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司徒俊晏燕一行人在李伯的帶領下,來到了長亭縣後山施正的住處。那是一個不大的山洞,在長亭縣的山腳下。隻是洞口處長滿了雜草,估計是很長時間沒有處理了。如果不靠近看的話,常人是很難發現那裡有個洞口。洞口處下麵還有石塊做的台階,眾人沿著台階向下走去,下麵有一塊比較平整的地方,上麵擺了一張木床,而木床上麵鋪滿了雜草。旁邊的土地上,還有幾個空的酒瓶子。而木床的不遠處,就有一個用三四塊石塊壘成的土灶,上麵還擺著一個鐵鍋,隻是鐵鍋裡麵空空如也,土灶裡麵儘是些灰燼而已。“看來這個施正日子過的蠻苦的。”晏燕望著土灶說道。“其實,施正一開始並不是住在這裡。那時,施正還是長亭縣衙門的仵作時,他和他妹妹施雨是住在長亭縣大街上的租屋裡,那屋子是他們爹娘死後,留給他們唯一的東西。隻是施雨死後,施正也乾不了仵作的工作,就搬離了那間屋子,搬到這裡來了。”李伯說道。“大家要仔細搜查,看能不能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司徒俊對著眾人喊道。於是,眾人便開始搜尋起來。這時,晏燕問道了一股臭味,根據晏燕辦案的來看,這種臭味正是來源於屍體腐爛發出的臭味,難道這個山洞裡麵還藏這屍體。隨著晏燕走進,臭味已經是越來越重。此時,眾人也聞到了臭味,也圍了過來。臭味是來源於山洞深處的一個土坑中。司徒俊對著沈良說道:“趕緊把這個土坑挖開,下麵可能埋著屍體。”於是,沈良和張憲便上前挖了起來。眾人合力把土坑挖開後,卻發現裡麵埋的不是人的屍體,而是一些流浪貓狗的屍體,隻是這些流浪貓狗的屍體都已經被剝去了毛皮,隻留下了一個個光滑的肉體而已。隻是這些肉體早已發臭,上麵已經爬滿蛆蟲,顯得十分惡心。“這個施正是不是心理變態,居然把這些貓狗都剝了皮,這不是虐殺小動物?”晏燕望著流浪貓狗屍體說道。“怪不得前幾天來這裡時,在半路遇到路人,都說晚上經過這個山洞時,都會聽到從山洞裡麵流浪貓狗的淒慘的叫聲。起初我都不相信,原來真的是施正乾的。”李伯在一旁說道。隨後,眾人又把這些流浪貓狗屍體又重新埋了起來。“大家還是接著找,看能不能找些有用的線索?”司徒俊對著眾人喊道。這時,沈良來到了山洞中一處草垛處,正聚精會神四處搜尋著四周的一切。可是,此時沈良卻沒有注意到腳底下,雙腳被雜草拌了一下,踉蹌了幾步,身體失去了重心,往前倒栽了一下,立即摔倒在地上。沈良立刻爬了起來,拍了拍官服上麵的塵土,嘴裡罵道:“什麼東西,居然害的本捕快摔了一跤。”沈良又向旁邊的草垛踢了幾腳,正好把草垛上雜草給踢開了一部分,而踢開的那部分卻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頭。沈良又走上前去,把草垛上麵的雜草又扒開了一部分,露出了一個骷髏頭。“大人,這個草垛裡麵發現了一個骷髏頭。”沈良連忙大喊道。眾人聽到後,立刻圍了上來,把草垛上麵的雜草全部扒開,原來一具屍骸就藏在草垛中。隨後,眾人合力就屍骸從草垛中抬了出來。隨即,李伯圍了上去,圍著屍骸檢驗起來。“大人,這應該是一具女性屍骸,很有可能就是王府王小姐的屍骸。”李伯對著司徒俊說道。司徒俊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挖走王小姐屍骸的人就是施正。”“李伯,你還能在屍骸上麵發現什麼線索嗎?”司徒俊對著李伯問道。“這個山洞裡麵的光線不是很好,如果想要從屍骸上麵發現彆的線索,就要把屍骸帶回義莊,仔細的檢驗,才能發現線索。”李伯對著司徒俊說道。此時,晏燕也瞧見了草垛裡藏著什麼東西,走上前扒開了草垛,看到了一個燈籠。晏燕拿起燈籠,仔細地看著,說道:“這燈籠做的真精致,真好看。一看就知道做這個燈籠的手藝特彆高超。施正這個人,有這麼好的燈籠,居然不用,還有油燈。正好我房間缺個燈籠,就拿去用了。”這時,司徒俊趁著晏燕出神的時候,搶過了晏燕手中的燈籠。“這是我先發現的!”晏燕連忙喊道。“死人的東西,你也敢用,就不怕人家半夜來找你嗎?而且這個燈籠還有可能是證物,說不定以後能派上大用場。”司徒俊說完,就把燈籠交給了沈良。“既然是死人的東西,那我就不要,以免用的晦氣。”晏燕連忙說道。但是,在洞口外卻有一個黑影在注視著洞內的一切。那個黑影剛想要轉身離開,卻不料撞到了身旁的小石塊,發出了聲響。就在此時,晏燕覺察到洞口外有人,說道:“外麵是誰在偷聽?”晏燕便立刻衝了出去。那個黑影意識自己已經被發現了,便起身跑開。可是晏燕身輕如燕,不一會兒就追上了那個黑影,兩三下就把那個黑影給製服了。此時,司徒俊和沈良也追了上來。晏燕把那個人押到了司徒俊的麵前。由於,那個人蒙著麵紗,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隨後,司徒俊取下了那個人的麵紗,才看清了那個人的麵容。沈良認出了那個人是王仁則的仆人。“我認識他,他是王府的仆人。”沈良對著麵前的陌生人說道。“我就是一個過路,聽到山洞裡麵有聲音,一時好奇,才偷看了幾眼,難道這也犯法?”陌生人說道。“那你剛才跑什麼?”晏燕問道。“我又不是傻瓜,有人追我,我當然要跑。”陌生人說道。“你說你是路人,我辦案怎麼多年,可沒見過帶著麵紗的路人在暗地裡偷聽彆人講話。”一旁的沈良說道。“你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你今天不就是見過了嗎?我就是喜歡帶著麵紗在外麵走了走去。大明律法可沒規定在外麵帶著麵紗走來走去也犯法吧!”陌生人說道。司徒俊想起了那天王仁則帶著仆人大鬨衙門時的情景,立即對著陌生人喝道:“我勸你還是講實話吧!剛才怪不得看的眼熟,那天,王仁則帶著仆人大鬨衙門,你就是其中之一。”陌生人沒想到司徒俊會說這樣的話,腦袋一時就垂了下來,氣焰一下子就下來,說道:“我的確是王府的仆人,名字叫二喜,我隻不過是聽我老爺的吩咐,偷偷地跟蹤你們,隨時把你們的情況報告給老爺。其餘的事,我可什麼都沒做。”“你老爺監視我們乾什麼?把你知道全部老實說出來,不然的話你知道下場的。”司徒俊對著二喜問道。“這個原因,老爺也沒有對我明說。我們作為下人,也不敢多問。老爺向我承諾,事成之後會給我壹佰兩銀子。所以,我也隻能老實去做,偷偷地跟蹤你們。”二喜說道。二喜回憶起那天王仁則把他叫到後堂房間的情景時。“二喜,你來我家已經有五六年了。”王仁則坐在椅子上對著二喜說道。“是的,老爺。小人來到了長亭縣,舉目無親,流浪街頭。要不是管家看小人可憐,招我進府,賞小人一口飯吃。不然,小人就餓死街頭。老爺就如同我的再生父母,一生感激不儘。”二喜說完,便立刻雙腿跪了下來,腦袋磕在地麵上。不過,二喜心裡明白,像王仁則這樣的富人,最喜歡彆人捧他誇他,把他說高興,自然也就會賞給下人一些東西了。作為下人,這樣的事,何樂而不為呢?“二喜,你這是乾什麼,趕緊起來。我看你平時做事挺勤快,而且手腳也很麻利,想交代你幫我做一件事。”王仁則對著二喜說道。“老爺,你想讓我乾什麼,小人定當竭力完成。”二喜立刻爬了起來,拍著胸脯說道。“我想讓你幫我去監視衙門的那一幫人,偷偷地跟蹤他們,隨時把他們的情況報告給我。”王仁則對著二喜說道。“跟蹤衙門的人恐怕不好吧,被發現會很麻煩的。”二喜麵露難色地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什麼事都替我乾。要是這件事辦的漂亮的話,我會給你壹佰兩銀子。”王仁則說道。就這樣,二喜為了壹佰兩銀子,就在暗地裡跟蹤司徒俊一行人,並把他們的行蹤報告給王仁則。“看來,這個王仁則心計也挺深的,居然會找人來監視我們。看來,他對我們的情況也了解不少吧。”沈良對著司徒俊說道。“那個司徒俊派人監視我們乾什麼呢?”沈良對司徒俊問道。“看來我們要去王府走一趟了,不過還是先回衙門一趟,順便把王小姐的屍骸抬回義莊。”司徒俊對著沈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