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有事宣布？馮筱筱到是疑問了，這大中午有什麼事情要宣布？而且大中午，何陳靄也要回來，簡直少見。隻是大夫人吩咐了，大家就照做。何雛站在柳真琦身邊，到是不意外。她倒是像電視劇的編劇，好像劇本已經寫好了，就等著好戲上演。早飯匆匆吃完，翡兒扶柳真琦回了房間，何雛本來也想著回去，沒想到一下子竟然被冬梅給按住，不僅僅是冬梅，隨之而來的還有秋雁。冬梅個子比較高，所以比何雛高了大半個截兒。她低著眼睛，瞧著這個小丫頭。“快說，你和你們家主子到底是玩什麼花樣？真的還想要少爺納了她不成？”秋雁惡狠狠地說著，還連忙翻了幾個白眼。冬梅站在秋雁的身邊，點點頭。冬梅是個瓜子臉，長得和李妙鶯倒是有幾分相似，聽說也是李妙鶯的一個遠方親戚挑選來的丫頭。“我家姑娘怎麼樣，我如何知道啊？”何雛掰開這兩個人，來到桌子麵前，收拾起碗筷。秋雁不讓何雛收拾，硬是把手裡的碗筷拿走了。“你們怎麼不問麗嬸嬸啊，問我乾嗎。我一個剛來的下人，還知道些什麼呢？”何雛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樣子，秋雁和冬梅一看了就覺得生氣，明明就好像知道，卻是一副無辜的模樣。“行，冬梅把她按住了，我看看今天是誰比較厲害!”說完，秋雁就抬起巴掌，一副馬上來硬的樣子。冬梅聽後連忙挽起袖子，把何雛的小身板給狠狠地壓住。這下，何雛完全不能動彈，嘴巴卻是啥也不說。“你們打我也不成啊，來人啊，打人了。”何雛拚命地叫喚著。廚房裡其他的下人也挺多，也是就沒有上前過來幫忙的，大家都知道何雛一個人實力單薄，誰也不敢過來幫忙。“你叫也沒用。”冬梅惡狠狠地說著。“啪。”地一聲。何雛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秋雁早就將巴掌呼在自己的臉頰之上了，這一刻，她似乎覺得頭都是暈乎乎的。媽的，竟然敢打我。何雛使出渾身的力氣，一個金蟬脫殼，繞過了冬梅的腋下，頭鑽了出去。何雛回過頭，用肩膀猛地撞向冬梅。冬梅到底，隻叫叫疼。冬梅摔在角落，其他人把她扶起來。燕秋見狀，趕緊上前捉住這個丫頭，可是何雛也不是吃素的，靈活地躲過去了。“你小學畢業了嗎，就想打我？”何雛左閃右閃，一下子躲到桌子底下，一下子從秋雁的腰身後麵穿過去。秋雁腦子轉暈了，剛準備歇息，隻見何雛一盆涼水潑過來，成了一個落湯雞。行了，這下子解決了兩個。可是，何雛實在是大意了，沒想到這秋雁也不是吃素的。涼水一潑，人反倒是清醒了，一把抓住何雛的頭發就往外麵扔去。“小片子。”一邊喊著，一邊扯著頭發。何雛感覺頭皮都要被扒下一大塊才好。“你們在乾什麼！”一聲令下，站在門口的人正是麗嬸嬸。“麗嬸嬸。”三人連忙收起手，都站直了看著不遠處的麗嬸嬸。麗嬸嬸是何家年長的下人，又是大夫人跟前的，家裡麵仆人都敬畏三分。“我這才從大夫人房裡出來，就聽見廚房裡打打鬨鬨的，什麼意思？”麗嬸嬸隨便從地上就撿起夾煤炭鉗子，往桌子一敲打，大家都嚇得作鳥獸散。何茜羚一個午覺剛醒，發現橘子不在身邊，叫了幾聲沒動靜，嘴巴裡就開始咒罵：“這個死橘子。”剛下床，橘子就從外頭回來了。“小姐，你醒了。”橘子說著，從懷裡端上一盤蘋果。何茜羚揮揮手，早上貪睡了一會兒，眼看就要到中午了。“你乾嘛去了？”何茜羚問道。橘子眉頭一擠，圓圓的小臉蛋倒是肉一堆。她笑眯眯地回答：“二姨太太房裡的丫頭，還有三姨太太房裡的丫頭，還有那柳姑娘帶來的丫頭，正被麗嬸嬸挨訓呢。早上因為小事情吵起來了，二姨太和三姨太正出去解圍呢。”幾個丫頭吵起來，主人還去解圍，簡直為所未聞，何茜羚揮揮手笑著。“都是不知所雲。”何茜羚起身。倒是幾個丫頭，不打緊，不過仔細一想，何茜羚才覺得自己糊塗。“吵起來的是哪個丫頭？”何茜羚問道。“秋雁和冬梅。”橘子回答。何茜羚恨不得給橘子一腦袋，誰不知道秋雁和冬梅是那幾房的？“是不是那個機靈的丫頭？”何茜羚耐著性子問。橘子恍然大悟，連忙點點頭。何茜羚看這個鏡子，心裡想著，原來這丫頭也是個小家子氣的脾性。在這個家，最沒用的就是當麵打打殺殺的，全是無用功，最後還不是被主子罰。“麗嬸嬸發了好大的脾氣，差點驚動了大夫人。”橘子端來一盆水，準備給何茜羚梳洗。何茜羚挽起袖子，雙手捧起一縷清水清清擦拭臉。自己睡了一覺起來，倒是錯過了很多。麗嬸嬸很少發脾氣，沒想到幾個丫頭倒是見識到了麗嬸嬸的脾氣。“行，我們也去看看。”何茜羚笑著說道。何茜羚極少管理何家的下人，畢竟之前一直在宋家，偶爾也是過年過節的回來。母親在靜室禮佛了，那裡安靜得狠，自然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何茜羚剛打開門，就聽到麗嬸嬸在樓下的訓斥的聲音。柳真琦在一樓，自然也是聽得到。她站在一邊，卻也不好勸一下。何雛，燕秋，冬梅。三個人整整齊齊地站在麗嬸嬸的麵前，而麗嬸嬸則是坐在前頭，手裡拿著戒尺，輕輕地敲打桌麵。一絲風吹來，何雛覺得臉上一股涼意，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尺子早就落在掌心裡的了。一聲悶響，聲音不大，力度卻是猛。何雛憋著，不敢出聲，也不敢哭，隻是覺得疼。接著，其他兩個人也都挨了戒尺。冬梅知道哭，哭得稀裡嘩啦，秋雁嘴裡喊著求饒，聲音大。聽著其他下人把事情經過說了一番，麗嬸嬸站起身子來，走到何雛麵前。“你還不是我們何家人，就不要口出狂言。”麗嬸嬸這句話，話裡有話，何雛聽後記在心裡，抿著嘴巴不說話。“麗嬸嬸，我和冬梅都是冤枉的。是她先動手！”秋雁痛哭流涕，倒是一副委屈的模樣。接著冬梅在一邊添油加醋，好像都是何雛先起的頭。何茜羚站在欄杆上，沒下去，正看著熱鬨。麗嬸嬸不語，轉頭，何雛也沒說話，也不打斷辯解什麼。“是我先打的，悉聽尊便。”何雛一副剛硬的樣子，絲毫不怕麗嬸嬸過來打自己。這個丫頭，之前賣慘倒是一套一套的，現在卻正值的一副模樣。馮筱筱坐在客廳輕輕地調試自己的琵琶，側過頭打探一下廚房的動靜，身邊的小丫鬟問要不要過去。馮筱筱瞪了她一眼，小丫鬟不敢說話。李妙鶯挺著肚子不方便過來，隻能靠在門口不遠的地方聽著。之前在房裡都叮囑過很多次了，外麵的事情不要摻和，現在卻還是被麗嬸嬸給抓住了。“一個烈女。”說完，麗嬸嬸就舉起戒尺，剛準備落下，卻聽到外麵傳來聲音。“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何陳靄身邊除了張副官，還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下人，之前因為辦差事不在何公館，今天倒是回來了。“袁春。”何陳靄見到袁春走在自己的前麵，叫了一句，接著把帽子擱在他的手臂上。“讓你辦的事情，你都辦好了嗎？”何陳靄問道。袁春個子不高，人也很瘦小，倒是何公館的“老人”了。他臉上麻子多，笑起來的時候都擠在一起，老難看了。可是袁春從小就很機靈，那些小姑娘都喜歡和他說話。"少爺，可想死袁春了。"袁春說話有時候特彆的誇張。何陳靄才不會吃他這麼一套，用腳小踹了袁春一腳。“都按照您說的辦了。”袁春一下子恢複正經的模樣。何陳靄卸下披肩，軍裝穿在身上，筆挺的身杆子，線條弧度都恰恰好。馮筱筱迎上去，笑著對何陳靄說道：“回來了？”何陳靄點點頭，也坐在沙發上，接過一杯泡得正好的茶，微微地飲了一口。廚房的動靜大，何陳靄很快就敏銳地察覺到了，於是側過臉問馮筱筱發生了何事。馮筱筱笑著打岔，沒有正麵回答，倒是問起來中午大夫人為何讓他回來了。袁春從廚房裡出來，斷了一盤果子，新鮮的。何陳靄便開口問袁春，袁春抬頭，麻子引入眼簾。“不知道呢，麗嬸嬸正發火呢。”說完，袁春做了一個鬼臉。麗嬸嬸發火，甚是少見的，何陳靄不懂，於是起身，流星一樣的步伐踱到廚房的門口。還沒有走進，卻看到一圈人圍在麵前，大家見何陳靄來趕緊讓出一條小道，都低著頭，順著眉毛，不敢出聲。走到周圍一看，何陳靄看到了何雛的身影，這個丫頭和燕秋、冬梅、並排站在一起。“麗嬸。”何陳靄站在麗嬸嬸的身邊，掀開廚房的簾子，探出頭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