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麵上駛來一葉小舟,容蘭站在岸邊眺望,滿心歡喜。橋上的李楚背著手,站在霧氣裡,臉色不太好。待小舟靠岸,鳳棲梧向橋上的李楚拱手致謝,隨即把容蘭扶進船艙。李楚憋著怨氣沒有吭聲,待小舟走遠後,才大聲道:“你可要好生待她!”鳳棲梧道:“多謝陛下成全,草民必將待她如至寶!”李楚哼了一聲,目送他們遠去。大霧很快就把小舟淹沒在江麵上,李楚卻遲遲不願離開,回想那晚她狼吞虎咽大芋時的情形。當時他真的嚇壞了。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對她產生依賴之情的,有那麼幾分情愫,但更多的還是生死絕境中的信任。如果多些時日,如果那陣子他不是那麼忙碌紛繁的話,他們或許是可以培養出感情的。但隻能遺憾了,皆因他是光明磊落的謙謙君子,做不出卑劣手段來。他尊重她。正如她相信他會是好皇帝一樣。斷斷續續的歌聲忽然從江麵上傳來,是當地漁夫特有的調子,配上此情此景,頗有幾分意境。侯公公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提醒道:“陛下,該回驛館了。”李楚“嗯”了一聲,說道:“回宮後把容充儀發葬了吧,就說她不甚落江而亡,立個衣冠塚宣告世人。”“老奴領命。”一葉小舟,一雙璧人,從此掙脫囚籠,與世無爭。容蘭像在做夢,忍不住捏自己的臉道:“我真的獲得自由了嗎?”鳳棲梧眼角含笑,“不然呢。”“那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出關,去西域。”“為什麼要去這麼遠?”“我怕陛下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