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說文媛是畜生 那你又是什麼?(1 / 1)

“對了!”她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一下子就聯想到那件昂貴的黑色衣袍,“你那個衣服,應該不可以水洗吧,乾洗可以嗎?”文黎剛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腦子一轉,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他將自己的衣服給了她。不過就是一件衣服,居然讓她糾結到底是水洗還是乾洗才最好,見慣了拜金女的他不禁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有點可愛。“天冷,你穿吧,我的衣服很多,沒什麼的。”他淺笑著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門,可見並沒有對那件衣服有什麼感情在。顏瑾宜漸漸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將要說的話給咽回了肚子裡。也對,這樣一件衣服對文黎這種大少爺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他的衣帽間裡麵肯定都是這種昂貴的衣服吧,自己若是一再說要還,隻怕會讓他覺得煩吧。顏瑾宜一下子癱坐在沙發上,翻出手機正準備搜索文黎的微信號時,廚房裡麵卻突然傳來陣陣食物的香味,她嗅了嗅鼻子,忍不住來到了飄香的源泉。廚房裡麵沒有什麼吃的,羅寅找了半天,發現櫃子裡麵隻有兩包泡麵,冰箱裡麵還有幾個火腿腸和雞蛋,他乾脆將它們給一鍋燉了,做出來也還不錯,豪華版方便麵啊。“好香。”顏瑾宜讚賞般地對羅寅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順便從他手裡接過一小碗方便麵,她很少吃夜宵,除了在特彆餓的情況下,而這次真的是被香味給饞到了。“那當然了,不知道文黎哥吃不吃啊?我做得這麼香,他肯定不會拒絕的吧。”羅寅邊說邊關掉了油煙機,從抽屜裡麵拿出兩個大碗來。顏瑾宜見狀連忙製止了他,“彆,他走了,說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羅寅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模樣,顏瑾宜以為他是習慣了文黎這樣,哪知道他開口抱怨道:“我聽到他接電話的聲音了,多半是文家的人找他,這麼晚了,還不讓文哥好好休息,他們真是厲害了。”原來在自己去後花園接電話短短幾分鐘內,他也接了個電話啊。可是這麼晚了,文家的人都不休息的嗎,而且這個時候把文黎找回去能乾什麼呢,文家又想做什麼小動作?這種事情她可沒有辦法插手,但願文黎招架得住。她心想。很多時候,表麵上看上去的溫馨並不是真的,假象太多。都說文家關係和睦,相親相愛,可文媛的事情一出來,四分五裂的內部關係就顯露無疑了。月色冰涼,人情冷漠。文家彆墅外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端莊大氣,奢華顯露,而車牌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文黎冷笑一聲,在二樓男子的注視下進了房子。“少爺,董事長在二樓書房。”“知道了。”他接過管家遞過來的白手帕,耐心地將手指的每個縫隙都擦得乾乾淨淨。劉叔已經習慣了文黎這樣,每次他開完車後手心都會出汗,在外麵他不會在意,但是回到家後若是沒有特殊情況,總是要擦一擦手才能安心地做其他事情。擦一塊丟一塊,誇張的說,文家的白手帕都是為了他準備的。“少爺,董事長看上去很煩躁,說話可要注意些啊。”劉叔不願意文黎和母親吵完又要和父親吵,他希望文黎的生活可以安穩一些。“劉叔,彆擔心。”劉叔是真心為他考慮,他都看在眼裡,不過自己說話就算再注意又能挽回什麼,某人回來可不就是找事情的嗎?今天父親特地從醫院趕回來,可不就是要和自己鬨一番啊,文黎早就做好準備了,不管父親想做什麼,他都有辦法應對。而同樣的警告話語,他也會和父親說一遍。“咚咚咚。”文黎輕敲了敲書房門。房間內的人沉默了半天沒有回應,文黎正想抬手再敲門時,裡屋傳來了輕微的咳嗽聲,他的手便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差點忘了,父親感冒已經一月有餘了,到現在還沒好,聽聲音,這是又嚴重了些。文黎麵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心疼,眼神卻有些閃躲。“進來。”既然是自己打電話讓文黎回來的,就算再生氣,也沒有把他拒之門外的道理,文宗林思考再三,還是讓他進來了。文黎進門就看見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文件,淩亂得很,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父親剛帶回來的。父親有強迫症,可見不得桌子上這麼亂,文件被擺成這樣,想來也是太過憤怒,連稍微收拾的心情都沒有了吧。“文媛的葬禮,我是不是讓你稍微辦一下就好了?你現在把這弄得這麼隆重,邀請各大商業大亨來參加,幾個意思!”文宗林實在是抑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他看見文黎就冒火,根本忍不住。哪知道文黎隨意拿起桌上一份文件,輕描淡寫地來了句:“怎麼了?文媛是要被葬進文家墓地的,她是文家的血脈,我邀請那些商業大亨有什麼不對?”“你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嗎!文媛就是個私生女,你非要為了那樣一個畜生毀了文家嗎!”文宗林說話用力了些,剛說完就咳嗽了好幾聲,滿麵通紅,看上去不是很好受。畜生?他說文媛是畜生?文黎繼續翻閱著文件,麵上的表情不知喜怒,不過聲音卻略帶憤怒。“爸,文媛是你帶回來的,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受了媽的挑唆所以才對文媛這般厭惡,你在記者招待會上說文媛和文家沒有關係的時候我也沒覺得你多可惡,我以為你是為了文家考慮。”“可是現在我才發現我想錯了,你和媽一樣,你們都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你們兩個人都是為了鞏固在文家的地位罷了。”“文媛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居然能把她說成畜生,我佩服,我是真的佩服啊。”他說著說著竟大笑了起來,文宗林被此舉氣得不輕。文宗林聽唐璿芝說了文黎變狠不認人的事情,他並沒有多在意,畢竟文黎是自己的兒子,是文家人,總歸要為了文家考慮的,可他現在才發現,文黎真的不一樣了,眼前的這個兒子讓他感到非常陌生。“你是不是忍了很多年了?”“對。”文黎毫不猶豫地承認了。文宗林怒極反笑,上前將桌上的文件都推翻在地,他死死地拽住了文黎的衣領,一拳將其打倒在地。文黎沒有反抗,他雖然恨文家人,但是絕不會對長輩動手。若是他還手,文宗林隻怕會被送去急救室。鮮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滲出,他隨手一抹,起身拍了拍文宗林的背,苦笑著說了句:“你不想文媛是你的女兒,我覺得她本身更不想成為你的女兒,你既然讓她生下,又不願讓她幸福,虎毒不食子,你說文媛是畜生,那你又是什麼?”文宗林舉起拳頭正要向他的肚子打去,卻被文黎給緊緊握住了。“有這精力來打我,你不如想著怎麼讓文家收拾你的爛攤子吧。爺爺不是讓你開一個記者招待會向文媛道歉嗎?我看不用那麼麻煩,文媛葬禮的時候你來道歉就好了。”文黎立即甩下了他的手,不顧他的反應砸門而去。文黎踩下油門向遠方駛去,乾淨的前視鏡內顯出他泛紅的眼眶,因太過激動而抽搐的嘴唇邊還殘留著方才抹到一旁的血跡。他不知道自己該駛向何方,哪裡是目的地。他隻知道,從此以後,他不能倒下,他不可以有一絲鬆懈,因為他的身後是一片火海,一片隨時可以把他燒儘的火海,他的親人為他築造的火海。繁華都市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燈團團包圍著,無數人拚儘全力隻為站在高處俯瞰這些高樓大廈,好像錢和地位就是人生的所有,隻要擁有這兩樣,就能走上人生巔峰。文黎早就擁有了這兩樣東西了。可是他很少笑,也沒感受到什麼幸福。那顆堅持自我的真心被世俗的一切反複玩弄著,他有時候都分不清哪個才是真的自己。長夜漫漫,又是一個在車裡度過的孤獨夜晚。另一邊,顏瑾宜見天太晚了,便沒有再和羅寅多商量,想要打車回來,羅寅覺得不安全,想要讓她留下來住一晚卻被她給拒絕了,最後羅寅把車鑰匙給了顏瑾宜,讓她自己開車回去,比打車安全些。她這才沒拒絕,道謝了好幾次才拿著車鑰匙開車回去。回到家後,她先洗了個澡,隨後就拿著筆記本把今天所有的發現都給寫了下來。她有整理內容的習慣,這樣分析案情的時候可以輕鬆些。內容很快就整理完了,她看時間差不多了,也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關掉台燈準備上床的時候,她卻突然想到了文黎。“也不知道文黎現在怎麼樣了,我要是加他微信,他會回嗎?”她自言自語,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拿起手機給文黎發送了添加好友請求。最後一張照片很重要啊,還是早一點給他看吧,他如果添加了,那就說明現在沒什麼事情,應該能靜下心來聽自己分析一番吧......不對,都這麼晚了還打擾人家不好吧,萬一文黎已經睡了呢?她緊咬著嘴唇,右手不自覺地往頭上敲了下,教訓自己的莽撞,不把事情考慮好了再做。今天的狀態不行啊,還是先睡一覺好些。左手碰在台燈開關的那一刻,房間暗了下來,可手機屏幕卻隨之亮了起來。文黎添加了她為好友。顏瑾宜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意外還是驚喜?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逗留了好一會,“你好”兩個字還沒發出去,文黎就先發了兩句話來。很晚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晚安,好夢。短短兩句話,卻透露著文黎無限的疲倦和無奈,她本想發句“晚安”便睡的,可字剛打好了卻被她給刪掉了。她並不是很愛管彆人的閒事,隻是文黎的情況她很同情,一個有情有義的人身邊卻都是些以利益為重的親人,不僅沒人支持他,反而還要在他背後捅刀子為難他。“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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