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打量了一下裙子,又抬起頭,看了看簡言。簡言和紅玫瑰算得上是競爭關係,可是也不算是死對頭,畢竟兩個人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往日裡,紅玫瑰並沒有仔細地打量過簡言,現在看起來,這個簡言實在是漂亮得緊。簡言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女,但是絕對算的上是好看。她的一雙眼睛波光瑩瑩,任憑是哪個男人看了也會心動。可是,簡言最要命的地方不是她的眼睛。而是她的嘴唇。簡言有一張殷桃小嘴,嘴皮很薄,嘴角天生便是上揚的弧度,看上去,仿佛天生便帶著幾絲笑意。可是,因為過薄的嘴唇,卻讓她又多了幾分難以接近的冷漠感。簡言看著紅玫瑰換著角度,換著眼光看自己。很是不舒服,她蹙了蹙眉頭:“你這麼看我做什麼?”紅玫瑰的眼光在江洲和簡言之間來回地掃視了一圈。她挽住江洲,靠在江洲的肩膀上,微微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怎麼?你就是做主播的,還不許彆人看嗎?”紅玫瑰這幅樣子,隻要是個正常的女人都知道,她這是在跟自己示威。簡言的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絲難受。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雖然不重,一點一點地漫布在心間。但是,卻壓得自己似乎喘不過氣來了一般。簡言側著頭,看了看江洲,他的雙手微微抬高,似乎不太想讓紅玫瑰碰到自己似的。簡言的嘴角揚了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樣子。她白了一眼江洲,又轉回頭,站直身子,兩隻腳鐺的一聲碰在一起,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行,你可以看。現在,你可以好好地看江醫生了。”江洲的心突然揪在一起,好像什麼東西一下子撞了上來一般。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胸口上傳來一點撲通撲通的聲音。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呢?江洲說不清楚。簡言說完話,轉身便要走。江洲下意識地打掉紅玫瑰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伸手正要拉簡言,卻突然想起,自己與簡言其實根本沒有什麼關係。簡言意識到了自己身後傳來的一陣勁風,她轉過頭,瞟了一眼江洲:“怎麼了?江醫生?”江洲聽出了簡言刻意加重了“江醫生”三個字。他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似的:“回去記得換藥。”簡言沒有回到江洲,轉身便走。春日裡的微風攜帶著一點桃花的香氣,一點一點地在空氣中來回回蕩。簡言站在診所的門口,她似乎能夠聽到隨著春風迎麵而來的細微的聲音,又似乎能夠感覺到夾帶在春風當中那一抹尚未完全散去的冬日的淩冽。“剛剛不是這樣的。”簡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裙子,低聲說道。紅玫瑰看著江洲的目光一直隨著簡言往外望去,直到簡言消失在診所前麵的拐角處。她拉了拉江洲的白大褂:“江醫生。”“彆碰我。”江洲的音量突然提高了幾分。往日裡,江洲雖然冷冷淡淡,但是說到底也是一個待人溫和有禮的人,不知道今日為何突然這般狂躁。紅玫瑰瞬間便收回自己的手,她尷尬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江醫生,你這是怎麼了?”江洲也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得,他轉過頭,看了看紅玫瑰,一隻手撐住自己的額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不喜歡彆人跟我靠得太近。還有,以後你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不要總往診所跑了。”紅玫瑰的臉色冷了下來。她征戰情場多年,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男人那裡吃過這樣的虧。江洲是她極為看重的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長相好,性子雖然冷淡卻並不桀驁。最重要的是,紅玫瑰一早就聽說過,江洲的家中很有錢。其實,想想也知道,年紀輕輕就有一所自己的診所,豈是一般家庭能夠負擔得了的呢?“江醫生。”紅玫瑰強行將自己心中的不悅壓了下去,她換上一副處處可憐的表情,“你這是做什麼?人家也是關心你,所以才會總往你的診所跑的。你是覺得我打擾你了嗎?那我以後不說話便是了。”江洲的腦袋突然像是炸裂了一樣開始疼痛。他扶住自己的額頭,眼睛緊緊地閉在一起,緊蹙的眉頭強烈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江醫生?”江洲突然聽到了身後傳來周瑤的聲音。“周瑤。”江洲直起身子,仰著頭,不再看紅玫瑰,“給這位小姐做個全麵體檢,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附送一些感冒藥、退燒藥、維生素……”周瑤衝到桌子前,拿起自己桌上的筆,正要記錄。“算了,各樣的藥拿一份給她吧。以後她的病全部交給你來看。”江洲打斷周瑤的動作,脫下自己的外套,長腿一邁,完全不搭理在自己身後高聲呼喚的紅玫瑰。“江醫生今日這是怎麼了?”周瑤和紅玫瑰麵麵相覷,低聲說道。走出診所的江洲也感覺到了春風裡那一點尚未消散的寒冷。原來,冬日竟然會有這麼重的痕跡。簡言的白色裙子在春風裡隨著風的方向一點一點地跳動。她幾次抬手想去拉一拉自己的裙角,又想起舊裙子的慘案,才強行忍住,堪堪作罷。這個該死的江洲。每一次簡言忍不住想抓自己的裙子的時候,便會在心中劃過這樣的抱怨。都怪他,若不是他非要買什麼新裙子,自己現在穿著舊裙子,想怎麼抓就怎麼抓。還有,若不是他,紅玫瑰為什麼要刁難自己呢?她那副妖豔的樣子分明就是做給自己看的。還有她那一副嫵媚的嘴臉,簡言想起來就生氣。怎麼同樣是女人,人家就是那般性感嫵媚呢?自己就……簡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裙子。這裙子看上去真醜。那點翠綠的碎花也沒有第一眼看上去那麼順眼了,現在看起來,倒是土氣得緊。江洲是不是為了羞辱自己?
第14章 誤會加重(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