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哄人這種事要循序漸進(1 / 1)

“張大哥家的狗聽見一點動靜便要鬨翻天,但大哥發現那人搬動屍體的時候,和我們趕到的時候,張大哥家的院子裡很安靜,也就是說當時要麼是張大哥在家,或者是阿九在家。但是那個時間段他們去巡山撿柴去了。”周緩說,“第二天我們去拜訪周大哥家,恰巧遇上了程先生給阿九看診,這個時候我就發現了,程先生進去的時候,那幾隻狗可是乖巧的很。所以,張大哥那天說你們家的狗隻聽你和阿九的,是不全麵的,你還漏了一個程先生。”張大哥一愣:“是,當時我沒在意也就忘了說。程先生出入我家也有兩年了,那幾條狗對他很熟了,見到他不光不會叫嚷,還會搖尾巴。”“所以,殿下遇害之時,我猜你是在場的,包括凶手轉移屍體的時候!”周緩看向程聰,“你十五那天也上了山,對不對?”程聰陰鬱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沒錯,我十五上、上山了。”他十五那天按約定上山給阿九出診,不過那天有事耽擱了,等他上山的時候天都黑了,恰巧讓他碰見四殿下斥責阿九的那一幕。當時他殺心大起,尤其是在對這種因為自己身份尊貴便隨意踐踏彆人尊嚴的人,總是能輕易激起他心中的怒火。於是他便悄悄跟在四皇子身後,可誰知那四皇子走著走著竟走到了張大哥家門前,好在那些狗還認得出他,在他打了一個手勢後,這小畜生們便安安靜靜的了。他這天來是為了給阿九看診的,是以也沒有帶殺人工具,正在尋找時機之時,眼前荒誕的一幕出現了。隻見一個黑衣人從背後將那人射殺,然後上前割了他的舌頭。“黑衣人?”燕行之眉心擰成了麻花,“高矮胖瘦,是男是女?”“身形來看,應該是、是個男男人。”程聰道,“當時太、太緊張,我沒沒敢多、多看便躲進了張大哥家的院、院子裡了。”眾人失望的表情如出一轍。“那我問你,你割了他們的舌頭,那舌頭呢?”周緩問。“……”程聰沉默片刻,“做、成菜吃、吃了。”“……”眾人表現出不適,這口味是否有些重了?“老人說,結巴的毛、毛病,隻要吃吃、吃了那些口齒伶俐之人的舌頭,便、便會好了。”此言一出,不僅周緩他們,就連張大哥和阿九都嚇了一跳。周緩既覺得此人愚昧可氣又覺得此人可憐:“你是個大夫,結巴吃人舌頭能不能治好,你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的吧!”“是。”程聰道。即便如此他還是吃了,周緩說不出話額了,這個人因為口吃恐怕沒少被人奚落嘲笑吧,病急亂投醫,所以才會做出這等荒唐事來。四殿下的案子到了這兒,線索又斷了。平南王氣的要掀桌子,忙了兩天兩夜,結果幫人徐大人把案子破了。今早恰巧輪到顧漾帶兵巡視營地,走到平南王營帳門口,又見其中燈火通明,此刻天都還沒擦亮,他這個舅舅難不成又為了四皇子的案子努力了一晚上?這可真不像他的作風。正此時,隻見那平南王營帳被掀開,一個程光瓦亮的腦袋率先映入顧漾的眼簾。他虛了虛眼,這才看清是誰?這個禿頭為何會在玉龍山?想到之前他跟緩緩說的那些話,什麼破了這連環殺人案便會名聲大噪雲雲,就直覺有些不妙。果不其然,跟著那禿頭身後,便走出一位麵容清俊的少年,雖未施粉黛麵露疲色,顧漾還是一眼便認出這個家夥正是他的大妹周緩。此刻的顧漾隻覺得頭疼欲裂,真是好得很,枉費他一番心思讓她遠離這趟渾水,人家倒是上趕著往前湊。周緩一邊捶著僵硬的肩膀,一邊搖頭晃腦跟在賈大師身後,可沒走幾步,前麵的糟老頭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害的她差點兒就撞了上去。“大……大、大哥!”周緩哪裡知道這人居然會起這麼早,是以出門的時候也沒仔細看,竟然就這麼直衝衝撞到人眼皮子底下來了。顧漾神色陰沉,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半分溫潤和善。“大哥,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走吧!”顧漾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領著部下朝皇上的營帳走了過去。“大哥,大……”“彆大哥了,我看他那樣兒,你叫大爺都沒用。”賈大師幸災樂禍。周緩氣得跺腳:“你怎麼都不提前告訴我。”“我也沒注意到啊,而且你大哥剛才走的時候是不是瞪我了?”賈大師摸了摸腦袋問。“想得美。”周緩氣道,他連我都沒看一眼,看你個禿子作甚。本來該是會去補個美容覺的,但是一想到大哥走的時候看都不看自己的樣子,他肯定是生氣了,不僅是生氣,還有失望吧!明明他想儘辦法把自己送出了玉龍山,結果,自己又背著他偷偷跑來了。不行不行,這金大腿還沒抱穩,怎麼能打滑呢!天亮之後,顧漾方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用早飯,剛走到自帳門前,宋梟便神神秘秘湊了上來:“公子,小姐在裡麵。”顧漾眉頭一皺,冷聲道:“她來做什麼?”“給您送早飯。”“早飯有專人送,哪兒用得上她。”顧漾說著便掀了簾子入內,目不斜視走到桌案邊。周緩沒機會補覺,便去親手給大哥做了一道菜,見顧漾進來,趕緊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盯著兩隻通紅的大眼珠子湊了上來,試探地喊了一聲:“大哥!”顧漾不理,隻揭開了專人送來的早膳。這裡不比宮中,皇親貴胄的早膳或許還會費些心思,他們這些人就是繼續用野味替代,好一點的就是還能配碗粥。不過一大早就吃肉,還是很難讓人接受的。“大哥,我給你做了這個,你嘗嘗吧!”周緩把自己做的皮蛋拌豆腐端到他麵前。這可是她厚著臉皮求平南王找專程給他備膳的人要的。現在天氣漸漸熱了起來,一大早就吃這麼油膩的野味兒,任誰都消受不了。是以她便做了個清爽可口的涼菜,想著顧漾應該會喜歡,主要是她也就會拌個涼菜。“留下吧!”顧漾終於啟了唇,吐了三個字。周緩一喜,就要坐下,卻被人打斷:“我說的是菜留下,人可以走了。”周緩一怔,麵帶尷尬。不過想想也對,她這麼惹人生氣,哪可能是一盤涼菜就能哄好的。罷了,哄人這種事要循序漸進,她不能太冒進了。“那,我先走了。”周緩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顧漾的營帳。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找到了,四皇子的案子依舊是兩眼一摸黑。現在唯一的線索便是那半塊兒玉和箭頭帶著花紋兒的凶器。賈雲建議排查玉龍山來的所有皇親貴胄,隻要有資格能用這種箭的人,統統交待出十五那天戌時過半的時候,自己身在何處有無認證。雖然就像燕行之說的那樣,也有可能箭是凶手偷的,但隻要有半分可能也要試上一試。這次隨行中能用這種箭的人共二十三個,排查完畢,隻有兩人沒有不在場證據。一個是大皇子燕啟,一個是三皇子燕臻。大皇子燕啟說他被燕臻拒絕之後,便自行去山中練手去了,因為玉龍山之前投放獵物一直是他負責的,他對山中算得上熟悉,是以也未帶隨從護衛,免得擾了他的興致。三皇子燕臻則言自己用過晚飯便一人在帳內看書,他自從腿受了傷不能站立行走之後,性子也變得安靜了,平日裡是不喜人在身邊伺候的,所以也沒有人證。“事已至此,如果排除有人刻意偷盜皇室用箭的話,那凶手便隻能是大皇子了。”賈雲說。“這也太草率了些吧!”周緩說。賈雲:“三皇子走路都得人推著,他還能飛天遁地去殺人搬屍啊?”“這倒也是,而且要說殺人動機,那天大皇子還跟四殿下發生了口角。”周緩道。“發生了口角?你怎麼知道?”燕行之問。“我看見了啊,大殿下約四殿下去熟悉路線,被四殿下拒絕了,四殿下還說了一些嫌棄大殿下結巴的話。”周緩道。“這也太巧了吧,殺人動機也有了,包括最後割舌頭這個行為都能有個合理的解釋。”賈大師摸著胡子道。“你們是在懷疑大皇兄嗎?”忽然,簾子外有聲音傳入。三人看過去的時候,隻見帳簾被守門的侍衛撥開,三皇子燕臻被人推著輪椅停在了門口。推輪椅的不是彆人,正是皇上身邊的榮公公。即是榮公公推著輪椅,那這三皇子必定是去過皇上那兒了,皇上體恤三殿下腿腳不便,經常著身邊的人送殿下出來,以示殊榮。周緩沒想到這人會出現,還在外頭聽到了他們的話。“殿下。”賈大師和周緩忙朝他行禮。“隻是猜測而已,還未能下定論。”燕行之看著他道,實現又在榮公公身上過了一遍,“殿下這是看過皇上了吧!”燕臻點了點頭:“不過父皇從的心情依舊很低落,從四弟遇害的那天晚上開始便沒怎麼休息也沒有進食,可見四弟的事對他打擊有多大,所以還是希望你們能儘快抓到凶手,但是懷疑大皇兄這種事,如果不是有確切的證據,還請皇叔切勿輕易在父皇麵前提起。父皇他……經不起這樣的打擊了。”“放心吧,沒有證據的事,本王可是不敢瞎說八道的。”三皇子走後,燕行之捏著眉心,隻覺得腦仁兒疼得不行。“王爺,我、我們是不是說錯話了?”賈大師誠惶誠恐。燕行之睨他一眼:“隻要那兩人不在皇上麵前多嘴便無礙。”“我看三殿下這麼關心皇上,應該是不會說的,就怕那個公公……”周緩道。“你放心,那個榮公公可不比王公公,嘴巴大得很,相信很快皇上便會聽到這個消息了。”燕行之嗤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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