸,避開了他的目光,在剛才之前我確實是這麼認為的,而這結果讓我有種窒息的錯覺。隻聽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你忘了我隻是一縷魂了。”我愕然抬頭驚看著他平靜的臉,情緒莫名激動起來,對啊,他隻是一縷魂魄根本沒有形體,怎麼會被那些怪物吞噬呢?可同時腦中出現很多疑問——“那最後我看到那些貓鼠全都爬到你身上是怎麼回事?它們能接觸到你?還有,我在空間扭曲的時候還看到你被留在那裡了,難道魂魄還可以穿越時空?”這回盛世堯真的嘴角彎起了弧度,不過卻道:“你好像很關心我。”我頓時有種被噎著的感覺,想否認那不叫關心,換作任何一個人如果一同去到了某個未知空間還經曆了生死劫難,一方離開一方則被留下的話心裡肯定不好受吧。如此安慰自己後才覺心頭舒坦了些,而始作俑者卻渾然不在意地又開口了:“在你身邊我能凝魂成形,那群小東西喜火懼陰,我用陰氣鎖住了它們為你爭取時間離開。隻要你脫離了空間,我便可以隨著你的氣息回來了。”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你不受那空間限製,隻要我回來你就也能回來?”不可思議地看見他當真點頭了,那……“那為什麼之前你沒有和我一同去到那空間?”他的話前後是矛盾的,如果說他能憑借我的氣息穿梭與空間之內,昨天他就應該能過去那邊找到我才是。他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不需要再用語言重複一遍,隻滿是疑惑地等著他的解釋。他說:“你想得那種是理想狀態,事實上昨天你莫名失蹤後我感受不到你的氣息。”為什麼?腦中很直接地給出反應。盛世堯抿了下嘴角緩緩道:“我並非無所不能,有些現象本身就不是一定有答案的,如果你非要一個解釋的話隻能說人對環境有個適應度與熟悉度。”是咀嚼了一會才回味過來他那話的意思:“你是說昨天你因為從沒去過那個時空而沒法感應到我的氣息,而今天是回來原本的世界所以你能可以感應到?”他偏頭想了下,“可以這麼說。”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對他的話越來越容易肯定,儘管這個理由給得很牽強,但我也找不到什麼不對的地方來駁斥他。想想最後那個空間輪轉的畫麵還是有點後怕,目光不自禁地往他身上飄,但見他連衣服都沒有絲毫破損才暗暗舒了口氣。事後我總結,可能是他在我這是能被觸及感受到的,所以總是忽略了他其實隻是一個魂的事實。在發生接連兩晚都錯離空間的事之後,我們不再急著趕路,而是決定想一個對策,因為那個未知空間的危險遠超過想象。第一次我隻是遇見黑毛怪,依靠著焓葉珠逃回來了;第二次幸虧有盛世堯一同過去,否則我要同時麵對六頭灰狼和數百隻貓鼠的話恐怕是回不來了。如果再來第三次呢?或者說,第三次再次遁入那空間遇上更強的怪物呢?周通提出把焓葉珠放他那,然後到了晚上他就離得遠遠的就不會禍及到我們了。可這提議被盛世堯一口否定了,周通還想爭辯被盛世堯一個眼神掃過去噤了聲。我暗想彆看周通咋咋呼呼很厲害的樣子,可對盛世堯是又懼又敬。隻聽盛世堯淡聲開口:“首先不是誰拿了焓葉珠就會發生空間轉換,其次還沒到要你來犧牲的程度你逞什麼英雄?另外如果避不開,會儘量帶上你倆讓你們發揮所長的。”一番話數落得周通灰頭撲臉的,訕訕地摸著鼻子打嘿嘿:“堯哥,你就彆拿我開涮了。”小飛卻在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著周通比了個向下的拇指,說了句:“慫!”周通惱羞成怒,上去揪起小飛的衣襟就低吼:“你小子還笑話我,有本事你跟堯哥剛去。”小飛立刻搖頭,“我才不呢,你彆拖我下水。”被他們這一鬨剛才沉重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起來,我也是難得見小飛如此歡騰,一轉眸便見盛世堯的嘴角也疑似上翹了在微笑。黑眸斂轉與我視線相碰,我也沒退卻就迎視著他,頓了一瞬後他才道:“不用壓力太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聽他如此說我不由失笑,這算是寬慰的話嗎?自認識他以來一向都隻看見冷漠時的樣子,還是第一回見他有了人情味。能不能理解成他開始在接納我,所以就有了各種不同的麵貌出現?當我如此想時感覺那看來的眼神多了意味深長,也沒去猜度那是什麼意思。最後盛世堯暫定把焓葉珠還是交給他保管,說他身上的陰氣能夠克製焓葉的陽火,或許能避免再次錯墜時空。並且接連兩次都是發生在晚上,而且是在我睡著的時候,無法確定是否與我的夢有關,那我便改成在白天睡覺,在入夜前哪怕還沒醒也把我叫醒。是特意等天亮後才啟程的,本來以為自己至少還能撐上一會,可車開了沒多久就眼皮直打架,困頓到不行,隻一個晃神間就歪倒在車門上睡過去了。這一覺睡得很沉,也沒有噩夢來擾,朦朧中開始有意識時覺得車子好像停了,轉而心神一震,難道又入夜了?隨即驚醒過來,看見車廂內還亮堂時鬆了口氣,總算這次是在白天醒了,但是車廂裡怎麼就剩我一個人?接連兩次從夢中醒來都是隻有我一個人,所以心不禁又沉了下去,即便確定自己是在車廂後座裡躺著,也難肯定這次不是連人帶車一同過去那空間了。不過待我半起身時便看見了車窗外有人,是一群人,還有好幾輛黑色越野車。我在人群中找到了周通與小飛的身影,好像是有輛車陷進沙坑裡了,他們正在幫忙。以她的經驗來判斷,這些人應該是一個車隊,男男女女都有,從裝著看明顯不是常跑沙漠,還有女人穿著連衣裙露了小腿的,當來沙漠旅遊了吧。目光掃略了一圈沒有找到盛世堯身影,正猶疑間忽然身後傳來低沉的嗓音:“我在這。”我被嚇了一跳,驚轉回身時看見原本空無的座位上已經坐著他了,脫口而問:“你什麼時候上車的?”他沒答,一臉淡然的樣子讓我想到彆的人是看不見他的,怕是他剛才用了什麼隱身術一直都在車上吧。可剛念轉而過就聽見他道:“在你麵前我隱不了身,暫時回歸寄宿裡休息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他意思,“回哪?”他垂眸掃過一眼某處,我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車座底下躺了一隻眼熟的檀木盒子,那不是我之前拿來裝皮影人的嗎?愕然抬頭而問:“你剛才回皮影人裡麵了?”可是我不記得有把這東西帶出來啊。盛世堯一臉平靜地回我:“在裡麵沉睡多年習慣了。”我克製了嘴角的抽搐,今天換成任何一個不明情況的人得知他習慣寄宿皮影人,都會繃不住吧。但是能不能不要突然間冒出來呢,我畢竟還是個正常人,也有正常人該有的情緒。但是盛世堯卻淡淡丟來一句:“你也要學著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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