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記得,怎麼會忘!”“這話說的可是真的?”“若是真的,那恐怕無數男子要拚的個頭破血流。”“小女之前所說並無半點假話。”白筠聲音剛落,眾人便聽見一到溫文爾雅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好,楚某便來一試。”白筠隻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還未思索,便見一玄衣男子飛身而出,朝她飛了過來。待白筠看見那人麵容,心中暗叫不好,這人不是當初與雲嶠仙君比試的那位楚公子。如若被他取了麵紗,那自己不是水中月的身份肯定會曝光。不過若是被他取了麵紗,可以借他來脫身。打定主意的白筠便不在掙紮,在楚覃伸手抓上白筠臉上麵紗的時候,白筠忽然伸出了手,輕輕扣住了楚覃的手腕,而後主動掀開了麵紗,身子前傾,似是主動投懷送抱。待楚覃看見白筠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白筠卻緊貼在楚覃身前,低聲說道:“不知可否請楚公子幫我一個忙。”“姑娘請說。”楚覃伸出手摟住白筠。白筠快速地說道:“今日我被人綁了來,如今陷入如此困境,唯有楚公子能救我出去。如今你也見了我的麵容,知我不是水中月,便可順水推舟地送我個人情。把我帶出去。給我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春風苑的水中月被楚公子娶了去。”楚覃勾起唇角,“楚某隻是好奇,沒想到卻攤上了大事。”白筠見楚覃這般不配合,伸手拔了頭上的簪子,抵在楚覃的脖頸處,威脅道:“今日你必須從了我。”楚覃笑了笑,白筠隻得感受到胸口的震動。“那是自然。”楚覃忽然低頭,在白筠側臉上輕啄了一口,“我也得索取些報酬來。”白筠還未反應過來,楚覃便已抱著她飛身而下,穩穩地落在台子上。眾人隻見白筠頭上的白色的麵紗把二人緊緊裹在一起,水中月的樣子他們是半分也沒瞧見。楚覃抽身離開,伸手環著白筠,對著那老鴇說道:“方才水姑娘自己親口說道,若是誰人取了她的麵紗見了她的麵容,便要娶她為妻,楚某不才,方才確確實實見了水姑娘的麵容,不知楚某可否接水姑娘回家,娶她為妻?”老鴇麵色蒼白,緊攛著的雙手刹那間鬆了開來,哆哆嗦嗦地回道:“這位爺說什麼便是什麼。”楚覃點了點頭,對著台子底下的人說道:“水姑娘臉上並未有任何隱疾,見了水姑娘的容貌,我才明白水姑娘為何要戴著麵紗。”“為何!?”“還不是長的太美了!”“紅顏禍水說的不過如此了。”楚覃並不細說,隻是攬了水中月的腰,將人帶走了。那跟著楚覃的小廝給了老鴇銀子,便走了。甫一出春風苑,白筠跟著楚覃入了轎子,白筠立馬扯下臉上的麵紗,拔掉頭上的發釵。“這些東西真是太重了。”白筠扭了扭脖頸,“也不知凡間那些女子是如何忍受得了這般酷刑。”楚覃聽著白筠的言語,微微蹙起了眉。未等他細問那白筠便拱手致謝,“今日多謝楚公子相救,來日必定重謝。”白筠臨走前想了想,還是拔了自己的狐狸毛,贈與他,並道:“喏,這個與你,若有什麼事求我,把這燒了便可。”“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楚覃晦暗不明地看著白筠。白筠展顏一笑,“說了不怕嚇著你,我乃是雲嶠仙君座下的小狐狸,是一隻有幸成了仙的仙狐。”楚覃詫異地睜大雙眼,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隻見白光一閃,小狐狸憑空消失了。楚覃低頭看著自己手掌心一撮白色的毛發,一時間有些恍惚。原來這世上當真有神的存在。白筠忽然想起自己跟衛子荷有過約定,可眼下也無機會再去拜會,隻得作罷,經過這一遭,白筠失了在人間遊玩的樂趣,回了雲和殿。甫一踏進雲和殿,白筠便覺一道金光閃過,緊接著她便看見一條金色的巨蟒橫亙在院子裡,服侍她的仙女們瑟縮在一旁,也不敢輕舉妄動。白筠愣在原地,伸手摸了摸那蟒蛇的尾巴,“小蟒蛇?”那蟒蛇的尾巴動了兩下,緊接著在眾人可見下快速地縮小,縮到正常蟒蛇的大小,那蟒蛇快速地朝著白筠遊去。“我的金丹結成了。”那蟒蛇仰起巨大的腦袋,興奮地吐著蛇信子。白混摸了摸那蛇頭,“可需要些什麼?”“不用,雲和殿裡的仙氣便已足夠。”白筠點了點頭,“那你便在這好好修煉,不可變蛇嚇唬彆人。我的小仙女都被你快嚇死了。”蟒蛇伸出舌頭舔了舔白筠的手腕,快速遊走了。雲和殿裡的仙氣靈氣要比彆的地方純淨百倍,雲嶠仙君這種成仙多年的神仙,自是講究的很。小雀兒自白筠離開後,便回到了翎坤宮,那看守翎坤宮的人見小雀兒回來,喜極而泣。小雀兒點了點頭,徑直走到正殿,取了布子,擦拭起那寶劍來。她在等,等翎坤宮宮主回來的那一天。?白筠覺得自從自己從勿忘山回來之後,身子生長的速度愈發地快了,就連身後的尾巴,也長的又粗又長的,尾巴數量也在增長,轉眼間便到了第七條。白筠的模樣也愈發妖豔了。這日白筠正在床上前行修煉,閉目運氣之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想起。“多少年了,我被封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那聲音嘶啞惡毒,白筠想要睜開眼,可她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可現如今,多虧了你這個小丫頭,讓我重見天日哈哈哈哈哈。”“你是何人!”白筠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體內的真氣運轉的速度更快了些。“白筠,你不知道我是何人嗎?”那聲音忽然貼近白筠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白筠耳邊。“我不知道。”“哦?你竟然不知。”那東西正準備說些什麼,便感覺到一陣仙氣直逼而來,那東西連忙隱了身子。“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如此安穩地與他在一起。”白筠還未細想這句話,隻覺得喉嚨口湧上一股腥甜,噗的一下,白筠吐了一口鮮血,倒了下去。雲嶠仙君進屋的時候便看見白筠吐血的場景。白筠隻覺胸口鈍痛,仿佛被人當胸打了一拳。雲嶠仙君施了仙氣給白筠治療,在她體內探尋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異常。雲嶠仙君蹙眉,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那日青龍告訴過他,那個東西也回來了。它與她注定要同生同滅。雲嶠仙君耽擱不得,連忙趕去玉清殿,把玉恒提了來,玉恒仙君猶如孩童一般,被人提著領子,一路飛奔到了雲和殿。“雲嶠今日所謂何事?怎麼這般慌張?”玉恒放棄了掙紮,被雲嶠仙君乖乖提了去。“白筠吐血了。”“什麼?我的小白白吐血了?!”玉恒一下子掙脫開雲嶠仙君的手,正色道:“莫非它回來了?”“嗯。錯不了多少。”玉恒臉色都變了,“可是她還沒回複記憶,它又從哪裡來的!”“隨著白筠靈力的增長,它必定會吸食白筠的靈氣,來滋養自己,可是白筠畢竟隻是剛化形的小狐,靈力不會很深厚,所以才會過了這麼久才會出現。”“得想法子鎮壓住它。”“她去過大不敬之地了。”玉恒看了他一眼,“可是你我都知道,那並不是……”“我想,她知曉了我的身份。”玉恒君張了張口,終究還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好。雲嶠仙君這個秘密,藏匿了整整幾萬年,自他位列仙班以來,再無人知曉他的身世。在這天庭之上,除卻天帝和天後,知曉他身世的,僅僅隻有玉恒君一人罷了。“知曉了又如何?”雲嶠仙君抬眸看著玉恒,“上一世……她便是因為看見我在飲血,才去逼問了你,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她才會孤身一人前往大不敬之地,為我鍛造三魂。你又怎知這一世的她不會?”“我……”玉恒啞口無言。“不必多說,我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白筠覺得胸口的鈍痛一下子消失了,身上的衣服也變了。她低頭看著一身黑的自己,有些奇怪。緊接著耳邊吹來一陣冷風,白筠抬眸,隻見一張張麵無表情的人從她身邊飄過。白筠看向四周,這裡沒有被仙氣圍繞著的高大宮殿,有的隻是源源不斷的晦暗之氣,不斷侵蝕著白筠的皮膚。白筠搓了搓手掌,跟在了那隊人馬……哦不一隊鬼的身後。她想起來了,這裡是鬼族。當初在勿忘山的時候,她來過這裡。一行鬼井然有序地進了宮殿。甫一進入宮殿,白筠便覺一陣血腥氣襲來,抬眼望去,便見那大池之中翻滾著血水。那血水冒著氣泡,而在那血水之中,竟然有一個人。待白筠瞧見那人的麵容之後,驚訝地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