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尋找證據(1 / 1)

一世安寧 萌二 1696 字 3天前

裴珩這幾日都有些心不在焉。他站在房間內,坐立難安,不時翻翻書卷,不時凝神深思,不時又看著窗外出神。安鈞寧到房間內的時候,正看到他抱著一棵大雪蘭,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安鈞寧甚是奇怪:“裴相,你這是做什麼?”裴珩低頭看向手中的雪蘭,站了一會,而後將雪蘭放到窗台的陽光裡,還體貼地將窗戶開得更大了些。安鈞寧更奇怪了:“裴相,你這又是做什麼”裴珩認真地答道:“給雪蘭曬太陽。”安鈞寧站在原地,腦海裡回旋的是已經讀了無數遍的“大雪蘭,附生植物,性喜陰,忌陽光直射……”忌陽光直射啊。終於知道之前的雪蘭都是怎麼死的了。安鈞寧走過去,不動聲色地將雪蘭搬了回來,對上裴珩疑惑的目光,她忍住想吐槽的欲望,露齒一笑:“裴相,照顧大雪蘭這種活,以後就交給我了,您可千萬彆碰,好嗎?”裴珩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著她,半晌,乖乖點了點頭。捧過安鈞寧端來的西瓜,裴珩拿起一小片,吃了兩口,忽然道:“小安,你對江湖傳說,可有耳聞?”安鈞寧停下手中的動作,對裴珩少見的主動向她提問,產生了一絲驚訝,與此同時,心中溢出一絲竊喜。自上次二人在廚房夜談之後,安鈞寧就覺得她與裴珩之間有些不一樣了,具體是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太明白,但是總覺得自己離他更近了一些。安鈞寧抖擻了精神,趕緊道:“我當初在鳳棲樓的時候,三天兩頭地溜出來,逛遍大街小巷,對於江湖事件,還是頗有耳聞的,您說說,什麼事?”裴珩拿著西瓜:“白雲山莊,你聽說過嗎?”安鈞寧拿著抹布,臉上的笑意逐漸被一絲迷茫所代替。裴珩歎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會是這樣。安鈞寧睜大雙眼,細細想了一會,目光瞥到裴珩“果然如此”的眼神之後,她情急之下靈光一閃:“裴相,我認識個人,他肯定知道。”長安街上熙熙攘攘,夏天的日光甚是強烈,安鈞寧擠在人群中,臉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她掏出手帕,正準備擦一下臉頰,肩頭卻被撞了一下,手帕應聲落地,她連忙低頭尋找。“小安。”裴珩伸出手,掌心有一塊乾淨的淺色帕子,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掌心。安鈞寧伸出手,握住帕子的時候,裴珩收攏掌心,拉住她,微微一使勁,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與此同時,身後一輛賣菜的推車滾滾而過。安鈞寧軟軟的手指被他握在手中,感覺都快融化了,原本已經汗珠密布的臉上,又出了一層汗。裴珩皺著眉,看著她清麗的臉上滾落的汗珠,微微皺了皺眉:“今天甚是燥熱,早知讓你留在府中。”安鈞寧伸出手接過帕子,臉頰微熱,她支支吾吾地點點頭:“沒事,現在好些了。”抬起頭,看見裴珩頭發都沒亂一下,有些奇怪地問了一句,“裴相,你不熱麼。”“我,還好。”裴珩低頭,看著她被汗水浸濕的臉頰粘上幾縷發絲,伸出手給她理了一下,指尖碰到她臉頰的那刻,二人都有些僵住。裴珩訕訕將手拿開,轉身走了幾步,卻被安鈞寧給喊住了:“裴相。”裴珩轉過頭,看見安鈞寧睜著眼睛,用手指了指另一個方向:“你走反了,這邊。”……雅致的酒樓內,店小二肩上搭著一條毛巾,拿著茶水在人群中殷勤的跑來跑去,樓內酒香四溢,正中的地方擺放著一張木桌,桌上放著一壺茶,一把扇子,一白須老者將醒木一拍,撩起袖子正說的酣暢淋漓。“要說當日,這采花賊也是膽大包天,竟敢進了毒娘子的房間……”安鈞寧與裴珩走進門,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剛一落座,安鈞寧便感覺到有幾股灼灼的目光射了過來。她豎起耳朵,聽見一旁的幾個女子在討論:“那位白衣的公子,倒是從未見過,模樣可真俊俏。”“不知未成家了沒有……”“你們看他旁邊坐著的那個女子,哎,會不會是……”安鈞寧撇了撇嘴,心想我朝雖然國風開放,但是如今還沒有到你們當眾議論裴珩的地步吧,她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而後就聽見幾人不約而同地嗤笑:“我看是他的丫鬟吧。”其餘幾個人連連點頭符合:“是是,我看也是,看著也不像是一對。”安鈞寧怒火中燒,你才是丫鬟,你全家都是丫鬟!憤怒了片刻,她突然想起,自己的的確確是裴珩的丫鬟。……裴珩轉過頭,看著剛剛還興致勃勃的安鈞寧,這會突然垂著頭,一副霜打的茄子模樣,心下有些納悶。“怎麼了?”他伸手給安鈞寧倒了一杯涼茶,推到她的麵前,“不舒服嗎?”剛剛看她熱得那麼厲害,裴珩有些擔心她中暑了,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感覺比較正常,放下了心。安鈞寧捧過茶水,有些得意地衝那幾個女人飛了個白眼,拿著杯子傻笑了兩聲:“沒事,沒事。”喝了一口,沁入心脾,覺得異常清爽。半個時辰之後,說書人終於將最後一口茶倒入口中,將醒木一拍,亮聲道:“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收拾包裹,將賞錢收到懷中,朝門外走去。裴珩亦站起身:“走。”說書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甚是精明,走了不到百米,馬上察覺身後有人跟著他,腳步不禁加快了些,安鈞寧撩起袖子衝上去,在一個拐角處一把按住他的肩頭,將他拉進了一旁的巷道。說書人麵帶惶恐地回過頭,剛想開口呼救,就見一個秀麗的小丫頭衝他嘿嘿一笑:“老酒袋,是我啊。”說書人皺著眉看了她一會,而後眼神逐漸變得疑惑:“你是?”安鈞寧愣了下,回過了神,之前自己都是扮作男人出來逛的,如今放下頭發抹上胭脂,他一時沒認出來。“老先生。”身後裴珩緩緩上前,將安鈞寧揪住他衣服的爪子給鬆了開來,裴珩今日穿的比較隨意,一身白衣勝雪,麵容俊美,氣質卓然,老酒袋識人無數,一看就知道並非尋常之輩。他拉了拉身上的包裹,態度恭敬地衝他拱了拱手。“這位公子,認識老朽?”裴珩搖頭:“不認識,聽聞老先生見多識廣,今日來,不過是想請教老先生一些事。”老酒袋撚著胡須,笑得眼角的褶子都擠了幾層:“不敢當不敢當,老朽不過一介說書的,有什麼能耐值得公子這樣的人物請教?”安鈞寧站在一旁,看著老酒袋和裴珩禮尚往來地客套了半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以前見他總是吹噓自己走南闖北知萬事,今天這樣還真是不習慣。她出言打斷:“今天來,是想問你知不知道白雲山莊。”“白雲山莊?”老酒袋略略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這江湖上,白雲山莊的名氣也算是不小,老朽自有耳聞,如今的幫主據說不到三十,算是年輕有為啊……”“停停停……”安鈞寧皺著眉頭,再次打斷了他,“這些我們都知道,今日不是想問這些。”說到興頭被打斷,老酒袋有些不開心了,他板著臉看了一眼安鈞寧,又掃了眼裴珩,緩緩道:“這位公子看著這麼貴氣的模樣,怎麼娶了一個這麼聒噪的女子……”安鈞寧愣了下,隨即老臉有些發熱,她訕訕地退到了裴珩的身邊,悄悄看了他一眼。裴珩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他單手負到身後,隻是淡淡道:“老先生,今日我來,是想知道白雲山莊背後有沒有一些傳奇的故事,例如,與朝廷有關?”提及朝廷,老酒袋的目光變得有些謹慎,他抬起眼看了一眼裴珩,露出一個客套的笑:“這位公子說笑了,我不過是一介說書的,哪裡知道什麼背後的隱情。”說罷,抬腿就要走,裴珩上前一步,將手掌伸到他的麵前,打開,掌心是一錠金子。“買線索,自然是拿錢買,老先生放心,今日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會給先生帶來什麼不測。”頓了頓,他含笑道,“在下可以保證。”老酒袋站在原地,眼神直直盯著金子,又抬頭看了一下裴珩,猶豫了片刻,伸手將他掌心的金子給拿了過來,露出一抹討好的笑:“不知公子要問什麼?”裴珩沉默了一會,而後道:“白雲山莊如今的莊主,先生可了解?”“周雲飛?”老酒袋皺了皺眉,“白雲山莊雖是江湖組織,但是行事一向低調,據我所知,他自小在山莊長大,是老莊主一手養大,老莊主死後,他接手山莊,這些年一直安安分分,並未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裴珩沉默了一會:“那可曾聽聞他可與朝廷中人結仇?”老酒袋搖頭:“沒有。”“可曾與朝廷有過來往?”“沒有。”“朋友呢,亦沒有在朝為官的?”“沒有,都沒有。”老酒袋連連搖頭,看得一旁的安鈞寧都有種想衝上來打人的衝動,裴珩微微沉默了片刻,向他拱了拱手,轉身正待離去,卻見老酒袋忽然喊停了他。“留步。”裴珩回過頭,看見老酒袋一臉為難地思索了片刻,而後道:“白雲山莊的的確確沒有攀上過朝廷的什麼事,但是老莊主還在的時候,好像曾與一位官員有過來往,不過後來不知為何也斷了往來,一心落在山莊,隻問江湖。”裴珩站住腳:“老莊主叫什麼?”“周劍英。”想了一會,老酒袋搖了搖頭,“老莊主壽終正寢都十多年了,若是有恩怨,也不會等到如今才現出苗頭,我看,這位公子你是多慮了。”“那老先生可知,與他結交的官員是誰?”老酒袋搖頭:“說來奇怪,這段往事江湖上鮮少有人知道,我也是無意中聽說,是真是假,都不清楚。”裴珩沉默了片刻,微微點頭:“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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