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拚圖案:第14章 洞中軼事(1 / 1)

見肖寒久久不說話,六長老終於開口道:“你們有什麼需要知道的,但說無妨。”“六長老認識這個嗎?”肖寒猶豫片刻,取出黑金令牌遞給六長老。六長老接過後擺在手心裡:“這是我逍遙會的金魚令牌,歸三長老所有。”肖寒有點激動:“您能帶我們見見三長老嗎?”“實在抱歉,不能滿足你的要求,三長老於昨日已經死了。”“死了?”肖寒不相信,如果三長老死了,那去黎昌醫院的又是誰?!“是的。三長老的確已經死了,等下我帶你們去看看。”六長老頓了頓,又說:“現在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的這塊金魚令牌?”肖寒想了想,決定還是將事情和盤托出。她從曲冰的死一直說到烏魚出現,其中包括程三爺與袁義標的糾葛,然後又說到烏魚被暗殺以及小光頭失蹤,最後說到了黑金令牌……在這個過程中,六長老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同易先生等人一樣,靜靜地用耳朵聽。肖寒終於說完了,她看著六長老:“既然黑金令牌與貴派有莫大關係,而您老與我父親又有些交情,那我想拜托你,讓我見見三長老……哪怕他,他已經沒了。”六長老沒有立即答複,他沉吟片刻:“你說的烏魚的確是我派弟子,不過那是之前的事情。其實三個月以前,他已經被逐出我派了。 三長老的令牌,我前兩日倒還見過……他死得突然,至於這令牌怎麼會在流落在外,這就不得而知了。”“如您所說,前兩日這令牌還在三長老手中,昨晚卻有人拿著此令牌掠走了一名巡捕房的探員,至今生死不明。我想,三長老的突然暴斃會不會另有蹊蹺?”肖寒若有所思。六長老沒回答肖寒的問題,轉而問道:“你父親說你在巡捕房工作並且是名法醫?”“是的,我在巡捕房主要負責法醫工作。”肖寒回答。“既然如此,那你跟我來吧。”六長老站起身,他看老李欲跟過來,又說:“你倆留在這兒。放心,我會保證她的安全。”肖寒跟著他出了門,沿著剛才的甬道朝前走去,沒走多遠,便見著一個蜿蜒向下的長長的扶梯。六長老走在前麵,隻聽他微微歎口氣:“我們也懷疑三長老的死有蹊蹺,所以便沒急著出喪。既然你在這兒,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來。”“我會儘力而為的。”“逍遙會已多年不在江湖走動,偶爾出去,也就做些采買的活兒,至於殺人越貨等傷天害理之事,一旦發現,按照幫規,那就是死無葬生之地。”聽他這麼說,肖寒忍不住駐足問道:“那烏魚是不是你們處理的?”“斷然沒這可能,他既然被逐出去了,就不算我幫中人,生死自然也不受我們掌控,隻是殺他的這神秘人……”六長老搖搖頭,有點兒欲言又止。肖寒突然聽到潺潺的流水聲,聲音時近時遠。越往下,水聲越大,等走下扶梯,肖寒終於看清楚下麵居然有條暗河。“快到了。”六長老說完,肖寒便聽見前方有斷斷續續的傳來打笳樂聲,她疑惑地問道:“這是?”“幫中給三長老準備了道場。”三長老帶著肖寒左轉,沿著聲源走去。走著走著,肖寒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隻見眼前的空地上,黑壓壓一片全是人頭,大部分人身穿孝服跪在地上,而剩下的六個人卻坐在兩側的椅子上,左四右二,右邊還有一把椅子空著。打笳樂的班子或站或坐,在他們的正前方擺放著的七口棺材,這七口棺材,一口靠前,六口靠後。整個場麵整齊劃一,無聲中透著肅穆,再加上打笳樂的聲音,更是淒涼中透著詭異。肖寒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和好奇心,跟著六長老穿過人群,朝前走去。六長老走向左側最上位的老人那裡,她便站在原地,停了下來。隻見六長老在老人耳邊低語幾句之後,老者的情緒有些不悅,隨後二人似乎在爭辯著什麼,而老人的目光卻時不時地朝肖寒看過來。這過程中,守孝的依然跪著,打笳樂的一直打笳樂,就連椅子上的那幾個人,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坐著,誰也沒有理會他們。六長老似乎將那老人說通了,他終於站起身朝肖寒走了過來,然後又領著她來到右邊的那把空椅子處。六長老坐到椅子上,看來這原本就是他的位置,隻是三長老既然已經死了,那除了逍遙會的幫主外,剩下的六張椅子中多出來的又是誰?肖寒很自覺地站到六長老背後,眼光鎮定,餘光卻不住地觀察著周圍。洞頂很高,最高處就連燈光都不及,黑黢黢的猶如深淵,似乎一不注意就會跑出個怪物或者惡魔來,既恐怖又幽深。而那幾口黑漆棺材更是陰森,打笳樂的整個班子都穿著奇裝異服,樂聲如泣如訴,玄妙極了。肖寒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幽羅地獄,這裡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知,可它們又確確實實地存在著。打笳樂的聲音終於停了,隻見那老人走上前去,點燃三柱香,然後雙手平舉,躬身行禮。他將香直直地插入香爐中,這才轉身對大夥兒說道:“我現在要宣布一件事,給三長老開棺驗屍。”他說完,靜靜地看著眾人。跪著的人群中,很多人忽然抬起頭來,他們的表情或詫異,或不解,或驚喜……但依然靜默。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低如蚊音的聲音響起,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多,但大多竊竊私語,恐是怕了這老人。肖寒總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一道極為不友善的目光不知從何而來……她猛地轉過頭去,搜尋一片,發現那些人仍然是剛才的樣子,好像根本沒發現她的存在。“大長老,這似乎不合規矩吧。”左邊坐第四把椅子的人終於緩緩說道:“按照規矩,不管是誰死了,隻要已蓋棺定論,就不得再開棺。況且,開棺與否似乎隻有幫主才能定吧?”肖寒早注意到,這人約三十多歲,算是這幾人中年紀最輕的一位,想著椅子上坐著的都是逍遙會分量極重的人,他這麼年輕,能坐上逍遙會的交椅之一,肯定是個狠角色。“說得也是,這樣豈不驚擾了三長老的靈魂,還是讓他好好安息吧。”旁邊椅子上的人附和道。“這大長老有點仗勢欺人了……”“那也不能這麼說,三長老的死,是有點可疑……”洞中因為那兩人的話,突然人聲鼎沸起來,眾人開始議論紛紛,有讚同的,也有反對的,隻是,誰又管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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