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拐了一個免費苦力(1 / 1)

“老板,那兄弟沒事吧?”域歌端著飯碗朝店外望去。店門口蹲著一個灰袍少年,他坐在門前台階上,彎著腰,頭埋進了臂彎裡似是在哭,而灼光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他頭上的那撮最黑亮的發。也不知怎的,完結了這件事,那根頭發不但拔不下來,反而還越來越多。這要是搜集起來,得有多少青絲,自己得省多少功夫啊。灼光咽下嘴裡的飯,看著蜀離歎了口氣:“他的前半妖生都拿來等人了,他很崇拜阿秦。任是誰知道了自己一直尋找的,最崇拜的恩人死了,自己報不了恩了都會這麼迷茫。這也是個懂得感恩的妖。”域歌點頭:“對啊,人家一隻小老鼠都要報一飯之恩,你這個女人公子這麼喜歡你你還這麼對他,多麼讓人寒心。”灼光臉色一變,猛地瞪著域歌嚇得他毛骨悚然,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正在慌忙之際。隻聽灼光一聲輕歎:“去叫他進來跟我們一起吃點吧,他也該餓了。”域歌看向灼光,卻好像看見她眼裡有著亮晶晶的東西,心中突然一痛。他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最近總是莫名其妙。蜀離一進屋,灼光就一副知心姐姐的樣子,先是一陣噓寒問暖,然後摸著小老鼠的頭,很是和藹道:“小離還有家人麼?”蜀離搖頭:“早就沒有了,我們一族我的資質要好些,我意外得悟成了妖,他們都是普通老鼠,早就沒了。”灼光心中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域歌是何等的了解灼光,他知道這個女人要開始洗腦了。灼光正想開口,蜀離就從袖子裡掏出一張信紙,眼中已經冒出了淚花:“仙子,這是代替老大寫給易鴆的信,真的是覺得我這條小命都要交代在這上麵了。”蜀離拉起袖子鞠了一把淚,繼續說道:“我就當初聽了幾節課,夫子講的都是什麼‘人之初,性本善’是真的一點都沒教我這情書該怎麼寫啊。”灼光憋著笑,這才想起當初那疊書信是她用障眼法變的,這隻小老鼠隻是表麵有才,其實內裡隻是一隻老鼠而已。讓他寫情書是真的難為他了。她眼睛一轉,狠狠拍了拍小老鼠的肩膀,故作深沉:“通常,這情書通常都以纏綿悱惻為特點。什麼‘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決’呀體現的最為深切。”蜀離看著灼光,眼中都是崇拜,他充滿期望的看著灼光:“仙子還缺徒弟麼!仙子太有才華了!”灼光高興地合不攏嘴,從桌子下麵摸出一張紙,掏出印泥,道:“我看你資質甚好,有心收你,來來來在師徒協議上印個手印,我一定傾囊相授!”蜀離沒有思考,笑得像個大傻子飛快地就摁了手印,域歌偷偷湊攏一看:“嘖嘖嘖,這哪是什麼師徒協議,這分明是賣身契啊!”灼光橫了他一眼偷偷傳音道:“閉嘴,死胖魚!”域歌撇嘴。灼光騙到了一個跟班外加一個移動的青絲生產器很是興奮,指著一旁的花圃道:“那些文人墨客的靈感你知道是怎麼來的麼。”蜀離搖頭。灼光一笑:“就是這些陶冶情操的花花草草啊,今天去替師傅把花花照顧好,明日哈哈哈哈定能大賣!”蜀離:“?!師傅?”灼光心情頗好,摸著腰間的小黑龍哼起了愉悅的歌。她進到自己的房間,立刻收起了笑意。迅速把黑色的罩簾放下來,把整間屋子遮得嚴嚴實實。灼光從櫃子上拿下一個泛著熒光晶瑩剔透的燈盞,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小刀。深吸了一口氣,嘴裡念著法訣,劃破了掌心,泛著淺淺金光的血滴進了燈盞裡,待到血布滿盞底那些血液開始緩緩地燃了起來。待到血液完全燒起來的時候,灼光停了下來,隻覺得渾身發軟,眼前發黑險些站不住。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取下腰間的黑龍玉佩,慢慢放進盞裡。又很是小心地打開易鴆給自己的錦囊,拿出阿秦的那段青絲,然後從袖子裡拿出易鴆的青絲,打成一個同心結,雙手捧著同心結放進盞裡。很快,快燒儘的血液爬上同心結,同心結化作兩滴混濁的水滴,被火烤乾在黑龍玉佩上。黑龍的眼睛處閃了一下光隨即黯淡了下去。灼光收起燈盞,打開了簾子,光透過來,黑龍的中心部分變得有些透明。她歎了一口氣:“若不是我,你此刻還是那個東海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太子,何苦啊。”她把黑龍放在心口,不再說話,她不知道何時能結束人間遊走救活憐釋,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將來醒過來的憐釋。她無奈一笑,果然情字最煩人。她掂掂放在桌子上的錢袋,果然還是這個有用還不煩人。灼光感慨之際沒有發現那黑龍玉佩嘴巴處冒出一道水光,一絲細細的血從黑龍鼻子處流出來,那龍尾不動聲色地往上彎擦掉了鼻血……城中極為重視花朝節,在花朝節來臨的前一夜,就已經開始熱鬨了起來。人們在大大小小街道旁邊的大樹上,拴上紅繩,掛上各式各樣造型彆致的精致花燈。大清早灼光就把域歌抽了起來,把一筐筐擺的精致還帶著露水的花扔給他。“快!奔跑吧!扛著這些花快去占據市場最耀眼的位置,今日是花朝節,人人都會選購最新鮮的花放在家裡,求個好兆頭。我們起這麼早,肯定沒人能跟我們爭!”灼光抱著一筐花笑得合不攏嘴,爪子薅著花葉眼睛裡冒著金光。域歌被嚇得醒了瞌睡,心中一陣懼怕:這俗世真可怕,好好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就這麼瘋了,整朵花都要鑽錢眼裡了,這麼下去公子肯定很難受。想到這裡,域歌突然感覺一陣眩暈,他險些站不住腳,一把揪住離自己最近的那筐花,這才勉強穩住身形。他不知怎麼的,提起公子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不自在。這個想法吧域歌驚出一身冷汗,他拍拍自己的臉:“這不應該啊!定是最近被這個女人摧殘太久,精神都紊亂了。不行不行,正常正常。域歌域歌你最棒!域歌域歌你最強!一定能完成公子的的托付!”灼光一臉嫌棄地看著域歌捧著一筐嬌美的花不停的蹂躪,嘴裡還神神叨叨的。“花!我的花!域歌!你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灼光原身就是一株花,平生最見不得同類被人蹂躪,若是沒看到也就忍了,但是這般在自己麵前也這麼放肆的行為,是萬萬不能忍的!灼光一把脫下自己的綠繡鞋,用儘吃奶的力氣朝域歌抽去。域歌被打的上竄下跳,哀嚎著背起籮筐準備翻牆而逃。那灼光麵露殺氣如同揮動大刀一般地揮起自己的繡鞋,域歌瑟瑟發抖一眼看到那充滿生的希望的矮牆,氣沉丹田,縱身一躍。隻見一個靈活的黑胖子原地起飛,足尖極為輕盈地一點牆頭。域歌看見外麵美好的世界在朝自己招手,想到自己就要逃出生天,高興地咧開了嘴。麵前的風帶著一股糧食的芳香,域歌來不及思考,隻看見一道灰的發亮的身影如同一道疾光朝自己射來。似是兩方都發現了情況不對,嘗試著慢下來,但是已經遲了,灼光隻聽見兩聲慘叫外帶著一聲巨響,兩團不明飛行物揚起一陣灰塵落在院中。灼光穿好鞋子,以袖子捂嘴湊近一看,險些噴出一口老血。自己打理得很有情調,生機勃勃,的花圃被砸的稀爛。那原本美豔的花朵通通變為了一攤細膩的花泥……蜀離捂著頭從域歌肚子上爬起來:“在乾嘛啊,大清早的,逃命啊!你個死胖子還這麼靈活,耽誤了我請教師傅問題。”域歌緊閉著雙眼,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砸到花啊,千萬不要啊……深吸一口氣,睜眼一看險些背過氣去。看著還在絮絮叨叨埋怨著自己的蜀離,域歌不敢回頭,隻覺得寒氣已經慢慢從背後爬了上來。他一把捂住蜀離,顧不得帶上花,提起全部的法力如同一支穿雲箭,用儘了老命往牆外飆去。“這下我倆要開啟亡命天涯的征程了,快跑啊!你師傅一定會撕了我們!”灼光還保持著脫下鞋子的動作,眼前兩人已經沒有了影子。氣的灼光暴跳如雷,一揚手把鞋子扔出了牆外。“哎呦,我的天姥姥!我的頭!誰啊?”很快半人高的矮牆上冒出一個捂著頭的貴公子,那公子叫程九,是個貴族公子。眉眼精致(當然現在是鼻青臉腫),穿金戴銀,但性子卻是好,也不張揚跋扈。灼光曾經送給他愛侍弄花的母上大人一株上好名花,程九的母親是個教養甚好長相美豔的婦人,聽說他們是京中貴族舉家避世,遷到了餮食城臨近的一個小鎮。倆女人都愛花,一直走的挺近。“不好意思哈程公子,我剛剛教訓店員呐,不小心砸到你了。程公子這是要去哪兒啊。”灼光一見誤傷熟人,也是不好意思,忍著痛折了一枝賣相極好的花遞給他。程九眉開眼笑地接過花也忘了疼,笑道:“不礙事不礙事,老板也沒長天眼,自是不知道我從門前過。嘿嘿嘿聽說今日這後街的墮仙閣又來了一個絕色美人,我兄弟死活拉我過來看個熱鬨。”說著指了指遠處有些焦躁的年輕人,隔得遠但灼光看的真切這人賊眉鼠眼心術不正,看了看程九隻覺得他眉心黯淡無光,心知他最近有一劫。但天機不好明言,隻好道:“程公子最近可得萬事小心,保重身體啊。”程九不好讓朋友久等,就拿起花向灼光忙著道謝,也沒聽清灼光彆有深意的一句話。灼光目送他離去歎了一聲,也罷人各有命,篡改不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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