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案:第10章 鐵證如山(1 / 1)

日正當空,肖寒抬頭看著頭頂上的綠色錦幡,上書“寧康堂”的破布招牌在微風中紋絲不動。 駐足看著眼前的漆黑通道,她終於抬足走了進去。 借著手電光,走完甬道,順梯爬了下去,地下房間漆黑無比,寂無人聲。 肖寒舉著手電掃視一圈,依稀能看見那張看病桌和那幾根凳子零亂地擺放著。她朝那桌子走過去,正欲拉開抽屜,就在這時,身後驀地響起聲音。 “你在乾什麼?” “啊……誰?”肖寒被嚇得尖叫一聲,忙將手電照向聲音響起的位置,對麵一堵黑黢黢的牆壁,空無一人。 她再次掃視一圈,然後顫顫地對著黑暗問道:“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 “你為何又來了?”黑暗中有人長長地歎息一聲,回道。 終於確定聲音是從對麵傳出來,肖寒慢慢地走了過去。 “誰在哪裡?”她又問了聲。 可直到走到牆邊,也沒見著半個人,她戴好手套,正沿著牆壁輕輕敲擊,牆角突然走出個人。 “你在乾什麼?”那人冷聲問道。 肖寒扭頭一望,竟是寧康堂那個獨臂的周大夫,從牆角的黑色帷幔中走出來。 “原來是周大夫,我因為有些事情要查,因而才來到這裡,還請見諒。”肖寒說道。 “你們要查的事我已經說過了,與我寧康堂無關。”周大夫道。 “冒昧問一下,之前在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可在?我想找她了解些事情。”肖寒見周大夫態度強硬,直接說明來意。 “你說的是小憐?你問她做什麼?她不在。” “她去了哪裡?”肖寒又問。 “她平時並不住在這裡,這個地方也不適合她住。”周大夫拂手走到桌邊坐下,冷淡地道:“你如果不是來看病的,就請離開吧。” “我現在還不能走,再者,你可是有義務配合我們調查取證。”肖寒說道:“我現在需要見她一麵。你告訴我她住在哪,我自己去找她。還有,你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 “小憐是我女兒,她住在朋友那裡。”周大夫不悅道。 “她是你女兒?”肖寒驚問。 “對,他是我收養的義女,難道這也有問題?” 肖寒還沒回答他,而是又問道:“她那個朋友住在哪?” “我沒有細問過,她隻是偶爾過來我這裡給我打打下手。”周大夫回道。 “你什麼時候收養她的?”肖寒再問。 “大半年前。” “大半年前?具體是什麼時間?”肖寒不禁疑惑,竟不是從小收養的,先不說周大夫自身的條件,就按小憐那女人的氣質,應該也不會無緣無故認一個終年不見天日的獨臂大夫為義父的,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我想想。”周大夫思忖一陣,慢慢回道:“去年……十月底本月初,她是我救的一個病人。當時她傷勢過重,命在旦夕,我將她救了回來。可沒想到把她治好之後,她竟失去了記憶,很多事也都忘記了,就連她的身份也……我想著自己膝下無子,便收養了她,父女倆在這寧康堂也可相依為命。直到兩個月前,她出去采辦東西,說是碰到了一個以前的朋友,從此便搬了出去,畢竟是大姑娘了,我也就由著她。” “你不是說她失去記憶了嗎?怎麼還會認識以前的朋友?”肖寒問道。 “她說,是那個朋友先認出她的。”周大夫回道。 “她喜歡養貓嗎?”肖寒又問。 “那是一隻流浪的野貓,隻是覺得與它同病相憐,小憐便將它留了下來,正好作伴。”周大夫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他冷笑道:“小東門巡捕房的大神探放著案子不查,難道還管起我寧康堂的一隻貓來不成?” “我自有我的用意,既然小憐不在,我能見見那隻貓嗎?”肖寒道。 “貓和小憐一直形影不離,既然你要見他們,晚上再來吧。”周大夫怫然起身,也不管肖寒,徑自走向牆角,掀開帷幔進了裡間。 肖寒欲言又止,她想追進去看一看,終是停了腳步,站了一會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轉身離開。 出了寧康堂,她歎了口氣,終於朝栗子路的儘頭走去。 再次到臨安路239號,肖寒的心情自是沉重無比。還沒踏進院子,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冉飛正帶著幾個探員正在清理元橋的遺物,看見肖寒,忙將其招呼過來,順手遞給她一個東西。 肖寒接過,問了聲:“這是什麼?” “女人的耳墜。”冉飛回道:“因為這玩意兒,我剛差點摔了一跤。” 肖寒看著上麵覆滿乾枯血漬的耳墜,莫名覺得有些熟悉,隻聽冉飛又道:“昨天就在這個位置,我將元橋那隻斷手撿了起來,當時晃眼覺得有藍光閃過,可找了半天也沒發現有東西。” “你確定是藍光?”肖寒將耳墜拿到眼前,翻來覆去地看著。 “不是很確定,但應該就是這東西。”冉飛說道。 “我先去把上麵的血漬清洗一下。” 元橋家裡的物什已整理得差不多,沒找到什麼可靠的線索,見肖寒去清洗耳墜,冉飛不禁跟上去看看。 隻見一盆清亮的水隨著耳墜上血漬的浸泡開已慢慢變成淡紅,肖寒將上麵殘留的血漬清洗乾淨,一隻翠藍剔透的耳墜便呈現眼前,肖寒將其從水中撈出,並說道:“這隻耳墜我見過。” “你確定?在哪裡見過?”冉飛問。 肖寒點了點頭,回道:“一個女人的耳朵上。” 見冉飛不解地看著自己,她又補充了道:“寧康堂裡的那個女人的耳朵上,這耳墜是一對,另外還有一隻白玉手鐲。我當時還奇怪,周大夫那樣的人,身邊怎麼會有穿戴這麼講究的女人。加之從元橋身上得到的屍檢結果,所以我剛才還專門又去了一趟寧康堂。” “你懷疑是那個女人?”冉飛又問。 “最開始是直覺。” “你何時辦案開始用上直覺了?”冉飛道。 “我知道,我們應該以證據說話,可有些時候,你可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覺。”肖寒笑道:“現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這幾件案子和她脫不了關係,你可以下令抓人了,不過有一點,那女人現在並不在寧康堂。據周大夫講,那個女人叫小憐,她是周大夫去年救治的一個病人,如今已被他收為義女,由於當時傷勢太嚴重,所以那個小憐被救活之後,卻失去了記憶。如今我們有了這隻耳墜和那顆貓指甲,可以算鐵證如山了,完全可以放手抓人。” “按你這樣說,我到底該去哪兒抓人?”冉飛又道:“凶手元橋痛下殺手,明顯是在羅奔家就已經發覺我們已經查到她了,她這才狗急跳牆,現在東窗事發,難保她不會藏起來。” “我現在還可以提供一個線索,周大哥交代過,那小憐最近是住在一個老朋友家裡,結合之前常淩跟我們說的,我們可以順藤摸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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