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嘖嘖了聲：“果然學霸在老師眼裡的地位就不一樣，要求也不一樣。”林歡喜笑了笑，壓低聲音:“對了，我剛才看到了你的成績和排名。”艾倫麵色一下緊張起來，支支吾吾著說：“怎麼樣啊？考的還行嗎？要太差你就彆告訴我了。”林歡喜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你猜啊。”艾倫：“......歡喜，你學壞了。”林歡喜笑著回過頭，撕下一張便利貼，唰唰寫了些字傳給艾倫。艾倫打開紙條，眯著眼睛看了一點點，喜笑顏開，長呼了口氣：“還好還好。”程晏隔了十幾分鐘才回來，一言不發，麵色也跟去時差不多淡然，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林歡喜看了他幾秒默然的低頭繼續寫作業。程晏考的並不差，就是那個隻比她低了五分的第二名。成績完全公開後，他們倆又再次被推上了浪頭，很多人說他們之間的角逐和緣分妙不可言，在年紀上引起一陣轟動。當事人對此一往即如的從容不迫，按部就班的上學放學探討題目和互懟。下個星期選座位，前十名先集合到辦公室裡，老班的桌麵上擺著一張座位表，同學在心儀的位置上填上自己的名字。“有同學反映，所以這次選了座位的二十名同學的座位我都不會擅自調整。”林歡喜略微驚愕的看了看老班，眼神不自覺得飄向身後的人，斂眉走到桌前。她猶豫了幾秒，還是在原來的座位上填下自己的名字。下一個是程晏，她擱下筆，退到一邊。“填完的同學可以先離開。”林歡喜也不好擠在裡麵，就先走了，回去的路上她隻記得程晏彎著腰低下頭，拿著筆似乎還沒決定好填在哪裡。等了會兒，程晏也回來了，他坐到位置上，林歡喜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來。誰先問誰就先輸了。幸好艾倫也是前二十，等她回來就知道程晏填在哪兒了。前十名同學結束後，就輪到前二十名同學去辦公室，林歡喜通過紙條給艾倫打了個招呼。快下課的時候，她們才回來。林歡喜放下筆回頭和艾倫視線對上，後者就朝她打了個眼色，兩人拉著手到教室外頭。“怎麼樣？”艾倫湊近她耳朵咕噥了句。“歡喜，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失望啊。”林歡喜愣了下：“沒啊。不和我坐同桌挺好的，省的我天天被他氣到。”艾倫手臂勾上她左肩：“有我坐同桌不應該感到慶幸嘛？”“是，簡直榮幸之至。”回了教室，程晏正回過頭和方正宇聊天，兩個人聊的很開心。他們兩個好基友又成了同桌，曆史總是出奇的相似。星期四晚自習下課的前幾分鐘，班長在黑板上用粉筆繪下一張排位表，林歡喜遲疑了很久還是抬頭看了眼熟悉的位置。等她看了幾秒後低下頭察覺到一道目光，她抬起頭，看到程晏烏黑的眸子正盯著她。“怎——”怎麼了，話還沒說出來，程晏已經轉過去了，麵色不變的低頭寫作業。林歡喜也索然無味，正拿起筆寫下第一個字時，下身一股洶湧的熱浪毫無預兆的來了。林歡喜一瞬間懵住了，難以置信的感受著身上的變化。怎麼會，應該是十五號左右才會來的啊。她雙手往下攥住椅子的邊角，緊張的咬緊了下唇。程晏察覺到不對勁看了過來:“你怎麼了？”林歡喜臉頰爆紅，埋下頭聲如蚊呐：“我沒事。”她揪著眉頭給艾倫傳了張紙條，艾倫身子前傾湊在她耳邊小聲說:“我沒有啊，我幫你問問。”艾倫還沒問到幾個女生，就下課了，很多人就拎著書包走了，艾倫和林歡喜也不好攔住彆人。“歡喜，我現在去給你買，你再忍忍。”艾倫趴在她耳邊輕聲說，然後就走了。林歡喜麵色愁苦的低著頭，黏在椅子上動彈不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走遠。程晏和方正宇是今天的值日生。他拿了掃把去掃地，遠遠看到林歡喜一個人窩在座位上，身上還意外的披了件校服外套。今天天氣——挺熱的啊。程晏疑惑的走到第二組的前頭，他第一次看到林歡喜用那種怯懦惶恐的眼神瞄了他一眼，他的心也咯噔了一下，在短短的一秒裡。“你——”程晏走到她邊上，林歡喜趴在桌子上，小臉紅撲撲的埋在手臂間。程晏似乎明白了，怔了怔，轉頭看了圈四周都在認真打掃的同學，麵上一點點飛紅。他轉開目光從桌肚裡掏出自己的校服遞給她：“你先用著吧，洗乾淨再給我。”林歡喜小臉爆紅，抿著唇伸出一隻手接了過來蓋在雙腿上，聲如蚊呐：“謝謝。”他嗯了聲，越過她這一排走到後麵。方正宇朝他吆喝：“程晏你乾嘛呢!快點!”邊吼邊往這走了過來。程晏瞥了眼窩在座位上的林歡喜，往前走了幾步把方正宇往後推搡：“知道知道！我馬上就處理好，你忙自己的去。”林歡喜聽著他們倆的說話聲越發窘迫，隻想把頭埋的更深一些。尷尬的狀況在艾倫拎著一包黑色袋子回來才結束，在廁所換好回來後，教室裡的值日生都走完了，艾倫坐在她的座位邊上。她趕緊回來，腰上還係著程晏給的校服，衣服很大，垂到了她的膝蓋。艾倫看到她起身，林歡喜從口袋裡掏出餐巾紙，窘迫的說:“艾倫謝謝你啊，我還得把——這些擦掉。”她讓艾倫背對著她，蹲下來將餐巾紙用水浸濕一半擦拭著椅麵。程晏這時雙手分彆拎著很大的藍色垃圾桶回來，每個都有半人高，因此走起路來有些奇怪。艾倫和林歡喜都沒想到他還會回來，程晏看了她們一眼，將垃圾桶放到規定的位置，低著頭盯著地麵走了過來。“我的——我的書包給我。”他偏過臉背對著林歡喜，右手往後對著她伸出。“哦。”林歡喜窘迫的將他的書包拿了出來遞給他，她的指尖不小心碰上他溫熱的手掌心裡一驚，慌忙縮了回來。程晏嗯了聲，將書包背上，步伐極快的走出了教室。第三天，林歡喜背著書包，手裡還拎著個塑料袋，走進了教室。又是一場浩浩蕩蕩的換座位，她在夾縫中鑽來鑽去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程晏的桌椅已經搬走了，艾倫衝著她笑了笑。她把東西放好，手裡捧著裝了他校服的袋子，回頭往教室裡看了眼，並沒有找到程晏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在吃早飯的方正宇。她猶豫了一會兒，走了過去。“早上好，小方。”“早上好啊。”方正宇笑的有些狡黠，低頭掃了眼她手裡的塑料袋，“你這是給程晏還校服吧？”林歡喜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程晏那個榆木腦袋，昨天看你趴在那兒，程晏又一直刻意趕我走就猜到了。”林歡喜窘迫的低下了頭，右手捂上臉：“你太可怕了。”她走到程晏座位邊上蹲下來將塑料袋放進他桌肚裡，對著方正宇故意哼了聲匆匆回去了。把這件事告訴艾倫後，艾倫哈哈大笑起來：“歡喜，你這是被嚇到了嘛？”“當然了啊，我還什麼都沒說沒做呢。”艾倫往後看了眼:“現在男生可精著呢。”林歡喜感歎了句：“以後還是隨身備著吧。吃一塹長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