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枯木逢春·老溫 你是認真的嗎(1 / 1)

何曦全程拘謹,期間阿南問她問題,溫新博沒少搶在她前麵回答,護著心肝寶貝一般,惹得阿南嗤之以鼻。他認識他那麼多年,除了當年對周慧琳,他還見過他對哪個女生那麼上心?趁著何曦去上洗手間,趕忙附到他耳邊,低聲問:“老溫,你是認真的嗎?”這像什麼話?溫新博不悅地皺眉,他像那種像開玩笑的人嗎?還是在感情上。“你以為我是你啊?”溫新博不答反問,翻個大白眼,嫌棄地把他推到一邊。阿南不以為然地切了一聲,吆喝一群人喝酒,不再搭理他。招呼也打了,飯也吃了,酒也喝了,上完洗手間回來的何曦一直靜靜待在位置上,有些落寂,溫新博也感覺沒什麼意思,就借口有事先走。阿南有點掃興,接著酒勁埋怨道:“這就走了?場子剛剛熱起來。”“下次吧,今天不行,有點晚了。”溫新博抱歉地笑了笑,客氣地回話,拉著何曦就要往外走。阿南看了看席彆上的人群,又看了看去意已決的他們兩人,畢竟不是很熟,最終還是鬆了口。出了餐廳,兩個人直接往回走,溫新博提議從學校南門穿過,到了北門再往小區走。何曦點頭表示同意,走到學校門口時潛意識微微掙紮了一下被溫新博緊握著的手,聽到門衛那句“溫教授,那麼晚了還來學校啊”更是緊張地往溫新博背後躲,生怕彆人看到她的臉。倒是溫新博,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笑眯眯地說剛剛吃完飯,出來散散步。溫新博身形比較高大,何曦不僅骨架小,個子也不高,在黑漆漆的夜色裡,躲在溫新博的背後,不認真看,很容易被忽略。從學校南門到北門十多分鐘的路程,至少有三個學生遇到溫新博向他打招呼,而當他們注意到他緊牽著的何曦時,都是同樣的驚訝。有那麼一瞬間,何曦有點後悔答應溫新博從學校裡麵走,這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遇到學生就算了,要是遇到其他老師,還是認識她的老師,那……估計又要掀起一陣議論了。“想什麼呢,想得那麼入神?”溫新博鬆開拉著何曦的手,索性摟著她的肩膀,扭頭看向她時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一條縫。何曦怔了怔:“沒什麼,好久沒有回學校了,好像沒什麼變化啊。”她扭頭四處看看,因為是周末學校裡的學生不算多。這個校區的學生主要是留學生,研究生還是大四的本科生,平日裡忙著上課、實習,一到周末大家習慣約上幾個好友吃吃飯,聊聊天。她以前就是這樣過來的。“那說明我們學校一開始就規劃得好。”溫新博笑嘻嘻地說。何曦覺得有道理。當年她高考的時候比較幸運,考了很多個學校,然而最水心的還是雁城美術學院,父母一開始有留她在本地的意思,她瞞著家裡人偷偷報了離家一千多公裡的學校,還抱著上不了這學校就複讀的心態。後來拿到錄取通知書家裡人也沒有不高興,畢竟雁城美術學院是一本院校,潯郡本來就是一個小縣城,能上一本名校的孩子並不多。這也算是他們家的榮耀。再後來,何曦回想起過去的點滴,開始覺得有些東西就是命中注定的,是你的,不管發生什麼還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折騰也搶不來。比如說她的高考誌願,又比如說她和溫新博。回到小區樓下又遇到一個遛狗的老奶奶拉著一隻金毛,大金毛跟他們一起上電梯,不小心蹭了蹭何曦的腿。猛然間,何曦想到起之前阿南說的話,轉過頭去看溫新博,好奇的開口:“那個……”她想問他,他兒子的事,話到嘴邊,又憋回去了。“怎麼了?”溫新博扭頭看她。何曦搖搖頭,忽然覺得阿南的話似乎是話中有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迫切想更深入了解溫新博,對他充滿了好奇,但又覺得問太多不太禮貌。“我就想問阿南的畫室有多少學生。”她急中生智隨便扯出一個問題。“我也不知道,之前聽他說有那麼兩三百個吧。”溫新博仔細想了想才回話。選擇走藝術高考的學生越來越多,阿南的畫室這些年越發有起色,他們這一行的還算吃香。何曦笑笑:“那也還好,我以前待過的畫室也差不多兩三百人。”但她自從離開畫室之後就沒怎麼跟那些人聯係,好多人都是對不上名字了,不像溫新博,人脈廣博。人吧,果然是在一個封閉的環境待久了,心境會變,尤其是從事不需要和外界過多溝通的工作,時間久了,也就沒有什麼人脈可言了。溫新博送何曦到家沒多久就回家了,因為第二天還要去上課,而何曦也要去畫室給學生們上課,溫新博便叮囑她早點休息。何曦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窗外的月光淡淡灑進來,她越發好奇溫新博的過去。在一起快兩個月,他從未對她提起過他的家人,就記得以前同學說他們一家人都是搞藝術的,母親是個畫家,而父親是個藝術館館長。這麼好的家世,溫新博居然還單身,何曦心頭微微一顫,怎麼想都像是一場華麗麗的夢。比起這個華麗的夢,她更在意自己醒過來之後被父母稱為夢的,仿佛在她身上發生過的“過去”。這些日子她偶爾會向溫新博套話,也有給父母打電話確認一些事情,比如說發生故事時,她衝進去的救的那個學生怎麼樣了。二老的回答挑不出半點虛假,溫新博也說她的記憶不太完整,還有些混亂,不宜追究太多。她便不再多想,隻是偶爾在小區裡看到有婦女牽著孩子,她總覺得自己曾經也有過孩子,但又想起父母說她並沒有結婚,那是姐姐何敏的孩子,沒住院之前她跟她的小外甥女關係特彆好,常常把她當成親閨女一樣看待。想來想去,她又陷入了混亂之中,自己都弄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但這些憂慮和疑惑慢慢地隨著時間一點點地淡化,加上她又有了新的生活和工作,漸漸的她也就不再追究,將熱情全部都投入新的開始裡。這也是溫新博一直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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