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溢歡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如此情景,那原本靠坐的某人此時已經是盤腿打坐的姿勢,雙目微閉,借著光亮楚溢歡方才看到他右肩上的血跡,果然是受了重傷,但是此時此刻楚溢歡不管有多少疑問,都抵不過眼前這一番讓她吃驚的景象。原來,這光亮是從他這裡發出的,淡藍色光暈隱隱的縈繞在他周圍,也隱隱約約的映出了那人臉。楚溢歡平時接觸的人並不多,然而男子就更加沒有了,除了自己的父皇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男子。這會看到眼前的人,楚溢歡心裡除了疑惑,更多的還是好奇。這男子看著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樣子,但是他怎麼會受傷的?難道說這裡還有其他人?正疑惑著,那男子緩緩睜開了眼,而四周的光亮也隨著他睜眼而漸漸散去。楚溢歡一看四周又恢複了黑暗,趕緊心急得站起身:“彆,彆收回去啊。”“嗯?什麼?”男子顯然不知道楚溢歡的意思,但是他再出口的聲音卻明顯與之前不同,之前聲音低沉壓抑,聽起來還有一絲虛弱,而現在卻明顯好了許多,聲音裡明顯清透了不少。楚溢歡一愣:“你?你的傷?”“無礙,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楚溢歡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男子,滿心的疑問和好奇,卻不知要如何表達,要知道的是,這已經超出了她所有的認知範圍。“對了,你方才說什麼?”男子好似並沒有留意到楚溢歡的疑惑。楚溢歡聽到問話,才想起之前是想要讓他繼續弄一些光亮的。楚溢歡緩了緩心神:“嗯?哦……沒什麼,我隻是想說,你能不能再像方才那般,讓這四周亮一些?畢竟……畢竟四周都是漆黑的,總是感覺有些可怕。”楚溢歡的語氣裡滿是懇切,讓男子微微有些愣怔,可能在他看來,這並沒有什麼,但是他卻忽略了眼前這個小丫頭,看起來不大的樣子,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這無邊的黑暗,確實是可怕的吧。男子略想了想,雖然心裡對小女孩的身份充滿疑問,但是方才在他受重傷昏迷之時,若不是她及時叫醒了他,他恐怕還陷在“心魔幻境”之中,如此說來,這丫頭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丫頭,你住在哪裡?”男子想著,追兵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追到這裡來,斷不能讓這丫頭跟著他受連累。楚溢歡很是頭疼的想了想這個問題,最後還是鬱悶地搖了搖頭:“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住的地方,應該離這裡不遠,但是我從未來過這裡,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楚溢歡說完便好像做錯事一般低下了頭。男子想了想:“那,你身上可有什麼信物,是與你住處有關聯的?”楚溢歡下意識地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隻有一條錦帕,與我房中其他錦帕都是一樣的,可有用?”楚溢歡說著,把手中錦帕遞了過去。男子右手接過錦帕,自左手指尖打出一道藍光繞在錦帕上,不多時,男子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男子收回左手,重新調息之後再次打出光束,得出的結果竟然與之前並無不同。男子把錦帕遞給楚溢歡:“丫頭,為何你的住處是在這結界之中?”“啊?什,什麼結界?”對於男子的話,楚溢歡一點都不懂。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眼前的小丫頭,半晌,他緩緩站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楚溢歡一聽能回去,趕緊高興地站起來:“真的可以回去嗎?”男子沒有回答,而是輕輕牽起楚溢歡的小手:“閉上眼睛。”楚溢歡聽話的剛閉上眼睛,便感覺身子一輕,自己好像已經雙腳離地。天呢,自己是飛起來了嗎?然而這種感覺隻是一瞬,楚溢歡再睜眼時,竟然是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閨房。房頂碩大的夜明珠照的房中如同白晝,強烈的光亮讓剛剛還處於黑暗之中的楚溢歡有些不太適應。慢慢地睜開雙眼,眼前赫然站著一位翩翩少年。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麵容清秀,一身淡藍色衣袍更是襯得他多了幾分溫潤。“咳……咳”少年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方才拉回楚溢歡的思緒。楚溢歡自知失態,也是有些局促。眼神躲閃著,無意間看到了少年右肩上此時已經暗紅的血跡。楚溢歡有些擔心地指了指血跡的地方:“你的傷?”少年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隨即便安撫一般對著楚溢歡笑了笑:“已經好了,不妨事。”楚溢歡不敢相信的看著傷處:“怎會?平日裡我也給受傷的小動物治過傷,即使用了最好的藥,也是要休養幾日的,你傷得這麼重,怎麼會……”楚溢歡說著,腦海中突然閃現方才在竹林看到的景象,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竹林中,那圍著你的藍色光霧……”男子挑了挑眉,一邊走到一旁的小榻處坐下,一邊看著楚溢歡說道:“不過是治愈術罷了,有何驚訝?”楚溢歡一臉疑惑的也坐到男子身邊:“治愈術?是很厲害的法術嗎?”男子心中疑惑更甚:“你……不懂治愈術?”楚溢歡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男子:“我如何會懂?”二人正說著,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孫姑姑的聲音,楚溢歡一愣,連忙對著男子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趕緊起身快步走出了門外。孫姑姑和小魚在花叢附近找了許久,仍然沒有楚溢歡的身影,無奈之下隻能先回來打算再想其他辦法。然而此刻看到楚溢歡好好地從自己閨房出來,都是大吃一驚。孫姑姑一把把楚溢歡抱在懷裡:“小殿下,您可嚇死奴婢了,您去哪裡了?”楚溢歡今天遇到的事情實在太過奇怪,更何況屋子裡還有一個陌生人,要知道,父皇是絕對不允許她接觸任何陌生人的,所以在麵對孫姑姑和小魚的擔心時,她雖然心裡感動,但卻不能說出實話。楚溢歡輕輕拍了拍孫姑姑:“孫姑姑,您怎麼了?我一直在房裡啊?”小魚趕緊過去拉著楚溢歡上下瞧著:“小殿下可好?有沒有傷著哪裡?方才奴婢取了衣服,回去就找不到小殿下了。”楚溢歡安慰著小魚:“我等你的時候有些冷了,便從小路自己先回來了,又有些累,便睡了一會,這件事怪我,害你們擔心了。”孫姑姑和小魚哪裡能責怪楚溢歡,孫姑姑慈愛的幫楚溢歡順了順額前有些亂的碎發:“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殿下餓了吧,您回屋歇著,奴婢給您傳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