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地窗前看了會天覺得心情好了很多,當然是在理落地玻璃遠一點的地方看,蘇良和閔峰道了彆就回了自己宿舍,準備一下七點以後還有家教的工作。從現場回來一直到今天走訪,蘇良總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違和感,他到現在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也不清楚案件的進展。“明天開會的時候……要不要和羅隊聊一下?”廖誠杉跑完了名單上的所有人,除了得知向亞梅最近這段時間和一些小流氓走得很近以外幾乎得到什麼其他的線索。“喂,羅隊。”廖誠杉一邊把涼透了的煎餅拿出來吃一邊打電話。“走訪的沒什麼結果,有一部分人說向亞梅生前和幾個小流氓關係不清不楚的,但是有一個女同事說向亞梅拒絕了所有企圖追求她的男人,是一個特彆潔身自好的人。”“哦?”羅延輝在電話那頭不解地問,“為什麼會有這種自相矛盾的說法?”“我猜啊,多半是向亞梅長得好看,氣質也好,跟她表白的人也多,她們嫉妒就往人家身上潑臟水。”廖誠杉嗤之以鼻,“往死人身上潑這種名譽的臟水人家還不能爬起來反駁他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情嗎不是。”“這邊另一組的調查也結束了,你回來彙總一下吧,看來你得再去接一趟蘇良了,咱們今晚就開會。”廖誠杉剛剛趕回警局,就看見尚臣蕭一臉黑氣地站在樓道裡,羅隊在內的好幾組警員都安靜點站在尚臣蕭的麵前,廖誠杉夾起尾巴躡手躡腳的往人群裡鑽。“小廖!”“到!”廖誠杉條件反射的喊道。“找到凶手了嗎?”“……沒有。”廖誠杉的聲音立刻低了一個八度。“沒有?嗬!”尚臣蕭冷笑了一下,接著他就板起麵孔,伸出手指點著麵前的警員們,最後他指著羅延輝嗬斥道,“一個強奸殺人案,二十四個小時了!過往卷宗也查了,刑滿釋放人員也查了!啊!到現在毫無頭緒!你們說說!”尚臣蕭氣得甩了甩手轉過身去。“我們一定四十八小時內破案。”羅延輝抬起頭,目光堅定。“破不了案,今年的獎金都彆想要了!三二一案現在還沒破,再接著的案子也破不了,年底就不用看結案率了!你們獎金都彆想要了!該降級的降級!”尚臣蕭說完,背著手走了。“去年的破案率不太好看,今年再不行……”羅延輝攤了攤手。“老尚最多正局變副局,咱們可是一個弄不好就扔派出所照顧老人當熱心民警去了。”廖誠杉晃了晃腦袋。“還有一個組沒回來,你先去接蘇良。”“好。”蘇良剛剛從家教工作那裡回來,還沒到校門口就接到了廖誠杉的電話。“喂?”“計劃趕不上變化,老大今天發飆了,我們得提速了,現在接你去開會,我在你們學校門口了你趕緊出來吧。”“我已經到了,你回頭。”廖誠杉倚在車門上扭頭,就看見蘇良衝他揮了揮手。“突然還覺得挺浪漫的。”“你說什麼?”小跑過來的蘇良沒聽清廖誠杉的話。“沒說什麼,上車吧。”廖誠杉從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吃晚飯了沒有?”“吃了,怎麼一遇到你就要吃飯?你是饕餮嗎?”“我每次都是特意挑飯點來請你吃飯的好嗎。”車子行駛途中蘇良想起了自己那種違和的感覺。“我一直覺得有地方對勁。”“恩?”“就是哪裡不對勁。”“不舒服?”“不是我。”蘇良揉了揉眉心,“是案子。”“那你先捉摸著,到警局再說。”車子一路飛馳到警局,廖誠杉停好車,帶著蘇良直奔會議室。羅延輝還沒到,不知道技術組那裡有了什麼消息,等人員都就位,就看到羅延輝略顯失望的來到會議室。“怎麼樣?”“刑滿釋放人員沒有線索,現在沒有新的頭緒。”羅延輝歎了口氣,“開始吧。”周格站了起來。“經過走訪,我們從向亞梅的一些女性友人那裡得知,向亞梅生前被一些小流氓糾纏,關係也不清不楚,但是有一些女同事堅稱向亞梅十分潔身自好一直不理會那些糾纏的異性,為此我們也去調查核實了。”周格說著失望地歎了口氣。“向亞梅確實堅定的拒絕了所有的糾纏,因此確實被人找過麻煩,不過這些追求失敗的人都核實了不在場證明,沒有做案時間,都排除了嫌疑。”“屍檢沒有更多的線索可以提供了,也許死者生前的性行為痕跡和這次的案件完全無關也說不定。”“線索都斷了,咱們是不是重頭梳理一下?”廖誠杉問道。見羅延輝點頭,廖誠杉站起身走向白板,他拿起筆指著中央的死者照片。“向亞梅,女,放棄了學習多年的舞蹈來到塘川做了一名KTV服務員。”廖誠杉在死者的照片旁邊寫道,“隻身來到塘川?”“她為什麼要放棄舞蹈一個人來到塘川?”“之前羅隊猜測向亞梅可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男友,猜測她是私奔來到塘川的,但是經過走訪並沒有這方麵的線索,她隻身來塘川這個事情雖然沒有得到父母的支持但是她的父母並不認為女兒有了男朋友,因為他們完全不知道。”“那麼,這和她的死亡會有關係嗎?”廖誠杉自問自答的說了一堆話,之後他又在白板上寫到。“和平入室,死者和凶手認識。四十二碼的拖鞋,凶手的鞋碼不大於四十二號。硫酸,什麼人能拿到硫酸?”廖誠杉放下了筆。“我們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購買途徑呢?”羅延輝問道。“硫酸雖然是化學製品,但是並不算十分難買。”周格答道,“市麵上的店家都是正常購置,不過不排除凶手使用違法途徑購得。”羅延輝低頭沉思起來。蘇良似乎突然想通了什麼,心裡的那股違和感逐漸散去。“向亞梅拒絕了所有異性的追求……私奔……沒有男朋友……”蘇良嘟囔了幾句,突然他站了起來。全場的人都看向他,他也不管那麼多了。“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凶手是女人?也許你們的方向一開始就錯了呢?”一句話把全場說愣了。廖誠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羅延輝懊惱的地拍了一下桌子。“對啊……我們先入為主的認為強奸案就一定是男人所為了,沒有考慮過既然沒有留下精斑,那說不定凶手是個女人呢!”“這麼說,向亞梅的父母並不知道向亞梅有一個同性戀人,而這個同性戀人也就是之前羅隊猜測的‘神秘男友’?所以向亞梅並沒有和那些小流氓不清不楚,因為她對男的沒有興趣?”“她隻身一人來到塘川,可能就是來追求愛情的,所以她的這個同性戀人應該就在你們的走訪名單裡,一個現在將自己偽裝成了死者朋友的女人。”蘇良堅定的說,“她的戀人!”戀人之間也許最忌諱的就是猜忌了。廖誠杉和周格把走訪時候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眾人就把嫌疑目標鎖定在了鄭彤珊的身上。“鄭彤珊的腳目測應該是四十到四十二號吧?”“如果她沒有處理掉的話,拖鞋應該就還在她手裡。”羅延輝搖搖頭,“不會留到現在的,應該會處理掉了。”“不見得。”蘇良出口反駁,“塑料拖鞋很難處理掉,才案發沒多久警察還在調查,扔在外麵又不放心,所以凶手很可能還把拖鞋藏在一個自己最放心的地方,這個地方出多半是凶手身邊,她住的地方或者她工作的地方。”接著蘇良站了起來,“化學係辦公樓的一樓,那天我們去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個雜物間,我覺得如果她是凶手的話,很有可能會把拖鞋藏在這裡,而且她手裡有整個辦公樓的鑰匙,而隔壁實驗樓教室的鑰匙在辦公樓裡的老師手裡,她完全可以在老師不在的時候進到老師的辦公室拿到實驗室的鑰匙再偷出硫酸,甚至不需要偷出一整瓶,隻需要足夠的量就可以了,而且那天廖警官在詢問她的時候她說道死者和幾個男人不清不楚時臉上的表情並不像是嫌棄或者是八卦,更像是恨。”蘇良環視了一下眾人。“那種因愛生恨的恨,一種因個人的猜忌而起的殺意。”“小廖。”“是,羅隊。”“你在不驚動嫌疑人的情況下去看看蘇良說的這個雜物間有沒有證物。周格,你去調蘇良學校化學係實驗樓的監控。”“是!”吩咐完任務以後羅延輝滿意地笑了,他拍了拍蘇良的肩膀,“乾得漂亮,我們差一點就全被繞進去了。”“運氣好。”蘇良也笑了。鄭彤珊坐在休息間裡,手裡捏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向亞梅一身淺藍色的長裙翩翩起舞,仿佛一隻蝴蝶蹁躚在她的心裡。鄭彤珊撫摸著照片,表情逐漸由柔和變得扭曲,她突然一把攥住照片,發狠的揉搓著。“賤人……”她低聲嘟囔著。“和那麼多人……那麼多人不清不楚的……”她大叫一聲把照片扔在了地上。“背叛我!”她站起來,在屋子裡反複踱步。“用那張無辜的臉四處勾引男人,根本不愛我……”她攥著拳頭,咬牙切齒。門外想起了敲門聲。“誰!”她慌忙地撿起地上的照片塞進抽屜裡,小跑到門口抓著門把拔開門玻璃上的簾子向外看去。隻看見蘇良一個人站在外麵。“鄭阿姨,肖老師把資料落在辦公室了,能麻煩您去開個門嗎?”蘇良無辜地看著玻璃後麵的鄭彤珊,一臉的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