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帝怒(1 / 1)

千金小雜役 鰻魚Tech 1650 字 4天前

京都帝城帝王魏恒扔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皇後蘇幼清在側侍候,見他一臉倦意,道:“陛下若累了,臣妾就服侍您歇息吧。”魏恒搖首,“不必了,這幾日事物繁多,今日若不處理完,隻怕來日又要堆積。”蘇幼清應聲,依舊在側守著。半晌,小福子上前稟報,“陛下,那江員外鬨到宮門口了,吵吵著就要見陛下,還說見不到陛下,就一頭撞死在宮門口。”魏恒狹眉一蹙,“怎麼回事?”小福子抬眼瞧了瞧魏恒與蘇幼清,道:“前幾日江府大婚,迎娶孟家小姐過門,誰料想那孟家小姐與江公子拜了天地後,就逃了,如今下落不明,江員外嫌晦氣,便嚷嚷著要退婚,如今更是是鬨到咱們宮外麵,非要見一見陛下。”魏恒一掌拍向案幾,怒道:“那江員外是活膩了嗎!這種事情也吵吵嚷嚷的。”一側的蘇幼清嚇得一顫,魏恒素來穩重遇事也極少發怒,想來這孟江兩家的婚事對他甚是重要。說來魏恒這般惱怒也是有緣故的,不僅僅因為孟然是他現下最器重的官員,也因這段姻緣是他撮合著的。遙記那日,孟然拜見魏恒,提起了江員外向他家求親的事。“孟愛卿這幾日看樣子不大舒心?是家中有什麼事麼?”魏恒似尋常關切的問了一句。孟然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陛下,臣家中有一女兒性子聒噪,前幾日江家請了媒婆來說親要娶微臣的女兒,微臣就是愁這個……”魏恒道:“婚姻大事,這事還是要問過孩子的意思,若她應允,便也罷了。”孟然歎道:“隻怕她不允呢……”魏恒道:“試試便知。”孟然聽了魏恒的話,回家就問了玉玦,玉玦那時睡得迷迷糊糊,隨意的應了,孟然也全然當她同意了,便允了那江家的求親。魏恒知道後,為此事也賞賜不少東西給孟家,想著孟小姐與江郎君若能百年好合,他也算是撮合了一樁好姻緣。隻是孟千金突然逃婚,卻是狠狠打了魏恒一巴掌,魏恒端坐著沉沉了臉,對著小福子吩咐。“去宣孟侍郎進宮!”魏恒起身冷冷的喊道。孟然被急召入宮,見了魏恒,瞧他臉色不大好孟然心下也知道了幾分,當下跪在殿下,道:“陛下,是臣教女無方,才落得如今這樣……”魏恒淡淡道:“朕並不是責難你的,隻是想問你,當初你與江家的婚事,到底怎麼一回事?”既然是兩家商討好的事,依著孟然的性子,自然也是兒女都你情我願的,怎麼會在大婚之日生出逃婚這樣的醜事呢,魏恒實在無法理解。孟然歎道:“這也都怪微臣,沒有管教好女兒,臣的女兒曾與臣說過不願嫁與那江郎君,臣也當她發小女兒脾氣便不理會,誰承想她竟然……”魏恒沒有斥責,顧及自家媳婦在身邊,也好言說道:“此事還是等你孟小姐找回再說,若卻人手,與朕說便是,朕撥幾個侍衛去幫你。”孟然叩首應謝,“多謝陛下……”寥寥幾句沒有怒意,適時小福子入內,“陛下不好了,那江員外在宮外鬨著脾氣,說孟大人都能覲見陛下,他若不與陛下說上幾句,就真個撞死在宮門口。”魏恒麵色一沉,淡淡道:“讓他進來吧。”江員外就這般被帶入了殿內,會鬨的孩子有糖吃這話不假,江員外入殿,跪下就是叩首,“草民有罪,請陛下饒恕。”“你也知道?拿性命要挾朕,江義,你倒是膽子很大。”魏恒語氣淡淡的,隱了幾分怒意。天曉得他心裡有多氣。一個普通老百姓都敢以性命要挾他這個當皇帝了,這還怎麼了得,若非看在那江員外是與孟然一家結的親,他怕是就置之不理了。江員外自知有罪,也不求饒,反倒說:“草民心急,孟大人的女兒如此悔婚,實在辱我江家清譽,還請陛下下旨退了這門婚事。”魏恒不答麵色有些難看,他頓了半晌,驟然起身,拂袖離去,不消一刻就走沒影了。小福子見此,搖首,蘇幼清上前打圓場:“江員外,此事還是待孟小姐找回再說吧,你硬要退婚,將陛下置於何地?這門親事陛下也關切的緊,你此番要退婚,不是平白打了陛下的臉麼?”小福子也附和的勸說道:“皇後娘娘說的是呢,江員外,您也瞧見陛下發怒了,陛下如何一個人,您在宮外也是曉得的,從不動怒的人為著此事惱怒,可見茲事體大。”江員外沉吟了,方才他實在是被憤怒衝昏了頭,竟不動腦子的就進宮求見陛下,太過意氣用事。孟然在一側也道:“江員外,當日是我家玉兒的錯,要打要罰或是退婚全憑您處置,我孟某絕無半句怨言,不過如今還是找到玉兒的下落要緊,你看如何?”江員外靜了心便允了,這事也就暫且緩了下去,待得小福子送離孟然與江員外後,蘇幼清才到偏殿尋魏恒去了。此刻的魏恒毫無帝王樣,躺在軟塌上一動不動,蘇幼清瞥了眼魏恒,斟了杯茶,遞與他,“喏,喝杯茶靜靜心吧。”魏恒伸手接了茶,擱在一側,蘇幼清歎道:“多大人了,還是小孩子脾性,怎麼年紀漸長,你倒越來越有脾氣了。”從前魏恒那般穩重,反倒是她,什麼事也不懂,一直都由他照顧著,如今成婚十多年了,她倒愈發穩重,再看他,不知是和孩子們玩的太瘋還是本性暴露了,一年一年的性子乖張,不像個帝王,更像個孩子了。魏恒閉眼,輕聲道:“還是從前的日子好,如今全權擔了帝王責,我倒無所適從了。”蘇幼清緩緩坐下,歎道:“你怕也是閒的。”誠如蘇幼清所言魏恒是閒的,他年少登基,十幾年前才真的掌權,期間遭遇叛亂奸臣,索性他都熬過來了,如今百姓安居樂業,整個大魏繁榮昌盛,尤其是京都,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事情是常見的,魏恒完成了帝王的職責,這樣一來,便沒有什麼大事能煩擾他的了。膝下的子嗣也還年幼,還都未到談婚論嫁的年紀,餘下的也沒他可以日日操心的了,他也隻能把目光看向手下器重的大臣了。魏恒之前將孟然家女兒的婚事看的極為重要,如今發生這等事,自會惱怒。“你也莫再提了,今後他們兩家的事,我什麼也不想知道。”蘇幼清聽魏恒這般說,也知勸了無果,也便不再說了。一時陷入緘默,隨後一個身影翩然入內,魏謄見魏恒躺在軟塌上,淡淡道:“皇兄好興致,素日裡這個時辰,你都在批閱奏折,怎麼今個兒想到要休息了?”來人正是魏恒的雙生兄弟,魏謄。抬眸瞧了眼魏謄,蘇幼清忙掩唇笑道:“他呀,正生氣呢。”魏謄那與魏恒如出一轍的臉微微蹙眉,他道:“是誰惹怒了咱們陛下?”魏恒依舊閉眸,沒有理會魏謄的打算。蘇幼清耐心的為魏謄解釋了一番,魏謄不由嘲笑自家兄長,“皇兄竟為這等事發怒,當真是吃飽了沒事乾。”沒心沒肺的笑了幾聲,很快的魏謄沒法繼續笑了,一杯滾燙的茶水朝他襲來,他閃避不及,正中他胸口,好好的衣服沾了茶水汙漬。魏謄燙的叫了一聲,“哥!你這是做什麼啊!”魏恒白了魏謄一眼冷冷的道:“誰讓你嘲笑我?”魏謄無奈道:“你當真是閒的沒事做!”魏謄來不及擦拭乾淨,就憋著一口氣轉身出了偏殿,回府去了。“我以後一定要像那孟小姐一樣硬氣!逃婚多好啊,這麼大的壯舉,真令我佩服。”魏謄的長女魏苗苗聽聞那孟千金的事情後,在自家王府裡毫不避諱的說道。宣王妃蘇琬狠揪著魏苗苗的耳朵 “你好的不學,淨學些壞的,誰給你的膽子?”魏苗苗捂著自己耳朵,卻不敢掰開自家娘親的的手,她求饒道:“娘啊,我錯了,都是父王說的,是他給我的膽子。”“我可沒有給你這個膽子啊”魏謄冷著臉出現在魏苗苗麵前。魏苗苗一愣,慌了神,求饒,“啊父王我錯了,還有娘啊,你放過我吧,我真的錯了。”好生求饒了一番,蘇琬才鬆了手,魏苗苗捂著發疼的耳朵,撇著嘴,“娘啊,我不過說說罷了,何必這樣呢。”“說說?這話是你這個郡主能說的麼?”蘇琬斥道。魏苗苗呢喃道:“連說也不讓說了麼……”魏謄未理魏苗苗所言,歎聲道:“這次皇兄是真的發怒了,若是找不到那孟小姐,我怕皇兄會動用禁軍去找那孟小姐了。”蘇琬驚道:“這麼嚴重麼?”魏苗苗也道:“不就是逃婚麼,皇伯父為什麼這麼氣啊?”“小孩子懂什麼?”蘇琬又是斥聲罵道。魏苗苗吐了吐舌,道:“不過父王啊,那江郎君是不是長得很醜啊,若不然那孟小姐怎麼會逃婚呢?”魏謄道:“那江郎君一表人才,整個京都的大家閨秀求著都想嫁去。”魏苗苗蹙眉道:“那就應該是那孟小姐長得醜,怕自己配不上那江郎君,所以逃婚了。”蘇琬又狠揪著魏苗苗的耳朵,“皮癢了?是不是要罰你一頓才舒心?”“啊啊,父王救命!”魏苗苗喊著自家爹爹。魏謄頭也不回的要離開,魏苗苗咬牙切齒的喊著:“啊!父王混蛋#@¥%*@#”這一罵不要緊,不消一刻,魏苗苗就接受著來自父母熱切的關愛,而那頭遠在寧州的玉玦,在魏苗苗談論她的時候很應景的打了幾個噴嚏,掌櫃關切的問道:“丫頭你受涼了?”玉玦揉了揉鼻子繼續手中的活,淡淡道:“應該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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