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法醫金啟東(1 / 1)

文黎開車送她回公寓時接到了林助理的電話,他和林助理談了一路但還是沒有商討出什麼結果來。顏瑾宜對埃莉諾的事情有點感興趣,無奈剛才連旭在她不好問,文黎一路上接電話也沒空問,隻好作罷。文黎送她到了家門口就打算走了,公司的事情很急,他得回去加班才行,按下電梯鍵後,他卻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轉頭對顏瑾宜囑咐道:“最近會很忙,應該沒空來找你,但你如果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我會幫你解決的。”“謝謝你,文黎。”她拉住他的衣袖,示意讓他先不要走,“謝謝你做的一切,但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到這可以了,不要再為我考慮了。我,我想我們隻能做朋友。”她思考了一路,還是覺得說清楚好一些,他們兩個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此刻的好感終會消退的,她不願意自己陷進去拔不出來。文黎的付出會讓她愧疚,她寧願早一點結束這種尷尬的關係。她的話在意料之外,文黎本想著今天帶她一起去見連旭,她會對他們的關係有新的認識,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拒絕,讓他有點不解。“為什麼?”聲音略帶沙啞。“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既然要拒絕,就不要給他留有希望才對,說有喜歡的人應該可以吧。“尹契?”他脫口而出。尹契?文黎怎麼會知道尹契?顏瑾宜愣在原地,握住他衣袖的手漸漸滑落下來,不知該回答說是或否。若他們兩本就認識,那她的謊言很快就會被戳破了,要不再編造一個人出來?她停頓了片刻,文黎以為她是被自己說中了心事,便毫不猶豫地按下了電梯鍵,電梯門一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背影有些決絕。她很想把他喊住,但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來。這樣的情況不是正常的嗎,難道要文黎凶狠地將她逼到牆角,扯著嗓子大喊“你是我的”才對嗎?她喝了杯熱牛奶後匆匆睡下,隻希望一覺醒來一切都會變好點,文黎會漸漸放下對她的感情,把對她的好轉移到彆人身上,他們之間隻剩查案這件事作為聯係,和以前一樣平淡。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他們都沒有聯係過,警察局比較忙,她和羅寅也沒空去查文媛的事情,文黎更沒有來詢問過情況。其實她在新聞裡看到了他的身影,在一個慈善義賣的開幕式上,他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藍色的領帶,站在一堆貴氣逼人的上流社會人中間,神采奕奕,容光煥發。他應該不難過吧。她這麼安慰自己。她去醫院拍了X光後把石膏拿下來了,輕微骨裂,養幾天就好了,她知道如何照顧自己。這一個星期,尹契也有來看過她,給她帶了不少保健品還有他母親織的毛衣。顏瑾宜再一次明確地表示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但尹契卻當做沒聽見的樣子,把削好的蘋果送到她嘴裡。感情這事就是用來折磨人的。“瑾宜姐,今天終於得空了,我們去那個鋼琴教室看看嗎?”羅寅伸著懶腰來到她辦公桌前。最近忙過頭了,她差點都忘了文媛的案子了,“讓我想想。”鋼琴教室裡麵的很多物件都被帶走了,他們再去查看也隻是浪費時間。臨陽分隊的警察她都不熟悉,檔案什麼的都拿不到,查下去很難。“我們需要屍檢報告,但是臨陽分隊的法醫我不認識,你認識嗎?”拿到屍檢報告,他們就能輕鬆一些了,可以鎖定某幾類人。去凶案現場的法醫是他們臨安警隊的,可那法醫是李墨的姐夫,他們根本沒有可能從那人手裡得到消息。剩下的解剖工作都移交到臨陽分隊了,隻能嘗試從臨陽分隊的法醫那得到報告。羅寅犯難地靠在牆角,“那的法醫我知道,叫金啟東,很難說話的,超級凶,我見過他一麵。”金啟東,這名字她第一次聽。羅寅性格隨和,能讓他覺得難纏的,看來是真不好對付。可為了查案,人再難對付,他們也要堅持下去。顏瑾宜問了些圈內的好友,知道金啟東離婚了,有個上小學的兒子,他每天都會準時去接兒子放學,一次也沒有落下。也隻有這時候,他們才有機會接近他了。“我車的暖氣壞了,還沒修呢,文黎哥最近很忙,不然就讓他開車來了。”羅寅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把圍巾裹得更緊了些。顏瑾宜一個星期沒和文黎聯係倒也沒怎麼想他,她認為自己是放下了,“文黎是受害者家屬,我們是警察,不能一直麻煩他的。”“也對哈。”文黎還真隻是受害者家屬,查案的事情還得他們兩個來。羅寅緊盯著小學大門口,在來來往往的小孩家長中搜尋著金啟東的身影,等了十幾分鐘,金啟東才慢悠悠地牽著他兒子的手走出來,“出來了,就是那個!”顏瑾宜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個慈眉善目的高大男子牽著小男孩的手走了出來,小男孩乖巧可愛,右手晃來晃去,男子笑得合不攏嘴,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這人難纏嗎?我怎麼覺得很好相處啊,羅寅,你是不是對難纏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顏瑾宜拍了下羅寅的肩膀歎了口氣。羅寅也很疑惑,他印象中的金啟東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之前有次聚餐,金啟東來了,他全程冷臉,誰和他說話他都隻點點頭,一頓飯要結束時,他接了個電話。這是他的助理打來的電話,當時他們警隊有個凶殺案,助理自己猜了個凶器,想要問他有沒有這個可能,哪知道他立刻破口大罵:“你不知道我在吃飯啊!吃飯給我打電話說凶殺案,神經病吧!我祝你以後每次吃飯滿腦子都是凶殺案!”當時在場的警察都愣住了,筷子停在半空中不知道放下還是收起比較好。羅寅正在喝水,直接就嗆到了,咳嗽了半天才舒緩過來。金啟東卻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冷臉吃著飯。“不要被表麵現象所迷惑了,他可能隻是在他兒子麵前這麼和藹,他應該是想塑造慈父的形象而已。”羅寅依然堅定自己最初的想法,不願為眼前的一幕而改變對金啟東的看法。隻對孩子好也有可能,不過顏瑾宜目前看到的金啟東就是個慈父,第一印象還行,“跟上去吧,小學這裡人多車也多,我們不方便都逗留。對了,跟車會嗎?”“當然了!瑾宜姐,你也太小瞧我了!看我的,不就跟個車嗎!”羅寅立即開車跟在了金啟東車後,技術是還行,兩車保持一定距離,轉彎後都能追上,金啟東開到家也沒發現自己被跟蹤了。“他們下車了,瑾宜姐,我們現在做什麼?”“跟上去,把我之前讓你背的東西和我流暢地對一遍。”“啊?現在用嗎?”下班之前顏瑾宜給他一張紙,讓他把藍色劃線的東西背下來,他用心背了,但沒想到是用在這時候。“不然什麼時候用?小笨蛋。”顏瑾宜下了車,拉著羅寅的手開始小跑起來,在距離金啟東還有一車距離的時候慢了下來。金啟東從後座拿了書包,愛撫般摸著兒子的頭,將其摟在身邊,“小齊,最近考試成績都很不錯嘛,爸爸很開心,明天再帶你出去吃吧,奶奶今天做了很多菜啊。”小齊懂事地從金啟東手裡接過書包背在身上,習慣性地牽著金啟東的手,“不要帶我出去吃啦,奶奶做飯很好吃,我喜歡在家吃飯,外麵的東西又貴又不好吃。”這個年齡段的孩子願意在家好好吃飯的並不多,小齊能這麼貼心,金啟東很欣慰,他傾注所有心血來疼愛的孩子果然很棒。“屍僵一般開始於死後1、2小時左右,從小肌肉開始,6~時累及全身。”“姐姐,什麼是屍僵啊?”身後傳來陌生的交談聲,金啟東不自覺地放緩了腳下的步子。“就是人死後肌肉纖維先弛緩,接著凝固收縮變硬,全身可動關節因此而被固定在一定位置,難以改變,甚至可像抬木頭一樣抬起屍體,這種現象稱屍體僵硬。”顏瑾宜把這段背得滾瓜爛熟,生怕錯一個字。“你說的屍僵我不大明白,但是我聽過屍斑啊,就是人死後,全身血液循環均停止,屍體血液依靠自身的重力,順血管流向低下部位沉積,皮膚、內臟出現血液沉積的現象。因血液......因血液......額。”完了,他忘了後麵怎麼背來著了!藍色字體,藍色字體才背了一半啊,後麵是什麼內容的啊!不會吧!這就忘了?!顏瑾宜也沒想到他背了一半就忘了,自己努力回想著上麵的內容,試圖替他背出來。她今天是想和羅寅背些法醫學的知識引起金啟東的注意,可不能剛背就沒了啊。“這你就忘了啊,因血液沉積......”完了,她也隻記得這句了。“因血液沉積,屍體低下部位皮膚顯示出邊緣不清的血液顏色斑塊,稱為屍斑。”金啟東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看他們穿著年輕,以為是法醫學的大學生在背知識點。這麼簡單的概念,居然還背不出來,真是丟臉。“爸爸,你真厲害!”小齊豎起了大拇指,金啟東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哇,大叔你真厲害!你是法醫嗎?”羅寅趁機搭話,不能浪費任何一個接觸到金啟東的機會,雖然樣子有點做作......金啟東撇過頭來,見顏瑾宜很麵生便沒有多在意,視線逐漸移到羅寅臉上時,他卻皺起了眉頭,“這位警官,我們是不是見過啊?”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