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灝一聽這話，立刻像一坨狗屎一樣抱住我，甩都甩不掉，他說：“我得到希望了！補償你兩塊錢行不行？不行三塊？三塊不行五塊。”“可你說你要追我，那你追就是了，什麼時候我也沒見你那麼紳士過，追人還要問彆人同不同意的。而且當初你說分手就分手，現在你想複合我才不輕易答應。”“好的歆午小姐，我們慢慢來，下午可以賞臉一起去看電影嗎？”“最近沒有好看的片子，不賞臉。”“去看《獅子王》好不好？我說過每年都會帶你去看。”我隱隱地有點心動，轉念一想，我要是答應了，就等於是默認和他和好了，這不行。我沒有答應，林以灝也沒有勉強，他把我送去了學校，我在話劇社裡背劇本，他就在觀眾席上看我。學姐過去和他搭話，他編造謊言告訴大家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等我和學長對完劇本，出去時他還跟著我一起。我回去公寓，他又買了點心去公寓籠絡人心。言展不在，阿舒看著林以灝，問我：“你們和好了嗎？”“沒有！”我回答。“我把我的乖寶寶惹傷心了，她得花一段時間消氣。”林以灝拍了拍我的背，又對大家說，“你們今晚有空嗎？我請吃飯。”“好啊！”答應下來的人，竟然是柳煜安，孫上琪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盯著柳煜安看了半天，柳煜安問：“去哪裡？”林以灝又忽悠了一遍我的朋友們。晚上吃完飯，他回去趕明天早班的飛機飛東京。等他走後，我有點失落，我承認我舍不得他。柳煜安看出我的心思，他說：“歆午，既然他回頭了，你放不下的話，再給一次機會吧！”在這之後，每隔一兩周林以灝就會過來一次，他就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我在雜誌上看見的新款裙子、期待已久的網紅甜點、國外的限定包包，每次他都能帶過來我想要的東西。過來陪我上課，和我一起吃食堂，即便我不理不睬，他依舊熱情不減。我慢慢開始心軟，但又不想被小恩小惠動搖。直到我過生日那天。那天林以灝原本該飛航班，他找領導調了班次趕了過來。我早上醒來去拉窗簾，當時天才剛剛亮，看著他出現在公寓樓下，拎著從A市我最喜歡的蛋糕店裡帶過來的蛋糕和禮物。當時柳煜安在樓上也看見了林以灝，他對我說：“下去吧！今天我們都不當電燈泡了，祝你生日快樂，和心愛的人一起過生日吧！”我回到房間，換了喜歡的裙子，下樓時林以灝抱住我，我感覺他的臉色好像有點不對勁嘴唇顯得蒼白。他抱著我時一直不撒手，說：“歆午，我沒來得及趕上零點，過來時已經三點多了，想著你雖然喜歡熬夜，那會兒也該睡著了，不過你今天起的很早，我的乖寶寶，二十歲生日快樂，今天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我想著我應該拒絕，再由他堅持一番然後答應，我也該矜持一點嘛！結果自己不自覺地就點了點頭。我們去了遊樂園，他帶我去坐摩天輪，像是回到十幾歲的時候，那會兒他總嫌我煩，不願意帶我來遊樂園，我纏著他說要陪他睡覺，他被逼無奈領著我過去，擺著一張臭臉拿著拍立得，給我在遊樂園裡做作的擺拍。林以灝帶來了拍立得，準備了很多相紙，給我拍喜歡的照片，天黑下來時在空中餐廳給我過生日，他連唱生日歌都會跑調……晚上我們去私人影院看《獅子王》，辛巴長大之後，林以灝對我說：“歆午，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想成為你的貓頭鷹，像你說的，那是一個因為貪睡被扣上的綽號，我一直很想變成像辛巴一樣的獅子，長大以後足夠堅強，可以保護好我的愛人。現在我正在努力，你再等等我，讓我變成你的獅子。”我意猶未儘，問：“可以再看一遍《冰雪奇緣》嗎？”他點頭說好，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這部電影上映時也是我們一起去看的，當時看完電影從影院出來，他騎車鬼火帶著我，我唱了一路的電影插曲。林以灝喜歡漫威，而我對迪士尼愛得深沉，雖然他至今也分不清迪士尼除白雪以外的公主們，但迪士尼出品的每部電影他都會帶我去看。電影看到一半時，林以灝睡著了。我推了他一下，想讓他醒來看艾莎，結果他被我一推，就倒了下去，嚇得我直接跳了起來。我蹲下身去拉林以灝，他皺了皺眉，深呼吸了幾口氣，從地上起身，緩了好一會兒，摟著我的肩膀說：“差點睡著了。”“你不會得重病了吧？”我問。“小女孩，彆詛咒我，我得重病死了，你會傷心死吧？”我抬起頭，在昏暗的影房裡，借著銀屏上的光，我看見他的臉色很蒼白。他看向大屏幕問我：“放到哪兒了？”我剛想回答，他突然“嘔”了一聲，立刻衝去衛生間吐了起來。這下給我嚇壞了，我連忙跟著過去，這不是懷孕害喜才有的情節嗎……我問：“你哪裡不舒服？”他說：“沒事，今天坐摩天輪時頭有點暈。”我點了點頭，給他拿了礦泉水。他調整好狀態後，對我說：“歆午，對不起。等下看完電影我送你回去，你不用擔心我。”“我不看了，我們回去吧！你要不要去買點藥？”“我沒事。”林以灝穿上了外套，拉著我一起出了門。等他把我送回公寓自己離開後，我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作為飛行員，經過了那麼多的專業訓練，怎麼可能坐個摩天輪都能把自己轉暈吐了。這樣想著，我給師娘打了電話。師娘聽完我說的話，輕聲歎息道：“阿灝太累了，他昨天白天還在工作，半夜趕去北京，他這些天工作很辛苦，歆午，辛苦你多照顧他一點。”掛掉電話，我感覺到愧疚，轉頭看向客廳的桌子上，還堆放著林以灝送來的禮物。十分鐘後，我又在師娘那裡得來了林以灝住的酒店地址，立刻趕了過去，上了頂樓的套房。我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屋內無人回應，我腦海裡回蕩起剛剛在電影裡聽來的插曲，站在門口開始唱：Doyouwanttobuildasnowman?你想堆雪人嗎？eo’sgoandpy!快來我們去玩吧！Ineverseeyouanymore,eoutthedoor,我好久沒見到你了，出來吧！it’slikeyou’vegoneaway你就像消失了一樣。Weusedtobebestbuddies我們以前是最好的夥伴andnowwe’renot,Iwishyouwouldtellmewhy現在卻不再是了，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Doyouwanttobuildasnowman?你想堆雪人嗎？Itdoesn’thavetobeasnowman玩彆的也可以呀。林以灝遲遲不開門，我想起下一句是“Okay,bye.”於是閉上了嘴。見裡麵仍舊沒有回應，我大聲說：“你還不開門，我都要唱到Okay,bye了！”“我真的要唱了啊！”我又放低音量說了一句，兩隻手攪合在一起，他不開，我的自尊該如何挽回？這時門嘩啦一聲被打開，林以灝朝我看過來，而後他伸出手緊摟著我，吻起我的嘴唇。我跳到他身上抱住他，鬆開了那個吻，低頭看著他，用雙手捧起他的臉，他的眼睛都紅了。我問：“你乾嘛要哭？”他沒有否認，說：“歆午，你親親我。”我低下頭，繼續吻了下去。他抱著我從客廳吻到房間，一直吻到床上，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他鬆開了我。我躺在大床中央，仰頭望著林以灝，我說：“過去這段時間我也想和你劃清界限，可是我忘不掉你，所以林以灝，如果你真正愛我，這一次我們重新開始。我現在的想法或許是一時感動說的話，也許明天天亮就會改變主意，所以你要做堅定的決定。”“歆午，過去的這段時間，我也為了我的想念奔走千裡，每一次向你靠近，飛機起飛前的滑行、火車過站時的減速、輪船靠岸時的鳴笛，它們一次次地讓我認清自己的心意，我愛你這句話，我晚了好久才告訴你。我想說的是，我永遠愛你，沒有你不可以。”“那你打算繼續嗎？”“你還小。”“今天年滿二十。”我回答，和林以灝談過戀愛，接吻擁抱同床共枕，所有情侶之間的事我們都嘗試過，除了上床。林以灝雖然也有孩子氣，像師娘說的，他也不夠成熟，但在我麵前他永遠是理智的那一方，因為他知道我比他更不懂事，他必須變得成熟足夠保護我。林以灝輕輕地壓著我，說：“歆午，原諒我過去的出爾反爾，如果你把第一次給我，以後就不可以離開我了，答應我歆午。”“是我要和你說，林以灝，以後不要再我走了，我長大了，也變得不那麼矯情，可以和你共同麵對風雨，而不是讓你獨自走在前頭保護我。你先前的做法我很難過而且我也有自尊心，我可以懂事起來和你一起承受所有的考驗。”我一本正經地說著，突然壞笑了起來，看向林以灝這張好看的臉，我說，“我真的要和你睡覺了，不是給你什麼，不是為了讓你負責，我要從我最愛的人這裡得到快樂，我愛你。”“小女孩，你想好了嗎？”“可以把燈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