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華對何零三何零四兩兄弟說了這一件事後，他終於籲了一口氣，似乎把壓在心裡的一塊特彆沉重石山搬掉了部分。何零四一聽來勁了，“你說那個女鬼長得還很漂亮嗎？那不是好事嗎，她肯定還會來找你的，這事我拿手，我去抓尋隻漂亮鬼。”何零三一擺手，“你彆添亂。”然後正顏對小華說，“我看她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隻是想知道她的死亡原因，那你調查了監控沒有？”“查了，那天並沒有發生特彆的事情，更沒有死亡事件啊，所以，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但那女鬼就是不信。哎。”“呃，你們之後還見麵了？”“是啊，豈止是見麵啊，簡直是陰魂不散啊，有時候，她並不現身，但是，卻能跟我通話了，簡直是無所不在啊，唉，我都想換工作，離開那幢大樓了。”何零三沉默了一會，“行，我知道了，你給我留個聯係方式。”何零四不乾了，“哥，你看他那樣子，能付得起調查費嗎？”小華看著他們，欲言又止，“這個——還要調查費？”“當然啊，難道我們光喝白開水就能長肉啊，白開水也得花錢啊，自來水不能白用啊，我們又不是鬼，不需要吃飯的，我們可是活生生的人呐。”“我——我出一個月的工資行不？我隻能拿得出這麼多。”“你可以說服你老板，讓他請我們呀。”小華直搖了搖頭，“他會怪我胡說八道妖言惑眾直接開了我的，我可不敢冒這個險。”“那行，就這個價，你工資多少啊？”何零四真怕這樁生意又要跑了，這次不管咋的先應下來再說，當保安的就算再差，好歹也有兩三千工資吧，小華正準備回答，手機響了起來，隻見小華接了手機後，臉色都變白了，“什麼？你說什麼？小美跳樓了？死——死了——”這時候，他的手機脫掉了，從手中掉下來，但是因為戴著套，並沒有四分五裂。何零三看著他，“出什麼事了小兄弟？”小華沒說話，撿起手機就跑了出來，兩兄弟相視一眼，然後便緊跟了上去。隻見一幢比較舊的住宅樓樓下，聚著一群人，人們紛紛在議論著什麼，小華非常緊張地撥開了人群，卻見一個人躺在地上，身上蓋著一層白布，但是卻蓋不住地上的那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而旁邊是一輛120的車，還有警察，醫生搖了搖頭，然後就撤離了。小華衝了過去，顫抖地掀開了死者的臉部，然後迸發出野獸般的哀嚎，搶天呼地，悲傷得不能自已，這時，有幾個警察圍了過來，把小華叫到了一邊，其中一個應該是法醫，在檢查著死者的傷勢，“根據死者傷口的狀態來看，由於生命的自我修複能力還在，血小板會促使血液凝固，達成止血的效果，而死體則不會血液凝固的狀態，還有骨骼的大處關節都出現骨折的現象，可以排除死後拋下墜樓。”何零三看了看這幢樓，數了數樓層，一共八層。再看了看死者，喃喃自語道，“死者落在建築物前一米五左右的位置，合乎自殺墜樓的物理定律。”這時候，警察來問小華他們之間的關係，何零三對弟弟說，“走，我們去樓頂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於是兩兄弟便往樓內走去，進電梯上了七樓，然後再往上麵跑一層，跑到了天台之上四處視察著，這上麵擺著很多個水塔，還有太陽能熱水器的設備，並且到處放著晾衣繩，上麵掛著幾條被子，有點淩亂，地麵貼著反光得有點刺眼的防熱防漏隔離反射膜。這時候，何零四叫道，“這裡有一個手機。”這是一個戴著hello kitty圖案磨砂彩色套的手機，分明是年輕女孩的，“應該是死者的。”何零四拿起來仔細端詳著，手機並沒有設置密碼，他快速便翻看了一下，“哥，你來看看。”他打點開了通話記錄，最後一個電話是小華，是小華打給她的，而不是她打給小華，在兩個小時前打著，微信與ＱＱ倒看不出什麼，似乎她很久沒有更新動態了，於是便翻看了下短信，卻有好多條小華發過來的信息，於是，兄弟倆便逐一看著。小美，這幾天都沒有看到你，同事說你辭職了？怎麼了？你為什麼會辭職呢，不是乾得好好的，辭掉的話你至少也得告訴我一聲啊，我是你男朋友啊。唉，姑奶奶，你到底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你為什麼不回我微信，也不回我ＱＱ，電話不接，門也不開，你搬走了嗎？是不是打算把我整個人都給拖黑了？你就不能給我個明白話嗎？就就分手也好歹告訴我一聲啊，電話打過去怎麼也不接，小美，你真的太傷我的心了。你打算玩消失是吧，我告訴你，你無論在哪裡！我都要找到你！我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放棄！之前小華發了很多條，小美自始自終都沒有回話，一直保持著沉默狀態，而今天倒是回了一條：你彆再逼我了行嗎？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求你彆再打擾我的生活了！你放過我吧！我隻想安安靜靜過日子！但是小華收到這條之後，沒有再回了，而何零三再看了看通話的時候，正是這條短信之後，可見他們之間可能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哥，我覺得這個小華有問題，這語氣，可能是小華逼死了小美。”何零三再一次念著這句話，“你彆再逼我了行嗎？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求你彆再打擾我的生活了！你放過我吧！可怕的人……她說小華是個可怕的人。”何零四聳了聳肩，“我倒是沒覺得他有什麼可怕之處，不過，人的本性是表麵看不出來的，可能是他對小美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或者——小美發現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他不讓她離開，想一直掌控著她？”何零三不語了，縱然小華在語言上刺激了小美，導致了她的自殺，但是，他並不背負任何的法律責任，或者會受道德上的譴責，或者不會，但，有的人，根本就不存生廉恥心，道德上的譴責以他沒有任何乾擾。所以，把這個手機交給警察也沒有任何意義，但是，作為小美的遺物，他會在恰當的時間交出去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幫小美教訓一下他。”他把手機放在自己的口袋裡，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緩緩地說。是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法律都無能為力的事情，縱然知道了真相，但是，道德的譴責對某些人而已，根本無任何作用，因為，他是道德觀麻木者，在意識裡，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縱然逼得對方走投無路，最後選擇了自殺，他覺得，那是她心理脆弱，她自己想不開想跳樓，他又不可能時時攔著，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他不會有任何愧疚感。他們現在需要真相，而且，關於健身房的那個女鬼又是什麼樣的人物，現在，何零三決心好好調查這件事，他預知到，這可能不是一般普通的事情，但是他完全不會想到，事情比他想像得遠遠複雜，而且匪夷所思，並且完全不合情理。“這案子有點奇怪，保安跟我們報案子，說他們那裡的健身房鬨鬼，而他自己卻又逼死了一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女友，這事透著蹊蹺，但話說回來，他是我們的客人呀哥，就算那麼點費用，但是好歹是錢。”“這單子沒錢也做。”何零四俯視著鱗次櫛比的大樓，神情裡滿著憂傷，“我越來越感覺到，我看不到未來了，不，彆說未來啊，美妞啊，連一個平衡車都看不到了。”“行了彆矯情了，我們下去吧。”倆個人下了樓，看見警察拍了拍小華的肩膀便走了，而小華看上去很悲傷，不像是裝的，一個情感麻木的人，不會這麼悲傷的。何零三看著這個不事情理的男人，陷入了沉思，或者，他隻是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令警察不懷疑他，或者，他是真的為小美的死感到悲傷，因為，小美竟然可寧死，也不想跟他在一起，這確實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回去之後，何零四便開始搜索關於東方大廈裡所發現的事，近的事件沒有找到，倒是找到了一個兩年前的一個事件，確實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個女子在電梯裡發生了猝死事件，而這個女子的職業，跟小華所說的相符，沒錯的話，應該就是英子了，而電梯到底發生了什麼呢，這裡麵並沒有詳細的報道。何零四又搜了一些花邊，有人說是因為過度的鍛煉引發了猝死，也有說裡麵鬨鬼的，而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被鬼給掐死的，更有誇張的，說這個女人因為揭穿了一個小三，而被報複，在她的水杯裡下了毒，在電梯裡毒發身亡，反正越說越玄，都可以編劇連續劇了。兩兄弟一商量，決定去健身房探個究竟。第二天，他們衣著一身白色係的運動裝，倒也是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何零四對著鏡子顧影自憐了起來，“唉，我怎麼穿都帥，某寶幾十塊的衣服都被咱穿得跟上千似的，哥，我眼光好吧，要不，咱去做個模特啥的，至少會有小妞向咱們拋個媚眼啥的，說不定還有導演看上咱，萬一演個片就一炮走紅了，那咱們彆墅香車美女都不在話下了啊，人生就開了掛了，這調查所，還是趁早關了吧，否則很影響我們的前途啊哥。”何零三白了他一眼，拎著個包顧自出去了，何零四跟在後麵叫道，“喂，等等我啊，沒良心的家夥。”白天健身房人不多，就這麼冷冷清清幾個人在，不像晚上那麼喧雜。他們拿著兩張體驗券作了登記之後，於是哥們決定分頭找目標。何零四就停留在前台了，前台是一個看上去脾氣很好的姑娘，“美女，您來這裡工作多久了？”“不到一個月呢，前個辭職了我才接任的。”何零四一下子死了心，但是還是心存著一絲希望，“前一個是叫小美吧？”姑娘遲疑了一下，“他們是這樣叫的，昨天聽他們說得沸沸洋洋的，說那姑娘好像——”這時候，她意識到自己多了嘴，便住了口。“我也聽說了，怪好的一個女孩子，真可惜，聽說，她男朋友，不對，應該前男友還在這裡上班？”“對的，我也是聽她們說的。”“就是這裡的保安吧。”姑娘點了點頭，“你——好像知道的不少。”“我——我也是聽說的聽說的，這件事，最近太火了，到處都在議論，他這個人，你有接觸嗎？”何零四嘻笑著問道，姑娘卻調皮地說，“你真想知道？”“是啊。”“那先辦張年卡吧。”何零四張了張嘴巴，好大一會兒沒敢吱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