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形同陌路 相見不識(1 / 1)

許星海總感覺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心中升起不耐的煩躁,自她醒來後,很久沒有升起這樣的心緒了,剛剛和蘇醫生掛斷電話,突然一隻手搭在她身上。許星海被嚇得一愣,下一秒,一個豪爽的女聲,響起,“好啊你,許星海,你又偷偷躲在了這裡。”側頭看她,淩昭塵,她下鋪室友。是個活潑豪爽的東北妹子,自幼養在江南,不得不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長相溫婉,但卻絲毫沒有江南女子的矜持優雅。許星海抿唇笑了笑,嬌嗔道,“就你事兒多。”看她一臉紅光滿麵,臉上就差沒寫著大喜事三個字兒。淩昭塵一屁股擠開她,坐在長凳上,一對眼睛幾乎眯成月牙,“當當當當,傅知行,第一學府文學係,顧教授,你知道吧。明日到隔壁學校有一場講座。”淩昭塵開始滔滔不絕的遊說,話語間滿是對傅知行的崇拜,“據說顧教授當年就是從隔壁學院畢業北上的,後來又被國外知名大學聘請……”許星海順勢接過來,傅知行,她倒是聽說過,而且,這麼年輕,就頭冠這麼多名號,肯定不是凡人,最主要的是,遠在大一時,聽那群花癡迷妹就提起過,傅知行的帥。許星海沒有特地百度過,不過如今倒是可以看看。不過,滿是褶皺的宣傳單上,人臉已經辨析不清,隻看得清幾行小字,傅知行,31歲,畢業於x大,第一學府文學教授,心理學專業研究生導師……後麵還有一大片介紹,許星海總結了一下,總之就是b格很高。不過,她不怎麼感興趣。宣傳單塞進淩昭塵懷裡,許星海拍了拍書,站起身來,睨視著她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帥哥?”淩昭塵接過,傻眼地看著已經麵目全非的頭像,一顆少女心碎成渣渣,她還準備剪下來放在床頭瞻仰,忍不住咬牙切齒,“這群魂淡,我和她們拚了,竟然把我顧教授撕成了這個樣子,簡直天理不容!”許星海覺得好笑,“生氣也沒用啊,總之,你的傅教授已經沒有了!”聽著許星海這頗有幸災樂禍的口吻,淩昭塵尖叫一聲,跳下花台就對她道,“許星海,你還幸災樂禍是不是!”許星海抱著書跳開,躲開淩昭塵的手,“彆鬨了。”下午的時候,淩昭塵因為臨時有點事,不能去,於是,那張宣傳單和入場券就便宜了許星海。許星海本來不想去,奈何架不住淩昭塵的糾纏。衝著傅知行的噓頭,不管來的人是否聽課,但是,座無虛席就對了。許星海交了傳單,收傳單的人給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拈著那張傳單彆有深意。許星海略略有些尷尬,隨即來到一個位置。想起今日淩昭塵生無可戀的交代,還威逼脅迫許星海必須給她拍幾張照片。遙遙一望,隻看到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姿,目測一米八往上,麵容卻是因為隔得太遠看不清晰,就算不遠,以她的近視程度也看不清。至於講座,以這些女子的花癡程度,估計她們廢話起來,她也聽不清前麵的人在說什麼,索性決定一會趁亂給淩昭塵拍兩張照片應付交差也就好了。打定主意的許星海靠在座位上安靜地看書。耳邊偶爾傳來溫柔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若隱若現。許星海想,這大概就是那個什麼傅知行教授講話吧。本來,她們是隔壁學院的,沒他們什麼事兒,可是,偏偏,傅知行這堂課是公開講座,不限旁的學院。許星海暗自唾棄,宣傳的時候說著互相交流,共同學習,事實上就是為了裝逼。x大和她們學院競爭了好久,明爭暗鬥,其間的故事還要追溯自建校開始,由於太久遠,不再多說。遠遠望去,人頭攢動,來的幾乎都是女生。不得不感慨一句,男色誤人。燥動的氣氛,讓人有些昏昏欲睡。似眯半睡間,許星海思緒飄遠,不得不說,這位傅教授,溫潤的嗓音很好聽,就是不知道長得如何。看這些女子趨之若鶩,恐怕也不會太差吧。就這般想著,許星海和周公約會去了。及至手機鈴聲響起,許星海才結束和周公的約會,揉了揉眼,環顧四周,四下無人。在聽到淩昭塵聲音的那一秒,心中咯噔一聲,她把要緊事兒忘了。現在再看看台上,幾乎傻眼,這哪兒還有那什麼傅教授的身影。正心虛著,淩昭塵沒有給她想理由的時間,“星海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找你?傅教授的照片拿到了沒有?”“啊?什麼?”“你不會給忘了?”淩昭塵陰惻惻道。許星海被說的心一虛,麵上卻帶著笑容,不動聲色討好,“怎麼可能!隻是那什麼,我現在有點事兒啊,一會兒回去和你說。”隨即沒給淩昭塵說話的機會,掛斷電話。拿著書匆匆跑出去,亡羊補牢來得及不。跑到門口的時候,正巧有個男生走了過來,許星海注意到這正是今日收傳單那男生。瞧到許星海匆匆忙忙過來,許晨收拾物品的手頓了一頓,隨即看到某個滿頭薄汗,略有點失態的女子道,“同學,請問傅教授還在嗎?”許晨看著她,目光有些複雜,花癡傅教授的不少,但到這程度的,這般死殘爛打的……畢竟,大家都知道,傅教授喜歡矜持的女子,據說,這還是多年前的可靠消息。並且那些妄圖標新立異向傅教授表白的,無一在那目光下口吃到說不出一句話。麵前的女子表現出來的姿態實在是太過如狼似虎,那赤裸而炙熱的目光,仿佛要燃燒一般把傅教授拆骨入腹,讓許晨不自覺抖了一抖。若是許星海知道麵前男子所想,肯定會大罵一句,非禮勿想。“傅教授已經走了。”許晨繼續收拾桌子上的東西。許星海卻是已經心急如焚,我當然知道他走了啊,不然還來找做甚!估摸著要是沒拍到照片她會死無全屍,臉上掛著笑,“師兄,你看學校開麵新開了一家火鍋店,我看第一眼師兄就覺得一見如故不知可否賞光一起吃個飯……”許星海內心嫌棄著自己的諂媚。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再說隻是透露一個無傷大雅的消息,加之傅教授本來就沒有走,許晨想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許星海眼睛一亮,有戲。趕緊道,“那師兄,我們交換一個號碼,事情之後,請你吃飯啊。”電話交換完成之後,許晨指了指裡麵的小禮堂,“傅教授還在裡麵,喏,你小心些,彆被發現了。”許星海推門進去,側頭間,隻見許晨點了點手機,用口型道,“師妹彆忘了。”仿佛如芒在背般,許星海隻聽得自己心在打鼓,禮堂內很靜,一個溫潤的聲音回響,除此之外,毫無聲音。在看到門口進來了人的時候,那溫潤的聲音頓了一頓,隨即不疾不徐的又響了起來。許星海找了個位置入座,禮堂內氣氛嚴肅,和剛才截然不同,看了看前麵,大家都專心致誌,還有幾位x大的導師教授聽講,顯然,和外麵的性質截然不同。許星海擔心露餡,偷偷拍了幾張照片後,悄然離開。推門出來,許星海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心鼓如雷。看到手機上的照片,眸子亮了一亮,總算不負所托。和淩昭塵約在左岸咖啡廳。聽聞得手後,急匆匆地趕來。淩昭塵一邊看著照片嘖嘖讚歎,一邊嘰嘰喳喳的在許星海麵前犯花癡。“許星海你真是太棒了。”許星海抿了抿唇,被誇獎,還是很高興的,給了她一個還算你有眼光的眼神,“所以今天咖啡你買單?”淩昭塵沉迷在傅教授的美色中,壓根不知道許星海在說什麼,一個勁地點頭。她對她家傅教授的美色覬覦已久,癡漢般的眼光看著許星海,“怎麼樣,傅教授的講座是不是很棒。”“呃。”許星海被嗆住,怎麼說,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一則,傅教授剛剛來講她就睡著了,後來拍照片也是在膽戰心驚之下,哪兒有機會聽講呢。而淩昭塵一副你要敢說不好,我就和你割袍斷義的目光,“一般般吧。”許星海這個回答顯然讓淩昭塵不甚滿意,“你在嫉妒傅教授美色。”許星海給了她一個白眼,“你個見色忘友的家夥!”隨即毫不留情的打擊道,“我說一般般是給你麵子,至於講座,你不是不知道,所謂講座不過是為了裝逼的沽名釣譽,咱自開學以來聽得講座還少?除了洗腦還是洗腦,並沒一點卵用,索然無味,不說也罷。”淩昭塵擺擺手,“那不一樣那不一樣,傅教授是有真憑實學。”許星海嗤之以鼻,“不就比其他人帥一點好看一點,要說不一樣,也就是,以色侍人不一樣?那張臉擺在那兒,誰還管他說了什麼,有沒有內涵不是嗎?”淩昭塵被許星海氣得跳腳,伸手掐著許星海的腰際大罵道,“你在嫉妒我男神的帥。”許星海猝不及防,一邊躲著她的手,一邊示弱,“我錯了,我錯了,我嫉妒這個剛剛出現的人,搶走了三年同窗友誼的閨蜜。”見許星海這般,淩昭塵才放過她。沒過多久,淩昭塵被一個電話叫走,許星海瞧著外麵,太陽還很大,便決定不和她走了。正喝著咖啡,準備眯一會兒,隻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背上,側頭,正好對上一道意味不明的視線。諷刺!許星海絕對從那眼神中讀出了諷刺。她確定不認識眼前這人。她還沒開口,那人率先開口了,“小姐在背後這般妄議彆人,你家裡人知道嗎?”聲音溫和,波瀾不驚。越看此人越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許星海隻覺得有種被人戳穿麵上無光,語氣卻毫不示弱,“先生這樣偷聽彆人講話也不見得是君子所為。”“喔。”那人淺淺地應了一聲,卻讓許星海覺得不止這麼簡單,被那道目光鑷住,一瞬間似在強壓之下,再回神,卻見那人依舊神情淡淡,仿佛剛才的犀利並不存在一般,“你們講得這麼大聲,恐怕,不止我一人聽見,再說,小姐,這是公共場合。”許星海難得詞窮,心裡卻是覺得這個男人一點沒有風度,哼了一聲,腹誹,看起來倒是人模狗樣,沒想到這般斤斤計較。結賬,轉身離開。越想越氣,猛然腦子中白光一閃,許星海取出眼鏡,看了看手機上的照片,又望著波瀾不驚的那人,豈不就是傅教授?也就是說,她在說他壞話的時候,被他抓了包?許星海心跳加速,臉上泛紅,囧的無地自容,還好她不是x大的,還好傅知行隻是回來參加學術交流,不然以後見麵多尬啊。拍了拍紅的發燙的臉,許星海回了寢室,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翻來覆去,越想越囧。晚上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來,正是今日給他傳遞消息的師兄,許星海現在聽到有關傅知行的事兒就囧,找了個理由告知師兄今日不行,然後便躺在床上作挺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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