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將車子停在自家樓下之後,忙是下車衝進了樓道中,李奕水等人緊隨其後。出了電梯來到了李雪晴家中的房門前,李奕水忙是按下了門鈴。“按什麼門鈴,”說著龍飛自口袋中拿出了一根曲彆針,插進了鎖孔內,龍飛轉動了幾下曲彆針之後房門應聲而開。在李奕水等人驚訝的目光下龍飛便是奪門而入,進入客廳內,卻不見一道人影,焦急之下,他便衝進了臥室中。李奕水等人進入室內以後,也是默契的分散了開來。沒有!沒有!怎麼可能?龍飛衝進了兩間臥室仍舊是不見一道人影,他大驚之下來到了客廳,卻見楚夢煙一臉焦急的喊道:“這裡!”龍飛與李奕水對視一眼便衝向了衛生間,卻見衛生間的房門被緊緊的鎖住了,下一刻龍飛飛身一腳踢開了房門,進入室內之後,卻見放滿水的浴缸中飄著一張字條。李奕水拿起一看,不禁皺緊了黛眉,“這是什麼意思?”眾人乍看之下,不禁愣在了原地,此時的字條上畫著的是一個簡筆畫,看那線條的勾勒很像是一隻——豬。“豬?什麼意思?”韓昕狐疑道:“這分明就是小孩子畫的簡筆畫啊。”“混蛋!我們被他耍了,他這是在嘲笑我們像豬一樣蠢。”龍飛一拳敲在了身旁的洗臉池上。“那他們究竟去了哪裡?”李奕水看了字條又看了看龍飛。“你問我我問誰去啊,”龍飛憤怒的彆過了頭。“彆急,好好想想,會不會是我們遺漏了些什麼?”楚夢煙忙是打著圓場。李奕水拿著紙條沉默在了原地,“這麼喜歡玩捉迷藏嗎?好啊,那我就陪你玩。”說道這裡,李奕水不禁嘴角輕佻,“我們走,我知道他在哪裡了。”龍飛聞言瞬間轉過了身,“在哪?”“對於陳樺來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說他會在哪兒?”龍飛聞言,沉思了片刻,“是——博物館!”“沒錯,”李奕水打了個響指,“我們快走吧。”說完,她率先走出了所在房間。龍飛幾人對視一眼之後忙是跟了出去。市區,博物館。“你還是那麼美,”陳樺滿含溫柔的看向了身下的李雪晴。此時李雪晴被緊緊的束縛在了一張簡易的手術台前,她的身體呈“大”字型展現在了陳樺的麵前,望著李雪晴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陳樺不禁咽了口唾沫。此刻的李雪晴黛眉緊皺不已,“陳樺,你收手吧,這樣做你能得到什麼啊。”“你知道這近三十年來我所承受的痛苦嗎?你是永遠無法體會的。”“我的確不知道你承受了什麼,可是你為什麼會選擇我?難道就因為我把那顆頭顱送給了警察?”“不僅僅是這樣,即便你不把那顆頭顱送給他們,你依舊是我的最佳人選。因為我喜歡你的臉皮。”“臉皮?”李雪晴聞言瞬間睜大了雙眼。“沒錯,我吃過很多人的臉皮,他們的味道也都是不一樣的,”說道這裡,陳樺放下了手中的手術刀,理了理西裝的衣領,“我在國外的時候,第一次吃人的臉皮是在一場手術後,那個人沒有被我搶救過來,最後無奈之下我割下了他的臉皮,並將它吞入了腹中,那時我隻是想讓自己銘記這次教訓,可是吃過那張臉皮之後,我才發現,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你知道嗎,那老人的臉皮居然是酸的,就像,就像酸梅一樣,酸梅你知道嗎?”李雪晴聞言咬緊了下唇,“變態!”“變態?嗬,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陳樺一臉無所謂的回應道:“你沒嘗試過那種滋味,你當然無法體會,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吃了那張臉皮,我想你也一定會愛上那種感覺的。”說到這裡,他輕輕的撫摸著李雪晴的臉頰,“我的第二張臉皮是一個小孩子的,我把它吃到嘴裡的時候,我發現,這臉皮居然是甜的,而且非常的嫩滑,不像那個老人,臉皮糙的很。”“而我吃的第三張臉皮,是我媽媽的,她雖然保養的很好,不過她臉皮的味道居然是苦的,苦的,你知道嗎?就像,就像黃連一樣,又苦又澀。簡直是難以下咽。”“你吃了自己媽媽的臉皮?!”“是啊,怎麼了,你很驚訝嗎?”陳樺依舊撫摸著李雪晴的臉頰,他此時一臉的享受。李雪晴厭惡的閉上了雙眼彆過了頭。“我吃的第四副臉皮是一個年輕姑娘的,哦,對了,就是你送給警方的那顆頭顱,你知道嗎,她的臉皮好辣的,吃完之後我才發現她的臉皮上全部覆蓋了濃濃的化學藥品,我真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張臉皮,你們女人為什麼總是擦一些化學藥品合成的化妝品呢,你知不知道,這樣一來,這味道就大打折扣了。”李雪晴聽到這裡,不禁胃內陣陣翻騰,她開始劇烈的乾嘔了起來。“彆怕,你的臉皮我很喜歡,你一定不會像那個女人一樣,臉皮的味道是辣的,我就是喜歡你那純天然般的素顏臉頰,你知道嗎,你這樣臉皮令我魂牽夢繞了多少年啊,今天我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想想就激動。”說到這裡,陳樺拿起了一旁的手術刀在手中把玩著,“你說你的臉皮會是什麼味道?酸的,甜的,苦的,還是辣的?”“你混蛋!”陳樺聞言愣在了原地,進而他開始張狂的笑著,“哈哈,我混蛋,那又怎樣?我追了你那麼久,到頭來你不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中?”說完,陳樺站起了身體,指向了左側的牆壁,“看啊,那就是你要的《紫荊沐浴圖》,我完成了你的遺願,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用臉皮作為報答怎麼樣?”李雪晴聞言看向了牆壁上的那副《紫荊沐浴圖》,“這幅畫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幅畫一直就在這裡啊,哦,對了,你可能還不清楚自己在哪裡?這是博物館中的一間密室,而這幅畫其實一直就在博物館中,你知道嗎?其實館長那天展出的本就是一副假畫,那是我親手繪製的,隻不過我在適當的時機換上了我的傑作而已,而真正的畫,其實一直就藏在這間密室中,不僅僅如此,其餘的珍寶也都在這裡,那個老頭絕不會想到我一直就藏身在這間密室。哈哈!哈哈!”“告訴我,館長到底是你什麼人!?”“那個老頭啊,怎麼說呢,他應該是造出我的人,可惜我剛出生沒多久就被他無情的拋棄了,我母親也是一樣。”“館長是你爸爸?!”“也可以這麼說吧,說是爸爸,其實我就是他的一個私生子而已。”說到這裡,陳樺看了眼腕表道:“好了,廢話說多了,該進入主題了,我真怕那群笨警察找到這裡來,畢竟那群人裡麵可還有著一隻聰明的豬。”“你是在誇我嗎?”陳樺聞言手持手術刀的右手僵持在了半空中,他猛然回過了頭,卻見李奕水等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你們——”“我們什麼時候來的?”李奕水聞言嘟了嘟嘴看了眼腕表道:“差不多十分鐘吧,就是你再說吃人臉皮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到了,抱歉,現在才和你說,不過我實在是不忍心打擾你。”“你!”陳樺揮動著手術刀將它放在了李雪晴的頸下,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們彆過來,過來我就殺了她!退後!退後!”李奕水十分配合的舉起了雙手,“好,聽你的。”說完,她默默退後了幾步。陳樺掃視了一眼四周,便看向了李雪晴,“真是可惜啊,沒吃到你的臉皮我好不甘心啊。”聽聞此話,李奕水突然驚呼道:“龍飛!打他!”陳樺聞言猛然間回過了頭,卻見身後空空如也,他頓時心中一緊。忙是回過了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隻白色的運動鞋。隨著一陣巨大的力道陳樺的身體便是倒飛了出去,而他手中的手術刀也應聲掉在了地麵上,“不好意思,力道有些過了。”說完,李奕水嘴角露出了一抹輕佻。就在她拿出彆在腰後手銬的一瞬間,陳樺突然間跳窗而出。見此情形李奕水沒有追趕而是不慌不忙的解開了李雪晴身上的皮帶。“李隊長,陳樺逃走了,你為什麼不追啊。”“放心吧,他跑不了。”韓昕忙是上前笑著說道。與此同時,陳樺破窗而出後,忙是來到了博物館的後門:好在密室在一樓不然他恐怕在劫難逃了。想到這裡,他來到了博物館的後門,為了不引人注意,他選擇了一旁的狗洞,看了一眼那個矮小的洞口之後他不禁腹誹道:老子能屈能伸,拚了!想到這裡,他便飛快的鑽進了狗洞,就在他即將鑽出洞口的時候,一隻翻著寒光的手銬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他抬起頭一看,卻見龍飛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你!”“行啊,陳大少爺,學會鑽狗洞了啊。”說完,龍飛拿出了一個警用對講機,“獵物成功捕獲,收工。”片刻之後,卻見對講機中響起了陣陣回應。“收到!”“收到!”將陳樺緝拿歸案之後,李奕水等人對他進行了連夜的審訊,現如今人證物證具在,陳樺已是百口莫辯,對此,他對案件的經過和盤托出,更是對自己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至此“人皮畫卷”的案子便告一段落了。公安部,頂端天台。“喂,你今天掉的那幾滴眼淚是因為我?”李奕水臉色微紅的喝了口罐中的啤酒。“誰說的,我那是砸牆的時候,沙子進眼睛裡了,你以為你誰啊。”龍飛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哦?真的?”“不然呢,”龍飛索性不再理會李奕水繼續喝著手中的啤酒。“嘁,我才不相信呢。”“不相信算了。”龍飛無奈的聳了聳肩。“哈哈。”此時已是日落西山,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慢慢拉長,晚霞也在奇妙地變換著,顏色越來越深,最後變成了潑墨畫似的幾筆,更顯得神奇嫵媚。而他們兩人的歡聲笑語也漸漸的淹沒在了這充滿了罪惡的城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