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站在漢源監獄的牢房門前,身後還站在三位捕快,望著躺在牢房地麵乾草上的兩具屍體,一具屍體是崔亮的,而另一具屍體則是一位陌生人。一個時辰前,沈良從漢源縣衙門口守衛的衙役口中得知,司徒俊前往去了漢源監獄大牢。“你知道司徒大人去哪兒嗎?”沈良抬起手,對著衙役問道。“司徒大人到監獄大牢去了。”衙役眨了眨眼,說道。“ 他到監獄大牢乾什麼?”沈良問道。“好像是去見崔參軍了。”衙役答道。“他去見崔亮乾什麼?”沈良問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衙役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地說道。“那漢源監獄在什麼地方?”沈良問道。這時,衙役伸出了右手,朝著縣衙右邊道路的方向指了指,說道:“你順著這條道路徑直往前走,在第三個路口左拐,再順著那條道路走下去,就可以看到漢源監獄大牢。”沈良聽到後,點了點頭,就朝著衙役剛才指的道路,快步地走了過去。可是,等他趕到漢源監獄大牢時,卻沒有見到司徒俊,而是在一間牢房地麵上乾草上發現了兩具屍體。由於,監獄大牢裡的光線不好,環境顯得十分模糊昏暗。起初,沈良把其中的一具屍體誤認成司徒俊,趕緊上前仔細查看,才發現是自己虛驚一場,那具屍體不是司徒俊,是一名陌生人,而司徒俊則是消失了蹤跡,不見人影了。沈良望著四周空空的牢房,心裡不免疑竇叢生,對著身後的捕快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監獄牢房裡一個犯人都沒有,難道這漢源縣是個世外桃源,沒有一個人犯罪嗎?”“這是因為一個月前,朝廷新皇登基,天恩浩蕩,下令大赦天下,吩咐州府縣的監獄大牢裡,一個犯人都不能留,要全部放出去。因此這樣,漢源縣的監獄大牢裡才沒有一個人,直到幾天前,縣衙的捕快才把崔參軍送到了漢源縣的監獄大牢,沒想到才過幾天,崔參軍就死在了大牢裡麵。”身後的捕快抬了抬手,說道。“原來,是這樣了。你們三個上前過來看看,能否看出這個陌生人是誰?”沈良伸出了右手,指著乾草上的屍體說道。三名捕快聽到後,點了點頭,就上前走向那具乾草上的屍體,圍在屍體的四周,半蹲下來,仔細地端詳著屍體。不過半晌,三名捕快就齊刷刷地站起來。其中的一名捕快說道:“我們不認識這具屍體,他應該不是本縣的百姓吧!”“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們把這具屍體抬回到漢源縣衙,再找來畫師,把這個人的容貌仔細地畫下來,再貼出布告文書,看看漢源縣裡有沒有人認識這個人。還有就是,也要把仵作找來,仔細地檢驗這兩具屍體,看能否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沈良說完,心裡想道,如果司徒俊此時在現場的話,應該也會說這些話。三名捕快聽到後,點了點頭。其中的一名捕快說道:”既然要把這兩具屍體運回縣衙的話,那我現在就去找倆驢車來。“沈良點了點頭,剛才那名說話的捕快就已經快步地走出監獄大牢。一刻鐘過後,那名衙役就匆忙地走進了監獄大牢,對著沈良說道:“驢車已經找到了,就停在監獄門口。”沈良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四人合力把這兩具屍體抬到驢車上麵去。”那三名捕快聽到後,連忙點了點頭,就走上前來,和沈良一起,將崔亮和陌生人的屍體抬到了監獄門口的驢車上,隨後就返回了漢源縣衙。在半路途中,沈良告彆了三位捕快,獨自一人回到了驛站,見到了晏燕。“你說什麼,他又失蹤不見了(上一次是在大河村司徒俊失蹤不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晏燕的左臂膀纏著白紗布,一臉神情疑惑,不解地問道。“還在監獄大牢裡發現了崔亮的屍體和一名陌生人的屍體,根據現場來看,崔亮應該是被殺人滅口,而那名陌生人的身份還在繼續調查。”沈良抬了抬頭,說道。“那司徒俊呢?”晏燕急忙問道。“根據現場的足跡來看,他應該是被人挾持帶走了。相信現在漢源縣衙應該得出了不少線索,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到縣衙走一趟呢?”沈良眨了眨眼,問道。隻見,晏燕立馬從木椅上站起來,說道:“當然有興趣去看一看,那還不趕緊快走。”沈良聽到後,點點頭,隨後就和晏燕走出驛站,朝著漢源縣衙的方向走去。在漢源縣衙的公堂上,兩張木板床分彆架在兩條長凳上,而上麵平放著就是崔亮和那名陌生人的屍體。一名身穿褐色布衣,頭戴褐色帽子的男子正彎著腰,半蹲在崔亮的屍體旁邊,仔細地檢驗著屍體的每一個地方,生怕遺漏著什麼。而沈良晏燕就站在不遠處,望著張賓檢驗著崔亮的屍體。一刻鐘過後。張賓從崔亮的屍體旁站起來,走到沈良的跟前。“不知道張仵作從這兩具屍體上發現什麼嗎?”沈良抬了抬手,笑著問道。這時,張賓伸手雙手作揖,開口道:“在崔參軍的胸口發現了一處三寸的傷口,應該是凶手一劍猛的刺入崔參軍的胸口,當場斃命。而另一名陌生人的話,我在其背後發現一處傷口,根據位置來推算的話,凶手應該是站在這一個人的身後,一劍從背後刺穿了這個人的心臟。所以,這個人也是當場斃命。隻是奇怪的是,這個人身上的傷口和崔參軍身上的傷口完全不同,應該是兩種不同的利器造成的。因此就可以推測,當時在監獄大牢的話,應該是有兩名凶手,隻不過是前一名凶手被後一名凶手殺掉了。”“那前一名凶手不會就是這名陌生人吧?”一旁的沈良反詰道。張賓點了點頭,肯定了沈良的想法。“那擄走司徒大人就是後一名凶手了。”一旁的晏燕突然說道。“恐怕也隻有這種可能了。”沈良點了點頭,說道。“那司徒大人會不會有危險了。”晏燕急忙問道。“應該暫時還沒有危險吧!凶手擄走司徒大人,肯定有某種目的,不然的話,他可以在監獄大牢裡直接殺死司徒大人,而不是多此一舉地要擄走司徒大人。”沈良抬了抬手,說道。“那這名陌生人的身份弄清楚了嗎?”沈良伸出右手指著不遠處躺在木板床的那名陌生人問道。“布告文書已經全部貼出去,相信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線索傳回縣衙。不過,我找到某樣東西,應該可以證實這名陌生人的身份。”張賓眨了眨眼,說道。“什麼東西,趕快說來看看。”沈良趕緊問道。張賓笑了笑,隨後就從懷裡拿出一,說道:“這把刀的和崔亮胸口處的傷口一樣,因此這把刀就是殺害崔亮的凶器。”“可是這把刀的形狀有點奇怪,不像是我朝所鍛造的刀。”沈良望著眼前的刀說道。“ 這種刀叫太刀,是東瀛人常用的一鐘武器。”張賓眨了眨眼,說道。“東瀛人,那不就是倭寇嗎?”一旁的晏燕突然插話道。“怪不得崔亮胸口處的傷口看起來有些眼熟,我想起來了,當時在衛龍的身上,也是這樣的傷口。”沈良似乎想起了什麼,繼而問道:“照你怎麼說,殺死崔亮的凶手就是這名倭寇了。然後,這一名倭寇又被另一個凶手給殺了。”張賓點了點頭,肯定了沈良的說法。“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些倭寇打家劫舍,殺人放火,如今被人殺了,也算是遭了報應。”一旁的晏燕狠狠的說道。“那會不會是倭寇間起了內訌,才導致這名倭寇被另一名倭寇殺了。”沈良不解地問道。“這不可能,剛才我就已經說了,崔亮和這名倭寇身體上的傷口是兩種不同的利器造成的。崔亮屍體上的傷口是東瀛太刀造成的,而這名倭寇屍體上的傷口是一把雙鋒利劍造成的。”張賓抬了抬頭,說道。“也就是說殺死這名倭寇的人,應該是一名漢人。”沈良眨了眨眼,說道。“沒錯,應該就隻有這種可能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比較順手的武器,一個漢人應該不會使用東瀛的太刀。”張賓說道。“看來這漢源縣城裡的倭寇匪患還沒有除儘。”沈良唏噓地說道。在一座荒廟裡,司徒俊的意識模模糊糊,感覺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似乎是被人扛在肩膀上。隨後,司徒俊感覺自己的身子重重地一沉,就倒在了一處乾草堆上,似乎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自己的麵前。不知過了多久,司徒俊的意識慢慢地變得清醒了,隨後緩緩地睜開雙眼,隻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沉沉,便左右搖晃了三下,讓自己變得清醒些,這才看清自己正身處在一座荒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