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正目標是這裡(1 / 1)

我抬步走上樓,到了近處才發覺影子有些不對,他的臉色比我之前出門時要差很多,眉宇蹙在一起緊閉著雙眼。“影子?”我出聲探問,見他身體微晃了下,好似如夢初醒般睜開眼,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我又走近了些正要再次開口詢問,卻覺眼前一黑,突然他起身一把將我抱住了反抵在牆上,臉俯壓而下時我驚怒而問:“你要乾什麼?”但是他理都不理會我,直接把臉埋在了我的頸窩裡……視線所及處周通驚愕到瞪圓了眼,一臉不敢置信地仰頭看著這邊,卻不知我幾番掙紮都被影子給緊緊鎖住,手腳連動一分都難。直到感覺他沉重的呼吸時隱隱想到了什麼,蹙起眉頭斂回視線,盯著他的發梢想:他不會是在嗅我的氣息吧?雖然前後與影子相處就這幾天,他表現的行為也好似有點越距,可並不認為他對我有非分之想。此時的反常必然是因為某種原因所致,無疑我與他存在力量上的懸殊,隻能等他自己恢複過來。如此想後也就坦然了,靠在牆上忽略底下周通怪異的眼神,任由影子如犯了癮似的加重呼吸。過了一會他終於平靜下來,把臉抬了起來,四目相對。我從那黑幽的眸內看見一片漠色,霎時心頭一緊,轉而念轉而鬆,果然如我所料他並不是對我有所非份之念,我問:“你怎麼了?”他偏著腦袋想了下道:“應該是你離得太遠了。”我愣了愣,“為何你必須要與我接近?”“之前我也沒想到,但剛才你出去後我就覺眼前一片白茫,直到鼻間聞到你的氣息才逐漸好轉。”影子很平靜地回我,眼神中沒有剛才的茫然了。就是說他不能離開有我氣息的方圓之地,否則就會出現剛才那種異常?“你先退開點。”一直被他壁冬在牆裡,樓下還有幾雙眼睛不停觀望而來,實在覺得渾身不自在。黑眸凝了我一瞬,倒當真退開了半步也鬆開了對我的桎梏,不過那臉上卻沒有半分抱歉的意思,儼然剛才所為是理所當然。一來我現在有事纏身,二來我與他實力懸殊,也就不計較了。正想從他身前閃開,突聽他低喝:“彆動!”並且扶住了我的肩膀不讓我動,待我詢疑地抬頭時,低沉的嗓音在耳中回響:“那人還在客棧。”確定是他在與我說話,但我看見他根本就沒張口,這是……“是傳音入密。我能感念你所想,但你不能,隻好以這種方式交流了。視線彆亂飄,對方藏在暗處正窺視我們。”他這一說我還真有種被窺視的陰冷感覺,可以肯定不是樓下的周通。因著出了人命警方已經立案,住店的客人暫時不能離開客棧,這自然引起許多人的不滿。有一撥人圍在前台正與麥叔爭論著退房事宜。會是其中一人嗎?此時隻聽樓梯騰騰騰地響,越過影子肩膀一看,見是周通跑了上來。他跑到跟前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可看過來的眼神卻有著明顯的不滿。等了一會見我們都沒反應,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堯哥,你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影子側頭掃了他一眼,神色淡然,沒有要回應的意思。周通撓了撓頭,神色間微微有煩躁,一咬牙還是走近了一步,“堯哥,你和小妹已經結婚了,在外麵這樣子真的不太好。萬一被小妹知道了,肯定要跟你生氣。”聞言我麵色一沉,如果真是有婦之夫,那麼即便是沒有那方麵的心思剛才影子的行為也越了距,而此刻我與他氣息抵近更顯曖昧。伸手便要去推開他,沒料推了個空,隻覺眼前人影一晃等我定睛時他已經不在了,我與周通大眼對小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怔愣。急轉回神了視線掠轉,看見影子竟已到了二樓房門口,耳邊傳來周通的驚歎——“堯哥那老胳膊老腿居然還這麼利索啊。”在這時我還對周通怪異地看了一眼,等到後來才明白此話從何說起。本以為影子是不耐煩了,卻沒料他突然一腳蹬開那扇門並且疾閃而入,隨著周通的一聲“不好”我先飛奔了過去,等我跑到門口時嘎然定住。門內影子筆直而立,雙手垂在兩側。若非滿室的淩亂和打鬥痕跡,我會以為他自進門起就沒動過,而眼下情形儼然出乎我意料之外。周通也跑了上來在身後問:“怎麼了?”這話其實也是我想問的。影子側轉過頭向我看來,眉宇間一片清平,輕道了句:“跑了。”不用他提醒,我也看見了那邊洞開的窗戶,是在我來之前本有人藏在了我房中?我蹙了蹙眉,直接心頭掠轉了問:是剛才那窺視我們的人?影子倒沒再傳音入密,淺聲答:“應該是。”但如此周通就覺納悶了:“你們在說什麼?誰跑了?”本以為影子會一貫地不予理會,沒料他轉眸看了看周通後居然解釋了:“有人在暗中窺探這裡。”雖然影子言簡意賅,可聽在周通耳中卻異常激動,這是自找到影子後第一次正麵交流,所以難掩神色複雜,“那人長什麼樣子的?我去查。”“穿了黑色鬥篷看不清長相,身高一米七左右,體型中等,左腳被我踢中了應該會走路不便,其餘的特征你自己查去。”“這就去。”周通撂下話就騰騰騰地下樓了。這一幕把我看得很是訝異,怎麼不過轉瞬影子對周通的態度就有了如此大的轉變,那說話的口吻儼然像是在吩咐人辦事,而且毫不違和。“有現成的人做事為什麼不用?”影子理所當然地撿著空處走到了床邊躺下,雙手交叉作枕在腦後,姿態隨意。我聞言失笑,合著他是看周通殷情的態度有意差遣。我把話題繞回到剛才:“你怎麼發現那人就在我房中的?”影子閉著眼睛淡淡地回道:“底下的是幌子,真正目標是這裡。”我愣了愣,“你意思是不止一個人?”這次影子隻回以輕哼,我不禁眯起眼,這是真的被人盯上了。而且,恐怕不是同行相忌這麼簡單,環視四下,目光落定。我走到衣櫃前蹲下,從櫃子底下抽出黑色包帶。每次出門我都像背包客一般隻背一隻黑色旅行包,原本回來後就被我丟進了衣櫃中,如今卻“跑”到櫃子底下去了。包裡就隻有幾件衣物和牙刷之類的東西,被翻得一團亂,甚至連包底都被刀給劃開了。這幫人費這麼大的陣仗,到底在找什麼?甚至都不惜殺人?“你想錯了。”突然身後傳來影子的否定,待我扭轉過頭時,他平靜的視線淺沉射來,“找東西是沒錯,但是殺人未見得,樓下死的那個是撞了煞氣,而剛才與我交手的身上並沒那股陰氣。”我不讚同他說法:“你又如何肯定不是同一撥人?不然我店裡好好的怎麼會死人?”“那就要問你了,是不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心漏跳了一拍,我的神色卻未動,故意道:“除了拿了你這皮影人外,我什麼也沒拿。”影子眸光涼了半度,“你自己解決吧。”我轉身就走出了房,再怎麼不濟也沒指望一個皮影人來幫我解決店裡的事情。出了事客棧自然不可能再開業了,麥叔在門口豎了“暫停營業”的黑板,眼見天色逐漸昏暗要進入夜裡了,原本聚集在大堂要退房的客人此時都不在了,顯得空空蕩蕩又冷冷清清,這還是客棧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生意蕭條。小夥子的屍體已經被搬走了,那位置上的警戒線還在,地上還畫了個白圈。因著客棧門口有警察留守,也沒人敢再鬨事。下樓時看見有隻黑貓蹲在樓梯口,聽見我的腳步聲朝我轉過頭來,不知怎的,那黑貓的眼睛有些滲人。當我快走下樓梯時,黑貓的頸毛炸開來嘴裡還發出“呼呼”聲,大有蓄勢待發打算攻擊的意思。我扯了下嘴角,現在就連一隻貓都要欺負到頭上來了嗎?不予理會,徑直而下樓梯,準備但若黑貓撲上來就踹過去一腳。可突然間那貓抬了下頭,“喵嗚”一聲撒腿而跑,一下子就從門縫鑽出了客棧。我下意識地抬頭,見房門半開裡影子的身影悠然晃過。此時我沒往彆處想,隻當他故意走出來瞧我是否當真不肯低頭。麥叔把我叫到角落裡詢問後頭要怎麼辦,客人總不能一直都壓扣在店裡不放走吧。我安撫了兩句,其實根本不用我做什麼,等明天警方那邊也會根據口供和現場的證據陸續放人了。“小飛呢?”我問麥叔。卻見麥叔錯愕了反問:“他不是和你一道去派出所的嗎?”“他沒回來?”麥叔搖頭,繼而麵露擔心:“老板,不會小飛被關起來了吧。”“他又沒犯事關他作什?”我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放心吧,小飛不需要咱擔心。”一個能在我店裡潛伏兩年都不動聲色的人,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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