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欲哭無淚(1 / 1)

再見亦如初 鰻魚Tech 1739 字 3天前

突然來了這一出,席濛酒店也先不回了,殺青宴也沒法去了,程雅方向盤一打,直接拐去了離所在地最近的醫院。在車上席濛就讓小方幫她把妝卸了。果不其然,蘸著卸妝水的化妝棉往臉上一擦,掩在妝容下的紅點便更加顯眼了起來,與此同時臉頰上也泛著不正常的酡紅。簡直要命哦!程雅欲哭無淚,將車停在醫院停車場,招呼著小方將帽子口罩給席濛戴上,自己則先進去掛號。席濛則掏出手機,開始百度自己的症狀。沒一會兒程雅就回來了,看見席濛還在那百度,沒好氣地敲她一下:“你在百度百度都能給自己確診絕症了,醫院就在眼前你還瞎搜個啥。”席濛可憐兮兮地把手機揣回兜裡,哭喪著臉道:“今天不能回家看祁祁了。”“反正你戲都拍完了也不急著這一兩天,你現在這樣子回去得把你兒子嚇著。”程雅扶著她下車,直奔皮膚科。醫院裡人不是很多,來來往往的人也有不少戴著口罩的,所以席濛這全副武裝的模樣也不算引人注意。其實她敢打賭,就算她把口罩摘下來,就她這滿臉麻子的模樣,也不會有人認出她是誰的。這樣想想好像更難過了呢……皮膚科裡沒什麼病人,很快就輪到了席濛。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一眼就看出她這是酒精過敏的症狀,檢查了一番之後給她配了點過敏藥,還要掛上兩天的水。席濛很是奇怪,自己雖然很多年沒喝酒了,但是以前酒精不過敏啊。還是醫生告訴她可能跟她免疫力下降有關,讓她多注意鍛煉身體。幸虧她喝得不多,要是真喝多了會鬨出人命的。不管怎麼樣,這酒是萬萬不能喝了。聽說要掛水,程雅就出去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有人來帶著席濛去了單獨的病房安靜地掛點滴。小方則聽著程雅的指揮去酒店拿席濛的換洗衣服。席濛這水掛完都要到老晚了,乾脆住在醫院裡,明天醒過來接著掛。席濛半躺在床上一邊掛水,一邊瞪程雅:“你剛才給誰打的電話?”程雅“嘿嘿”笑起來:“你說呢?”席濛被她笑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警惕地看著她:“許亦遠跟你說什麼了?”怪不得她上次無緣無故被許亦遠帶走,一向對八卦極其敏感的程雅後來居然什麼都沒問,原來是早就知道了。“我哪輪得上跟許總說話,不過梁助理跟我講了個大概,還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好好照顧你,說你少了根汗毛許總估計都要跟我拚命。”程雅剝著指甲見怪不怪道,“我就說憑你這張臉什麼樣條件的男人找不到,你還不信。你看這不就送上門來了麼?我不在的那倆月你們沒少暗度陳倉吧?”話都沒說上幾句暗度個鬼啊!席濛納了悶:“我就不明白了他看上我哪點了,我昨天都跟他說明白了我還有個兒子,以後都不能生了,你猜他說啥?他說他把他的全部都給我兒子。你就說嚇不嚇人吧。”“我去。”程雅驚呆了,指甲都顧不上剝了,“他真這麼說?許家可就剩他一個兒子了,這要是真把家業交給你兒子,那許老爺子可不得生生氣死?”“他家就他一個了?不是還有許初遙她爸嗎?許亦遠是許初遙她親小叔,那她爸應該是他親哥沒錯啊,那天我還聽到她跟她爸打電話呢。”“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程雅拖了張小板凳坐在床頭跟席濛科普,“許亦遠他爸膝下總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許亦哲就是許初遙她爸,二女兒許亦昕是收養來的,三兒子許亦遠這個你知道。“許亦哲還有他夫人在許初遙很小的時候就因為事故去世了,許老太太因為太過悲痛沒多久也走了。這個時候許亦遠還小,許老頭子公司家裡兩頭忙照不顧過來,二女兒許亦昕就把許初遙收養了。所以你聽到的許初遙喊的爸應該是許亦昕她前夫,光源傳媒的老總程鵬宇。這些可都是我從方助理哪裡打探來的公司內部消息。”“哦……”席濛似懂非懂地點頭,“怪不得遙遙說許亦遠很早就開始管理公司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許家現在就剩許亦遠一個能繼承家業的。許家這麼大的家產,說送你兒子就送你兒子了?就算許亦遠同意,許老爺子可不同意啊。”“他就算想送我兒子還不一定要呢!”席濛白她一眼,“我兒子誌向可遠大了,才不稀罕彆人家的家產。”“行吧行吧,你兒子最有誌向了。”程雅做投降狀。況且雖然沒說出來,但是大家心裡也都明白,祁祁終歸是宋家長子。可能等他長大了,宋家人還是會讓他回去繼承產業。不過那個時候祁祁已經長大了,自己想要什麼自己心裡會有數的。她在那瞎操心也沒用,又不是叫她去繼承。兩個人的話題又自然而然轉到了席濛的酒精過敏上。“要不是這碗酒還真不知道你酒精過敏。要換成是你今天在殺青宴上被人勸酒最後進了醫院,那可就鬨大了。”程雅一臉的心有餘悸。席濛也是同樣的表情:“我本來還打算晚上敬導演一杯酒的,幸虧發現及時。要是真去敬酒了,我怕是得豎著進去橫著出來。”“……那你還得謝謝那個把導演話當耳旁風的道具組員工了。”“……”席濛進了醫院,殺青宴自然是去不成了。但是該請的還是得請,晚上程雅和小方就代表席濛請劇組工作人員們吃飯去了,剩下她一個人在病房裡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直睡到八點多鐘,席濛才醒過來——是被餓醒的。經紀人和助理都不在身邊,自然沒人管飯。病房裡沒有開燈,窗外的燈光隱約透了進來,在席濛臉上映出細碎的光影。她朦朧中下意識抬起了掛水的左手,針頭已經被拔掉了,應該是護士在她睡著時進來過。她揉揉眼睛,正準備坐起身來,卻突然看見右手邊有個黑綽綽的人影,嚇得她短促地驚叫了一聲,往病床頭靠了靠。坐在那裡的人影趕緊站起身來扶住她,席濛驚魂未定地瞧他一眼,居然是天天加班加到天昏地暗的許亦遠。“你怎麼過來了,工作都處理好了?”許亦遠不答,隻是將病房裡的燈打開,問她:“餓了嗎,我讓梁助買了點粥,現在還熱著。”一見燈打開,席濛趕緊將頭紮進了被子,死活不肯抬起頭來。她埋在被子裡,甕聲甕氣道:“你彆看我,我現在太醜了,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我的臉。”本來席濛看見自己的臉雖然覺得有些肉麻,但是也沒覺得是多大的事,畢竟醫生很肯定地告訴她兩天就能消了,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但是她不想給許亦遠看見自己現在如此狼狽的樣子。她埋在被子裡沮喪地想,許亦遠對她來說,果然有哪裡不一樣了。頭頂是許亦遠哭笑不得的聲音:“有什麼好躲的,你睡覺的時候我就仔仔細細把你的臉都看了一遍了。彆趴在被子上了,當心把自己捂壞了。”席濛哼唧了兩聲,像一個不肯早起的孩子般耍賴。許亦遠無奈的聲音傳來:“好吧,我背過身來了,你快起來吃東西,不然餓壞了。”她從被子上抬起半張臉使勁地往上瞅了瞅,確認許亦遠果真背過身去了,才放心抬起頭來,看向了床頭櫃上的兩份粥。“醫生說你現在隻能吃些清淡點的食物,我怕你白粥吃不下去,給你買了南瓜粥和小米粥,趕緊吃點吧。”席濛打開南瓜粥的包裝盒,甜糯的粥香撲鼻而來。她吸吸鼻子,覺得自己是真的有些餓了,便也不再顧忌那麼多,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吃了起來。一小半的南瓜粥下肚,饑腸轆轆的感覺被食物壓住,席濛進食的速度也開始放慢,隨意一抬眼,卻發現許亦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身來,看著她小倉鼠進食般的樣子,嘴角微微翹起。席濛卻如臨大敵,趕緊舉起粥盒把巴掌大的小臉給擋得嚴嚴實實,語氣裡有一絲惱羞成怒:“說好了不許偷看的呢?!”“為什麼不讓看,你這個樣子多可愛。”許亦遠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笑意加深,慢悠悠道。“你!”席濛氣結,從粥盒上麵露出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自以為凶神惡煞地瞪著他。許亦遠愈發覺得她比以前接觸的時候還要鮮活可愛,飛揚的心情簡直要壓抑不住。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腦袋,覺得手感似乎不錯,又摸了摸:“趕緊吃吧,還有這麼多粥呢,我看著你吃完再走。”席濛被他猝不及防的摸頭殺弄得著實一愣神,又恍恍惚惚地喝了幾口粥,這才反應過來:“你還要去哪裡?”說完她就後悔得隻想把自己舌頭給咬下來。那一碗酒估計是給她灌腦門子裡去了,她咋感覺自己腦袋晃一晃全是水呢?她這意思好像很容易誤會成想讓許亦遠在病房裡陪她一整晚。果然,頭頂上是許亦遠心情愉悅的聲音:“如果你是想讓我留下來陪你過夜,那我一定答應。”答應你個大頭鬼!席濛臉也不遮了,將南瓜粥往床頭一擱,套上鞋推著許亦遠出門:“謝謝許總探望,感激不儘,粥我會好好品嘗的,恕不遠送了昂。”將許亦遠推出去關上房門,席濛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再怎麼說他也是自己老板,她這樣是不是太不給麵子了……管他呢!席濛坐回床上,想起自己今天還沒跟兒子視頻,自己這一臉麻子又怕嚇著他,左思右想便給薛姨發了條信息,說自己今晚有些忙不方便視頻,讓祁祁早些睡覺。見薛阿姨很快就回複了個“了解”,席濛定下心來,繼續解決她的晚飯。許亦遠被席濛推出了病房,失笑地盯著關上的房門看了一會兒,轉身出了醫院。梁助跟在他身後畢恭畢敬道:“許總,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席濛的殺青宴,結束了嗎?地點在哪?”“還沒結束,在凱歌國際大酒店的五樓包廂。”許亦遠點點頭,剛才柔和的表情早已被一臉的肅殺取代,一身的黑色西服融入夜色,聲音冷冽:“就去凱歌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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