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探案發現場(1 / 1)

顏瑾宜是個獨生女,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她從小耳濡目染的都是文學理論和數學原理,受此熏陶的她很熱愛學習,父母很是欣慰,覺得她是個懂事的孩子,便因此放下她去更深層次地研究各自的專業領域,一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有一次,她錯過了上補習班的時間,沮喪地在附近的文化宮門外徘徊,一個搶劫犯正在四處逃竄,那個長相猥瑣的搶劫犯見她肚子一人站在那,便想著將她作為人質來要挾那些警察。她見搶劫犯拿著刀凶神惡煞地就要撲向自己,害怕得叫出了聲,連連後退卻崴腳摔了下來,眼看著那人就要抓住自己,警察上前一腳將其踹開,並將受驚不小的她給送回了家。就是那一次,她才改變了當醫生的理想,想成為一個正義的警察。也不知道文黎現在在做什麼,文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肯定是不會去公司的了,醫院附近都有記者蹲點,他應該也不會去,那文黎就待在家裡?她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十幾分鐘後,警車停了下來。“到啦。”她聞聲轉頭,隻見警車停在一個破舊的老樓前。這樣的建築應該是上世紀80年代的風格了,雖說看上去有些懷舊的意境,但怎麼看都有點害怕,總感覺下一秒會崩塌一樣的。住在這的,要麼是和這樓有感情,要麼就是太窮了搬不出去吧。顏瑾宜跟在其他警察身後上了樓,樓梯上的燈早就壞了,他們幾個人走在這昏暗的樓道內,腳踩著掉落的漆塊,感覺陰森森的。進入報案人家中,她可以聞到一股怪怪的氣味,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就是不太好聞,有點讓她反胃。“警察啊,你們可來了,你看看啊,就是那個惡毒的男人啊,竟然想殺我!警察啊,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報案的中年女子一見到他們就開始嚎啕大哭,嗓門大得不行,警察們都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個男警察主動上前安慰中年女子的心情,其他幾個警察則去各個房間看了下。顏瑾宜環顧四周,見這裝修著實簡陋,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家裡都這般光景了,為什麼還要出去賭博,這是有多不愛惜這個家啊。網上有關賭博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事件太多了,明知是錯,怎麼還有那麼多人陷進去呢?她這樣想著想著,就來到一個木門前,門上麵的鎖已經生鏽了,她輕輕一推,門就開了,一股更難聞的氣味傳了出來。她捏著鼻子走了進去,看見地上有狗狗拉下的糞便,牆角邊放置著一條已經臟得不成樣子的被子,門後還有一張布滿了灰塵的破桌子,上麵堆著幾本本子。她緩步上前,用帶著手套的手翻開了本子,可是上麵什麼內容都沒有,是空白的。這裡隻是個養狗的地方?可是為什麼給狗吃飯的盆還有喝水的盆都沒有,連狗也沒有?她正想往裡麵走,卻不小心踩到了腳下的一個玻璃珠,差點摔倒,還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桌子一角,這才沒摔下來。她無奈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想著這地方實在夠臟亂,還是去彆的地方看吧,可她一轉頭,無意間瞥見桌子的一角刻的字時,一下子就愣住了。顏瑾宜剛才不小心把桌角的灰給擦掉後,上麵刻的字就能看出來了,之前因為灰太多,她沒注意到。文黎。桌子上刻著文黎兩個字。她立刻警覺了起來,覺得這裡不簡單。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警察後,她將木門給關嚴實,來到桌前將桌上的灰塵用雙手輕輕拂去,一行字很快展現在她眼前。“文黎,我該怎麼辦?我不想逃了,我沒力氣了。”這語氣,像是文媛。她生怕自己會忽略什麼細節,連忙從口袋裡麵掏出了手機,將桌上的字都給拍了下來。她的心“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起來,腦子裡麵閃過一些不好的想法。在回警察局的路上,她將拍的照片反複看了幾十遍,看這那歪歪扭扭的字跡,她的心莫名地揪在了一起。這應該是文媛刻下的沒錯了,當時文媛被趕出文家後肯定沒有地方去,她的年紀小,做不了什麼工作,隻能做些兼職,她要吃飯還是租房,肯定隻能找便宜的。剛才在那棟樓樓下,顏瑾宜看見了很多張租房的小廣告,簡 陋的紙上寫著水電全免,房租便宜。她無精打采地靠在窗邊,隻覺得頭頂著一片烏雲,隻要再來點煩心的事情,一場大雨便要落下。回到警察局的時候,剛好到下班的時間,羅寅和她隨便找了個快餐店吃了點東西就出發去了案發現場。上一次去案發現場的時候,羅寅被安排在樓下擋記者了,所以沒看到樓上到底是什麼樣子,這次他和顏瑾宜“偷偷”來這,可謂是激動萬分了。“瑾宜姐,這裡都被攔起來了,我們就這樣貿然進去不會被抓吧?”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絲毫掩蓋不了內心的欣喜,讓她哭笑不得,哪有笑著說這種話的呀?“傻孩子,我們都是警察,雖然案子給了臨陽分隊了,但是我們也經手過,來這裡看看沒什麼的。”臨近黃昏,天色昏暗下來,破樓裡麵沒有燈,她從包裡拿出兩個黑色的手電筒來,遞給了羅寅一個。“早有準備呀,瑾宜姐。”“上一次我先去處理彆的事情了,也沒來樓上看,不過我看這破樓荒廢了這麼久,燈一定用不了的。”兩個人麻溜地在鞋上套著塑料袋,戴著新拿來的白手套,將手電筒打開上了樓。在黃色燈光照耀下的樓道顯得更加陰森,他們兩個人腳踩塑料袋的聲音並不小,聲音一直回蕩樓道內,突然,馬路旁的路燈一亮,他們兩個不約而同地吞咽下口水,後脊梁不禁一涼。“我們以後能在早上來嗎?”“晚上來保險一點。”顏瑾宜其實不是一個膽大的人,但是在麵對案件的時候,她就會努力克服內心的恐懼,無論如何也要將真相查明。好不容易來到了鋼琴教室,門才打開一點縫隙,他們就聞到血腥味和油漆味摻和在一起的難聞氣味,這種奇葩的味道讓他們忍不住反胃。“為什麼會有油漆味啊?這裡有油漆嗎?”她緊緊地捏著鼻子,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隨後將臉上寫著生不如死的羅寅給一把拽了進去。說好了一起來查案的,他可不能臨陣退縮啊。“這裡的味道真的好惡心啊,還好我那天沒有上來,不然我怕是會當場吐出來。”羅寅見她捏著鼻子用嘴呼吸,也學著把鼻子給捏得緊緊的,說話的聲音都變樣了。顏瑾宜沒有回應羅寅,因為她發現周圍並沒有什麼油漆桶,難聞的油漆味來自後麵的牆上。這個教室和普通的學校教室差不多,隻是後麵沒有黑板,是一麵白牆,一麵刷了一半的白牆。因為有很多桌椅堆疊在後麵,若是不注意的話還不知道那是被刷過一半的白牆。“文媛會沒事來刷這個白牆嗎?她就算想整理這裡,也沒必要刷牆吧,而且油漆桶和油漆刷呢?”難道說這裡除了文媛經常來之外,還有彆的人也來這嗎?若是要刷牆,不會隻刷一半的,油漆桶卻不在這,顯然是被人給故意清理掉了。那天從案發現場回去的時候,她可沒發現有人帶什麼油漆桶回去檢驗。她將手電筒的燈光調到最亮向地麵照去,在空中漂浮的塵埃無所遁形,以穩定的速度向上飛去,她屏住呼吸,發現了一絲線索。地上有很輕微桌椅拖動的痕跡,要怪就怪這地方真的太臟了,雖然有人刻意將其抹去,但還是掩蓋不了。她現在沒有拿到第一手資料,對整個案子還不熟悉,不過從現場來看,凶手應該是個新手,細節方麵考慮得一般。這個破樓雖然地處偏僻,周圍都沒有監控錄像,但是它就在馬路旁,晚上六點過後路燈就會準時亮起,她記得法醫當場判斷過文媛死亡的時間是在晚上八點到十點之間,外麵不可能一輛車都不經過的。這個凶手膽子是真的大啊。“對啊,油漆桶去哪了啊,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懷疑了,難不成行凶的就是那個刷牆的人?”羅寅這時才發現後麵的白牆被刷了底下的一半,但由於桌椅的遮擋讓他剛開始沒發現。“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顏瑾宜果斷起身,往那堆臟兮兮的桌椅走去,那上麵的灰塵有被擦掉的部分,留下幾個手印,但沒有指紋。戴了手套,也算是有點防備,她用手機拍下了這個場景,準備回去再整理思路。接下來就是案發現場的重中之重了,文媛死在那架鋼琴背後,渾身是傷,可是周圍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文媛在彆的地方被殺了,之後被丟在了這裡。這讓顏瑾宜毫無頭緒。那天她應該上來看看的,那樣的話能思考的範圍也不會這麼小了。“瑾宜姐,你看這個窗戶上刻了字誒,是,是文黎!”羅寅見窗戶上好像刻了什麼東西,便湊過去瞧了下,看見文哥哥的名字被刻在上麵,他有些意外和激動。“應該是之前刻的吧,文黎說過這個地方是他和文媛的秘密基地。”顏瑾宜專心致誌地觀察那架鋼琴的擺放位置,沒有在意那些羅寅說的話。“瑾宜姐,秘密基地,什麼秘密基地啊,我怎麼不知道啊?”對了,羅寅昨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去,文黎也沒來得及和他解釋,那這件事情目前隻有自己知道,難怪他這麼驚訝。“我待會再和你解釋好不好?”“好吧。”他見窗戶上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了,就轉移了觀察目標。顏瑾宜在觀察鋼琴,他不知觀察哪才好,便蹲在地上隨意用燈光照了下,卻突然發現鋼琴底下有字。“瑾宜姐!有字!鋼琴底下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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