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就愛吃軟飯(1 / 1)

“誰說我沒有聘禮了?”沈琰匆匆走了進來,站在傅歸寧麵前,問道:“你那一心想嫁給太子卻沒成功隻能騙騙老實人的妹妹和你那瞎了眼卻總以為自己長得像銀子人人都愛的義兄又不要臉地來惡心你了?”四周賓客倒抽一口冷氣。傅玉珠和林世鈞臉色紅了又黑、黑了又紅,最後變得黑紅黑紅,十分可笑。傅歸寧立即滿血複活,忍不住給沈琰豎起了大拇指。原來這才是對付賤人的正確方式,實在太讓人舒暢了。“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傅玉珠氣憤地說道,“我和世鈞哥哥是好意!”“你們的好意就這麼點?”沈琰一臉嫌棄地說道,“既然你們這麼善良可愛、仁慈大方、心胸寬廣,不如把那三十六抬也給我們,我們或許會考慮收下。”“你們彆得寸進尺!”林世鈞說道。“既然做不到就彆裝得誠意十足的樣子,也彆說什麼好意不好意的,當年平陽公主讓人治好了你林世鈞的體弱之症,還為你引薦名師,讓你有了上戰場的機會,你如今功成名就卻背棄了當年的承諾,對不住就說對不住,你給歸寧再多也隻是報恩,說什麼好意?虛偽!”沈琰不等林世鈞反駁又接著說道,“不過不管你是道歉還是報恩,我們都不收,因為,我們看不上!”林世鈞漲紅了臉,說道:“平陽公主的確是有恩於我,我也確實答應娶她女兒……”“世鈞哥哥沒有做錯!”傅玉珠見林世鈞快要敗下陣來,連忙說道,“平陽公主是我的嫡母,我也是她的女兒,世鈞哥哥娶我有什麼不對?”傅歸寧一愣,竟無言以對。果然,人至賤則無敵啊!“既然你把平陽公主當自己的嫡母,那就請你把她的牌位請上來,讓你那鳩占鵲巢的親娘讓個位,然後帶著你未來的夫君給她磕三個響頭!不然,白給你一個當公主的娘?”沈琰毫不客氣地說道。沈琰的話氣得陳氏差點跳起來,她好不容易當上了傅家主母,怎麼可能將平陽公主的牌位請上來?傅玉珠也隻是說說而已,哪裡會真的做這樣的事,聽沈琰這麼說,她頓時開始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林世鈞感到無地自容,他心中有愧,此情此景卻不敢承認。他明白傅玉珠是為了自己辯解,可這樣反而更讓他憎惡。沈琰不再理會他們,而是將一個盒子放到了傅歸寧手中,說道:“我來遲的原因就是為了給你掙聘禮去了,東西有點少,你打開看看吧!”“真有聘禮?”邊上有人好奇地想湊過去看個究竟,也有人想起了之前沈琰在朝堂之上的驚人之舉。上一回他拿出這麼個木盒,裡麵裝著的可是盛京首富的全部家當。這一回,會是什麼?“聽說這個姓沈的年輕人可能是李老爺的私生子,李老爺把李家的財產都留給了他,難不成傳言是真的?”眾人紛紛猜測,傅歸寧也十分不解——沈琰到底跟李家有沒有關係?“李家和我真沒關係,上回隻是糊弄大漠人而已。”沈琰故意大聲撇清自己和李家的關係,然後又壓低聲音跟傅歸寧說道,“我不騙你,其實還是有點關係,李老爺的遠房表妹的女兒的舅舅的外甥女就是我娘,雖然我從沒見過他,但也算親戚對吧?”沈琰發誓,他沒有說一句假話。他記得她娘曾經說過,他外祖母和外祖父是遠房表兄妹。而且,他確實沒見過外祖父。“得了吧,隔了十萬八千裡還想攀關係!”傅歸寧也沒細想,聽到這麼多彎彎繞繞的親戚關係就覺得估計是沒啥關係了。“你可說過的,我什麼都沒有也願意嫁給我的。不許耍賴!”“我是說過啊。”傅歸寧接過盒子,說道,“但你要有點什麼,我更願意嫁給你。”聽到沈琰確實和李家沒關係,傅玉珠鬆了口氣,看了一眼那平平無奇的木盒便說道:“這聘禮也太簡陋了點吧?還是剛去掙的,難不成,你剛去乞討回來?”傅玉珠說完,連忙用帕子捂住口鼻,一臉嫌棄地往後退了幾步。其他人也紛紛避開,生怕和乞丐站得太近,把他們的衣裳弄臟了。“不看了,反正你送的我都喜歡。”傅歸寧拉住沈琰的手和他並肩站在一起,抬頭挺胸地說道,“沒有聘禮怎麼了,沒錢沒勢怎麼了?我就是喜歡這個乞丐,我以後就願意養著他,讓他一輩子隻愛我一個人,隻對我一個人好,這麼好的夫君,你們有嗎?”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傅歸寧也太大膽了吧,大庭廣眾之下竟敢如此直白,簡直太彪悍了!許家兄妹互看一眼,恨不得要給她鼓掌了。沈琰勾唇一笑,“你說得對,以後我就做個吃軟飯的,你養著我,我寵著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叫我站著我絕不會坐著,一切唯你是從,一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一輩子隻愛你一個人。所以聘禮我就不給了,該你給嫁妝才是!”眾人再一次遭受暴擊——把吃軟飯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真的好嗎?你們的臉呢?臉呢?許自得拍了許悠然一下,說道:“我未來的妹夫也得這樣對你,不然我可不答應!”許悠然一怔,心中湧起些許感動。一本正經地說道:“轟轟烈烈的感情固然激動人心,但我可沒那精力折騰,我還是等著父親和母親為我尋個佳婿,平平淡淡就好。”沈琰打開盒子,將裡麵的東西拿了出來,說道:“這裡有東街店鋪三家,西市店鋪五間,城郊莊子兩座,包含田地五百畝。”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就是他說的東西有點少?這可是穩定的進項,比傅玉珠三十六抬聘禮值錢多了!剛去討來的?這要能討來,誰都想去當乞丐了!隻有陳氏一臉震驚,手指都捏得發白了。傅歸寧也十分驚訝,“不是說沒有聘禮嗎?”“是沒有啊,這些都是你的嫁妝,剛好今日大家做個見證,成親的時候可要一分不少地陪嫁過去。”沈琰解釋道,“這些都是你母親的嫁妝,雖然公主大婚時宮中賞賜的那些都被收回,可是這些卻是你母親的私產……你不會不知道吧?”傅歸寧搖頭,“我從未聽說過。”眾人一聽當即就明白,這是陳氏一直把控著平陽公主的私產,還不讓人家親生女兒知道,估計是想私吞呢!“原來是你!”陳氏憤怒地說道,“是你們故意設計把這些東西騙走的,我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打理府中的庶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是平陽公主的私產,那也是府中的產業,我管著又有什麼不對?”“我說呢,”傅歸寧直視陳氏雙眼,冷笑道,“咱們傅家並沒有多少產業,也沒有生錢的路子,你和你女兒每月那麼大的花銷哪兒來的?換著花樣的山珍海味,姣顏堂采買的胭脂水粉,五珍坊定製的衣裳綢緞,珍寶齋搜羅的玉器首飾……這些單靠父親的俸祿根本就不夠,難不成是父親貪墨來的?”“放肆!”一直沒有開口的傅修齊連忙解釋,“本官一向清正廉明,奉公守法,何曾有過貪汙之舉?”傅歸寧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繼續說道:“這些年我連例銀都沒有,吃穿用度比你身邊的丫鬟還差,你卻拿著我母親的銀錢供你們母女倆享受,你還要不要臉?”“你胡說,那是我們自己的錢,你娘那些鋪子根本就不賺錢……”傅玉珠話還沒說完,沈琰就將賬本丟了出來,“這些年那些鋪子莊子的收益如何,需要我當眾念出來嗎?這些鋪子田地早些年可都是有盈餘的,直到近來,你們拿了大量現銀出去,導致鋪子入不敷出,還克扣工人和佃戶的錢,最後甚至借了大量印子錢還不上,才將鋪子和田地都賣了!”這些事都是陳氏去做的,就連傅修齊和傅玉珠也不知道。當初為了巴結太子,陳氏可是下了血本的,也因此才想和李家結親,結果結親不成,陳氏又借錢和人合夥做生意,卻沒想到被人坑得連骨頭都不剩,借的印子錢利息一翻,這些鋪子和田地也隻能賠出去了。她死都不會想到,這一開始就是沈琰設的套,和她合夥做生意的人正是長祥。眾人看向陳氏的目光也漸漸變了,陳氏好歹也是傅相夫人,為了賺錢竟然如此品德敗壞,壓迫工人和借印子錢其他官眷也不是沒有,但是這樣鬨到台麵上來就太難看了。這事一傳開,陳氏的名聲算是毀了。傅修齊臉色也不好看,雖說他惱恨陳氏自作主張,可陳氏總歸是他的夫人,這事鬨大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便對眾人賠笑臉道:“眾位實在對不住,家中有事讓大家看了笑話,前麵備了席麵,大家還是去前頭落座吧!”“慢著!事情還沒說清楚,還是請大家留下來做個見證吧!”傅歸寧說道。“你胡鬨什麼?有事以後再說!”傅修齊黑著臉嗬斥道。“我就要現在說!你們若不是心虛,何懼在人前說個明白!”傅歸寧直視傅修齊的目光,毫不退縮。“你這個不孝女!”傅修齊揚起手,眼看著這巴掌就要落到傅歸寧的臉上,卻被沈琰擋住,他眼中寒氣湧現,一字一頓地說道:“有我在,誰都彆想動她一個手指頭!”傅歸寧鼻子一酸,強忍著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沈琰感覺到她的無助,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大不了咱們去皇上麵前討個公道!”傅修齊麵色一沉,陳氏和傅玉珠也不敢再說話了。這事要是鬨到皇上麵前,就不僅僅是丟麵子了。傅修齊隻能先退一步:“這是傅家的家事,咱們自己說清楚便是,何必去叨擾皇上?我保證,等宴席結束,我一定將此事弄清楚,給那些商戶和佃農一個交待!”“好,我等著!”傅歸寧不再反對,同意先讓賓客們離開。“等宴席結束,還請傅家的幾位叔伯長輩留下來主持公道!”她不在乎陳氏的名聲,她在乎的是母親的名聲。隨意翻了幾頁賬本就能看出來這裡頭有問題。仔細對比過收支比例之後,傅歸寧才知道陳氏做的比她以為的還要狠,她憤怒地說道:“你侵占我母親的私產滿足自己的私欲就算了,但是你打著我母親的名號壓榨商戶、欺壓佃農從中牟利,這我絕對不能姑息!”“那你想怎麼樣?”傅修齊問道。目光帶著赤裸裸的威脅。傅歸寧看著傅修齊維護陳氏的模樣就覺得氣憤,當年她母親為了傅修齊的仕途甘願下嫁,放棄建府和封地,結果傅修齊卻在她懷孕的時候納了陳氏為妾。康王謀逆案時,他也沒有維護過自己的結發妻子,反而因為偏寵陳氏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得了當今皇帝的重用。“什麼叫我想怎麼樣?難道錯的不是她嗎?”傅歸寧簡直覺得可笑,陳氏做錯了事,傅修齊身為丞相難道不知道做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嗎?“她也是你的母親,兒女懲罰母親,是違背人倫!”傅修齊義正言辭地指責傅歸寧。“真是好笑,要懲罰傅夫人的是那些商戶、佃農,阿寧不過是為那些人說句話而已,難不成那些商戶佃農都是傅夫人的兒女,都懲罰不得她?”沈琰不客氣地嘲諷道。他站在傅歸寧的身邊,就像一個守護神般,讓她有了足夠的勇氣。她神情堅定,擲地有聲:“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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