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之後,她給母親和顧懷南打了好多個電話,都打不通,給看護母親的醫院撥通了電話,隻說患者已經轉院了。本來許星海還以為顧懷南再忽悠自己,並未放在心上,今天的事情之後,她才總算發現了有什麼不對。許星海大吼了一頓,那麵卻說,當時許母入住醫院前,因為許星海當時神誌不清,就把一切交給顧懷南全權負責,所以,就算許星海是許母的女兒,也無權乾預。況且病人的病情已經加重,去更好的醫院對她來說未嘗不是好事。許星海一口火氣憋在心中,其它消息卻是沒有。看來,這次隨顧懷南去國外一趟勢在必行。雖然她很反感顧懷南這種做法臨到頭來才通知他的做法,但是事到如今也沒有彆的辦法了。母親一個人在那麵她也放心不下,安頓好之後,也好。除了母親,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彆的親人,過去安頓好母親再回來也好。加上有些事情,她確實很好奇的。許星海皺了皺眉,隻是這心中莫名的失落究竟從何而來?猶豫著要不要和傅知行說一聲,最終決定還是先不說了,走的時候再知會吧。而且,她又不是不回來。這幾日許星海都早出晚歸,連和傅教授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傅知行以為她害羞,所以躲著他,也並沒有去逼迫。臨行前的一個晚上,她早早回到家中,想著明日要走,在傅教授這裡打擾了這麼久,不告而彆挺不好,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傅知行還不知道她的打算,回來時看到這場景很是詫異。“今天怎麼這大陣仗。”“嗯。”許星海抿了抿唇,笑了笑,“先吃菜,先吃菜。”傅知行也沒繼續問她,洗了手過來吃飯。飯桌上許星海很是殷勤。“到底怎麼了?”許星海提著一口氣,“傅教授,我要離開了,感謝這段時間傅教授的收留和幫助,謝謝。”傅知行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是他逼得太緊了?“去哪兒?”瞧著許星海不說話,話鋒一轉,覺得自己似乎是僭越了,她去哪兒和他無關啊,隨手夾了一柱菜,“找到房子了?”傅知行以為的離開,隻是搬離他家。所以這幾日,許星海早出晚歸就是為了搬走這事兒?想想這幾日連發的尷尬場景,這事兒也在情理之中,思及此,神色稍緩,口吻輕了不少,繼續勸說,“何必去外麵住,你的錢還夠嗎?不是交了水電費?還有餘錢搬出去?”!因為之前傅知行不肯收她住宿費,也許對傅教授來說,那點錢不算什麼,可是她心裡過意不去。所以,把錢充水電公司了。現在傅知行提起來,她也沒多想他怎麼知道的。反而在思索另一個問題,她沒錢~真的沒錢,可是她還是要離開啊,想到顧懷南替她做的決定,又是一陣肉疼,這次出國回來,指不得她又要找幾份兼職才能賺回這一趟的花費了!傅知行見許星海這麼篤定的要離開,想來,是已經找好地方了。也不強迫她,“明日過後吧,如果你還是決定要走,我幫你搬過去。”不料這句話竟然引起了許星海的強烈反應,明天就要走了,明天是她和顧懷南越好離開的時間!要說剛才沒有撒謊之前還有回旋的餘地,現在慌都撒了,要是被戳穿,少不了尷尬,而且,指不定她在傅教授心裡的地位會一落千丈,不知為何,一想到傅教授到時候對自己的失望,許星海就一陣難受,於是斬荊截鐵,毫不猶豫道,“不行。”那語氣,和吵架的架勢似的。於是,話音剛落,兩人都愣了。“遲一天都不行?你上周不是說已經沒什麼事,陪我去一個聚會?聚會就在明天,晚一天搬走應該沒什麼吧?”對於許星海如此快的改口,傅知行有些懷疑,而且,明日的事情之後,許星海興許會改變主意也不一定。這段時間來,傅知行已經感覺出許星海對自己感情的不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失去了從前的記憶,不過,失去了也好,那段不開心的回憶,也沒必要記著。如果,他再給她一份確定……“啊?”許星海才想起這茬,而且傅教授還說挺重要的,她她她,這幾日都給忙忘了,又想起那日夜裡發生的事情她好像都都都保證了,現在這樣……有些歉意的看著傅知行……那什麼現在……想起明日九點的飛機,許星海有些頭疼,以顧懷南的為人,是絕對有可能說到做到的。倒是不擔心聯係不上顧懷南,而是擔心彆的,比如母親。雖然顧懷南不斷解釋說,母親因為生病的原因,所以和她聯係較少。可,自她醒來起,她見母親時,她都在休息,而兩人的聯係,從來不會打電話,許星海每次將電話撥過去,也處於沒人接聽狀態中。就算是見麵,也是傅知行的陪同,而且,寥寥幾麵她去的時候,母親都是睡著的,若不是這些年的短信支撐,她都要以為,這世界上是不是隻剩下她了。一切顯得撲朔迷離,她感覺像是有一雙大掌,把她包裹起來,不得而出。許星海說不上來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思緒讓她近乎抓狂。“不行。”口吻堅定的拒絕。對上傅知行的眸子。茶色的溫和眸子中,冷涔涔一片,看得許星海心中更加煩躁。“對不起傅教授。”場麵靜的嚇人,許星海僵在原地。傅知行抿了抿唇,緩了緩神色,用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太陽穴,明顯在壓抑自己的怒氣,印象中,許星海見過傅知行動怒的次數屈指可數,饒是上次因為她養貓過敏,也沒有發怒不悅,“明天很重要,你忘了嗎?你答應我的。”不管傅知行怎麼說,許星海依然不改口。偏生傅知行這一次並不退步,在這個問題上不依不饒。許星海氣得夠嗆。眼瞧著傅知行就要走過來。許星海瞧著他往後退,“你要乾什麼傅知行,我說明天搬走就明天搬走。”傅知行腳步不停。又想起那日那個恐怖畫麵。一著急,許星海跳了起來,打開窗戶,瞧著下麵漆黑的一片。冷風吹過,忍不住瑟瑟發抖。她一手指著傅知行,一手扒著窗台,十四樓好像有點高這要摔下去,運氣好不死也得終身癱。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用力的掰住窗台,口不擇言道,“你彆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凍!死!自!己!”傅知行本來見她開窗戶還有點緊張,原本他也是有些生氣了可明天,確實很重要。慢慢遊說也好。然後就看見許星海義無反顧的爬上了窗台。正當他準備說話的時候,一聽她說這話,瞬間樂了,原本繃著的臉抽搐似的扯出笑意。許星海咬了咬舌頭,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禮貌而不是尷尬的笑笑,然後扒拉著窗台爬下來。“那什麼,……”“你不是要凍死自己嗎?”兩人同時開口。這一事件之後,氣氛不再那麼緊繃。兩人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及剛才的話題,傅知行沉默了一會,率先離開了。許星海回到房間,不樂的收拾小東西,臨走之前還和傅教授鬨了不愉快。不過,這一走還至少要一兩個月才能回t市,想了想然後出門,走到傅知行門前。“謝謝,然後,對不起。”謝謝,是謝謝這麼久的照顧。對不起是,她失約了。門忽然開了,許星海怔在原地。“許星海,最後一次,你來了,我就原諒你。”若是你不來,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傅知行的話頗有深意,弄得許星海一頭霧水。還沒想明白,傅教授就把門關了。能不能把話說明白啊,不能因為人反應慢,你就放棄她了吧?許星海看著關上的門,一頭霧水……一直到許星海離開之前,再也沒見過傅知行。路上車很堵,趕著時間,恰恰到機場。而顧懷南,已經等她許久。“你來了?”疑問的語氣,肯定的口吻。他的唇角揚起笑意,“你是良心發現了嗎?”那眼神,似穿透時空,遙望從前。許星海捏著手機,心不在焉,手機上,連一條消息都沒有,瞧著顧懷南,傅知行的不正常,這顧懷南怎麼也是,一個二個怎麼都和抽風似的,有病。“你知道嗎?聽說,傅教授今日訂婚宴。”許星海被顧懷南褐色的眸子盯著,心跳有些加速,雙手雙腳卻冷了下去,訂婚宴……“所以,這一次,你是選擇了離開他麼?是不是發現了我這麼多年的不容易?還算你有點良心。”顧懷南突然的消息,把許星海炸的裡焦外嫩。“等等,你說什麼。”信息太多,一時之間,許星海理不清頭緒。“嗯,就是你想的那樣。也不知那訂婚宴上的女子是誰,傅教授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好。”許星海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傅知行再三的反常,加上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看你這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吧。”顧懷南的口吻詭異的帶了一絲幸災樂禍,“嘖嘖,看來他是白準備了。”許星海腦中一片空白,連續給傅知行發了好幾條消息試探,及至登機前,依舊沒有任何回複,手機上,僅有一條傅知行一早給她發的宴會地址,許星海編輯了一條短信,思緒亂糟糟的許星海,根本沒有發現,她還沒按發送鍵。傅教授,我要離開t市了,祝你,訂婚快樂。然後,半天也沒有消息回複!許星海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糾結,腦海中兩個小人像是在打架似的。萬一傅教授不是這個意思,是她自作多情了。可是……沒有可是,若有可是,他為什麼不說清楚,要你去猜。不知道心中為什麼這麼堵的慌,而空乘小姐的催促,和顧懷南的拉扯讓她不得不暫時的斬斷這一切。顧懷南直接拉著她的手臂往裡走,彼時,天意似的正好碰到發送鍵。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傅知行正在一片觥籌交錯中,這裡,正在進行一場,訂婚儀式。傅知行走到休息室,他千算萬算,偏生沒算到,這女人一點消息也不透露給她然後出國了!臨到末了,才隻會他一聲,真是好得很。傅知行恨得咬牙切齒,白瞎了他對她這麼好,養頭白眼狼恐怕都比許星海更知道感恩,偏偏這女人,和沒長心似的,他對她除了差點明的一句話,這女人還和沒腦子似的,他都表現這麼明顯了。“哥們,怎麼了?”陸謙推門而入。看著傅知行的表情,收起了吊兒郎當。傅知行一向是個謹慎的人,從來不會做計劃之外的事情,這次的訂婚儀式來的突然,巧得是,直到現在,並未見訂婚儀式女主角。所以,傅知行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也不知道。不過,他似乎沒有擔心其它問題。“你說,要是今天的訂婚沒有女主角,會不會登上t市的頭條?”傅知行側顏瞧他,仿佛在說今天天氣好好。“哈哈,傅教授,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怕是不僅是t市頭條,連新聞聯播都能上哦,大名鼎鼎的傅教授,訂婚典禮上,孑然一身……”然後猛地認真看向傅知行,打量了他半響,“你認真的?”傅知行不語。“這麼不靠譜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你傅知行身上?哈哈哈,你仿佛是想笑死我,繼承我的女裝大佬帳號?”陸謙笑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仿佛傅知行在說一個全民笑話。“陸謙。你知道沈陸讓為什麼比你優秀嗎?”話語很輕,卻有投擲人心的力量,“因為你智商不夠。”陸謙停止了笑意,怪叫了一聲,然後懟回去,“傅教授你知道你為什麼不能抱得美人歸麼?”傅知行很是認真的等待他的回答。陸謙道,“雖然外麵的人都說傅教授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可是,了解你的人都知道,傅教授戒心太強,而且愛口是心非,比如現在我就知道,你雖然說著我不如沈陸讓那廝,但是,你對我你對他感情深厚。”“從何得知?”傅知行慢條斯理的開口,從容的正了正衣襟,一點都不像丟了訂婚對象的人。“從你看我女裝時那個迷戀的小眼神,我就知道。”傅知行一巴掌拍開沈陸讓那張湊過來的臉。“我讓你調查的事兒,怎麼樣了。”“都調查清楚了,還有部分細節不知道,不過大致還是了解的。”“五年前,許星海家中突然遭受一場變故,妹妹去世,母親被送進醫院,而許星海,重新走上求學之路。”“現在呢?”“許母半個月之前病情加重,轉院離開。”“對了,這個和你今天的事情有關係嗎?你準備怎麼辦……”傅知行低頭思考。陸謙完全有理由相信,以傅知行的死板較真,如果他不出手,他絕對有可能一個人進行完一場典禮。坐直身體,“好了好了。我打電話找個朋友先頂上,等風頭過了,再說。”“嗯。”傅知行被許星海這一番打亂計劃氣得不輕,不鹹不淡的應了聲,然後看向天空。天空中,一架飛機劃過,留下長長的尾線。“人找到了,時辰也差不多了。”半個小時後,陸謙推開門,拉出一位女孩子,推到傅知行旁邊。“慢點,慢點!”女子略帶怒氣的聲音傳來。隨後進來一位氣質清冷的俏佳人。“喏,好不容易找到的。”然後對著旁邊的美人道,“全程配合就行。”女子點點頭,“哼。求人也沒個求人樣。”陸謙趕緊道,“好姐姐,好姐姐,你就幫個忙唄。”女子昂起下巴,沒繼續拿喬,“算是識相。”隨後看向站在床邊看天空的男子,帶著好奇的打量,“你好,岑顏。”“傅知行。”“你先出去,我和岑小姐商量點事兒。”陸謙可憐巴巴的瞧著傅知行:“啥事兒我都不能知道?”“沒錯,就是不能讓你知道。”岑顏瞧著陸謙,“讓你知道的事兒,指定得壞。”陸謙不屑的瞅了岑顏一眼,眼巴巴的瞧著傅知行。“門在那裡。”陸謙碎碎念,“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毫無人性,見異思遷……”然後見傅知行絲毫沒有鬆動,嘭的關上了門。等到傅知行和岑顏兩人再次出來,岑顏正將手挽在傅教授手臂上,看著很是和諧。陸謙正納悶,就聽見傅知行道,“沈陸讓到沒?”“他呀,自從當年的事情發生後,天天泡在醫院,說什麼訂婚又不是結婚,就不來了。”傅知行習以為常,“走吧,時間差不多了。”訂婚儀式進行時。“你的決定是什麼?”“對不起。”顧懷南釋然一笑,“去吧。雖然,我不知道顧教授是不是在等你,不過,你總得勇敢一點對吧,彆和上次一樣,不敢追逐自己的幸福。”許星海點點頭,“謝謝。”“我守護多年的女孩,終究要給彆人的,記得要幸福,才對得起我的轉身離開。”“嗯。”“我媽媽那麵。”“放心,我會照顧好阿姨的。”“懷南,等我媽狀態好一點,你就告訴我,我過去看她。”“嗯。”“星海,其實事情我隻告訴了你一半,另一半,我也不清楚,如果,你還願意……”“懷南哥。”多年後,許星海終於叫出了這個稱呼。顧懷南神情有一絲的飄忽,猶記得幼時隔壁搬來一對雙胞胎,偏生其中一位卻不願意叫他哥哥。也不知何時,生了不願做哥哥妹妹的心思,也就由著她了。現在……最終,得知真相的許星海,沒有上那架飛機。最終,在掙紮之下,許星海帶著對傅教授的眷念,和過往的一斷不完整的故事,如當初毅然北上一般,孑然一人,再次前往。許星海出了機場,打了的,催促的司機快走,奈何路上堵車。許星海心急如焚,咬了咬牙,付了車錢,跳下車。一路狂奔,滿頭大汗,許星海彎著腰歇口氣,側頭瞧著酒店,又跑了樓梯,到了樓層。看到傅知行正和女伴交換訂婚戒指。男人清貴溫雋,女伴美貌可人。兩人站在一塊,似是吸引了在場所有的閃光燈,金童玉女,好不亮眼。所以,我千辛萬苦趕來。所以,你說重要的事情。就是參加你和彆人的訂婚儀式嗎?所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誤以為傅教授喜歡她,誤以為她不是一廂情願,誤以為勇敢就會有結果……原來,都不過隻是她的誤以為。可是,既然沒有存那樣的心思!為什麼又要不斷的去撩撥!許星海握緊雙拳,瞧著金童玉女般的兩人。她之所以逃離,之所以願意跟著顧懷南出國,還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她一時之間無法麵對自己對傅教授的感情,而且,在不確定傅教授的感情之前,她不想暴露她對他的感情,這樣,她還可以毫無顧忌的和傅教授談天說地 ,而不是小心翼翼的注視。也許是跑的太急還是什麼原因,許星海感覺呼吸有些發窒,不知道是怎麼緩解過來的,隻感覺全身冰涼。“所以,傅教授一定要我來參加的宴會就是您的訂婚儀式嗎?”許星海扯著唇角笑,心中酸澀異常。“你來遲了。”傅知行答非所問。的確來遲了,她來的時候,儀式都都進行到最後了,豈不是就是來遲了?沒見證完兩人相攜走完,她確實是來遲了!“傅教授,祝您和夫人幸福。”許星海靠著欄杆,端了酒杯一飲而儘。傅知行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雖然計劃如願以償,可是……“不是決定出國了?”許星海握著酒杯,用力點點頭,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謊話脫口就道嘴邊,“嗯。還有些事情沒有弄好,弄好再過去,得晚兩天。”“喔。”傅知行背對著她,看不出神情。這時,訂婚儀式上,傅知行的女伴朝他招了招手。傅知行衝岑顏點點頭,然後對著許星海道,“抱歉,我這還有些事情,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話語客氣疏離,冷漠異常。“沒事,今天你是主角,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一會還得去辦整理東西。”“哦,是啊,你辦完還得過去。”傅知行平和的一句話,似是激起千層浪,讓許星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得順著他的話語點頭。“阿姨還好吧?”此刻的許星海完全無法思考,敷衍道,“挺好的。”傅知行看出她的隨意,客套兩句準備走。許星海突然叫住了他,“不知道傅教授今日大喜事,來的倉促什麼都沒有準備。”然後看看自己身上,全身上下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不值錢的又拿不出手,最後定晴到自己手腕上。想起來之前顧懷南給了她一個很漂亮的盒子,盒子裡麵放著一條手鏈,她來的路上百度了下,是高級定製,據說這個牌子的定製至少兩萬起價,顧懷南說,是她的。不過,她沒有絲毫印象。既然是她的,拿出來送人也沒什麼。然後把盒子遞過去。“這個,給。”“什麼意思。”傅知行瞧著那個盒子,眼中情緒波動本來還有的兩分心軟,現在已經消散不見。許星海被他看的手忙腳亂,莫名發虛,以為傅知行是嫌棄她的禮物拿不出手。趕緊解釋道,“雖然不值錢,但是,也算是我祝福的心意。”傅知行挑眉,意味莫名,“你的?”然後伸手打掉盒子,“轉手的東西,我妻子不用。”許星海的手僵在半空,低下頭,隨著腳步聲,麵前的陰影消失。撿起盒子蹲了半天,直到前麵的陰影再次聚集。許星海抬頭。是有過兩麵之緣的陸謙。“上次見麵還好好的,這次怎麼鬨成這樣了。”他倒是很自來熟,然後拉著許星海起來,“嘖嘖,好好的一姑娘,怎麼哭得和小花貓似的,彆人瞧見了還不知說我怎麼欺負你。”許星海正在氣頭上,此刻見到傅知行的朋友氣不打一出來,傅知行她不敢欺負就算了,這人還過來調侃,當即道,“要你管。”“好好好。不要我管。”陸謙攤了攤手。“唉,他在前麵吃香的喝辣的,你在後麵默默垂淚,何必呢。姑娘,我給你說……”以下是三千字對傅知行的控訴,許星海想,他一定是想把這些年在傅知行那裡吃的虧,都出了。許星海瞪著他,瞪得陸謙頭皮發麻,悻悻收口,“好了,不鬨你了,你倆都先冷靜冷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