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秒,他就怔住了,因為他手上的鋼絲被斬斷了,他的手居然毫發無傷!剛才這鋼絲可是勒進他皮肉裡的,一刀下去就把鋼絲斬斷,卻不傷人手,這得需要多麼恐怖的實力!“師父!收我為徒吧!”小孩二話沒說納頭便拜,張蟄得意的笑了笑一手把他攙扶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慕婉兒道。“稟師娘,我叫蘇小川,他們都叫我小猴子。”“誰是你師娘,你可彆瞎叫!”慕婉兒趕緊阻止他。一旁的張蟄卻是喜上眉梢,若不是旁人在這,他就要大笑一聲,你小子果然有出息。他說道:“我看你是個可塑之才,我就收下你了,不過你要拜的不是我,我會為你找一個師父,他和你一樣長著六指,不過他的手段可比你高明多了。”張蟄自顧自的拿出香煙想要來上一袋,可又想起在這抽不好,就放了回去。就在這一瞬間小猴右手屈指一彈,一片薄如蟬翼的刀片射了出去。張蟄手中的煙卷被削成了兩段!“怎麼樣還行吧?”小猴有些得意洋洋。“行個屁!”陳不第照頭就給了他一巴掌。“你就會這種最低級的扔飛鏢?”“我會的可比這多著呢!”“那你表演一下我看看!”小猴從懷裡摸出一張極薄的油紙,遞給了陳不第。“敢不敢敷在臉上?”陳不第笑了一聲,道:“你這是做什麼?”“我可以在這張紙上用刀劃上一個字,然後不傷你的臉!”“有點意思!”陳不第二話不說把油紙鋪在了臉上,說那時那時快,小刀右手的六根手指靈活一甩,袖中一頁刀片劃到了他的指間,小刀毫不猶豫的在陳不第臉上劃了開來。幾下之後,他小拇指一挑,油紙被揭了下來,陳不第的臉完好無損,而那張油紙上則刻上了一個工整的蘇字,這個時候張蟄也才發現,小猴的小拇指指甲很長,葉秋的拇指指甲也是如此。“怎麼樣!不錯吧。”小猴得意洋洋的說著。“尚可!”陳不第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張蟄在一旁道:“你的小拇指指甲為何留這麼長?”小猴道:“開鎖用的,我的指甲和一般的鎖眼寬度一般大。”“可以,可以。”張蟄和慕婉兒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可小猴卻看向了麵無表情的陳不第,他說道:“你們要給我找的那個師父,有多厲害。”陳不第道:“拈花微笑,飛葉傷人。”“不可能!”小猴當即喊了出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什麼都是苦練出來的,你剛才的那一手還是劃破了我的臉。”陳不第指了指自己的鼻尖,那裡有一小道細微的傷口。小猴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後,開始旁敲側擊詢問張蟄葉秋的消息,張蟄沒空搭理他,慕婉兒倒是對這孩子挺有興趣,一會想給人改個名,一會想捏捏人家的臉,最後把小猴弄得耷拉個頭不說話了。陳不第腦袋靠在窗戶上愣神,他想起了葫蘆嶺下墓葬的那一幕。對於這段經曆他已經記不太清了,隻依稀記得他和葉秋兩個人和一個人打了起來,那個人的實力恐怖到讓人不敢相信。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打過那個恐怖的家夥,最後逃出來的時候,陳不第和葉秋的意識才清醒過來,當時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骨頭快要散架了。他與葉秋相視苦笑,隻看見葉秋隨手摘下一片葉子屈指彈出,正好把一條跳出來的遊魚紮到了對岸上。二人邁著沉重的步伐想要遊過去來上一頓烤魚,可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就倒在了河裡,後來傅興雲的人就發現了他們。“喂!想什麼呢?”張蟄一拍他的肩膀。“沒什麼。”“不會是上次的事情給你留下陰影了吧?”張蟄笑問道。“和你說實話吧,現在想起來那件事,我還真有點後怕。”張蟄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陳不第是什麼人啊,傅興雲的副官,大名鼎鼎的江州五鬼之一,江南第一神探!這樣的人都能被嚇住,那裡麵究竟有什麼東西?“走,抽支煙去。”兩人躡手躡腳的找了個隱蔽地方開始吞雲吐霧起來。“看這個速度,早餐是趕不上吃東北大果子了。”“我倒是覺得還是臨城的糝比較好喝。”“看來我們都不像是南方人。”張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火車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到奉天城,四個人一下車就有一個威猛的漢子操著一口原汁原味的東北口音,問張蟄是不是要去神家。張蟄心說神霆這消息夠靈通的,於是便點了點頭,漢子叫過來兩輛汽車,四個人跟著走了上去。張蟄是和慕婉兒坐在一輛車上,他望著沿途的風景,忽然聽見前邊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要我看直接弄死得了,整那些沒用的乾啥玩意,真不知道二爺是怎麼想的。”“這幾個人還有用,彆他娘放屁了。”這二人雖然是用方言對話,可張蟄還是聽出了端倪,他悄悄碰了一下慕婉兒,開口道:“我說二位大哥,這是要去哪啊,我瞅著不像是去神家啊!”“嘿嘿,你猜對了,不過晚了!”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忽然掉過頭來,手上一把盒子炮擊錘大張頂住了張蟄的腦袋。“那邊的小妞,你最好彆搞什麼動作,槍不長眼!”漢子冷冷的說了一句,張蟄目光坦然的盯著他,笑道:“哥們,小心點,彆走火了。”汽車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距離,拐彎進了一個胡同,在一座廢棄的宅院門口停下了。張蟄正想這個時候乾掉那個拿槍的家夥,車門忽然開了,五六個平頭漢子,全部拿著槍對準了他和慕婉兒,麵對這種場景,他也隻好束手就擒。“綁結實點,要是跑了,唯你們是問!”宅院裡出來了一個發福的中年人,一臉陰鷙的神色,張蟄悄悄瞥了一眼陳不第和小猴,這兩人也是同樣的待遇。這剛到奉天還沒來得及和神霆見上一麵,就被人給收拾了,這一趟奉天之行,不是那麼簡單呢。四個人被五花大綁扔進了柴房裡,外麵的人把門鎖上之後,就走遠了。張蟄費力的用舌頭把塞嘴的布子頂了出來,屏氣凝神聽著外邊的談話。“你說這大爺還能堅持多久?”“估計是夠嗆了,那個西洋大夫都束手無策了,你還指望華佗來救他啊!”“也是,隻不過難為大公子了,他這個犧牲品是當定了。”“沒辦法,成王敗寇。”張蟄仔細聽了聽,悄悄的挪動著身子用嘴巴把其他人口裡塞的布子給拽了出來。他咳嗽了兩聲,小聲道:“四眼,現在情報係統你們負責,你知不知道他們說的二爺是誰?”“神不度的二弟,神成器。”“嘶……就是那個一個人撂倒七個老毛子那個家夥?”張蟄倒吸一口涼氣。“對,神家二兄弟老大滿腹心計,老二粗中有細,都是當世英豪,隻可惜一山不容二虎啊。”“彆感慨了,快想辦法解開繩子!”“我來!”小猴低聲說了一句,兩隻胳膊一扭,便從繩子裡抽了出來。然後他又把其他三人的繩子給解了開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慕婉兒問道。“不宜輕舉妄動!先擺個姿態,等時機成熟再說。”三人點了點頭,慕婉兒皺著眉頭剛想把破布塞嘴裡,張蟄卻遞過來一張手帕,“用這個,他們看不出來端倪。”“嗯嗯。”三人恢複好原狀後,就一直在這等著,過了一會,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二爺,他們都在這,您請!”房門打開了,一個滿麵紅光的中年壯漢擋住了外麵的光線。現在張蟄知道為什麼這貨能一個人挑翻七個老毛子了,這神成器站這就像一尊鐵塔一樣,怕是棕熊來了都不夠他打的。“委屈幾位了,我知道諸位是來為神霆助拳的,不過不好意思,我們神家的家事還是不麻煩幾位了,等此事過了以後,我親自登門賠禮道歉。”神成器姿態放的很低,他這一句話裡既讓張蟄等人放下了心,又挑明了這件事不許外人插手,這不論是誰都挑不出毛病來。不過越是這樣,越讓張蟄感到了不安。“給幾位客人換間大點的屋子,吃的喝的都送過去,那什麼把山上打的小鹿肉也給送了,讓客人們嘗嘗鮮。”“是。”底下的下人答應著。就在神成器轉身的一刹那,張蟄忽然暴起,死死的勒住了神成器的脖子。“都他媽彆動!再動我戳死他!”張蟄大聲叫囂著,匕首頂在神成器的咽喉上。“放開二爺!”“你給我住手……”“信不信老子讓你走不出這個門!”院子裡嘩啦一聲聚集了一大批黑衣人,個個拿著手槍,一言不發就要開火。“你開槍試試!看看誰先死!來啊!”張蟄吐了口唾沫,毫不畏懼的看著這群人。“都給我住嘴!”神成器伸出雙手往下一壓。“這位小兄弟,給我個麵子,否則你真以為你能走出神家? ”神成器露出了冷笑。“我給你個頭!當個俘虜還不老實,什麼德行!操!”張蟄二話不說照頭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愣是拍的神成器眼冒金星。他這是故意為之,神成器要是再這麼淡定下去的話,誰死誰活還真不好說,所以他隻能先對這個領頭的下手了,隻有先打服了領頭的,才能震懾住這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