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不好奇案發現場有我的名字嗎?(1 / 1)

“案子已經被調走了,文總,這本來就是發生在臨陽鎮的案子。調是調不回來了,他們已經接手了。”李隊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雖然有文家其他高管護著,但是看到文黎動怒的模樣,他還是有點害怕,怎麼說也是自己理虧啊。“那就是沒得商量了?”“這不是商量不商量的問題.......”文黎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扯了扯有些褶皺的領帶,不著邊際地問了句:“李隊長,案發現場是你們臨安警局的人第一時間去的,現在把案子給了臨陽分隊,是不是說明你們警局辦事不力啊,既然這樣,我看李隊長您還是早點告老還鄉吧。”李隊長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握住杯子的手顯得很是無力,額間開始冒汗。文黎此番行為像是要和文家抗爭到底,可文黎也是文家人,他怎麼就這麼想把文家給逼上死路呢?這麼做除了能給文媛一個公道外還有什麼?保不齊文家的地位和資產都會受到影響。“告辭。”他心煩意亂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站在門外偷聽的警員們立刻一哄而散,他站在門口,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他的頭頂上,冷峻的麵容在那一瞬間有些滄桑。顏瑾宜和羅寅見文黎出來了,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向了他。辦公室裡麵的其他的警察也許不知道文黎此番來意,但是他們兩個卻清楚得很。關於文媛的案件,李隊長鐵定不會讓文黎得到手,此番詢問,鐵定碰壁。“羅寅,一起吃個飯吧,”文黎一掃之前的負麵情緒,溫和地向他們望去,目光停留在顏瑾宜身上時,他頓了頓,“還有你,顏瑾宜。”這個三人晚餐可以說是來得很突然了,顏瑾宜第一次坐在這麼豪華的車內,顯得有些拘謹。羅寅則不想讓車內氣氛太尷尬,和文黎說著一些好玩的事情,文黎附和著笑了笑,顏瑾宜隻覺得這樣更加尷尬。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了一家中餐廳麵前,正當飯點,但是來這裡吃飯的人卻沒有多少。顏瑾宜一開始是疑惑的,可是當她看到菜單的時候就知道原因了。她會珠心算,文黎點完餐後她就在心裡算好了價錢。三個人,一千二百八十八,人均四百三。這麼貴的中餐,她還是第一次來吃,如果不是文黎請客,她隻怕一輩子都不會走進這個地方。她因為好奇,四處轉頭看著周圍精致的擺設和裝修,調皮的樣子讓文黎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菜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上來,羅寅已經喝了一杯茶了,他實在是餓。文黎見狀,以為羅寅有些急著想討論的但不知道怎麼開口,便率先說話提到了文媛的案件。“這次的案子,需要你們兩個多幫幫我了,我不會查案,隻能給你們提供一些經濟上或者技術上的支持。”顏瑾宜在聽到聲音抬頭的一瞬間,恰好與他的視線對上了,他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溫暖的弧度。“會的。”她點頭。“文哥,我和你說啊,瑾宜姐她是從市廳來這學習經驗的,她查案很厲害的,在她還沒來這之前,我早就聽說過她的大名了。”羅寅信心十足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給文黎做個保證一般。“有頭緒嗎?打算怎麼查?”文黎見羅寅這副淘氣而又嚴肅的樣子,對這個顏瑾宜便添了些許好奇。“那天回來的時候,我聽其他警察分析過,那裡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了。那第一步,我要知道那是受害人自己去那的,還是彆人帶她或者喊她去的?這個很重要。”顏瑾宜隻要一提到案子,整個人就精神充沛的,分析案件的時候頭腦就更加清晰了。那個破樓地處偏僻,裡麵肮臟不堪,灰塵蟲子蜘蛛網到處都是,一個女孩子,沒事去那裡做什麼呢?雖然她看見黑板上寫著“文黎”兩個字,但她能看出來,這兩個字已經寫了很久了,有些年頭了,不是剛被寫上去的。如果文媛是獨自來這,那她是在回憶過去?“我們不知道是熟人作案還是陌生人作案,現在很多變態凶手就是看著一個人不爽就會殺他。如果她是一個人想去那,被陌生人盯上殺死的,我們查起來就麻煩些。”還是偏僻的原因,那裡沒有監控錄像,周圍的交通道路上的監控錄像都是壞的,一場大雨又將破樓周圍的痕跡衝刷得一乾二淨,查起來非常麻煩。“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話,我們會好查一些,從她的手機入手就行。不過......”不過手機這些物品都已經被送到臨陽分隊了。文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也不知道開口說什麼才好。吩咐把案子調去臨陽分隊的,不是爸爸就是媽媽,他隻能怪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勢力將文家所有的權力攬在自己手裡,現在的他,隻能保證文家撼動不了他的地位。羅寅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聽著,他不怎麼會辦案,一直在學習,最喜歡聽警察分析案情,因為他總能從中學到很多。在他們討論的間隙,菜已經全部上齊,他們便停止了討論,開始吃飯。飯吃到差不多的時候,顏瑾宜起身去了衛生間,他們兩個繼續吃著。“嗡。”羅寅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信。文黎抬頭瞥見羅寅的神情不大對,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出事了嗎?”羅寅噘著嘴搖了搖頭,“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我媽胃病犯了進醫院了,她想讓我做點粥給她吃吃,其實就是想見我,我做的粥可難喝了。”羅寅的母親很疼愛他,從小到大,她都把羅寅放在蜜罐子裡麵養著,雖然寵,但也不過頭。羅寅大學畢業後就搬出來不和他們住了,他母親很想念,但又覺得老是去看不大好,便總想些奇怪的招數讓他回去看看。“既然這樣,你就去看看吧,待會我送顏瑾宜回家,討論出的事情我會再和你說的。”“那好吧,我先走了。”羅寅將掛在椅子上的外套提起,揮揮手笑著離開了中餐廳。文黎的笑容卻在羅寅出門的那一刻凝固在了臉上。母親,這個詞本來應該是美好的,可是這兩個字對於自己來說就是毒藥。他不願聽到彆人提起,更不願因此聯想到唐璿芝。悲傷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的食欲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他將筷子輕輕放下,拍拍衣服上的灰塵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他稍微錘了錘後背,頓覺酸痛不已,果然跪了一夜,睡一覺還是緩和不了,這老毛病怕是又要過些日子才能好全了。顏瑾宜從洗手間回來後發現羅寅不在這了,文黎也坐在了沙發上,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正要開口詢問時,他卻搶先一步回答了,“羅寅的媽媽住院了,他回去看看,我想你也吃飽了吧,我送你回家。”“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可以了,很近的,不用麻煩了。”“天黑了,我送你安全一些,既然很近,何來麻煩之說?走吧。”顏瑾宜呆滯了幾秒後,才從椅子上拿了包跟在文黎身後,她還真是不習慣單獨一個人坐男人的車啊,出租車除外。天已經很黑了,在一排排路燈的照射下,她可以清晰地看見隨著大風四處搖擺的落葉,不得不說,有點冷,她將雙手縮在衣袖裡麵,不禁加快了腳步,想要快一點上車,他瞧見了,沒有多說什麼。上車後,文黎連忙將暖氣給打了開來,受到暖氣滋養的顏瑾宜很快舒緩了過來。“你住在哪裡?”“民武路懷昔街。”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民武路離這裡遠得很,開車至少要一個小時才到,剛才自己還說離這裡很近,這麼快的打臉也是沒誰了......“民武路啊,看來我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以聊天了。”他沒有拆穿她。也許她是不習慣和陌生男子同行吧,他這麼想著。顏瑾宜猛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她差點喊出聲來。她可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有好感過,還是在認識第一天的時候就這樣,一定是自己太久沒接觸好男人了,所以才特彆容易被感化吧。兩個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顏瑾宜覺得氣氛怪怪的,就找了點話來說說。“文媛的屍體已經被解剖過了,屍檢報告這兩天應該能出來,她的葬禮應該快了。”“嗯。”正巧遇到紅綠燈,他順便點了下頭。“她一定會被葬進文家墓地的。”顏瑾宜腦子裡麵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她沒收住,腦子一熱竟然說了出來。這句話倒是吸引了文黎的興趣,報紙登上後,很多人都在猜測文媛會不會被葬進文家墓地,大部分人覺得不可能,畢竟文家重規矩,可這個顏瑾宜居然說“一定”會被葬進去,看來她看得很透徹啊。“此話怎講?”綠燈一跳,他就踩下了油門。“表麵上文家是靠你父親和爺爺在做主,但是隻要查看你出席的活動和負責的交易就不難看出,文家現在真正的門麵是你。你包攬了文氏近幾年大部分的生意,很多公司的負責人隻認你。”“你那天來到案發現場,就是向生意上的合夥人宣布,文媛就是文家私生女。你讓羅寅將此事提到報紙上去,隻是給文家施壓,文媛被葬進墓地是一定的。然而做了這麼多事情的你,肯定會站在風口浪尖,你畢竟還不是文氏的董事長,文家其他人會打壓你,凡事不可以做儘,所以文媛的案子你不能調回來。”她之前也和大眾一樣,反複思考著文媛會不會被葬進墓地,可是當她把思緒都整理一遍的時候,她才發現,文家如果不把文媛葬進墓地,就會落下苛待親人的罪名,去案發現場的人隻有文黎一個,那人們的怒火會發向除文黎以外的任何一個文家人。而若是葬進墓地了,隻會讓彆人說文董事長文宗林沒有擔當,不願意為女兒負責召開虛假發布會的事情,不會上升到文氏企業。這樣的文黎,真的不簡單。“你很聰明。”顏瑾宜將自己所想全都說了出來,他不禁感歎這世上竟有這麼懂自己的人。況且這人也不在商業圈,是個警察,和自己又站在同一邊,還真是幸運啊。“我不聰明,隻是說了自己的想法罷了。”她這樣做有種窺探了彆人內心想法的感覺,這種誇讚,她覺得奇奇怪怪的。“案發現場的黑板上有我的名字,你不好奇嗎?”文黎話鋒一轉,將話題引向了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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