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暴躁仙子入凡塵(1 / 1)

初春正窈窕,萬物抽枝忙。九疆正值初春,俗世萬花都在抽發著新芽,池邊柳樹又挑出碧枝。纖纖細枝上停著依偎呢喃的燕兒。夜裡剛降過春雨,帶著柳香的薄霧籠著整座新月城。大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往西一直走就可以看見一家極為典雅的花店。花店店麵不大,正門上斜斜掛著一塊極為秀氣的牌匾,牌匾上有娟秀的小字“朝暮”。店子很是簡樸,除去雕窗,一眼望過去就隻有一張半人高古舊的櫃案。店中無花卻時時溢出悠悠渺渺的花香,凝神細聞卻又無法辨出是哪種,花香醉人彆有一番風味。店裡隻有老板一個人,這老板叫灼光,人如其名:灼灼豔光。是個二八佳人,美得就像畫中的妖精跑出來,但是那個脾氣就讓人不敢恭維,但還是有不少人衝著,老板的美貌前去買花。灼光不喜粉黛常常素麵朝天,著一身白衣,腰上彆著個做工精致黑龍玉佩,彆家姑娘走起來環佩叮咚,她走起來是烏龍擺尾?店中還有一個黑臉壯漢幫工,這幫工每日最愛堵在花店門口,黑著本來就黑的臉,一臉煞氣的瞪著來來往往買花的男客人。不管是偷看還是明看老板在人都被他單手拎起來扔到了街上,那些被扔的人一個個畏懼他敢怒不敢言。灼光看著窗外的人山人海,有些感歎:“這人間的確是又大又繁華,難怪那些下凡渡劫的仙官,或者深山修煉的精怪們會戀戀不忘。”域歌,也就是那個黑臉壯漢提著桶,板著個臉走了過來。灼光眉頭一挑嘿嘿一笑,計上心來,想要氣他一氣:“域歌啊,這可都是托了你主子的福,要不是他本仙都還沒有機會下來看看。”果真域歌怒發衝冠,一個箭步上前,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你這個壞女人,虧得主子那麼在乎你,你竟然如此害他,若不是他有囑咐我這就一巴掌打死你。”灼光撇嘴,感情向來就不是好東西,誰知道他主子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萬一就想騙到手煉化自己的內丹增強修為呢。灼華本是九天上的一株水仙花,意外得了靈通,悟道成了一個美的霸氣的女仙,在天界仗著霸氣橫行無阻。直到有一天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某某水中高管的潛規則,咳咳求愛,倆人“大打出手”結果灼華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把那貨打得險些翹了辮子,活生生的成了植物人。這下好了,惡霸遇到地頭蛇,人家權高位重還是仙二代,再加上自己莫名泛濫的愧疚。灼光自願受罰被一腳踹下了天宮,落地尋藥還債。域歌對灼光是非常不滿的,如果條件允許他是真的想變出真身,一口吞掉這個薄情寡義的壞女人,替主子出一口惡氣。但是,自己不敢,怕被主子扒了魚皮。想了想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恨恨的瞪了一眼小人得誌模樣的灼光,拎著水桶去後院澆花。灼光擺弄著腰間的小黑龍,歎了一口氣:“你聽到沒,我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壞女人,可你為什麼就是放不下我,把你最好的手下派過來幫我,還為我謀置了這間花店。”她溫柔的撫摸著小黑龍,把視線投向窗外大街,喃喃道:“你可知道,草木無心,不懂愛啊。”域歌正巧從窗前過,恰好聽見了,隻覺得心裡莫名一酸,他捂住心口揉了揉,拍拍臉,忽略掉心中那詭異的感覺,自己肯定是心疼太子了。他晃晃頭,甩掉腦子裡那些莫名其妙的記憶碎片,自我安慰道這灼光就是壞女人!午間正是悠閒的時候,灼光也不慌著去找有緣人搜集解藥,讓滿臉寫滿了不樂意的域歌搬來了桌椅,躺在店前喝茶曬太陽。而域歌就苦哈哈的被壓迫著給滿店的花草鬆土施肥拔草。街坊四鄰早就對這對年輕人充滿好奇,一見這倆人這狀態,立刻就圍在一起開始八卦:“聽說這老板和那幫工關係不一般呐。”買菜的大媽一撇嘴:“這姑娘長的這般水靈好看怎麼就看上這麼個醜漢子,真的可惜了。”買肉的也搖頭:“這可能是傳說中的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唉。”灼光耳力極好,聽見彆人誇自己美,笑得合不攏嘴,自動忽略了自己和域歌被不知情的人湊成了一對這件事情。笑著踢踢撅著屁股伺候花草的域歌:“域歌,你說你這麼醜我這麼美,天壤之彆好不好,怎麼還有人亂傳我們的閒話?”正在鬆土栽花的域歌聞言氣的手一抖掐死了兩株淡藍色的花,心中卻有種莫名的歡喜,他裝作極是不滿的樣子道:“公子就是看我醜才放心讓我來保護你的。”灼光的話被生生梗了下去,也是!憐釋那王八蛋也算是懂自己了。這漢子是真心醜的沒法見人。試問,哪個美人會想不開找這樣的?想著想著她不經意的低了下頭,卻看著那趴在域歌黑漆漆手裡蔫蔫的花苗,心疼地趴地上不顧形象,捧花起來仔細一看臉都皺成了一個包子:“你你你,你有不滿放下花花草草衝我來!這這是我的心,我的肝啊!你弄碎了它們就是要了我的老命啊!”域歌聞言也意識到自己辦錯事了,回身想朝灼光走去,沒想到龐大的身體蹲久了一晃竟然一屁股坐到了那一片淡藍色長勢正好的花上。隻聽一聲尖銳的哀嚎,灼光跪倒在地:“我的鼠尾草啊!我從番邦搞回來當香料的草草啊!”“你你你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一個人不缺胳膊不少腿兒,你家太子操的哪門子心,回你的東海去!”看著一片狼藉的花花草草灼光心如刀割,跳起來就衝著域歌嚎。域歌是個莽夫,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半晌憋出一句:“若不是公子怕你會水性楊花,在他昏迷的時候亂勾搭漢子,我,我才不來!”氣的脾氣本就不好的灼光抬腳一踹,把域歌一個壯漢踹到了大街上:“回去告訴你家太子,好好昏迷著,本仙,啊不!本姑娘造的孽是一定會還的!”看著域歌慢慢的離開,她心裡說不出的暢快,哼著歌原地扭了起來。沒想到的是域歌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死魚精還沒走,相反還直接當了一個稱職的門童,板著個臉生生嚇跑了幾批想要進店買花的客人。漸漸的花店變得門可羅雀,灼光作為一個老板也很焦灼。但她也很無奈,這身邊的煞神不是擺設啊!灼光自從被掃地出門,啊不!出天庭那時起就想單純靠臉吃飯,靠腦子完成任務,靠實力去彌補年少輕狂的錯啊。沒想到如今,卻到了這樣一個糟心的地步,看著坐在門前瞪眼的黑臉壯漢,隻覺得一股子邪火在心中飄蕩。“域歌給本老板泡杯上好的茶,不要茶不要葉!”域歌一愣,撓撓頭乖乖的去了。灼光接過域歌黑著臉遞過來的杯子,那杯子還真算不上杯子。黑漆漆的汙垢裹了一層又一層。重點是,那杯沿還缺了一個口子。她默默看了眼裡麵飄飄蕩蕩的幾片長了毛的茶葉,緩緩起身把有些漏風的窗關上確保不讓街上如流水般的行人看見自己的寒磣。一把揪住一旁的域歌哀怨的瞅了眼他咬牙切齒:“就不能對我好點麼?”“你不是說不要茶不要葉麼,喏這不是茶不是葉啊!”域歌一臉無辜。“那這是什麼?”灼光一再警告自己有身份的人不能輕易動氣。“這是你前些日子讓我曬的花啊,不過下雨沒收被水發開了,結果生毛毛了。”灼光一臉憤怒:“今晚彆想吃飯了!”域歌聞言急了本就赤紅的臉刹時變黑一把搶過茶潑在地上冷哼:“若不是大公子昏迷前硬讓我來替他照顧你,我定是不會委屈自己當你這個狠心女人的跟班。”得!這個偏見解不開了。就隻有憐釋那個又色氣還裝正人君子的王八蛋主人才能調教出這樣的糟心侍衛。灼光強忍著要把杯子扣他頭上,砸的他這隻老魚精連他魚媽都不認識的衝動,溫柔道:“你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為了統一的目標集會在此,不是更應該相親相愛麼?”說著就想去拍他的肩膀,套套近乎。域歌冷笑後退一步:“癡心妄想,你能得到公子的心,但你得不到我的心,身體也不可以!”灼光一爪落空,無比的尷尬,氣的她快要跳腳,忽的冷靜下來。也學著冷笑一聲,抖著身體掏了掏鼻孔,跟小混混一樣把手彈了彈:“最近吃的有點上火,這鼻子裡老是不舒坦,這又到處找不到我的手帕,就隻有借你衣服一用了。”域歌從未見過如此無恥的女仙,從未受過如此的侮辱,有一瞬間他想衝回東海,一把把沉睡的主子晃醒,讓他睜開眼看看他當年是瞎了什麼眼,竟然看上這種臉皮厚的女人?想到這裡他突然臉白了白,險些不能站穩,他勉強穩住身形拚命搖頭,卻無法抑製住腦海裡那些陌生又血腥的畫麵。灼光背對著他,沒有看見他的異狀,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他。突然灼光轉頭看向域歌,笑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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