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人的嫉妒心(1 / 1)

一世安寧 萌二 1850 字 3天前

自裴珩幾年前做了太子的太傅之後,嵐夏驚鴻一瞥,就動了少女心思,加上得知自己的王兄李嵐清與裴珩很熟,便經常借著理由來找他,如此這般,熟是熟了,但是這點心思,裴珩就是個傻子,也開竅了。但是安鈞寧是第一次知道,本以為裴珩是掛在樹梢的月亮,大家都隻有仰望的份,這會突然殺出一個情敵公主,頓時覺得危機四伏。尤其是看到裴珩乖乖地吃掉了碗裡的魚肉之後。“說起來,嵐夏,聽說你在宮裡吵吵著要出來,莫不是有想見的人?”李嵐清不輕不重的話意有所指,嵐夏看了一眼一旁的裴珩,嬌嗔著瞪了一眼李嵐清:“王兄,你再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好,好,我不說了。”李嵐清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意。安鈞寧站在一旁看他們演雙簧,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不屑——哼,裴珩才不會著你們的道。嵐夏轉身拉過裴珩的胳膊:“子書哥哥,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們去外麵轉轉吧。”安鈞寧看了外麵的烈日,翻了個白眼,身為公主能不能矜持點,再說這麼熱的天,出去豈不是得熱死。“今天太陽有些大。”裴珩看著外麵,開口道。就是就是,裴珩才不會陪著她胡鬨。“小安,你在馬車中灑些水去去熱氣。”安鈞寧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裴珩:“裴相,您要出門?”“不錯。”是不是天太熱了,裴珩你的腦子也有些不正常了?認命地提著桶,安鈞寧撩起袖子爬上馬車,四處亂灑了一通,覺得氣消得差不多了,懨懨地下來了,嵐夏抬起頭,趾高氣揚地從她身邊經過,安鈞寧頓時感到了重重的挫敗感,正準備夾著尾巴回府,卻被裴珩喊住了:“小安,你也來。”安鈞寧滿血複活:“我?”裴珩點頭。安鈞寧趕緊扔開水桶,喜滋滋地站在了裴珩的身後,嵐夏的臉慢慢黑了:“子書哥哥,飛盞呢,為什麼要帶這個拖油瓶?”拖油瓶?是說她麼?“飛盞有事在身,小安是我身邊的丫鬟,自是她跟過來。”安鈞寧趕緊挺了挺腰杆,以示自己的存在感。嵐夏一跺腳,冷哼了一聲:“也罷,正好缺個端茶遞水捏腿捶背的。”端茶遞水她還能接受,捏腿捶背的可就過分了啊。跟在三人後麵,安鈞寧慢慢爬進馬車,剛準備在裴珩身邊坐下,嵐夏一屁股坐過來,指了指李嵐清旁邊的位置:“你,坐過去。”安鈞寧咬碎一口銀牙,慢吞吞地挪到了一旁。一路上,嵐夏挨著裴珩,奇葩的問題不斷,什麼“蝸牛怕不怕水”,還有什麼“為什麼夏天的太陽比冬天更熱呢”,更有什麼“子書哥哥覺得嵐夏怎麼樣”。……等等,安鈞寧一個激靈,抬起頭看著麵前麵泛桃花的嵐夏公主,隻見她徐徐拋出這個問題,一臉期待地看著裴珩,眼中甚至能看到粉色的心心。安鈞寧覺得要是她和李嵐清不在,估計嵐夏能衝上去咬一口裴珩精致的臉龐。但是她倒是真的蠻好奇裴珩會怎麼回答的。“公主蕙質蘭心,聰明過人。”裴珩你是瞎了麼,你是怎麼瞧出她“蕙質”的,又是哪隻眼看見她有“蘭心”了,還有她剛剛問的那些問題,明明就是智障好麼!“怎麼了,小安姑娘,身體不適麼?”李嵐清轉過頭,看見安鈞寧低著頭,兩隻手緊緊地捂在胸前,一臉掙紮的樣子,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安鈞寧揮了揮手:“靳王您不用管我,我想靜靜。”說話間,瞥了一眼裴珩,他正被嵐夏纏著,坐在一旁,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給她解釋著各種奇葩的問題。原來他耐心還挺好。安鈞寧捂著胸口,這會倒是真的有些堵了。六月烈日當頭,街上行人甚少,三人驅著馬車一路行到城中的一家比較雅致的酒樓,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個雅間落座了,看樣子不是第一次來。安鈞寧跟在後麵上了樓,站在裴珩身後,四處打量了一番。小廝拿著茶壺上來倒水,嵐夏敲了敲桌子:“不必了,我們這邊有丫鬟。”說罷,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安鈞寧,臉上掛著十分欠扁的笑意。一個王爺,一個丞相,還有一個公主,剩下自己一個跑腿的。安鈞寧捏著茶壺,認命地給三人滿了茶。“近日子書哥哥怎麼沒有去宮裡了,你不是小老九的太傅嗎?”話一出口,空氣中靜了幾秒,安鈞寧握著茶壺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的王兄究竟是為啥被關了半個月麼,這公主究竟是哪裡來的奇葩。但是嵐夏公主智障,不代表裴珩和李嵐清也犯二,眼見嵐夏提及這麼敏感的事,裴珩麵不改色:“本閣近來有事纏身,過些日子去東宮。”一臉淡然的樣子,要不是安鈞寧親眼見他挖靳王的牆腳,差點就信他真的是無辜的了。李嵐清轉移話題:“說起來,我們三人似是很久沒這樣聚過了。”窗外忽然陰沉下來,一道雷電閃過,瞬間下起了瓢潑大雨。六月的雨來得急而猛,安鈞寧走到窗前,關上窗戶,將風雨隔絕在外。房間內三人默默無語,嵐夏雙手撐著下巴,黑溜溜的眼睛盯著裴珩,對上他的眼睛,露齒一笑,極其天真。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斷斷續續的琵琶聲,夾雜著一陣喧鬨,安鈞寧剛準備打開房門,讓他們不要吵,嵐夏忽然從桌邊站起身,搶先一步拉開門,讓那彈琵琶的女子進了門。“子書哥哥,我新學了一支舞,想給你看看。”嵐夏臉上閃過一絲紅暈,而後在琵琶女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女子施禮之後,抱著琵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開始輕輕撫動琵琶弦。隨著琵琶聲起,嵐夏抬起雙臂,開始在房中起舞,粉色的衣裙在房內掀起一陣清香,腰間的環佩隨著纖腰的舞動撞出清脆的聲響,原本少女嬌豔的臉龐,多了幾分嫵媚動人。安鈞寧站在一旁,目光隨著嵐夏的腳步開始跳躍,不得不說,雖然她看起來跋扈,但是長在深宮,一舉一動都十分優雅,臉上淡淡的笑容含著少女的嬌憨,不諳世事的眼神讓她都忍不住有些出神。這樣的女子,很能打動男人的心吧。安鈞寧忍不住朝裴珩看了一眼,他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嵐夏的裙角,帶著略略的欣賞。一曲舞畢,她滿臉羞澀地望著裴珩,見他微微頷首,麵帶微笑時,臉上的欣喜更是言益於表。安鈞寧突然對她的印象有好轉,不顧公主身份,如此大膽地對自己的心上人表露心意,這份勇敢倒是有些可愛。也許是跳得有些熱了,嵐夏朝一旁發愣的安鈞寧喊了一聲:“倒水的,發什麼呆呢,快給我添茶!”——然而性格依舊惡劣。嵐夏的舞熱場之後,屋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融洽起來,裴珩很少飲酒,在嵐夏的勸說下,竟也喝了兩杯。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幾人離開酒樓的時候,雨也已經停了,街上一片濕漉漉的,掃去燥熱,添了幾分清爽。依次上去馬車之後,安鈞寧哼哧哼哧地跟了上去,剛爬上去,馬車裡突然出現一隻腳,還沒看清,安鈞寧的胸膛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跌下馬車摔了個狗啃泥。趴在地上愣了三秒,安鈞寧摸著臉頰的汙水點,反應過來自己被踹了,被踹了?!身後傳來嵐夏放肆的大笑,安鈞寧回過頭,看見她掀開馬車的簾子,露出小腦袋,對趴在地上一身狼狽的安鈞寧做了個鬼臉,而後又縮了回去。但是很快,馬車的簾子再次被掀開,在安鈞寧驚訝的目光中,裴珩下了馬車,見她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他蹲下身子要扶她起來,安鈞寧見他雪白的衣衫沾到地上的汙水,連忙擺了擺手:“裴相您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起來的……咳咳……”胸口的傷剛剛愈合,剛剛挨了一腳,安鈞寧覺得有些難受,便捂著胸膛咳嗽了兩聲。裴珩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沒事吧?”“我又沒用力,你趴在地上唬誰呢,又想裝死?”嵐夏掀開簾子跳下馬車,對躺在地上挺屍的安鈞寧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安鈞寧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水漬,見裴珩過來,離他遠了一些。嵐夏這一腳確實不重,剛好讓她丟臉又不至於受傷,大庭廣眾之下,安鈞寧也不想碰瓷。“我沒事……咳咳……”真的不是她裝死,這要咳嗽沒辦法,裴珩走過來扶著她,伸手撫了撫她的背,安鈞寧捂著嘴,有些不敢看他的臉。不知道裴珩是不是被嵐夏給同化了,這麼人性化的關懷真是讓她受寵若驚,嵐夏是因為喜歡他才這樣肆無顧忌的,那裴珩???安鈞寧被自己大膽的揣測給嚇到了,咳得更嚴重了。“你還裝!”嵐夏見狀氣得不行,上前來意圖推開她,卻被裴珩不動聲色地擋下了,“公主見諒,小安之前受過傷,身子有些弱。”聞言,嵐夏也有些愣住了,安鈞寧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嵐夏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是見她靠著裴珩,柳眉倒豎,仍是不甘示弱:“就算這樣,那她隻是個丫鬟,子書哥哥你為什麼這麼護著她!”說話間,臉上已經有委屈,李嵐清站在一旁,銳利的眸子微微閃爍,並沒有上前勸和的趨勢。原本融洽的三人因為她一個平民突然成了這樣,原本不想裝死的安鈞寧這會隻得拚命咳嗽,想儘快脫離這是非之地。裴珩一隻手扶著她,目光越過嵐夏,朝李嵐清微微頷首:“靳王殿下,小安身體不適,本閣先行帶她回去了。”李嵐清拉住一旁臉色難看的嵐夏,朝裴珩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是嵐夏舉止不當,傷了小安姑娘。”說罷,看著嵐夏的目光略有嚴肅,“你踹了人家,還不道歉。”要她一個公主給一個奴婢道歉,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嵐夏驚訝地看著李嵐清,又轉眼看著裴珩,逐漸紅了眼。“道歉?你們瘋了麼!”她冷哼一聲,憤然轉身,甩袖踏上了馬車。安鈞寧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站在裴珩身邊,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隻得持續裝死。“靳王言重了,小安確實不過一介奴婢,受不起公主的歉意。”裴珩稍稍推開她,眼中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今日公主多有誤會,還望靳王從中勸導。”李嵐清合上扇子,連連搖頭:“子書啊,嵐夏的心思,你我心知肚明,哪會真的生你的氣,過幾日便好了。”說罷,眼神移到安鈞寧的身上,帶著些若有所思。裴珩回頭看了眼安鈞寧,沉默片刻,而後抬手告辭,帶著安鈞寧上了另一輛備用的馬車,車輪滾滾,駛出百米開外,裴珩的眉頭依舊有些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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