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電影(1 / 1)

狄仁傑默默把手縮了回去。黃珊撇了撇嘴,把剩下的爆米花全推到了狄仁傑手裡。男主邊逃亡邊尋找自己的記憶,並且他查到了女屍的身份——日本料理店的店員。他穿著連帽衫進了日本料理店,前台看見他時滿臉恐慌。他以為自己臉上的血跡沒有擦乾淨,抹了抹臉,卻看見旁邊有個姑娘在打電話。那姑娘拿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一邊緊張地覷著自己。男主忽然明白她在乾什麼,惡狠狠地瞪著姑娘。姑娘發出一聲驚叫,把話筒扔了雙手抱頭,在前台蹲下了身子。而和男主聊天的人也往後退了幾步。男主當機立斷逃出日料店,遠處警車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店員這麼厲害嗎,這樣都能認出男主就是通緝犯?”黃珊身邊的女生仿佛在問她的同伴,黃珊聽著這聲音越發耳熟了,忍不住轉頭去看他們。女生的同伴回答:“應該沒有,這男主八成以前在這家店犯過什麼事。”“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你怎麼這麼聰明?”同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黃珊看見了同伴臉上戴的眼鏡,當然也看清了喻清風的臉。她冷靜地看著恨不得縮到齊飛懷裡的喻清風,又迅速把臉轉了回去。算了,等電影結束再打招呼,畢竟還想知道他們接下來還有什麼表演。確切地說她想看看喻清風接下來還有什麼表演。狄仁傑顯然也看見了他們,目光穿過黃珊直接定在了齊飛臉上。黃珊扯了扯他的衣袖,給了他一個眼神,狄仁傑心領神會,又把臉轉了回去。男主還是被警察抓住了,但是警察在他的錢包裡搜到了女屍的照片。男主的回憶一幀一幀閃過,他告訴警察,女屍可能是他的女朋友。警察冷笑著扔了男主一張結婚證,結婚證上是女屍和另一個男士的合影。男主崩潰地接過結婚證,發現他們的領證日期就是一周前。此時他的袖子往上滑了些,露出了他胳膊上的紋身,就是女主的名字。警察問他,是不是因為女屍生前背叛了他所以下了殺手。“肯定不是。”黃珊戀戀不舍地吸走最後一口奶茶。“說不定他是跟蹤狂,妄想和受害者在一起,然後他潛入受害者家裡,被男主人發現。男主人以為兩人偷情,下了殺手後跑了,隻是他沒想到男主沒有死,隻是被敲得失去了記憶。”狄仁傑端坐不動,冷靜地分析,“所以受害者的同事見到他才會懼怕。”黃珊深吸一口氣,連連點頭。“我猜男主是跟蹤狂。”齊飛的聲音也隱隱傳來過來。還沒等他繼續分析,喻清風已經接下了話頭:“這你都看得出來,太厲害了吧!”黃珊一口珍珠差點噴出來。九十分鐘的電影結束,最後的真相和狄仁傑說的一模一樣。可是全程狄仁傑都規規矩矩地坐著,碰都沒有碰黃珊一下,好像把票買在最後一排隻是一個巧合。黃珊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有點失落。放映廳裡燈光重新亮起的時候,黃珊轉頭看向身邊的喻清風:“哦喲,這麼巧啊。”正在站起來的喻清風僵了僵身子,回頭對黃珊露出尷尬的笑容:“是啊是啊好巧啊。”四個人在咖啡廳裡坐下,氣氛有些微妙。喻清風抱著她的草莓布丁,在齊飛邊上隻坐了三分之一的椅子。黃珊幾乎都要覺得自己認錯人了。喻清風是什麼人?能一口氣吃十串羊肉串還能再叫兩串雞翅,能吹爆一瓶啤酒麵不改色,能一邊吃著麻辣燙一邊看《下水道美人魚》的人。現在她居然吃起了草莓布丁?被一部懸疑片嚇得瑟瑟發抖?黃珊今晚看她的目光都是嫌棄的,因為四個人裡就她一個人叫了個超大杯水果茶,其他兩個男士都優雅地點了咖啡。草莓布丁和超大杯水果茶,顯然草莓布丁贏了。黃珊和喻清風都陷入了沉默,狄仁傑卻在和齊飛對視。“你今天……”兩人異口同聲,於是同時閉了嘴。齊飛又抬頭,看了眼黃珊,十分隱晦地問了狄仁傑:“你不是說你今天有事。”“什麼,難道你們倆今天有約?”黃珊目光炯炯地看著兩人。狄仁傑低頭清了清嗓子,沒有說話。齊飛倒是解答起來:“本來我倆想聊聊警花的事,但是仁傑說他下午有約了。而且他說,平時做刑警推理已經夠累的了,十分不想看懸疑片。”黃珊直接忽略了後麵幾句,好奇地看向齊飛:“警花的什麼事?”齊飛看了看狄仁傑,又看了看黃珊:“他沒有告訴你嗎?”“哎呀,就是那個警花把你的資料泄露給寧以遠的。”喻清風受不了幾個人的磨嘰,直接開了口,“所以寧以遠才把你大學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水果茶的吸管從黃珊嘴裡掉下,她愣愣地轉向狄仁傑:“警花?我得罪她了嗎?我根本不認識她啊。”狄仁傑銳利的目光射向齊飛,齊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把頭扭向一邊。“因為警花喜歡狄仁傑啊!”喻清風又開口。齊飛單手捂住了臉。黃珊麵無表情地盯著狄仁傑,握著水果茶的手微微顫抖。氣氛有些微妙,喻清風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縮了縮脖子,低頭吃起草莓布丁。“對不起。”狄仁傑接上了黃珊的目光,“是我沒有處理好。”黃珊依然盯著狄仁傑,三十秒後站了起來,拎包轉身走了。喻清風目瞪口呆:“臥槽,不是吧?”“你快去追啊!”齊飛瘋狂提示。狄仁傑依然坐在桌邊,看向黃珊空了的座位,他在想她情緒忽然失控的原因。齊飛比他還急,又說道:“你再不追,她可能就打滴滴回家了。”狄仁傑這才站起來往外跑去。黃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情緒忽然這麼激動,但是跑都跑了,現在再回去會顯得有點丟人。她一瘸一拐地在街上慢慢走,打開滴滴卻又猶豫到底要不要叫車。天人交戰了三分鐘後,她把手機扔回了包裡。腳還腫著,走是走不動了,她索性坐到了路邊的花壇上。路上有行人經過時不時給她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有人還摸了摸身上的零錢。要不是腳還腫著,黃珊真想立刻給那個摸零錢的一個回旋踢。好在摸零錢那人旁邊的女生扯了扯他的衣服,他才住了手,但又指向黃珊,眼裡滿是同情。女生二話不說把他扯走了。黃珊心想好在這個妹子還有點腦子,老娘穿成這樣像要飯的嗎?她今天可是來赴寧以遠的約的,穿的可是自己最好的衣服,雖然最後還是被秒成了渣渣。“你怎麼了?”狄仁傑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她抬起頭,恰好看見他低頭,深邃的目光直視自己。黃珊忽然有點不知所措,扭頭避開了狄仁傑的目光。“因為警花?”黃珊皺了皺眉頭,好像的確是警花才讓她這麼不爽,可是讓她胸悶的不僅僅是警花。“今天下午坐在你對麵的人是誰?”狄仁傑怔了怔,沒想到她看見了自己下午的同伴。黃珊倔強地抬頭:“她就是傳說中的警花吧?”“是。”黃珊的手指微微顫抖,兩人之間隻剩下呼吸聲。狄仁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正要說話,黃珊先一步咬牙說道:“你要是和警花有什麼,千萬不要再惹我了,我受不起。”“我……”“以後不要接我上下班了,我有哥哥。”“她……”“我要叫滴滴了。”黃珊把手伸向包裡,然而握在她手裡的包卻被狄仁傑劈手奪過。“你乾什麼?!”“我和程淑穎之間沒什麼事。”程淑穎應該就是那個警花的名字。“誰管你們有沒有什麼事!”狄仁傑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我不是何生。”“你他媽再跟我說一遍!”黃珊倏地從花壇上站了起來,全然忘了自己還腫著的腳踝。雙腳重重著地,疼得她差點掉出眼淚,但還是咬牙忍住。她的胸脯微微起伏,惡狠狠地等著狄仁傑,“我不想聽見何生的名字,惡心!”她忍不住拔高聲線,惹得路人紛紛側目。可她根本不在意,讓她在意的是,自己好像知道生氣的原因了。原來竟是懼怕再一次被變成第三者。所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明明和狄仁傑八字還沒有一撇。她狠狠瞪著狄仁傑,裝作全然無懼的樣子。狄仁傑也看著他,眼裡平靜如水。“以後不提了。”他說,“走吧,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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