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要名聲(1 / 1)

美人債 緋淺如歌 1892 字 3天前

“不語她說的很對,李雲舫我們不能關押,所以……”祁言蹊看向左景風,言下之意自然是他是如何將這個帶回來的,就如何將這人給丟出去。左景風剛要行動,愣神的段雨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盯著祁言蹊的眼睛,認真地問道:“按照我朝律法,強迫女子,奸淫女子,該判何罪?”左景風驚訝地側頭看向段雨煙,段雨煙卻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滾圓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希冀的神色。“若是強迫女子,違背女子意願,行奸淫之事,依照我朝律法,當應處死。”祁言蹊的語氣淡淡,說起門規處罰生死,麵上也沒有多少表情。“那若是強迫女子,行奸淫之事未成,又該判處何罪?”這一次的問句,讓祁言蹊毫無表情的臉上也有了疑惑之色,他看向段雨煙,隨之說道:“行奸淫之事雖未成,可強迫女子意願已經觸犯我朝律法,判處杖刑一百。”“好,那我要告李雲舫,強迫我行奸淫之事,我就不信,一百棍子下來,他還能這般逍遙自在地活著。”得知刑罰,段雨煙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你……你這也太拚了吧……你要知道,如果你要告李雲舫的話,那麼勢必會有閒言碎語傳出去,你可還是雲英未嫁,名聲若是受損,對你而言沒有好處的。”左景風眼睛瞪得極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他雖然也對李雲舫沒有半分好感,可是在他心裡,並不希望因為懲罰左景風,而讓段雨煙受傷。左景風並不清楚在他心裡對段雨煙是何種感覺,可是他能夠肯定的是,自他第一次見到段雨煙時,對她的印象就極為深刻。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與段雨煙熟悉算不上,可也能夠知道她的脾氣性格。段雨煙是被寵壞了的大家小姐,她脾氣嬌縱,經常耍小性子,可她卻又像極了一張白紙,喜怒哀樂皆表現在臉上,她的善良,她的重情,都足以掩蓋她身上其他不好的地方。“本小姐對那些事情才不在乎,愛我懂我的人自然也不會在乎這些瑣事,再說了,我能夠看的上眼的人會跟他解釋,至於那些不能夠入我眼的人,他們壓根沒有機會得到我的解釋,我也不會在乎他們的想法。再者說了,我段家家大業大,就算是我因為此事嫁不出去,待在段家一輩子衣食無憂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段雨煙白了左景風一眼,對他的話絲毫不在意。她向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含糊的人,如今父親,大哥,三哥去世,家裡隻有一個二哥頂住家業,她這個妹妹,不去和他爭家產,若她出嫁,會有豐厚的嫁妝,若她真的不願意出嫁,那些嫁妝折算成錢,隻怕是她一輩子都花不完。“你……”“左大哥,段小姐是個痛快人,嫉惡如仇,她既然決定了,不如我們就尊重她的意思好了,祁大哥,你覺得這樣可行嗎?”謝宛兒的聲音溫婉,目光卻始終沒有再看向左景風和段雨煙兩人。“你懂什麼,她還未嫁人,如果真的傳出去,對她名聲造成了影響,到時候就晚了。你也是女孩子,為什麼就不能設身處地替她想一想呢?”左景風皺眉看著謝宛兒,第一次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提出了責備。謝宛兒隻覺得眼睛酸澀得難受,她看著對麵那兩個站在一起無比和諧無比親密的人,心裡像是刀割一般的疼,卻又隻能生生地忍受。旁邊的許不語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握住了她的手給予無聲的安慰,許不語在心裡將左景風給罵了一頓。“左大哥,宛兒姐她不是這個意思……”“不語,你什麼都不用說,左大哥,是我沒有考慮清楚,飯盒給你們放這裡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謝宛兒說完,就鬆開了許不語的手,轉身離開了房間,除了許不語,沒人看到她眼底的受傷。“哎呀,你看你,這明明是我自己的主意,你乾嘛要去說人家姑娘。”段雨煙使勁拍了一下左景風的後背,眉頭皺得死緊,她又不是傻子,從謝宛兒一進門時,她就看出謝宛兒對左景風的清晰,一個人若是愛另一個人,她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謝宛兒看左景風的時候,眼睛裡的光,亮得驚人。隻是左景風就像是一個呆子一般,半分不給人家回應。“我……我這不是替你著想嗎。”左景風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好看,他反應過來自己話說的不對的時候,謝宛兒已經離開了。不過他倒是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謝宛兒並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孩子,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他經常會惹怒謝宛兒,可是每一次謝宛兒都是自己消氣,等他再哄哄她,說些好聽的話,這件事情也就那麼過去了。許不語瞪了左景風一眼,心裡滿是無奈,人真的是種奇怪的生物,對自己好的人不要,卻偏偏喜歡看不慣自己的人,隻是希望,左景風能夠早日醒悟過來,知道謝宛兒對他付出的這一切,千萬不要等到那天謝宛兒被他傷夠了心,選擇離開的時候,他就算是後悔也晚了。“你如果確定自己要告李雲舫的話,那我就將他收監。”祁言蹊看完這一出鬨劇,心裡倒是沒有太多的感想,對於他而言,左景風是他的兄弟,可他同樣也是獨立的自我,他的年齡,早就已經不是父親和他給他做選擇的時候了,不管他最後選擇誰,過得是否幸福,都是左景風自己為自己做出的決定,這一點沒有人可以強迫或者是代為選擇。“當然,我要告他,如果他不肯認罪的話,我可以當庭指證。”段雨煙的語氣很是鄭重,祁言蹊點了點頭,頭一次對這個嬌縱愛發脾氣的大家小姐有了改觀。“你放心,隻要他做了這件事,我六扇門自然也就有辦法叫他吐口。”許不語看著祁言蹊,祁言蹊雖然沒有回看,可也能夠察覺到許不語的目光,他心裡清楚,許不語同樣也不希望李雲舫就這麼無事一般的活著,不過他身為六扇門總首領,絕對不會因為個人的喜惡去製裁一個人,可同樣,隻要有足夠的理由,他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壞人逃脫。*長樂公主府,正是春暖花開,到處生機盎然的模樣,公主府的花園很大,種滿了各種珍奇花木,身穿藍色長袍的男子,坐在花園旁邊的亭子中,閉著眼睛小憩,四周鳥語花香,氣氛安謐。站在男子身邊的仆人麵色糾結,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往前走了幾步輕聲道:“駙……馬……”“駙馬,您還是去房裡睡吧,小心著涼。”杜雲瀾被聲音驚醒,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一切,竟有一種不知身在何時何地的感覺。自吟霜走後,他再也沒有夢見過她,而今日,他居然難得的在夢中見到了她,她仍是年少的模樣,單純美好,語笑嫣然,可無論他如何想要去觸碰那張帶笑的臉龐,卻始終觸碰不到,那種近在咫尺,卻無法觸摸的滋味,讓杜雲瀾的心裡,滿滿都是悵然若失的心情。他明白,不管吟霜如今是生還是死,她都不會原諒他了,他也不值得被原諒……“你們都下去吧,我想自己待著。”杜雲瀾扶著額頭,有氣無力地對著下人吩咐,可周圍的仆人卻都是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要你們下去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停頓了一會兒,杜雲瀾抬起頭才發現,周圍的仆人壓根沒有走,他隻覺得心裡一陣厭煩,皺著眉說道:“我說過了想要自己待著,難道你們聽不見嗎,我要你們趕緊走,給我滾。”“駙馬,您就彆為難小的們了,公主要我們幾個人寸步不離地看著您,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不光是我們,甚至是我們的家人,都要跟著一起受罪。”“嗬嗬,公主……”杜雲瀾想到長樂那張臉上的表情,心裡又恨又怨,最後積攢為極度的怒意,他猛地起身,抓住其中一個仆人的衣領,俊逸的五官扭曲,冷冷地吼道:“她是公主,你們都聽她的,我還是狀元郎呢,你們這些人,為什麼對我的話就是不屑一顧?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那仆人被杜雲瀾推搡的前後擺動,神色驚慌地回道:“駙馬爺,您是狀元郎,可您不也是駙馬嗎,在這公主府裡,不管您以前是什麼身份,都不如公主身份高貴啊,您說,您雖然是主子,可您和我們這些個仆人一樣,都是要聽從公主安排的。”仆人說完之後,杜雲瀾的手在仆人胸前停頓了片刻,便仰天苦笑了兩聲:“對,聽公主安排,聽公主安排。”“可笑啊,可笑啊,枉我苦讀詩書數十年,最後落得這個下場……”杜雲瀾的語氣悲憤,又哭又笑,他的神色太過於癲狂,旁邊伺候的幾個仆人看著他的這副模樣,都互相看了看對方,然後搖了搖頭,神色既惋惜又無奈。最後,還是當頭開口的仆人又勸道:“駙馬爺,您還是回房去歇息一下吧,小心身體。”杜雲瀾平靜了一下,最後將麵部表情放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好,我這就回房。”圍著的幾個仆人聽到這話都鬆了一口氣,如今駙馬爺雖然身體有恙,可是公主對他仍很是重視,如果他這邊真的出了什麼差錯,被公主知道的話,他們幾人都逃脫不了乾係。“駙馬爺,原來您在這裡啊,奴婢都找您好半天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個女子稍帶沙啞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還未等亭子裡的幾人反應過來,一個身著深紫色長裙的中年女子小跑了過來。她的步伐很快,臉色明顯帶了驚慌,“駙馬爺,公主找您,讓您儘快跟我去一趟。”“咦,這不是公主身邊的寧嬤嬤嗎,她可是公主的奶娘,一般情況下絕對不可能做跑腿的活的,這次讓她出來,事情看起來不簡單啊。”“好了,不要再議論了,如果被駙馬或者是寧嬤嬤聽到了,隻怕我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說話的兩人從緊緊靠在一起,在被發現之前迅速地抬起頭看了看那中年女子和杜雲瀾,心裡都有了不好的預感。杜雲瀾在中年女子身後,走過花園,穿過走廊,他的身姿仍是那麼的飄逸超凡,衣衫隨風而舞,可外麵明明是春光明媚,杜雲瀾卻覺得自己內心滿是陰霾,他同樣有種預感,今日長樂找他,像是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可是思考過後,他卻又是苦澀一笑,現在對於他而言,還有什麼是不能夠看開的。“公主,駙馬爺來了。”寧嬤嬤小心翼翼地走進房中,對著長樂公主彙報道。長樂的身體倚靠在鋪了軟墊的靠椅上,她今日穿了一襲水袖紅的長裙,寬鬆的衣裙掩蓋了腹部的隆起,除了圓潤了一些的麵部,不仔細看,都看不出她是一個孕婦。“哦,來了。”長樂低頭玩弄著手上鳳仙花汁染的指甲,嬌豔的眉眼裡,帶著風雨欲來的壓抑感。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